通体银色,白金制成的项圈上满满的镶嵌着细细碎碎的小小的钻石,而在项圈的顶端,颤颤悠悠地垂下了一个小小的坠子,上面,是一个水滴形状的黄色水晶。
冉夏在见到那个项圈的第一眼就知道。
那个项圈姓夏。
不管冉夏是不是同妻,她觉得,自己得要把那个价值区区一千万的项圈搞到手才可以。
“冉夏!”冉母的声音让冉夏回过了神。
冉夏抬起头来,直视着冉母,眨了眨眼。
冉母看着冉夏的表情,胸口就是一阵闷痛:“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听到了么!”
听到了么?
冉夏有些心虚。
没听到啊。
她来见冉母的目的就是来炫富的啊!
没人告诉她,自己走神了竟然会被抽查“我刚才说了什么”这种事情啊!
毕业那么久,为什么还有这么残酷的课堂点名啊?
冉母你好过分!
带着几分对冉母的控诉,冉夏显得有些倔强:“没听到!”
就很耿直,很不屈。
就像是一个对着恶势力抗争的斗士。
已经在冉夏面前絮絮叨叨了十几分钟的冉母:……
这个养女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能把没听到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所以你冉夏到底是为了什么答应和我见面?
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冉母才勉强维持着自己平静的姿态。
她决意来冉夏面前扮演一个慈善的母亲,就不能被冉夏的这些举动给轻易地逼得破了功。
冉夏看着冉母这表情,心底难得生出了几分怜悯来。
想了想,竟然也真的让冉夏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冉夏看着冉母,提出了自己发自内心的真诚建议:“要么?你重新说一遍?”
冉母:……
所以我刚才那十几分钟的话,你现在要我重新说一遍?
你冉夏自己想想,这种要求过不过分!
那十几分钟的发挥,可以说是冉母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完美发挥。
不管是从打感情牌,还是从讲道理等方面,几乎都是无懈可击。
冉母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能说出那样打动人的言论了。
现在,冉夏竟然说“你重新说一遍”?
冉母深吸了口气,勉强使自己维持住了冷静。
冉夏看着冉母,觉得怪可怜的。
她那么努力表演,观众不买票不说,还开始走神。
这么一想,冉夏都觉得自己有点心虚。
忏悔了那么三秒钟,冉夏很是坚定地向冉母保证:“你重说!这次我绝不会走神了!”
她以……以什么发誓比较好呢?
冉夏的目光从自己小小的钻石戒指滑过,不行,太贵了;
她看向了自己不灵不灵的墨镜,不行,这个怪好看的;
她的目光快的从那些购物袋上飘过,不行,这些衣服她挺喜欢的。
算了,就随便发个誓得了。
冉夏这样告诉自己,很快的就心安理得了下来。
冉母深吸了口气,有些干巴巴地表达了自己对冉夏的思念。
冉夏不信。但是她不说。
但是,她用着宽容而鼓励的目光,凝视着冉母。
冉母:……
更说不下去了。
怎么说呢。
冉母觉得,自己就是个演戏的猴。
意识到了这一点,冉母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和谐,她看着冉夏,眼底带上了责备:“冉夏,你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
冉夏有些不解。
是她的小钻戒不够闪亮,还是她的墨镜不够耀眼!
如果硬要说失望的话!
果然还是因为自己没有钻石项圈的错吧!
想起了下午见到的漂亮的小项圈,冉夏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这种小项圈要是自己没法骗到手。
不说冉母失望了,冉夏自己,都会对自己失望极了!
冉母却没有意识到冉夏思路的走偏,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冉家,你怎么可能嫁入白家,现在不过是让你不要针对我的亲生女儿,让你对冉家伸出援手,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你都做不到么?”
听了冉母的话,冉夏忍不住松了口气。
不是质疑自己豪门小娇妻的身份就好。
只不过……
冉夏皱了皱眉:“这是两件事了,你休想欺负我数学不好!”
冉母:……
不是?
我说了这么一堆,你为什么要抓这种bug?
你抓重点的能力还能不能好了!
