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反骨(快穿)——古钴
时间:2019-09-30 08:05:17

  “是,奴婢这就去办。”
  露儿虽不明白顾凌霄为什么要砸这么多的银子在给包太医令的赔罪上,但这段时间她已经学会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反正自家小姐总是对的!她做事一定是有她的深意的!自己乖乖闭嘴,少问多做事就行了!
  ……唉,小姐也真真是被逼的。以前她单单纯纯地活在这大将军府的后宅里,下场就是差点儿丢下一双儿女撒手人寰。无怪乎现在的小姐用上了些手段。这都是为了保命,为了不让钰姐儿和安哥儿变成没娘疼的孩子啊!
  “娘亲!”
  “娘!”
  陆子钰和陆子安一进门就朝着顾凌霄跑了过来。顾凌霄差点儿被力气又大了些的钰姐儿给撞得从椅子上跌下去。
  钰姐儿开始学习骑射了,身上的肤色是又黑了一个色号。想来到了夏天,这小丫头得黑成半个辣妹。但这会儿小丫头的脸上汗津津的,眼睛却是亮得像装满了夜空里的星星。
  “回来了?也不先去沐浴更衣。”
  顾凌霄嘴里嫌弃,手上却是为钰姐儿抹了把汗。
  “我想娘亲了嘛!”
  钰姐儿“嘿嘿”傻笑两声,竟是知道往旁一退,让弟弟也过来和娘亲抱抱。
  安哥儿也不客气,黏进顾凌霄的怀里就奶声奶气地撒娇:“孩儿也想娘亲了。”
  顾凌霄一笑,阖上账本儿丢一旁便吩咐看着这一幕痴痴傻笑的丫鬟婆子们下去准备饭菜。她已经习惯留钰姐儿和安哥儿用饭了。
  食不言寝不语那是别家的规矩,顾凌霄从不觉得安安静静冷冷清清的饭桌有什么好的。钰姐儿和安哥儿正是话多的年纪,没人禁锢着自然就说起私塾里的事儿。
  “——我以前还以为各家小姐们的性格都和她们长得一样温柔呢。”
  安哥儿吹了吹自己勺里的汤,饮了一口才道:“结果她们在别人看得到的地方是一个模样,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又是另一个模样。”
  “今天三个五个地说这个的坏话,明天四个六个地就欺负那个。以前我还真当是钰姐儿哪儿不对惹了她们,现在才明白她们就是想欺负人。什么都不过是她们欺负人的借口。”
  安哥儿说罢钰姐儿也扁了扁嘴:“男孩儿也没我想象的那么心胸宽大不拘小节。以前我总想着男孩子大大咧咧的,根本不会有那么多破事,现在才知道——”
  小人儿冷笑一声:“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可不分男女。”
  钰姐儿这是刚学骑射没多少时日就已轻松超越了几个八、九岁的男孩儿。原本对她还算亲切的男孩儿们直接变脸,现在她又被这些男孩儿追着叫“男不男女不女的妖怪”了。
  “那你们想换回来么?”
  顾凌霄拿公筷给孩子们一人夹了一筷头的肉。
  陆子钰与陆子安对视一眼,默契十足:
  ““才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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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我把儿女对调了
  “弯弓射箭、纵马奔驰可比绣花打络子有意思多了!”
  钰姐儿说着举起了自己的小胳膊。
  往日她总要比安哥儿早起近一个时辰用于穿衣打扮和梳头, 现在钰姐儿成日都穿男装, 没必要再早起打扮,可她并没有因此改掉早起的习惯。
  早起的这一个时辰,钰姐儿拿来锻炼起了身体。只因为这小姑娘和私塾里的小霸王们混在一起时发现自己的力气比大孩子要弱, 体力也比男孩们儿要低上不少。
  比谁都勤于锻炼的结果就是钰姐儿的小胳膊上已经有了二两肌肉。她一举胳膊,这小小的肌肉便会隆起。
  一旁伺候的顾凌霄与两位小主子的露儿见了钰姐儿手臂上的肌肉, 与一旁侍奉的几个婆子都露出了愕然的表情——这女孩儿家家的怎么能长这样硬邦邦的腱子肉呢!?姐儿现在是还小, 万一她十五岁及笄之时还这样,那岂不是没人家会要了!
  “况且娘亲,您是不知道,今日我与厉世新比赛马,他直接输了我一整圈儿!”
  钰姐儿一想起厉太尉家孙子那吃瘪的模样就想笑,再想起私塾里那些小霸王们望着自己不甘的眼神更是美得眯了一双眼睛:“要知道他可有十一岁了!”
  这下子露儿和一众丫鬟婆子们都快晕过去了——姐儿不仅学了骑射,还与人家大孩子比赛马!?她可才有六岁呀!六岁的女孩儿怎么能与十一岁的男孩比呢!?这万一姐儿从马上摔下来, 缺胳膊断腿或者破个相什么的——
  “娘亲,钰姐儿的马术可是连夫子们都忍不住拍手叫好呢!这次钰姐儿胜了那厉世新也是重新教他们做人!谁叫那群呆子只因为钰姐儿是女儿家就看轻她。他们不丢脸, 谁丢脸?”
