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救过的大佬非要宠我——松庭
时间:2019-09-26 08:38:05

  “算什么账?”
  低哑的男声在她们身后突兀响起。
  回头一看,指尖掐着一点猩红的少年在烟雾中缓缓抬头,阴郁的双眸里有汹涌暗流。
  “不如说给我听听?”
  *
  “傅执怎么还没回来?”
  林蕊焦急地看了眼时间,还有两个节目就到他们,前面已经来人叫他们去准备了。
  初俏也觉得奇怪,按理来说,就算傅执心里没数,蒋一鸣也会提醒他啊。
  正当初俏准备给傅执打电话时,门缓缓推开。
  “你们跑哪儿去了!马上就要上台了啊大哥们!!!”
  在程越的哭天抢地声中,傅执忽然朝初俏走去,他脚步笃定,周身气势和平时大不相同,初俏一时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和他对望时,被他眼底某种深沉浓郁的情绪震慑,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
  傅执将她紧紧嵌入了怀中。
  个头只有一米六出头的少女清瘦娇小,傅执俯身抱住她时,长臂一揽就将她柔软纤细的身躯完全拢住,像什么保护伞一般,将初俏遮得严严实实,谁都碰不到她一片衣角。
  一室静寂。
  初俏惊愕得浑身僵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从前淡淡的青草香从未如此浓郁的包裹着她,将她圈住的双臂宛如锁链一样禁锢着她,侵略感和独占欲不加遮掩,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里,不允许她后退分毫。
  初俏被自己脑海里夸张的形容一惊,微微挣扎了一下,傅执却搂得更加用力。
  “……有点疼。”被按在怀里的初俏小声道,“傅执,你怎么了?”
  碎发下,少年浓墨点染的半垂眼眸,喉结滑动,嗓音有些低哑。
  “没事,要上台了,我紧张。”
  休息室内其他的旁观群众内心疯狂呐喊:
  你紧张个屁!!!你会紧张我把头拧下来给你!!!!!
  蒋一鸣他们也万万没想到,傅执居然会这么大胆,都还没表白呢,连拉手的阶段都跳过,直接抱上了!?
  长这么大,初俏也是头一次和异性有这么亲密的接触。
  直觉让她感觉到傅执并非是因为紧张,如果是平时就算是她也会生气的,可傅执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太对的地方。
  她说不上来,但傅执刚刚看她的一眼,让她觉得……
  他在心疼她。
  “准备上台吧。”傅执松开了她,情绪逐渐稳定,“排练了这么久,肯定是要拿第一的。”
  林蕊回过神来,酸溜溜地找存在感:
  “……那也不一定,二班的节目也挺好,许灵秋最拿手的小提琴也是出了名的……”
  听到许灵秋的名字,傅执嗤笑一声,神色有些阴晴不定。
  “你跟她,是初中同学?”
  初俏没想到傅执突然说起了这个,身旁学生会来帮忙的人正帮他们搬乐器,初俏答:
  “是一个学校,但不是一个班,你认识她吗?”
  傅执拿起话筒架往台上走,轻飘飘道:
  “刚认识。”
  而就在傅执他们上台的同时,浑身湿透的许灵秋打着哆嗦回到后台,她朋友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剩下许灵秋一个人可怜巴巴地问:
  “……你们有替换的衣服吗?”
  后台的学生大惊失色,问:“你这是怎么了?谁淋的你??”
  许灵秋脸色苍白,死死地咬着唇:“……没有谁……”
  “你头发这么湿,待会儿节目来得及吗?”
  许灵秋湿漉漉地脸上滑落眼泪,她望着前面的舞台,最受一中学生期待的节目正式拉开帷幕,灯光下的少女肤色雪白,宛如剔透玉石,干净得不染纤尘。
  她并不知道,傅执为了保护她的天真,帮她怎样报复了她的敌人。
  “……没有节目了,我要弃赛。”
  *
  傅执刚刚的那点怪异还在初俏心里挥之不去,她有些在意,但现在并不是问的时机。
  站在台上往下看,底下满座师生,灯光亮得刺目,让人心里有些不安。
  “别皱着眉。”前奏还没响起,傅执忽然回头冲初俏弯唇一笑,“有什么事我扛着呢。”
  初俏愕然地望着他。
  丁朔的贝斯声适时响起,这与前几个合家欢中老年晚会风格截然不同的音调,瞬间调动起了台下所有人的热情,哪怕是老师,也终于打起精神抬头,用审视挑剔的目光望着他们这组节目。
  架子鼓鼓手虽然躲在乐队最后,但少女明丽清新的漂亮脸蛋却完全藏不住,她纤细柔弱的身形和庞大硬核的架子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别具一种特别的反差萌。
  鼓棒敲了三下,在寂静的礼堂里更显清晰。
  然而下一秒,架子鼓、贝斯、钢琴和吉他同时奏响,饱满激昂的乐曲瞬间盈满整个礼堂,所有人全都眼前一亮。
  更牵动人心的当属傅执的歌声,这首歌并不是非常硬核的重金属类风格,由他浑厚的音色唱出,并不嘈杂,反而有种踩在人心弦上的深沉动人。
  “不得不承认,傅执果然挺帅啊。”
  “这是挺帅吗?能在文体节组乐队唱摇滚,这太鸡儿酷了吧!”
