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恐女(重生)——皓月如妖
时间:2019-09-26 08:33:25

  昭娘还买了头活鸡回来,其实她原来是想在花婶家买的,又害怕花婶太过客气,给钱的时候不肯收,最后干脆在外头买。
  铁叔见她买这买那,还劝着她要把银子省着花,昭娘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乱花钱,心里暖暖的,却也早想好了借口,直言自己这段时间在大伯家里就没吃过肉,太想尝一尝肉的味道了。
  铁叔哪里好再说什么,只觉得沈大郎一家着实太过分了些。
  昭娘回到家,收拾好了一番,昭娘把自己从城里买来的鸡求着花婶帮忙炖了,想着午后回来带些鸡汤给山上的太子殿下。
  花婶在铁叔回来之后就听他说过,昭娘在自个儿大伯家连肉都不沾嘴,心里大骂刘春兰一家不是人,昭娘求炖鸡,她哪不会拒绝?
  昭娘谢过了花婶,又把自己买回来的糖人送给阿虎,得到小男孩欢快的阿昭姐姐阿昭姐姐的叫。
  昭娘摸了摸阿虎的小脑袋,便把自己买的东西塞进竹篓里,带着阿大阿二上山了。太子可是还在山上等着她,也不知道这会儿饿坏了没。
  虽然她昨日告诉太子,如果饿了可以淘了米,自个儿弄碗粥勉强填饱肚子,但太子毕竟十指不沾阳春水,昭娘也不敢真指望一个金贵的又受了伤的他能把自己照顾的多好。
  好不容易背着重重的竹篓子来到了小木屋前,昭娘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可她没想到,昨日才见到的苏怡,这会儿竟然从小木屋里跑出来,用袖子掩着脸,一阵风似的从她身边刮过。
  昭娘愣了好一会儿,心中说不准什么滋味,等进了屋里才回过神来。
  小木屋里的地板上还掉着两个馒头,昭娘忍不住去看斜躺在竹床上的太子。
  宗政瑜长发披散头,微闭着眼靠在竹床上,白皙精致的脸染着不耐,连带着薄薄的唇带上几分刻薄。
  他身上的粗布短褐,不仅没拉下他贵气的风姿,反倒更衬得他肤白如玉。
  这两天,他都微敞开这衣襟,这会儿却是盖了个严严实实,浑身上下都弥漫出一股冷漠的气息。
  他察觉到又有人进来,以为是刚刚的人去而复返,眉心一拧,睁眼看到是昭娘,眉宇间的郁气才散去。
  “你怎么才来?”这干巴巴的语气,昭娘竟然听出了傲娇的感觉。
  昭娘连忙道:“我给您买药去了,这是怎么了?”她指了指地上的两个馒头。
  宗政瑜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对着昭娘招招手。
 
 
第14章 寻来
  昭娘神色莫名却还是朝他走过去。
  “人家都知道害怕我饿着,大清早的来给我送吃的,你这小丫头今天不来,昨日也没跟我说一声,倒叫我好等。”
  要不是以为来人是昭娘,宗政瑜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让那女子进门?结果来了刚才那么一出,活像是他怎么了那女子一般。
  昭娘可不知道太子殿下内心的不耐,她就站在宗政瑜面前,他说话的时候,她能够感觉到属于男人浓烈的气息在她周围扩散,并且将她整个人包裹。
  昭娘浑浑噩噩的现在他极具侵略性的气息中,压根儿就没认真听他说话。
  偏生这位太子殿下如同没察觉到昭娘的异样,自顾自的‘抱怨’昭娘的不该。
  昭娘被美色所迷,满心都是眼前慵懒的斜靠在竹床上的男子,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太子殿下便是穿着粗布短褐,猝不及防中那一抬眼的风情,也真真叫人移不开眼。
  昭娘倒吸一口气,赶紧后退了一步,闭上眼睛。
  昭娘转过身,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公子,您不能这样!”
  宗政瑜见她这副跟缩头乌龟似的模样,低沉的笑声从他的喉咙中倾泻而出,“不能……哪样?”
  女孩刚刚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是全落在他眼底了。
  太子殿下生来尊贵,说话时哪被人这样轻慢过,可今个儿,他不仅没有觉得不舒服,反倒是多看了昭娘几眼,满意于她的反应。
  刚刚昭娘猛地转头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被猛虎盯上的兔子,想要逃跑,却不过是垂死挣扎。
  京城无人不知,太子殿下年近加冠却不近女色,私底下都传他有病,便是他那几个兄弟,也盯着他的太子之位蠢蠢欲动。
  事实上,太子殿下也的确有病,近不得女身,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个能够被他看入眼,身子又不排斥的,如何能放过?