  安哥儿的话要是有实质,只怕已经化为巴掌往丫鬟婆子们的脸上拍了。顾凌霄不着痕迹地看了安哥儿一眼, 然后在这个早熟的小少年的脸上找到了一丝不自然。
  ——安哥儿这些话果然是说给这些丫鬟婆子们听的。只是他还没习惯做这种含沙射影的事儿,所以底气有些不足。
  孩子既然无错,当妈的自然要给孩子支持。顾凌霄微微一笑, 视线挨个扫过露儿与其他的丫鬟婆子们。露儿与这些丫鬟婆子个个面露尴尬,其中却也有几个眼神不忿的。但这几个眼神不忿的一对上顾凌霄的视线就老实了。
  最近的大奶奶看着起还是那么温婉柔美,可对上大奶奶的眼睛她们就会心惊肉跳。以往她们背主背的毫无压力, 现在却总是有种莫名的错觉:大奶奶其实知道她们私底下怎么向老太太卖主求荣的,大奶奶不动她们不过是因为暂时留着她们还有用……
  “不过钰姐儿,你得当心。厉世新是个输不起的,你今日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下了他的面子,他只怕是要怀恨在心了。他身边那个书童你见了吧?那人据说一家老小的卖身契都在厉世新的手上,厉世新要他那书童去做什么那书童都会去做的。”
  少年老成的安哥儿认真地与姐姐分析,而他姐姐明显不知道什么书童、什么卖身契,满脸都挂着一串串问号。
  见钰姐儿没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安哥儿道:“我是怕厉世新让他那书童去给你的马下毒或者下药,又或者拿什么东西让你骑马的时候惊了马!更甚者直接让他那书童跑你的马蹄子下面去!”
  “你不知道那些小姐们都在背后说厉世新之前就让他那书童的兄弟去故意撞人家的马腿!后来那卖马的商人赔了厉太尉家好大一笔钱,厉世新那书童的兄弟却因为没钱买药吃活活烧死了!还有啊——”
  嚯,不得了啊。小小的女装少年居然是个情报收集家。
  顾凌霄又是一笑,因为笑意直达眼底,身上不怒自威的气质自然转变为了母性的柔软。
  起初她让两个孩子在生活上对调,那是希望两个孩子能够打破自身片面而武断的固有印象,理解对方的苦楚与不容易,继而接纳彼此。
  现在看来,这两个孩子虽小,却都是有主见的。她们已经逐渐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位置,也在不自觉地发挥自己天生的本事。
  摸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顾凌霄对着钰姐儿和安哥儿的脑门一人啵了一下。对于这俩孩子,她有最终的决断了。
  “娘?”
  “娘亲?”
  两个话说到一半,被自家娘亲亲懵了的小傻瓜傻乎乎地睁圆了眼睛,瞧着心情似乎异常得好的顾凌霄。
  “你们两个尽管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学自己想学的东西。”
  “哪怕天塌下来了,还有娘亲帮你们撑着。”
  其实两个孩子哪里能不知道自己很“反常”呢?于身于心,钰姐儿和安哥儿都有压力。
  只是钰姐儿实在喜欢男孩子那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感受。她爱骑马,爱弯弓,爱享受骑马时驰骋流汗的感觉,也享受箭矢脱手而出正中靶心的感觉。她想或许这是因为自己流着当世第一大将军的血,她的血脉就在怂恿她成为当世第一的女将军。
  安哥儿也很喜欢坐下来与人谈话聊天。无论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像是有用不完的耐心,可以听每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说些无关大小的事情。他喜欢把不同的人说出的看似没有关联的话连在一起思考,也喜欢琢磨各种不同的人身上的各种小动作与每个人脸上细微的微表情。
  琴棋书画乃至舞蹈对他而言都是了解他人的工具。他像是生下来为的就是分析他人。
  可两个孩子根本不敢把心里的这种想法说出来。因为她们都明白自己对姐姐/弟弟交换生活是因为这是娘亲在“惩罚”她们之前的不睦。
  迟早,她们都是要回到原来那种令自己窒息的生活中去的。因为与她们喜不喜欢无关,她们生下来就背上了作为“儿子”继承父业,作为“女儿”为家中联姻的使命。
  现在娘亲居然对她们说她们尽管放手去做、放手去学,两个孩子先是诧异,后是难以置信。等听到顾凌霄说“天塌下来有娘亲帮你们撑着”,两个孩子的鼻子也酸得一塌糊涂。
  她们的娘亲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没有之一!
