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穿到皇帝身上——花心者
时间:2019-09-30 08:05:54

  娘娘抬起手。
  方姝连忙接住,娘娘的手很凉,纤细修长,骨节分明,端是好看。
  可能稍稍比陛下的小了一点,因为他比陛下矮,陛下一米八往上,她最多一米七五往上,在女人中算很高了,至少方姝需要抬头才能看她。
  她这副身子差不多一米六五左右,比娘娘矮了十多公分,又瘦,看着就像大人身边带着小孩。
  还好一张脸清秀,勉强做做皇后身边的绿叶,衬托出皇后娘娘的高贵和优雅。
  “刚刚在想什么?”皇后声音清凉,边走在去御花园的路上,边问。
  “在想皇后娘娘是不是心情又不好了?我该怎么哄皇后娘娘开心呢?”当然是假话了,在想皇上现在在干嘛,有没有早早睡去,如果他睡了,那她及时睡下,很快就会穿成他,正好看看他还有没有生气。
  都那么有诚意的道歉了,他应该不会再生气了,如果还有气,真的没办法了,只好拍马屁,尽量弥补他了。
  方姝突然想到长春宫的宫女们老是说她狗腿,会哄人,她自己一想可不是吗?
  皇后被她哄好了,太后也被她哄好了,就连皇上那个小气鬼也被她哄好了,她可真厉害。
  “本宫今天心情很好。”皇后的小拇指突然在她手心刮了一下。
  方姝吃了一惊,所以您心情好的表现是用小拇指刮人手心?
  这毛病哪来的?
  如果她不是女孩子的话,会以为这是勾引的手段。
  皇后瞧了瞧隐隐约约露头的月亮,弯了嘴角,“皇上在御花园。”
  方姝眨眨眼。
  所以皇后娘娘是特意去御花园找皇上的?
  不知道她从哪得到的消息,方姝有些想不通,那个老古董会去御花园?
  他似乎除了在凉亭内歇息之外,从来没去过其它地方,御花园多少嫔妃想偶遇都偶遇不到。
  他平时处理完奏折,闲着没事干,只会去练武场,很不巧,养心殿有个小型的练武场,所以皇上不会去公共场所的练武场,他很宅的,只在养心殿附近走动,慈宁宫都没去过。
  也真是心狠了。
  皇后娘娘走到一处荒凉的宫殿前,突然停了停,目光落在破旧的门上。
  “怎么了娘娘?”方姝好奇问。
  皇后娘娘指了指宫殿道,“你知道这是哪吗?”
  方姝一脸懵逼,“不知道哎。”
  “这是玉莲宫,莲妃的居所。”
  ???
  “莲妃?”方姝很是好奇,娘娘既然提起,肯定是因为它有让人影响深刻的地方。
  “莲妃很惨的。”许是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带了她一个,所以娘娘很是大胆的说开,难得给她解释了一番,“莲妃原来是太后身边的侍女。”
  侍女的身份方姝懂,就是自己不方便的时候,找人替她被皇上宠幸,运气好被皇上相中,再生个娃,就翻身了,运气不好可能会被主子妒忌,然后弄死。
  “传说她怀孕了,后来生了一个孩子,还是男孩,可惜因为身份低下,被太后控制,将孩子掠去,当成自己的养。”
  方姝倒抽一口凉气,“那个孩子……是陛下?”
  “只是传说,是真是假无人得知,总之莲妃死了,太后成了皇上唯一的嫡母。”
  皇后说的随意,话里话外都透漏出怀疑这件事是真的一样,方姝也有点怀疑,难怪皇上对自己的生母态度那么差。
  如何也不肯去见她,这里头肯定有古怪,八成跟这个传说有关,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还是真有其事。
  如果是真的,太后就是他的仇人,为了自己以后的荣华富贵,把他抢过去养,而他自己的生母遭罪,是谁谁心里不隔应?
  “没有做过滴血认亲吗?”虽然科技不发达,但是滴血认亲还是可以的。
  “太后那位侍女是她同父异母的庶出妹妹,俩人血缘一样,如何滴血认亲?况且你以为滴血认亲没有破绽?”
  方姝点头。
  滴血认亲其实就是同血缘融在一起,比如说a血型和a血型,b血型和b血型,如果爸是b,妈是a,生出的孩子会出现a或者b,ab的情况,ab的血缘两个都融合不了就不是亲生的吗?
