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外室以后——骨生迷
时间:2019-09-28 07:51:29

  “好,答应你了,不骗你。”
  “堂姑姑,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瘦了。”安安仔仔细细地把嘉平县主端详了一阵,然后皱起小眉头问她:“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嘉平县主心道好一个机灵眼尖的小丫头。她这段时间确实是瘦了,一来是过年时忙了一阵,二来是知道了父亲居然私下里和二皇子他们还在联系和见面。她忧心忡忡地不知道怎么劝说,这几天都没怎么吃好睡好。
  “对哦,堂姑姑最近没有好好吃饭,所以瘦了,没有之前好看了。安安不能学知道吗?”
  安安点了点头,认真道:“安安不会的,安安最喜欢吃饭了。而且娘亲说安安胖一点才好看。”说着又转头向宋瑶确认,“娘亲,对不对?”
  这么大点丫头片子就知道好不好看了,宋瑶憋着笑忙不迭点头,“可不是嘛,我们安安最好看了。”
  说完了话,安安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亲自去了趟小厨房,找刘厨子要了好几道她平时爱吃的点心。
  别看刘厨子平时在府里挺有架子,说只给宋瑶一个人做饭,就算是前头楚承昭那边来了客人,他也敢推脱说自己年纪老迈,力有不逮。但是只要是安安开口,刘厨子就像浑身使不完地劲儿似的,十八般武艺通通齐上阵。
  就像眼下马上就是午饭的点了,小厨房正在忙着后院的饭食,刘厨子手边有成堆的活计。但是安安一来,刘厨子立刻把菜肴都扔给徒弟做,专心给安安做小点心。
  安安让丫鬟给自己搬了小板凳,就安安静静地坐在灶边。
  刘厨子怕她被灶膛的火燎了裙子,但是又听她一口一个‘刘爷爷’的,又不忍心把她喊出去,只能一边忙,一边时不时地看她几眼。
  终于在中午的正餐之前,安安要的点心好了。
  安安让自己的丫鬟把点心一端,跟刘厨子道了谢,回了正屋去。
  宋瑶一看这丫头脸都烤的通红了,连忙把她拉到跟前,摸了摸她的后背看她有没有出汗。
  小丫头背后汗涔涔的,宋瑶怕她一会儿着凉就皱眉道:“快吃午饭了,你又瞎捣鼓什么。”
  安安讨好地对她笑了笑,宋瑶心下一软,也不好说她了。
  安安又扭头巴巴地看向嘉平县主,声音清甜地道:“堂姑姑,这些都是安安爱吃的点心,你尝一尝。”
  嘉平县主没想到这小丫头特地跑出去居然是为了鼓捣点心给自己吃,虽然还是没有胃口,她还是立刻拿起点心尝了尝。
  “真好吃,堂姑姑很喜欢,谢谢安安。”
  “堂姑姑肯好好吃饭,安安就放心了。”小丫头高兴地笑起来,然后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这点心是刘爷爷做的,安安只是在旁边看着而已。所以堂姑姑不用谢我的。”
  嘉平县主真的是心软地能滴出水来了。楚承昭府里这刘厨子她是知道的,早些年在宫里的时候听永平帝提过,说这人手艺精湛,祖上几代都是御厨,但却是个惫懒到了极点的性子。永平帝有心想提拔他当御厨总管,这人缺嫌总管事务多,给推脱去了。在宫里不想着往上爬的,估计他也是独一份了。
  连永平帝都喊不动的懒人,如今到了盛园却为了宋瑶和安安这对母女成日里乐呵呵地忙着,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说这对母女都跟福星下凡似的,都招人喜欢。
  宋瑶不知道嘉平县主的心理活动,她只是老怀宽慰地看着安安——
  自家闺女真的太有能耐了。
  方才因为大皇子的事,她和嘉平县主陷入了尴尬之中。今日之后难保就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疏远了。
  但是这丫头也太会哄人了,看嘉平县主看她的眼神,估计连今天为什么来了都快忘了。
 
 
第123章 
  这天嘉平县主在盛园吃过了点心, 又吃完了午饭, 一直陪安安到她午睡了, 方才回去。
  宋瑶送她出府的时候不禁歉然道:“安安那孩子就是热情过了头, 耽搁了你一整天的功夫。”
  嘉平县主说不会, 她忍不住笑道:“安安这样待我, 我心里才高兴呢。”
  别看皇族里姓楚的人那也是一大茬子,但是亲情却是单薄的很。而且各自都防着对方,唯恐被害了去。到现在除了盛园的安安和怀远外, 嘉平县主对其他府里的晚辈的印象都模糊得很。
  两人在门口稍微说了会儿话,嘉平县主才上了自家的华盖马车。
  宋瑶目送她的马车远去,刚准备往里走, 楚承昭恰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从前出行的时候一般都是一人一骑,最多带两个侍卫和一个邹鑫。现在获封了太孙, 阵仗自然是非往日可比,光是侍卫就带了二十来个。
  所以他人还没到,宋瑶远远地看见一队行装统一的骑马侍卫就知道他回来了。
  没多会儿,楚承昭就骑着马到了门前, 他跳下了马把缰绳往邹鑫怀里一抛, 对宋瑶笑道:“夫人今日怎么这般好?居然到门口亲自迎接为夫。”
  宋瑶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
  这人真的是越大越不着调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这么逗弄她。
  楚承昭挑了挑眉, 顺着她的目光在周围逡巡一圈。邹鑫和其他侍卫都十分知趣儿地把头给低下了。
  他上前拉上宋瑶的手, 两人相携着往里走。
  “怎么还怕羞?能跟我一道的都是我的心腹,又不会往外乱传。”
  “那也不能人前这么说话。他们该怎么看我啊。”
  “什么怎么看你?”