  -
  包太医令翻来覆去又是一.夜没有睡着。今日他回到家中,听老妻与他说大将军夫人又送来了更多的赔罪礼物。
  她老妻说这种话时并没有喜悦,反而满脸都是惶恐——大将军夫人送来的赔礼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太医令三年的俸禄。更何况除了包太医令府上,大将军夫人还送了五车药材到太医院里去。
  所谓无功不受禄,再是赔罪也该有个限度。此等重礼非但不像是赔罪,倒像是……想封他的口。
  包太医令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身侧的老妻也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醒了。
  “何事?”
  “没事,你睡吧。”
  把老妻按回被窝里,包太医令的后背上已经湿透了。他算是想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当初大将军夫人来太医院里给他号脉,他一摸那脉相就知道这位夫人是中了毒。只是她中的不是什么猛毒,他也就没有声张。
  包太医令在宫中行医大半辈子,什么龌龊没见过?就像先帝的孪生皇妹。对外说是病死,实际还不就是怕那“雌雄灾星”的传说应验,所以公主被喂了大寒的食物,生是没病也搞出病来,最终早夭。
  大户人家,后院里的腌臜事可不比宫里少多少。包太医令起初以为这大将军夫人是被后院里的女人害的。毕竟大将军夫人不受宠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大将军府的后院儿里有那么些个蠢女人觉得拔了正室这颗钉子就能上位不奇怪。
  包太医令是应对这种不宣之秘的熟手了。他面上只说大将军夫人身体虚弱,需药物调养。开的药也是温养解毒的方子——大户人家吃多了山珍海味,难免有时候也会误食到一些毒素。方子里有些清热解毒的药材并不引人疑窦,就算有别的大夫拿包太医令开的方子去看,也决计看不出大将军府里的腌臜来。
  如此就算大将军府里的腌臜大白于天下,那与他也是毫无干系的。毕竟他“什么不对劲儿都没看出来”。而那下毒害人不成的人也不至于记恨上他。你想,他“无意中”开的滋养药正好有解毒的功效,那能怪他吗?
  包太医揉了一把老脸。他现在是后悔自己干嘛要一好心就答应了去给陆魏氏看诊,还一时打通了脑子里的任督二脉,撞破了这么一出惊天秘闻……
  近期大将军府最热闹的消息是什么?不就是陆大将军的母亲陆魏氏打杀了一个丫鬟,还有与那丫鬟私通的大夫?
  但若是撇除那些个香.艳的想象,只把这两个死了的人的身份单独提出来看……
  死的丫鬟是大将军夫人的贴身丫鬟,死的大夫是给大将军夫人治病的大夫。陆魏氏这个做婆母的有什么必要去杀这样的两个人?
  除非大将军夫人身上的毒根本就是她命人下的!实际动手的正是那个丫鬟和那个慈安堂的大夫!
  陆魏氏这是杀人灭口!也无怪乎她一听见自己是大将军夫人请去的大夫就让自己滚!——心中有鬼的人当然是杯弓蛇影了!
  以陆魏氏多疑的性格,想必她现在肯定在怀疑她做的“好”事已经被自己知道了。
  可是大将军夫人,她知道这些事吗?
  她应该是不知道的……没有女人在知道自己婆母要毒杀自己之后还能冷静若斯,甚至还千求万请地给自己的婆母请大夫。她应该只当自己是触怒了婆母,所以才会被婆母拿着身边的人杀鸡儆猴。这也能解释她在陆魏氏对着自己破口大骂之后想用赔礼来堵住自己嘴巴的行为。
  ——这要是大将军府的老太太得罪了太医令的消息传出去,她那婆母又要成别家笑话的对象了。为了讨好婆母,她只能送上丰厚大礼,以期堵住自己的嘴巴。
  可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大将军府往他府上和太医院里送了许多的东西。假使他肯原谅陆魏氏的无礼,当前些日子的龃龉没有发生过,之后大将军夫人必定会再请他过府为陆魏氏看诊。因为这是用实际行动来破除外面他与陆魏氏起了冲突的唯一手段。
  ……不行,大将军府的这潭水太深,自己还是不要轻易卷进去得好。
  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老妻,包太医令双拳紧握。两相其害取其轻,他只能对不起大将军夫人了!
  翌日京城再一次沸腾了。只因包太医令不但当众命人退回了大将军府送来的礼物,还让太医院把大将军府送过来的药材尽数退还。
  “老夫行医四十年,从未见过此等无礼妇人!非但怀疑老夫医术,更是口吐污言秽语!老夫已经被玷污过一次耳朵,万万不想再玷污一次自己的眼珠子!这位管事您尽管回了大将军夫人,就说她若是身体不适,老夫一定为她过府!可若是为了她那婆母……大将军府的老太太陆魏氏,那便是再送一城一国与老夫,老夫也不会去医那陆魏氏!”
  说罢包太医令砸门而去,徒留大将军府的管事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被人围观。
  包太医令一生广结善缘,几乎没与人交恶过。他当街痛骂陆魏氏,直让人想知道那陆魏氏究竟是说了多可恶的事情才污了他的耳朵,做了多可恶的事情才污了他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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