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三个大佬的白月光——明桂载酒
时间:2019-09-27 07:04:36

 
    这家宠物医院在谭冥冥家附近,而谭冥冥家,它搜索过,又距离它要去的医院隔了十几条街,几乎有十几公里的路程,光靠着它一只狗,就这样奔跑过去?几天几夜都没法到达吧?!是想路上被车子碾死,被不知道会不会冒出来的哪里的小孩子一脚踹飞吗——!
 
    总之太危险了、可能性也太低了,除非有人可以帮助自己……
 
    之前它就考虑过谭冥冥,但一来它不愿意将谭冥冥牵扯进自己的事情里面,二来谁会真的相信一只狗的身体里住着一个男人的灵魂,那会把谭冥冥以及谭家人给吓死的!
 
    但是——它突然抬起头,朝着不远处的邬念看了一眼。
 
    这个白莲弟弟是知道了它不是一条真正的狗的,可是,他那么讨厌自己,会帮助自己吗?
 
    算了吧,狗子瞬间心情不好。
 
    觉得要去讨得白莲弟弟的帮助,还不如自己没日没夜地用四只狗爪子奔跑过去呢。
 
    邬念同样也注意到了小狗的视线,但他见小狗只能隔着笼子看着谭冥冥,也就没有多管。
 
    现在,这只狗对他而言已经不是主要的威胁了,最大的威胁来自于身边这个人。
 
    ……
 
    谭冥冥见小狗恢复情况不错,心情更加愉快很多,从宠物医院出来,又是三个人一块儿上了公交,不过杭祁的家的距离比她和邬念还要远一些,所以她会和邬念先下车。
 
    而回去的路上,令谭冥冥悄悄松了一口气的是,就只有一个座位,她让给了一个刚上车的老奶奶。
 
    见到公交车即将到站,马上就能回家,邬念眼里的阴霾多少消散了点儿,对谭冥冥挤出一个笑容:“姐姐,下车了。”
 
    无论如何,到了家里,姐姐就是他一个人的吧——
 
    但万万没想到,本应继续乘坐下去的杭祁却也跟着下来了。
 
    邬念眉梢狠狠地跳了跳,可是碍于姐姐在,只得按捺不发。
 
    杭祁接过谭冥冥绕成一团的白色耳机线,解开收好,塞进她口袋里,竭力不去看谭冥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送你们回家吧。”
 
    谭冥冥莫名有点儿雀跃,但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主要是之前杭祁都冷冷淡淡的,但最近好像比较主动了,她就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办。而且,当着弟弟的面,她还莫名觉得有点儿尴尬。于是她竭力压住嘴角的笑容,道:“不不不,你赶紧回家吧,等下太晚了。”
 
    进了小区再出来,那至少得耽误十来分钟,说不定下一趟公交车就走了。
 
    虽然被拒绝,可垂眸望着谭冥冥,杭祁眼里也不由自主多了几分笑意。
 
    他刚要说什么,只见又停过来了一辆公交车,下来十几个人。
 
    谭冥冥也朝那边看去,忽然眼皮子重重一跳,如同做贼心虚一般,猛地从杭祁手里抢过自己的书包,飞快往后退了两步:“完了,我妈!”
 
    从公交车上下来的谭妈妈穿着平底鞋,正打算走到一边揉揉酸胀的脚踝呢,结果就见到邬念和谭冥冥身边有另外一个男生颀长的背影,她顿时心中咯噔一下,叫道:“谭冥冥?!你干嘛呢?!”
 
    而谭冥冥心头重重一跳,都不敢扭头,装作自己根本不是谭冥冥,是她妈看错了,趁着绿灯,飞快地奔跑过了马路,拔腿狂奔进小区里面。
 
    她心脏跳得飞快,面红耳赤,等跑出老远后才意识到不对——卧槽,不是,她跑什么跑啊,心虚个什么鬼啊?!
 
    和同学交流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一起放学回家也可以说是偶遇啊,为什么见到她妈就跟被抓到早恋一样大脑停止思考疯狂逃窜啊!
 