  宋瑶不怎么高兴地道:“我不过是你的侧妃,你在人前一口一个‘夫人’的, 他们该觉得我是那种僭越不本分的人了。”
  楚承昭不以为意地哈哈一笑,“你本来就是我的夫人,难不成我们府里的人还不清楚这些?别说他们,就是外头都在传你可是铁定的太孙妃。”说着他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未来的皇后娘娘……”
  宋瑶赶紧伸手把他的嘴给捂住了。
  虽然早些时候她发了大愿说要当皇后,但是那会儿楚承昭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孙,那皇后的宝座对她是遥不可及。
  就好像刚入学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地发愿要考清华北大一样。
  但是现在可不同了,她已经是太孙了,其他有力的皇位竞争者也暂时被压制住了,皇位仿佛就近在眼前。
  宋瑶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有些怯场了。
  眼看她真的要羞恼了,楚承昭连忙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正色道:“好了,不逗你了。方才我来的路上遇见了堂姐的马车,知道你是在门口送她来着。”
  “是啊,县主刚走。”宋瑶想着今天白日里的事情,语调不由轻快了几分。她把今天安安和嘉平县主白日里的相处都一一说给了他听。
  说完两人也回到了后院,宋瑶一边帮他解披风一边无奈笑道:“这丫头你说到底是怎么生的,怎么见人就一点都不露怯。也是奇了怪了,从圣上和皇后娘娘到县主,就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
  楚承昭自豪笑道:“什么怎么生的?咱俩生的,自然是最好最讨喜的小丫头。”
  宋瑶无奈地直摇头,“倒是把你忘了,最喜欢她的还是你这当爹的,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得亏咱们安安不是蹬鼻子上脸的个性,不然还真被你们纵地找不着北了。”
  楚承昭坐到榻上喝了一盏热茶,笑道:“那这点还是随了你。”
  宋瑶的性格或许并不算多么优秀,但有一点却是楚承昭特别欣赏的,那就是她安守本分。
  她陪着他一路从侯府庶子变成了皇孙,现在他又成了太孙,虽然早前宋瑶私下里也说下过想当皇后的宏愿,但是她待人接物还是跟从前一般谨慎,没有抖起来,更没有得意忘形。
  楚承昭打小在安毅侯府见惯了人情冷暖,那儿不过区区一个没落的侯府,但是一朝得志就忘了自己姓什么的,可谓是大有人在。
  宋瑶这样的,当然就是难能可贵了。
  因为安安下午陪着嘉平县主累了,很晚才歇午觉,加上前一夜她也兴奋地没睡好。
  所以宋瑶就没让人喊她,只让人去把怀远唤过来了。
  日头偏西之后,一家子聚在一道用了晚膳。
  楚承昭难得地松快了一天,晚膳过后他还找人从他书房里拿来了下头的人搜罗来的话本子,让怀远坐在自己膝头,让怀远一边看图画,他一边给他讲。
  宋瑶坐在榻上做针线,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这对相处和睦的父子,唇边的笑意就没淡下去过。
  后头蜡烛烧了半截,怀远犯了困,楚承昭才从圆桌前起身,坐到了她身边。
  他也没有旁的事,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穿针引线。
  这个时候他不禁在想好像还在不久之前,宋瑶这方面还显得很是笨拙,给他缝制的荷包也是像个大口袋似的,根本不能带出去见人。
  后来她给孩子们做小衣裳小裤子,那也没有什么样式可言,最多说是针脚细密,一看就花了大心思的。
  但是现在看她,做起针线来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了。
  而且她也不再甘于只缝补了,开始学习绣花了。
  虽然绣出来的花样还谈不上精美,但绝非昔日的吴下阿蒙。
  一眨眼,他们就在一起过了两年多了。但这日子就好像一眨眼就过了似的,让人半点都没有察觉到已经过了这么久。
  就像现在他还记得当日在两淮的时候,他提着剑冲到贼人的屋里,就看到了被反绑成一个粽子的宋瑶。她呆呆的,懵懵的,连那贼人提着匕首准备害她都不觉似的。
  楚承昭想,若是那个时候他就晓得这是未来会陪他一辈子的人,当时一定不在她眼前杀人,也不会那么粗鲁地把她跟口袋似的挂到自己身上……
  不过若不是那一系列的阴差阳错,两人说不定又不是今日这番光景了。
  所以说一切还是命运使然。
  他不禁笑起来,问她说:“你这绣的是荷花?还挺像模像样的。”
  宋瑶说可不是么,“我想给安安绣个小香包。现在开始练起,估计着等天气暖和了,也就能学个差不多,等入夏之前给小丫头做个好瞧又精致的了。你是不知道这丫头,半大点的人就知道什么好看不好看的了。她屋里的丫鬟前两天还和我说,如今她每天穿的衣裳都要自己选。丫鬟给她选的,她若是不喜欢就不肯穿呢……”
  一提到孩子,宋瑶就打开了话匣子,然后说了一阵她忽然就停了下来。
  “怎么不往下说了?”