  昭娘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猛虎眼中的猎物,局促的捏着手,脸颊上通红一片,像极了春日里满山开遍的嫣红。
  “您……我……非亲非故,不可如此。”昭娘印象中的太子一直都端方持重,哪有今日这般……这般……随意调笑女子。
  宗政瑜也知这小姑娘害羞,见好就收,却又大爷似的道:“我饿了。”
  昭娘听他这三字,要是昨日,免不了要嘀咕几声,如今却仿佛听到了能救她于危难之中的天籁,一下冲到了灶台边,连自个儿同手同脚的走路也没发现。
  宗政瑜见她如此,经过了两天的休息,恢复了点血色的唇瓣抿了抿,缓缓勾起,而眼中积聚的风暴却越发将他的双眼衬托得深邃暗沉。
  女孩背对着自己,不盈一握的腰肢随着她走路的姿势,一摆一摆的,叫人心痒得很。
  宗政瑜放肆的盯着灶台边的女孩,心中慢慢的升起一个想法……
  ……
  苏怡捧起溪边一抹清泉,把脸上的泪渍洗去。
  昨日回去之后,那俊美男子的脸便止不住地在她的脑中晃动,原以为不过一面,她很快便会记不清他的面容,却没有想到,一夜过去,她不仅没把人忘了,反而将人记得更清楚了。
  一夜的辗转反侧,苏怡摸着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心,今日本不该来山上的她却鬼使神差的来了,甚至没有征得主人的同意,便推开了那间小木屋的门。
  她如愿的见到了那个令她心思纷乱的男人,却没有想到,她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不是男人安静的躺在床上的场面,对上的是一双冷如寒潭的眼眸。
  苏怡回想起刚刚盯着自己的冷眼,竟在这六月天里打了个寒颤。
  她不过是担心他一人在这山里头受饿,这才一大清早的来给他送吃的,为何他要用那样仿佛在看死物的眼神看着她?
  ……
  昭娘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之后专心致志于面前的粥。
  前两日她只有米,太子也就只有白粥能吃,如今她进了一趟城也买了不少好东西。
  在粥里加了蛋花,还切了些猪肉下去,等粥煮熟的时候,那从锅里冒出来的食物的香味让人又增添了几分饿意。
  宗政瑜摸摸肚子,忍不住苦笑一下。
  想他堂堂太子殿下,在这两日时间里,都不知道饿第几次,天底下还有比他更惨的太子吗?
  锅里煮着粥,昭娘便拿了竹篓子里的药,煎了起来。
  煎药对昭娘来说不难,以前阿爹在的时候,她就没少跟大哥一起随着他出诊,充当药童给人煎药,火候什么的,都掌握得十分有心得。
  忽然,昭娘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在自己的竹楼里翻翻找找,找到了那颗被她收好的糖人,放到宗政瑜面前。
  宗政瑜看着面前捏成小姑娘的糖人,没说话。
  嫌弃的眼神已经把他的意思表达的一清二楚了。
  昭娘撅了撅嘴,说道:“这是我特意给您买的,阿爹说,失血过多,要吃些甜的东西。”她的红枣鸡汤还在花婶家炖着,就算要给太子殿下进补也得到下午。
  “我不需要。”太子殿下无法想象自己拿着个糖人吃是什么模样?
  威严扫地!
  “真的不吃吗?”昭娘撅了撅嘴,她没记错的话,太子殿下好似还挺喜欢稍甜的东西。
  宗政瑜犹豫了一下。
  昭娘眼睛一亮,把糖人往他面前送了送,说道:“都是为了您的身子早日康复,拿着,我去煎药了。”
  她都快忘了,太子殿下喜欢吃甜食还是她不小心发现的,东宫里可没几个人知道。
  太子殿下又是一国储君,吃糖人这样的事情……影响他的威严。
  昭娘窃窃笑了笑,在宗政瑜的目光扫过来之前,镇定自若的走向灶边,轻快的煎药去了。
  宗政瑜盯着自个儿面前的糖人,眉头快皱成一座小山。
  他轻轻一抬眼,瞥到欢快的小兔子正蹲着煎药,好似一点也没发觉他的为难,他是把这糖人吃了,还是把这糖人丢了?
  宗政瑜抿着唇,将糖人放下,被捏成昭娘可怜巴巴的裹着一层糖衣,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阿大阿二则绕在他脚边,时不时摇摇尾巴,还立起前肢,似乎想要……糖人……
  宗政瑜也不知这两只狼狗是不是真有灵性,对刚刚那闯进来的女子一点也不客气,反倒是时常喜欢在他脚边打转。
  半晌过后,宗政瑜抿了抿唇。
  白皙的手摸上了糖衣,轻轻把它撕开,放到嘴里,眼看着阿大阿二原本招摇的尾巴垂了下去。
  昭娘专心致志煎着药,哪知道一人两狼狗在做什么。
  锅里很快散开了粥的香味,昭娘把粥盛起来端到太子殿下面前,只看到他身边一层糖衣和一根纤细的竹签,不由偷偷笑了笑。
  宗政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不自在过,别扭地接过昭娘手中的碗,忽然有一种他此刻谁也不想面对的窘迫。
  太子原就长得俊美,此刻耳根子更是染上了一层红霞,更是越发惹人注目,昭娘没发现他的窘迫,犹豫了一下,轻轻把纤细的手指贴太子的额头,还自顾自地嘀咕道:“没发烧呀!”怎么脸红成这样?