    完蛋了!这样反而会被谭妈妈揪住问个不停!
 
    谭冥冥欲哭无泪,同时也觉得脸上发热,害臊得慌,现在跑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她干脆一鼓作气回了家。
 
    也不知道谭妈妈有没有抓住杭祁问东问西,总之谭冥冥狂奔回家十分钟,将书包放在房间,关上门假装认真学习的时候,谭妈妈才回来了。
 
    邬念跟着她身后进来。
 
    谭妈妈一进来,就冲进来问:“谭冥冥,刚才送你回家的男生是谁?”
 
    谭冥冥心脏还噗通噗通的,但表面已经恢复了镇定,道:“我们班上的第一名,成绩特别好,刚才在公交车上遇见了,就顺便请教了一下学习,聊着聊着忘了,就一块儿下车了,他根本不是送我回家,你看他都没有跟过来。”
 
    谭冥冥一本正经地胡扯,其实也是笃定杭祁聪明,肯定知道都被她妈撞见了,就不至于一块儿进小区了。
 
    谭妈妈听见“第一名”的时候,脸色就缓和多了,又狐疑地盯了谭冥冥好几眼,教训道:“不准早恋啊,这是原则,高考完后你想怎么着怎么着,高考之前别给我动摇军心。”
 
    又是早恋这两个字——
 
    谭冥冥心跳都加快了,莫名面红耳赤,根本不敢扭头看谭妈妈,只盯着书桌上的书本,敷衍道:“知道知道。”
 
    过了会儿,谭妈妈出去,她摸了下自己的嘴角,发现自己居然在傻笑。
 
    “……”
 
    谭冥冥赶紧心虚地抹了下脸,把傻笑收起来,一本正经地开始写作业。
 
    ……
 
    邬念站在玄关处,听见了谭妈妈和谭冥冥的对话之后,才将手中的水果放在茶几上,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他关上门,有几分泄力地在床上坐下。
 
    房间没开灯,漆黑一片,只从没拉窗帘的窗户透进来些许光亮,落在他侧脸上,叫他精致的脸上看起来有几分尖锐、沉郁,以及讽刺、失落。
 
    他回想起今天的一幕幕,忍不住攥紧拳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按下床边的灯光。
 
    浅黄色的床头灯立刻亮起,在地上落下一小片光亮……是姐姐亲手给他选的呢。他望着地上的灯光影子,眼底的尖锐才稍稍收敛,流露出几分眷恋来。
 
    他知道,姐姐是关心自己的,可仅仅只是一丁点关心,不够,对他而言,远远不够。
 
    他讨厌自己在姐姐心中的地位被排到了那么后面。无论什么事情,姐姐都会先关心别人。
 
    对待小狗是这样。
 
    姐姐每天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在玄关那里抱住冲过去的小狗,亲昵地揉一揉它的耳朵,而自己,即便站在一边,也是她第二个才注意到的。她从未注意到自己的失落与渴望。
 
    现在,对待这个哥哥也是这样。
 
    也许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更在乎他了。她更害怕他生气、他难过,但好像觉得自己就不会生气和难过一样。
 
    自己经常乖巧的笑,是为了得到喜欢,可是为什么,即便这样了,还是得不到多一点的喜欢?
 
    他知道他出现得晚,所以在她心里的地位不如其他人。
 
    可是,这个世界上也从来没有人,因为他出现得早,就更重视他的啊。
 
    ……
 
    邬念沉默地坐了许久,抹了把脸,转身去了厨房,耐心地将水果切成片,摆放在盘子里,然后敲了敲谭冥冥房间的门。
 
    谭冥冥马上快写完作业,头也没抬,说了声:“进来。”
 
    邬念推门进去,眼眸亮晶晶,脸上挂着微笑,他将水果送进去,问:“姐姐,我有几道题不会,你待会儿能不能给我讲讲?”
 