  “服了服了,这魅力也太惊人了点,他多唱几句我都想当他粉丝了!”
  虽然女孩都比较矜持,并没有和男生一样疯狂吹捧傅执。
  但几乎没有一个女生,能从傅执的身影上挪开视线。
  而台下第二排的傅斯年,则目不转睛地遥望着台上光芒四射的少女。
  哪怕位置并不显眼,她也仍然没有被埋没在傅执的耀眼之下,鼓点越是密集厚重,少女清瘦的身形就越是利落干净。
  “卧槽槽槽槽——那个敲架子鼓的女生太帅了吧啊啊啊!!!!”
  “帅什么帅!明明是仙女好吗!!仙女看我!!!!”
  “难道不是又仙又A!??从哪里蹦出来的小仙女啊,这也太绝了叭呜呜呜!”
  一中从来都不是军事化管理的死读书环境,但文体节能看到这种水平的表演节目,也是难得一见的,台下气氛瞬间躁动起来,吹口哨的叫好的不绝于耳,和之前安安静静坐着鼓掌的观看氛围皆然不同。
  后面的节目不用上,也能猜到,不会再有第二个节目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台下发型全乱,浑身湿漉漉的许灵秋望着美得肆无忌惮的初俏,眼中的妒意遮掩不住,但最后,她也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因为她回忆起,傅执在听说她曾经如何设局奚落欺凌初俏之后,差点没揪着她的衣领揍她,被旁边的人拦下后,又不容分说地在厕所门口抓起一桶脏水兜头浇在她头上。
  他攥着拳,额头青筋因暴怒而凶狠可怖。
  低哑的嗓音含着怒火,每个字都暗藏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离她远点,再让我发现你动她一根手指,不止是一桶水这么简单。”
  他双眸仿佛浸了墨汁,浓郁的黑色映不出半点光。
  “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从头到脚到头发丝,她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
  别惹这个人。
  为了初俏,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俏俏:打架不好哦,乖。
  执哥(若无其事藏起揍完人的拳头):嗯,不打架,我老实人。
 
 
第30章 
  文体节演出表演的第一名, 毫无疑问地落在了一班的头上。
  “……这场面不记入一中校史都说不过去吧,跟开演唱会似的, 我们执哥这水平, 比起那些花里胡哨小鲜肉也不差吧……”
  “什么叫也不差吧?会不会说话, 那是差得一星半点吗?执哥比他们帅多了好吗??”
  “不止执哥啊,小嫂子那鼓敲得也贼带感好不好?”
  “就是,没想到小嫂子看起来这么仙, 敲起架子鼓又飒又美, 哎要不是成小嫂子了, 我也想追……”
  “嘘嘘嘘——”
  “怎么了?”
  前面走着的初俏见傅执回头看了眼, 也跟着他回头。
  后面除了表演结束后就一直跟着的傅执的朋友们,其余并没有什么异样。
  “没什么。”傅执扯了扯嘴角,“这些人上头了嘴上就没把门的, 待会儿我再跟他们好好聊聊。”
  !!!