  也许是她太过一本正经,太子晚上更不自在了,他五指成拳放在嘴边轻轻咳了一声,“你还有什么要忙的吗?我一个人待在这儿没事。”
  “我待会儿得出去采些草药,果子也要摘一些,我还在家里炖了鸡汤,等您把药吃了,我就下山去取来。”
  昭娘上山来,对花婶可是用对刘春兰一样的借口,要是空手回去,不用交代是一回事,花婶肯定会劝她不要来采药了,到时怎么好?
  昭娘不是不想把鸡带到山上来炖,只是她不会处理,厨艺又十分有限,煮个粥可以,可要指望她把鸡做得多美味,那还不如交给花婶来,况且,花婶一家帮了她那么多,她买了只鸡炖了,也有心分给花婶一些。
  昭娘又将煎好的药盛起来放到太子面前,盯着他全部喝完之后,这才把碗洗了,背着她空荡荡的小竹篓出门去。
  宗政瑜拉了拉身上的短褐,见女孩娇小的身影离去,心中升起对这样生活的几分惬意之感。
  他看了一眼跟在昭娘身后的两只狼狗,站起来,跟了上去。
  ……
  日子便这样一天天过去,眨眼间十天就这样过了。
  在这十天里,昭娘每日都会上山,也都会成为一些草药和果子,倒是瞒过了花婶一家。
  至于刘春兰一家,也当她人间蒸发,压根儿没上门来。
  昭娘在这十天里又进城了两趟,她把阿爹藏在山上的药酒挖了出来,用酒瓶分装着,卖到城里的药铺去。
  倒不是她缺钱,只是她需要进城买东西的借口,太子殿下还伤着,需要抓药养伤。
  昭娘来了两趟卖药酒,药酒的质量十分不错,药铺掌柜的还希望她能多卖一些药酒给药铺,一来二往的,双方倒是认识了,药铺掌柜的也没因为昭娘年纪小就欺她,反倒知道她家境贫困,收购药酒的时候还高了点价钱。
  每每遇到这样的人,昭娘总是忍不住去想,为何一个陌生人都能够对她怀有善意,而身为亲人的刘春兰,却是恨不得将她最后一丝价值都压榨出来。
  今日,昭娘又背着她的药酒进城抓药,却没想到刚出了药铺的门,就被一个人高马大的人给堵住了。
 
 
第15章 无赖
  昭娘都还没来得及反应,来人一抬手,他身后两人立刻把她一左一右地架了起来,并且迅速进了一间四合院。
  昭娘完全被眼前的情况给弄懵了,直到她被丢在一个人面前。
  来人一身低调的普通玄衣,神色肃穆,盯着瘦瘦小小的昭娘,直接拿了一块玉佩放在她面前。
  “这块玉佩是你当的?”玄衣男子算不上凶神恶煞,但是他冷冷的态度,还有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都让昭娘止不住的害怕。
  昭娘双手抱着膝盖,听到玉佩两个字,心中咯噔一下,慢慢抬起头来,瞄了一眼。
  这枚玉佩赫然就是她拿到当铺当了的那块。
  一时间,昭娘心乱如麻。
  这些人是什么人?是来找太子的吗?太子被人暗杀,会不会和这些人有关系?
  玄衣男子等不得昭娘在这儿装鹌鹑,冷着声音,像是腊月里裹挟飞雪的寒风,一下子丁禁了,张良的骨头里,“回答我的话!”
  昭娘打了个寒战,战战兢兢道:“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玉佩……”
  昭娘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玄衣男子便轻笑了一声,他把放在昭娘面前晃了一圈的玉佩拿到自个儿的眼前,“你当我不知道这玉佩的主人吗?”
  言罢,玄衣男子把玉佩握在掌心,满满往桌上一扣,桌角瞬间化为粉末,飘散在地上,玉佩却完好无损。
  昭娘身子一僵,抖得更厉害了,“我……我……”
  玄衣男子眯了眯眼,“你明明是个小姑娘,却要打扮成男子,莫不是为了掩人耳目?”
  昭娘心里一惊,原来这人已经看穿了她是女儿身。
  昭娘抱紧了双膝,声音颤抖着,“我……我一个姑娘家,没了爹没了娘,打扮成男子的样子也只是为了方便行事……这……这玉佩其……其实是我捡到的……”
  玄衣男子要的就是她这句话,立刻追问道:“你是在哪儿捡到的这块玉佩?”
  话刚出口,玄衣男子就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迫切了一些,慢慢往椅子上靠了靠,才说道:“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了你。”
  昭娘抖了一下,磕磕巴巴道:“是……是在城外的官道上……我瞧着这块玉佩价值不菲……家里又穷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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