  宋瑶摇头,“我还说你们呢,我自己也是好像对安安格外上心。”
  还是那句话,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安安一早就小黄鹂似的话不停,想要什么都直接和大人提。当然宋瑶也不是予取予求,像小丫头求了她好多次想出去见见世面,她都咬死了不同意,所以那小丫头才会见了谁都想着要人家带她出去玩。但是像做个荷包这样的小事,她自然是不会推拒的。
  倒是怀远一直都不怎么和大人提要求。
  宋瑶想着又打开了绣花册子,想给他也挑个好看的花样,到时候一并练,给他也做一个。
  楚承昭也陪着她选,最后还道:“这绣花册子上的花样千篇一律,不若我给你画两个比这种简单又好看。”
  宋瑶刚要应下,却忽然往窗外看了一眼,外头夜色正浓,寂静无声,一点儿旁的动静都听不着。
  她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只见清冷的月光下,天地间银装素裹一片——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外头已经下起了大雪。
  宋瑶不禁皱眉道:“居然就下了大雪,明日殿下出门怕是不方便。还是别画什么花样子了,早点歇下才是。”
  楚承昭笑道:“平日里处理公务可睡得比这晚地多,难得我有时间陪陪你和孩子,怎么还赶我歇息?”
  宋瑶把绣花册子从他手里拿开了,拉着他就往净房去。
  楚承昭只好听她的,洗漱去了。
  宋瑶干脆自己也不做针线了,收了针线笸箩也浴房用热水擦了身子。
  两人洗漱完躺到了床上,楚承昭没有立刻睡下,而是想了又想,问宋瑶道:“今日大堂姐前来所为何事?”
  大皇子如今还被拘禁在府里,盛园又是风头鼎盛的时候。嘉平县主虽然和宋瑶交好,但也不是看不清局势的人,她特地上门拜访,自然不可能单单只是看安安那么简单。
  宋瑶这天一直在他面前表现地若无其事,但是她到底不是能藏事的性子,尤其是楚承昭又是个观察入微的,她唯恐自己说漏了嘴,一直在心里给自己提醒。
  却没想到楚承昭根本不用从她的反应猜,光从嘉平县主的性格里就窥探出了她今日所来必有所求。
  宋瑶不怎么会说谎,更也不想骗他,所以她支吾了一下,只好委婉道:“县主也是一片孝心……”
  楚承昭立刻明白过来,他沉吟半晌,问道:“大堂姐想我放过大皇伯?”
  “也不是什么放过吧,县主只说想求你留她父亲一条命。但是其他处置,估计她是不会有异议的。”宋瑶说的很是艰难,说完就歉然地看着她,“对不起,还是我的错。”
  楚承昭挑了挑眉,眉间沉思的神色消了下去,“好好地怎么和我道歉?”
  宋瑶有些不安地用手指扒拉着被面,“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听到这种使你为难的请求。”
  楚承昭拉过她不安的小手到手里摩挲,“想什么呢?这并没有什么为难的。我本来也不准备要大皇伯他们的性命。”
  见宋瑶疑惑,他又接着道:“这段时间我查到了不少东西。当年的事情,其实还是二皇伯和四皇叔的主意。七皇叔只有一身蛮力,并不是个能出谋划策的。大皇伯就更别说了,不过是被二皇伯拉进去扯虎皮做大旗的。连二皇伯他们我都不准备要他们的命,何况大皇伯呢?”
  楚承昭还真没有哄骗宋瑶,他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毕竟一死了之倒也利落,这世间还有其他比死让人更难受的法子不是?
  宋瑶听他的话的意思虽然好像是要放过他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楚承昭脸上意味深长的笑意,她突然背后一阵发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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