面对着冉母,冉夏倒是努力想了想那个被针对的“亲生女儿”的名字。
冉夏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被课堂上抽查到答题的差生一样,苦思冥想,却永远得不到题目的正确答案。
有些小心翼翼地,冉夏看着冉母问道:“你的亲生女儿,叫什么名字来着?”
冉母原以为冉夏的沉默是因为她的忏悔。
可她没想到,冉夏憋了这么久,竟然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抬起手来死死的揪住了自己的胸口,好叫自己的呼吸顺畅一点,这才看着冉夏,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冉怜!”
冉怜!
对!
冉夏恍然大悟,冲着冉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对对,冉怜。我就针对了她一次,我可大方啦,她不惹我的话,我也不会惹她的,放心!”
冉母很清楚,形势比人强,虽然冉夏没有把话说死,可是得到这样的承诺,冉母也已经足够满意了。
意识到了冉夏的好说话,冉母看着冉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当初那个傻傻地替着冉怜嫁入了白家的傻女儿一样。她对着冉夏说道:“不管是你,还是冉怜,都是我的女儿,冉家现在陷入困境,你也应当尽力才对。”
对于冉母的话,冉夏一口应下:“好啊!”
冉母还想要说些劝说的话,却被冉夏的一句“好啊”给全盘打乱了节奏。
她抬起头,看到的就是冉夏一脸兴致勃勃,甚至蠢蠢欲动的表情。
冉母:???
她为什么看起来比我还开心?
冉母有些怀疑,看着冉夏皱了皱眉:“你是说真的?”
冉夏飞快的点了点头,害怕冉母不信,飞快地回答道:“当然是真的!”
比珍珠还真呢!
冉夏看着冉母,有些喜滋滋的。
刚才冉母的话,给了冉夏一点灵感。
她不是想要满钻的小项圈吗?
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自己面前的,不就是最好的买单对象么!
激动地伸出了双手,冉夏紧紧握住了冉母的手:“我就是你的孩子啊!我是冉家的一份子啊!
冉母对于事情进展地如此顺利有些不敢置信。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被冉夏握住的双手,有些恍惚:“真的么!?你真是这么想的么?”
冉夏重重得点了点头,看起来真诚极了。
她看着冉母,眼底里都是认真:“当然是真的!”
说完,冉夏慷慨激扬地发言了:“我姓冉!生是冉家的人,死是冉家的鬼!我永永远远是冉家的一份子!所以!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的嫁妆补上!”
冉母几乎要迸出眼眶的泪水停滞了。
她听着冉夏的话,有些不敢置信:“啊?”
冉夏点了点头,紧紧地握住了冉母的双手:“当初我一无所有嫁入白家!现在,是您补偿我的时候了!不用多!来个一亿两亿就可以!实在不行三四亿!总归是不嫌多的!”
说着,冉夏还有点害羞了起来:“不怕你笑话,下午我刚看中了一个钻石项圈,也不贵,千来万的东西,您要是不介意,可以一起买了送我。”
冉夏想着就有点美。
三四亿的钱鸭!
够自己花上一阵子了呢!
冉母看着冉夏,脸都僵了。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冉夏要握住自己的手了。
呵。
自己还以为她是情之所至。
现在看起来,她是怕自己跑了啊!
一两亿?
三四亿?
要是有这个钱,冉家的难关都能度过大半了!
冉母冷着脸,努力地从冉夏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
一寸一寸的抽离,不留情面。
冉夏看着冉母抽走的手有点失望,努力挽救了一下:“三四亿没有,一两亿也可以啊!”
虽然少了点。
但是她也能勉强接受啊!
那头的冉母已经笑不出来了。
一两亿也可以?
冉母从来没想过,一个人能把一两亿说的和一两百一样轻松。
瞪了一眼冉夏,她觉得今天是白来了。
拿起包,冉母的脑海里闪过了冉夏那个昂贵的限量包包,动作顿了顿,脸色更难看了点。
这白家,到底是什么人家。
竟然把冉夏养成了这么一副奢靡模样!
一两亿!
她也敢想!
