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呢?
冉夏还是没都没做呢,就这么拍了个马屁您就软化了?
您逗我玩呢?
您的态度呢?您的格调呢?
就这么点?
正走着,老爷子却停了下来,白赦顿住了脚步,只见那老爷子眼神高深莫测地瞥了瞥白赦的手。
白赦没反应过来老爷子的意思,站在下面的冉夏却是明白了。心底暗骂了一句白赦榆木脑袋,冉夏距离这台阶还十几步的距离呢,几个快步就立刻走过来了,亲亲热热的揽住了老爷子的手,口口声声的叫着“爷爷”,把那没眼力见的白赦给挤到了一边,简直就像是白家的亲孙女。
被突然挤到一遍的白赦:?
他看着老爷子顺其自然被搀扶着的模样有点怀疑人生。他明明白白的记得几分钟前老爷子把自己的手甩开,清清楚楚的记得那老爷子口口声声的“我还没老”,这才几分钟过去?老爷子这么善变的么?
白赦站在台阶上,看着冉夏搀扶着老爷子的背影,想起了她今天来老宅子之后的豪言壮语——“你说我要是讨好老爷子失败了,能不能就顺势认个干爷爷赎罪?”
白赦想,她不用顺势了,她就是。
他白赦才是捡来的那个。
轻轻叹了口气,白赦跟在了老爷子的身后,却见到冉夏扶着老爷子下了台阶也没松开手,反而一副展开了业务的热情姿态。
“老爷子你身体真好,不愧是参过军的人,我最崇拜军人了!”冉夏夸着。
老爷子的脸还是板着的,听到这话,忍不住乐了乐,很快的又肃穆了起来,很是庄严的模样:“哦,是么?”
“对啊!”冉夏连连点头,“你身上的唐装也配您,这红的可真喜庆!”
老爷子也喜欢这身唐装,平日里怕人说他老不休,没敢穿这暗红的唐装,今天接着要看新孙媳妇的名头穿了一次就被冉夏这么夸,他心底是欢喜的。
可老爷子脸上是半点不露,沉着冷静的点了点头就当是应了。
“……”白赦在后头听了全程,抬眼看向了老爷子。
老爷子那脸还是板着的,可是白赦和他相处那么多年,哪里看不出老爷子的沾沾自喜?他也就是绷着个劲不让笑意显露而已。
没见老爷子还偶尔转头看一眼冉夏么,别人恐怕以为这只是老爷子的随便一看,可白赦知道,这是老爷子被吹的高兴了,等着冉夏继续吹呢。
白赦想起自己出门前考的冉夏题目,忍不住抬手扶了扶额头。
她倒是会就地利用,刚考的知识点,转眼就用上了,还用的挺好?
似乎是察觉到了白赦的目光,冉夏扶着老爷子的间隙偷偷转过头来对着白赦眨了眨眼。
——放心!你不用娶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了!嫁给你的苦难由我一个人承担!
白赦你这辈子就认命吧!
你这辈子!就和我冉夏!锁了!锁死了!钥匙扔进黄浦江了!
白赦:……
虽然没看懂她的眼神,但是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老爷子注意到了孙子孙媳妇的互动,偷偷轻声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只是依旧被冉夏扶着。等到了沙发的地方,入座了主位,老爷子这才绝情地挥开了冉夏的手,双手扶在了拐杖上,一张脸板的紧紧地,冷漠而无情。
老爷子猛地一顿拐杖,声音低沉:“说吧,刚才,闹什么呢!”
那头,站在原地噤若寒蝉的张粹随着老爷子的声音抖了一抖。
张粹张了张嘴正想要打小报告,冉夏却见到老爷子猛地一拄拐杖,沉声说道:“算了,我不想听!”
?那您问什么?
冉夏看着老爷子的目光瞬间变得敬仰了起来了。
她以为自己就已经是够不讲道理了,可比起老爷子,还是高山仰止。
她冉夏,在翻脸如翻书这方面,竟然输了!
果然是学无止境!
老爷子沉着脸,说道:“甭管刚才的事情是谁对谁错,在白家,就不许闹出什么同室操戈的笑话!”
冉夏严肃的点了点头,第一个响应:“老爷子说得好!”
张粹默默地转过头来,看着冉夏,有些不敢置信。
不是,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啊?老爷子骂的是我们两个好么!你能不能有点被批评的觉悟!
老爷子也沉默了。
许久,他抬起头,看向了白赦——这就是你娶的媳妇?