    “什么题,好啊!”谭冥冥最喜欢给人讲题了,有种当老师的快感,在学校里就只有任栗偶尔会问她数学题,她都得意洋洋得不行,兴冲冲地拉着人讲,现在这小孩主动要求自己讲题了,自己能不答应吗?而且是初中的题,说不定还可以显摆下自己的智商,享受一下弟弟崇拜的目光。
 
    谭冥冥忍不住喜气洋洋,随手塞了片苹果进嘴里,对他含糊不清道:“你也吃。”
 
    “好。”邬念开心起来,对她道:“我去把我房间的椅子搬过来。”
 
    谭冥冥点点头:“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洗个澡。”
 
    谭冥冥抱着衣服去洗澡了,邬念将自己房间的椅子搬了过来,和姐姐的挨在一块儿,看见两张椅子并排,他脸上泛起一丝高兴的绯红,也只有这个时候,他心中的郁气才稍稍散开。终于能有和姐姐独处的时间了——
 
    他先翻开资料书,找出几道比较难的、需要讲解很长时间的、虽然自己一眼就知道答案、但仍是空着没做的题目,圈起来,等着姐姐洗完澡慢慢给自己讲。
 
    反正姐姐作业已经写完了,自己接下来可以浪费她一点时间吧。邬念这么想着,眼里当真露出几分憧憬的璀璨,抬头看了眼姐姐房间里的挂钟。
 
    现在是晚上七点,到姐姐十点半睡觉,还能和她待在一块儿三个多小时呢。
 
    邬念弯了弯嘴角,趴在书桌上,静静等待着。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姐姐乱糟糟的书桌上,右上角似乎摊着一本红色的笔记本,看起来像是手账本一样,里面还夹着一些票据。
 
    是什么?
 
    邬念随手拿了过来,还未翻开,里面便掉出一张单据来。
 
    是修电灯泡结算后留下的发/票。
 
    他顿时愣住,这是什么?姐姐为什么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修小区灯泡?他心头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他必须打开看不可,于是他强忍着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看了一眼门,然后打开了来。
 
    每一页都写了日期。
 
    每一页,都只涉及了一个名字。
 
    杭祁,杭祁,杭祁,杭祁。
 
    邬念先是一阵疯狂的妒忌,脸色难看起来,但随即,当看清那上面到底记了什么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接近杭祁计划”,一道道未完成事项,一道道对勾——这是?
 
    但还没等他多翻几页,便听见了外面一边擦头发,一边兴冲冲回来的脚步声,他迅速平复了脸色,将本子合上,放回了原先的位置。
 
    ……
 
    谭冥冥推门进来时,邬念正静静等着她,见她进来,抬起澄澈干净的眸子,谭冥冥怕他久等,今天洗澡都格外快,飞快地擦了擦头发,笑着道:“姐姐马上就来了,小念,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邬念随口道:“我不喝,姐姐你想喝可乐吗?我去给你拿。”
 
    “还是不喝可乐了吧。”谭冥冥朝外面客厅坐着织毛衣的谭妈妈看了眼,吐了吐舌头,模仿谭妈妈的语气,拧起眉头,低声道:“谭冥冥,你又喝可乐,这种碳酸饮料最不健康知不知道?!”恶狠狠模仿完,她被自己逗乐了,转身出去倒了壶热茶进来,放在桌子边上,并先往玻璃杯里倒了一杯给邬念暖暖手。
 
    邬念笑起来,把茶水抱在手心里,即便很烫,也没什么知觉,不愿意放开,因为觉得温暖。
 
    谭冥冥给邬念讲起题来。
 
    很快她挠破头皮地发现,邬念不会做果然是有原因的,这初三的题目为什么出得这么难啊?她好歹算学霸吧,都得解好一会儿才能解出答案!而且,其中一道还有些粗心地算错了,这简直是高中的竞赛题型了吧?!
 
    她有点儿尴尬地抬起头,道:“我不是算错了,是这个题太难了,你们考试真的考这种难度的题目吗?”
 
    “对啊。”邬念不安地道:“是不是太麻烦姐姐了。”
 
    “不是不是。”谭冥冥连忙道,然后咬着笔头,继续冥思苦想地去和那几道题作斗争了,必须得解出来,否则还怎么在这小孩面前竖立姐姐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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