冉夏看着冉母这决绝要离开的模样,失去了几分挽留的心思:“一两亿都没有么?冉家这么穷了么?”
冉母的动作,随着“穷”字猛地一顿。
冉夏看着冉母,幽幽的叹了口气:“算了你走吧,一两亿都拿不出来,算什么嫁妆!”
冉母僵硬地看了冉夏一眼,离开的动作更快了点。
冉母觉得,她已经不认识穷字了。
更不知道亿有几个零了。
有些凌乱地,冉母加快了脚步,飞快的逃离了这个写满了“穷”和“亿”的世界。
冉夏看着冉母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生出了几分遗憾来。
哎……冉家的人果然靠不住!
亏她冉夏如此机智聪明,想出了这样绝妙的办法!可到头来还是得去自己便宜老公那坑蒙拐骗。
tui!废物冉家!
白费了我一颗想要和他们相亲相爱的孝顺心灵!
果然!
还是老公最好了!
哪怕他可能不直!
哪怕他最爱的可能是工作!
哪怕自己这个可怜的小怨妇这辈子都做不成小娇妻!
还是老公最好了!
冉夏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诚挚地吹着白赦的彩虹屁!
想起自己没有得手的钻石小项圈。
冉夏觉得。
她对亲爱的老公的思念,满出来了,溢出来了!
她,冉夏,现在就要去见自己亲爱的!可能不直的!豪门老公去了!
钻石小项圈,哦不,老公,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思路不顺拖得久了点。我发誓明天双更,更不动我写到半夜我都双更!
冉母的话,后续戏份不多了,快可以解决掉了。我也不喜欢写冉家的剧情,卡的要死要活的qwq,莫得和财神爷你来我往好玩。
说起来,安利一下自己的旧文!
这本是豪门小娇妻,那本豪门女大佬!书名叫《豪门女大佬在娱乐圈》,虽然是娱乐圈,但是也不演戏不唱歌!大家口以戳进专栏去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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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冉夏再一次到达白赦的办公室的时候,白赦瞥了孙秘书一眼。
孙秘书接收到了白赦的目光,却不怕死地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孙秘书自然知道白赦的意思。
上一次,白赦可是特地嘱咐了孙秘书——不能让她再进来了!
可是,孙秘书觉得白赦高估了他的工作能力。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要见白赦,孙秘书都能拦住。
可是想要拦住一个冉夏?
孙秘书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也非常希望白赦能够清醒一点。
这可是冉夏!
谁能顶得住?
顶着白赦“我要辞退你”的杀人目光,孙秘书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冲着冉夏微微笑了起来,而后飞快的退出了办公室。
白赦看着孙秘书一溜烟跑掉的背影,觉得自己给他开的工资还是太高了点。
连一个女人都拦不住,要他何用!
忍住了自己的头疼,白赦瞥了一眼冉夏。
他的目光从冉夏的身上略过,飞快的扫过了冉夏的唇,而后,仿佛触电一般收回了视线:“你来干什么?”
来干什么?
听听,这是一个豪门老公应该说的话么?
你的亲亲老婆不远千里坐着小豪车来看你,你就是这个态度?
有些不满的,冉夏偷偷在心底诋毁着自己亲爱的丈夫,这才熟练地找到了沙发坐下,简直就像是坐到了自己专属的卡座一般自然。
她放下了自己昂贵的小包包,心底开始盘算着怎么样才能从自己亲爱的老公那里骗到一个价值区区一千万的小项圈。
想起自己和余欢交流之后得到的结论,冉夏就忍不住刚才白赦和孙秘书“眉来眼去”的模样,心底慢慢的泛起了悲伤的涟漪。
这个老公,宁愿和一个中年男人眉来眼去,都不愿意和自己多说一句话!
竟然还问自己来干什么!
这样无情,这样残忍!
她还怎么能够从自己这个看起来可能不是很直的老公的手里,要到自己的可爱的满是镶钻的小项圈?
察觉到冉夏的沉默,白赦板着的脸也有点维持不住,他忍不住从文件里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冉夏。
冉夏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安静的坐在那里。
白赦的表情舒缓了些许,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在安静的时候,看起来是极为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