白赦对于冉夏的狗腿已经是习以为常了,迎着老爷子的目光,他是半点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对,还是您给我选出来的,逼着我娶的那种。
老爷子看着冉夏明亮的眼睛,想起刚才被吹彩虹屁时的舒坦,渐渐地沉默了下来。
——其……其实这孙媳妇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嘛。就……就是活泼了点。
察觉到老爷子的目光,冉夏冲着老爷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甜美笑容来:“老爷子这么英明神武,说的都是对的!”
老爷子听着冉夏乖巧的话语,看着冉夏甜美的笑容,盖棺定论——这孩子,还是很不错的嘛!至少还是很孝顺很可爱的嘛!他老爷子的眼光哪里错过!没有错过的嘛!
白赦眼看着老爷子的态度一点点的软化下来,表情复杂到无以复加。
原来糖衣炮弹这么好用的么?
老爷子,以前没见你这么没有立场啊。
冉夏也有些怅惘。
你说要是早知道老爷子这么好哄,吹一下彩虹屁就能开开心心的,那自己背那许多的资料做什么?
不过老爷子不愧是老爷子,和自己的便宜老公一样的爱听彩虹屁。
啧,男人。
想着,冉夏的目光瞟过白赦。
白赦被冉夏的目光看的莫名,皱了皱眉。
老爷子察觉到了冉夏的目光,看到的是自己亲孙子皱着眉头的模样,他忍不住也皱起了眉头,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出来的祖孙两个:“冉夏看你,你皱什么眉头?”
白赦:???
不是,老爷子你还记得谁是你孙子么?
几句彩虹屁就让你失去了你的立场?
冉夏听了,连忙宽慰老爷子:“他就是这个脸,不是生气呢。老爷子别气坏了身体,我看着这拐杖真好看,下次我给您买个差不多的,刷红漆的!”
老爷子的注意很快的就从白赦的身上收了回来。
红漆啊……
老爷子十动然拒:“哎,弄这花里胡哨的做什么!不需要!”
冉夏再三恳求,老爷子无动于衷,最终碍于冉夏心意,“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会乱花钱!”
张粹眼睁睁的看着老爷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对着冉夏的态度一点点的软化下来,心底有些不甘心。
不就是个拐杖么!
她忍不住插嘴说道:“老爷子这拐杖可是金丝楠木的,刷红漆的破烂拐杖你也拿得出手?”
心底正暗自喜悦的老爷子听了这话,脸瞬间冷了下来:“要你多嘴!”
张粹:???
不是,你不是不想要么!
一个老爷子怎么还两幅面孔了?
作者有话要说:老爷子:爱听彩虹屁,但是我不说。
冉夏:彩虹屁专业十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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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张粹站在老爷子一侧,看着老爷子对着冉夏和颜悦色的模样,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心底不解。
不是,老爷子你怎么回事啊?
说好的各打一百大板呢?
为什么就全冲着我一个人来啊!
冉夏看着张粹这表情,深深叹了口气。
这就是张粹无法成为一个成功的豪门怨妇的原因了!一个成功的豪门怨妇,必须知道哪条大腿是最粗的,哪个人的话是不能反驳的。
比如这个家里,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老爷子。
老爷子说东,你不能向西。老爷子说月亮是方的,那月亮就能被当色子投!
老爷子喜欢的,那就是真理!你质疑老爷子,不是寿星公上吊,找死么?
心底摇头,冉夏将张粹的事例牢记于心,引以为戒。
难怪同为豪门怨妇,明明资历比自己老,却连基础的副卡都没有得到,连自己这么一个新入行的过的日子都比她奢侈,真的是令人落泪。
正想着呢,老爷子却轻轻咳嗽了一声,对着冉夏道:“既然嫁给了白赦,那你就是白家的人,要是白赦对你不好,只管告诉我。老头子虽然老了,可还没有老糊涂。”
站在老爷子身后的白赦突然被老爷子点名,愣了愣,瞥了一眼冉夏,示意她回应。
可是冉夏却看着白赦咧开了嘴,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白赦:“……”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这个老婆又要搞事了。
冉夏对着白赦挑了挑眉头,又是一番挤眉弄眼。白赦冥冥之中竟然从她毫无条理的动作里读懂了她的需求。
她说她想要车。
而且是豪车。
白赦这样对自己说道。
意识到自己读懂了冉夏的需求的时候,白赦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冉夏才嫁给他一星期不到,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被搅了个天翻地覆。甚至连这种没有条理的眼神,他竟然都读得懂,这让一向喜形不露于色的他陷入了深重的自我怀疑。
我真的还是白赦么?