  当然不是了,所以这个根本不准,因为陌生人也有可能是a血型,然后融在一起,尤其是在太后跟侍女有亲情关系的情况下。
  如果运气好,俩人都遗传了爹的b血型,那滴出来的血,肯定会融合,根本没办法判断。
  皇上肯定也只是怀疑,没找到证据,也或许找到了,但是念在太后把他养大的份上,准备就这么老死不相往来。
  方姝本来还有想劝他们和解的意思,因为觉得亲人之间没有隔夜仇,现在已经打消了念头,这事比较复杂,不要参与的好。
  娘娘似乎只是无聊,顺嘴说一说罢了,并没有多做停留的打算,很快离开宫殿,继续赶往御花园。
  她不仅知道皇上在御花园,还知道皇上在御花园哪里,直奔皇上平时去的凉亭。
  果然,那边的桥上守了人,一黄一红的身影十分明显。
  黄的肯定是皇上,红的应该是某位大臣,不知道在谈些什么?
  俩人边说边走,皇上的身影踉跄,受了伤似的,一瘸一拐。
  其实他的伤早就好了,不想去请安,装没好,这一装装了小半个月。
  谁家磕着腿,伤了几块皮,小半个月没好?
 
 
第27章 会不会呢
  殷绯来御花园, 完全是意外, 他召集来大臣们之后, 在养心殿商议了两个时辰的赈灾计划, 黄昏才散。
  本打算继续处理奏折, 探子突然来报, 说是小西川趁着大顺各地出现庄家收成不好的情况,一边煽动民众造反,一边攻打大顺。
  抢钱抢粮抢女人, 连长得好看的少年和男人都不放过,宛如一群畜牲。
  如果按照原本的计划,本打算给他们一些喘息的机会,等半年后再收拾,他们反倒等不及了。
  殷绯顾不得是不是傍晚, 立马喊来长庆, 去请将军过来,想了想又作罢,让长庆改道去请将军的儿子,李斋。
  记得原来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和众多大臣的儿子一起在皇宫的书苑里读书,玩的最好的就是世远, 李斋和上官云。
  他刚登基那会儿,正是用人之时,世远跟他一起打仗,李斋这个狗头军师出谋献策, 许上官云丞相之位,让他监国。
  四个野心勃勃的少年立志要做一番事业,一统天下。
  倒也出了些成绩,他们三个在边疆攻打土地,上官云使了雷霆手段把后方处理妥当,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就这样虽然不在一个地方,心在一起,朝一个方向努力,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配合也十分默契,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
  可惜后来世远死了,李斋辞官,说要到处走走,换换心情,他得了心病,只剩下上官云一个人坚持,似乎也力不从心似的,只守不攻。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或许是时候该把人喊回来,李斋似乎也在等着他,只去了附近求学,他随时可以找到人。
  前两年还有些犹豫,已经死了一个世远,不想再有更多人牺牲,可有时候一些东西已经刻入了骨子里,改变不了。
  李斋天生就不是安分的主,平平静静的日子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
  很奇怪,明明很多年没见,一见面,竟也不觉得陌生,开口便开始互相讽刺。
  李斋一身红衣,认真道,“皇上越发有王霸(八)之气了。”
  他回道,“你这个闲人也越发显得穷酸了。”
  俩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最近过得怎么样?”他问。
  “身在曹营心在汉。”
  殷绯瞧了他一眼,“看来不用问了,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李斋点头,“前两天还在琢磨,你再不找我,我要偷偷进宫找你了。”
  ‘偷偷’这两个字,莫名让他想起小时候在皇宫读书的时候,几个人时常假扮太监,偷溜出去,做一些类似于历练的事。
  那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不晓得危险,也算他们幸运,几个人合作,查案子,抓贼,竟也没出过差错,只偶尔会有人受伤,然后互相打掩盖,伤一养好,立马又像放出去的小狼崽似的,根本待不住。
  起初他是拒绝的,后来……
  “皇上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李斋好奇问。
  “想起了我们小时候。”殷绯没有隐瞒。
  李斋也笑了,“还说呢,我们那时候就你最幸运,被逮着了只有我们受罚,你完好无损。”
  他是太子,身份尊贵,不可能罚他,最多让他抄个兵书之类的。
  殷绯瞥他,“你的兵书不是我抄的?”
  只有他能模仿所有人的字迹。
  “你也就那点用处了。”
  殷绯双手插进袖子里,没有否认。
  他是个死板的人,十岁之前一直都很刻苦的读死书,认死理,练死剑,虽然文武双全,每次都拿第一,但是是个没有半点生活常识的人,随便耍个小手段都能骗过他。
  告诉他今天是他打扫讲堂,他便老老实实打扫,约好一起射箭,下雨了,大家都没来,就他一个人傻傻等到天亮。
  可以说他开窍的比别人晚,而且晚了很多年。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居然真的成了说一不二的九五至尊。
  虽然无论是母后还是父皇,都与他说过不少次,子嗣单薄,江山重担肯定会落在他身上,所以他从小接受的就是帝王略。
  太子太保教了他武,太子太傅教了他文,太子太师教他兵法策略,所有东西都教了,唯独没教他怎么交朋友?怎么系腰带?头绳掉下来怎么办?