  身后一帮人立马噤声。
  一旁扛着吉他意气风发的程越不怕傅执, 嘻嘻哈哈在被揍的边缘试探:
  “哟,执哥你还有空跟我们聊?你不还要……”
  傅执插在口袋里的手一把勾过程越的脖子, 反手捂住他没遮拦的嘴。
  可怜程越堂堂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被傅执身高和力量双重碾压,只能呜呜呜地被拖着走。
  初俏脸上惊讶的神色渐渐褪去, 她看着傅执和朋友们打闹,不知为何觉得心里柔软。
  比起别人口中暴戾乖张,逞凶斗狠的傅执,这样的他才是真实的吧。
  一群人吵吵闹闹地去琴房还乐器,而在他们身后, 恰好碰见的傅斯年静静地望着他们。
  她的眼里漾着温柔的光。
  那是在看着他时绝不会存在的眼神,这样的柔情和专注,她只给了那一个人。
  傅斯年眼中凝了一层冰霜。
  他想不通傅执究竟有哪里好的,贫民窟泥地里打滚长大穷孩子,从没接受过精英教育,逞凶斗狠倒是一流。
  现在可以凭一张好皮囊博取女孩的欢心,未来却是一眼能看到头的混子。
  除了他是君烨继承人这一点,他没有哪里能配得上初俏。
  “会长,有人找你。”
  礼堂门口有人叫了他一声,他刚一回头,就见一个人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近得有些诡异,等看清了他的脸之后,傅斯年呼吸一滞,整个大脑轰然一声炸开。
  “你……怎么会……”
  带着无框眼镜,衣着整洁朴素的男人笑了笑,他模样周正,但落在傅斯年的眼里却堪称惊悚。
  “怎么会在这里吗?”男人气质斯文,语调不疾不徐,“傅家给我在学校里安排一个教职工的工作并不困难,我学历不高,但搞搞后勤还是没问题的。”
  傅斯年浑身冰冷,慌忙后退一步,死死地盯着他。
  “何必要露出这种表情呢?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吧,刚刚过去的那个,是傅执吧?好久不见,进了傅家之后确实和以前大不一样,从以前我就觉得他不像我的种,我还以为是顾芳背着我偷人……”
  明明是斯文周正的长相,可他的言辞神色,却和外貌有种微妙的割离感。
  就好像这个人藏在斯文皮囊下的本性,并不如他表面这样无害。
  “……直到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血脉相传这种东西,是改变不了的,你说是吧,儿子?”
  傅斯年脸色煞白,神色屈辱,但在那屈辱之中,又无处不透露着和眼前这个男人相仿的影子。
  没错,即便傅斯年根本不想承认,但眼前这个男人正是傅执的养父,也是他的亲生父亲——
  江善全。
  “我不是你儿子!!我姓傅!!我爸是傅承鸿!!!”
  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一向温文尔雅的傅斯年几乎失控,好在文体节演出已经结束,礼堂里的人都已经四散开去吃晚饭了,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你怎么会不是我的儿子呢?”江善全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同情地望着他,“你之前喜欢一个叫赵盈盈的女孩吧?结果她犯错被抓,你却一点都不难过,冷血无情这点,你可比江执——哦,他现在叫傅执了——你可比他更像我。”
  傅斯年攥紧拳头,指节咯咯作响,他余光见有几个学生路过,不愿意在这里继续跟江山全纠缠下去。
  他压低声音,神情厌恶:
  “当初你和傅家说好的,我和傅执都会留在傅家,顾芳在傅家投资的疗养院养病,你拿着钱爱干什么干什么,永远不再找傅家麻烦,江善全,贪得无厌可没什么好下场。”
  江善全咯咯笑了。
  “我是答应过不找傅家麻烦,可傅斯年,你是傅家的人吗?”
  他双目如毒蛇吐信,每句话都往傅斯年最恐惧的地方刺。
  “傅家那么庞大的家业,今后只可能是傅执一个人的,你再努力也不会改变你身上没有留着傅承鸿的血的现实,他和傅执才是一家人,你只是撞了大运才进傅家养了十几年的过客,时间一到,桥归桥路归路,该坐上那个位置的,终究会坐上那个位置的。”
  和江家的情况不同,傅家早在傅斯年两岁的时候就发现,傅斯年和傅承鸿夫妇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傅家夫妇一开始都发誓一定要找回自己的亲生儿子,可一年年过去,被抱错的那个孩子仍然下落不明。
  傅斯年记得小的时候,傅承鸿和妻子裴容经常吵架,原因都是因为他。
  “……你是不是觉得孩子找不回来也没关系?你是不是觉得,斯年就能够代替我的孩子了?”
  “……没有人能代替我的孩子,傅承鸿,你可以不找他,但我不会,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弃……”
  “……离婚吧,我受不了了,我只要一看到斯年,就没办法控制我自己……他在傅家衣食无忧,但我的孩子呢?他又在什么地方吃苦呢?”
  “裴容你闹够了没有!!我没有放弃我们的孩子!我知道斯年取代不了他,可我找不到他啊!!你以为我看着斯年就不难受吗!???”
  噼里啪啦。
  满屋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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