为什么我读得懂她的话?
这个世界没事么?
没有得到白赦的回应,冉夏想了想,走到了白赦的身边,亲亲热热的抱住了白赦的手臂。白赦不动声色地挣了挣,没能挣出来,他压低了声音,垂下头对着冉夏说道:“松开。”
松开?你当我想抱着呢?
冉夏瞥了白赦一眼,眼底都是嫌弃,意识到这是她的财神爷时,很快的收回了那些嫌弃,反而挂上了满满的崇拜和亲昵,这变脸的功夫,令人叹为观止。
直面冉夏变脸的白赦沉默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想起了冉夏刚才眼底的嫌弃,冷笑了一声,松开了冉夏的手。
还没等冉夏反应,他伸手穿过冉夏的腰间,略一用力,就把冉夏搂到了自己的身侧。冉夏一个没站稳,整个人贴在了白赦的身上,手掌按在了他结实的胸口,看起来亲昵极了。
冉夏下意识的动了动自己贴在白赦胸口的手掌,手掌之下白赦的胸肌结实紧实,手感好极了。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冉夏的眼神有些放空,到处闪躲着。
完犊子,感觉自己要兽性大发。
看完了全程的白家爷爷几乎笑的是合不拢嘴。
自己这个孙子的婚姻大事是白老爷子的心头大患,当初白家没落,全家竟然依靠着这么一个孩子重新回到了巅峰,这其中的苦楚,白赦不说,可白老爷子也替他心疼。
这些年,眼见着白赦沉迷事业,对他自己的终身大事是半点不关注,老爷子是急啊,生怕他这辈子要孤独终老了。
看着白赦和冉夏亲昵,他哪里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感情好就好,感情好就好啊。”老爷子笑得开心极了。
感情好?白赦对着老爷子扯了扯嘴角,而被白赦搂着的冉夏更是笑得僵硬,大佬你信不信你再用力一点你就能把我腰掐断了?
那是腰,不是猪腰子,请你轻一点。
冉夏僵硬着脸,贴近了白赦压低了声音:“快放开我。”
白赦没有留意到冉夏的小动作,听到冉夏的低语,脸上依旧挂着笑,也低下了头带着冷笑说道:“不放。”
这两人贴近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新婚夫妻正在甜蜜地窃窃私语。
冉夏没预料到这个答案,有些惊异的抬起头来,水润的眼睛微微瞪大,眼底盛满了疑惑。
不放?
这么任性的么?
大佬你见过谁是这么搂人的么?你这特么都要单手把我抱起来了!这还有脸说不放?
你是不是有病病?
白赦抿着唇,并不理会冉夏的抗议。他虽然板着脸,却不难看出眼底的愉悦。
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在冉夏那里吃的闷亏,扳回了几分。
而一旁稳坐着的老爷子看着这小两口“打情骂俏”的模样,心底乐开了花。
虽然冉家不怎么样,可冉夏可真是个好孙媳妇啊,他原本还担心自己的孙子对男女感情的事情太不上心,可现在看起来,娶了老婆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
冉夏却几乎要窒息了,如果不是老爷子在场,她甚至想要翻几个白眼。
白赦这人大概是没有抱过女人,搂着人的时候竟然还用力,冉夏这腰已经够细了,她觉得被白赦这么一抱恐怕还要细上三公分。
努力推了推白赦无果,冉夏深深地吸了口气,她觉得自己需要报酬。
偷偷瞪了一眼白赦,冉夏心下一横,略提高了声音对着老爷子夸耀道:“白赦对我可好了,知道我和冉家关系尴尬,特地在家里为我布置了衣帽间,还送了我一张副卡。”
老爷子忍不住笑了。
自己这孙子还会布置衣帽间送副卡呢,看起来也不是个榆木脑袋啊。
赞许的看了一眼白赦,老爷子对这桩婚事是越发的满意了。
莫名得了赞许的白赦一头雾水,依旧维持着自己镇定的表情看向了自己怀里的女人,而心底的危机感越来越浓重。
以他这些日子对冉夏的了解,这个女人,无利不起早,她怎么可能这么积极主动的夸自己?
冉夏看了一眼白赦,笑得越发得意愉快,直面着白赦,一字一句掩饰着自己的咬牙切齿:“他对我可体贴可温柔了,刚才过来的时候还说呢,说冉家待我苛刻,没有车的话出行毕竟还是不方便,他说要送我一辆车呢!”
而说到“车”这个字的时候,冉夏重重地加重了声音,大无畏地和白赦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