  十岁之前他都以为吃饭需要人喂,不能自己动手,鞋子不小心跑掉,等了半天没人给他穿,才晓得自己把脚套进去。
  跟别人同住,吃惊的发现大家都是自己洗脸,自己穿衣裳,自己洗澡,只有他事事都靠别人。
  他现学现卖,跟着大家有模有样一点一滴慢慢学起来的。
  那时候学苑里的人都嫌他笨,怕得罪他,不敢明着说,背地里喊他呆子。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笨,比如谁喊他,他记下来,比武的时候下手狠一点,反正整个书苑没一个人是他的对手,也只有他一学就会,看一遍就懂。
  前面之所以一窍不通,是因为从小都是别人伺候到大,很难改变,但是教过他之后,他学的最快,也只有他能模仿所有人的笔记,包括夫子的。
  夫子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他写张信就能让大家沐休。
  夫子记性也不好,时常忘记是不是自己写的?自己有没有写过?看字迹一样就以为真的是他让沐休的。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做到了‘说话算话’,真的放他们沐休,出宫历练等等。
  开始以他的正直,当然不会做出这种事,直到后来他被世远,李斋和上官云教坏。
  起初是正义的,拉着他们不让他们翻墙,不让他们偷院里的大鲤鱼红烧,也不让他们爬树看隔壁女院的姑娘们,后来……
  总之原来单纯的他变得不单纯了,开始想着翻墙,红烧大鲤鱼,和躺在树上看书。
  对女子还是不感兴趣,与其看人,不如看兵法和书。
  “日子过得真快,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殷绯感叹。
  李斋附和,“可不是吗?好怀念小时候。”
  小时候的友谊是最干净无邪的,长大后会掺杂一些利用和猜忌。
  “你还是原来那个殷绯吗?”他喊的是名字,不是皇上,喊皇上,他们是君臣关系,喊名字,他们是好友关系。
  还能跟以前一样,不在乎什么皇上之子,亦或是将军之子,尚书之子,只是好友哥们吗?
  殷绯目光望向远处,“从头到尾一直都是。”
  他知道李斋担心的是什么,历来皇帝都只能同甘苦,不能共享福,一旦功高盖主,就是离死不远了。
  信任也是个问题,小时候他们无条件相信对方,互相扶持着长大,少年时期几个人一起艰难的将大权拢在手里,朝廷刚稳,立马去了边疆打仗,实现自己一统天下的梦想。
  可一旦真的一统天下,或是停下征途开始享受福乐,问题很快就会出现,谁都不是完美的人,都有缺点,比如李斋就曾经仗着是哥们,让他为难。
  虽然事后解决了,可到底是个疙瘩,只要这种事越积越多,信任和友谊要不了多久便会崩塌。
  他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但绝对不会当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曾经的友谊依旧在,以后也是,会一直记得心里。
  “那就好。”李斋似乎松了一口气,“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了。”
  殷绯蹙眉,‘死’这个字眼无论什么时候出现,都显得那么不吉利。
  “过几天是世远的忌日,我们去看看他吧。”李斋建议道,“带上酒和菜。”
  “嗯。”
  *
  方姝已经陪娘娘等了许久,皇上那边始终不见动静,皇后娘娘说,可能在处理公务,也有可能是私事。
  天色暗了,皇上要是稍微眼神不好一点,可能都注意不到她们。
  方姝心道忘记打灯笼了,如果打了灯笼,会明显一点。
  皇后娘娘为什么要来御花园见皇上,还不是想跟皇上说几句话,得宠什么的。
  她要帮她。
  方姝瞧了瞧四周,娘娘选了个很保守的地方,两边还有柳树挡住,有一面正好对着皇上,皇上不一定瞧得见她们。
  必须搞些动静来。
  “娘娘,你说我现在掉进水里喊救命,能把皇上吸引过来吗?”方姝认真道。
  娘娘坐在石凳上,手撑着下巴看她,“皇上可能会径直走过,本宫不会泳游,四周又没人,你就死那了。”
  方姝:“……”
  没想到娘娘也可以这么幽默。
  其实方姝自己会泳游,还是在原主跳进井里时学的,不知道算不算,总之她靠自己的力量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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