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府表妹——百果酒
时间:2019-10-01 08:01:50

  陈馨宁也越来越愿意听温落晚的话,孙雅芙怎么能不着急?
  她家更是清贫,她又是个不怎么得宠的,若不是抱着陈馨宁的大腿,哪里来的好日子过?更何况有人授意她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温落晚来,她这才背着陈馨宁对蓉心说了那番话……蓉心对陈馨宁忠心是有的,但是,和陈馨宁一样没脑子,很好骗的。
  可是,这中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这温落晚竟然还是跟来了,那她可怎么办?她的任务没完成,想到那位无人得知的尖酸刻薄的一面,孙雅芙不禁额头微微冒汗,目光不由自主的找着那个人的身影,没有看到,心里不由得一松,可是,随后又是一紧。
  这诺大的宴会,怎么可能看不到呢?
  孙雅芙急得不行,可是,面上还要笑得十分温柔的和陈馨宁道歉说着好话。
  好在陈馨宁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见孙雅芙对她伏低做小的,也就不怎么生气了。
  这一切,都被温落晚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
  蓉心、孙雅芙……她们之间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蓉心为什么要帮助孙雅芙对付她?
  孙雅芙对她有敌意,这很正常。
  她没来之前,陈馨宁不知道有多少东西都被孙雅芙骗走了,不是借去看看,然后一借不还。就是装可怜扮弱小,让陈馨宁可怜她,心甘情愿把东西给她。
  她能拦就拦,拦不住,她就抢先借,过几天再还回去。
  不就是扮可怜吗?
  谁有她可怜?!
  就这么搅黄了孙雅芙不知多少次好事,孙雅芙不恨她才怪了。
  不愿意她跟来,也正常。
  不正常的是蓉心。
  温落晚可不认为孙雅芙能收买得了蓉心。
  别说孙雅芙确实很穷,就是蓉心也不是她能收买的了的。
  蓉心家可是辅国公府几代家奴。家里世世代代的人都在辅国公府,那蓉心的娘更是国公夫人顾荣华颇为信任的几个嬷嬷之一,是陈馨宁的奶娘。
  若不是这层关系在,蓉心那个没头脑的怎么可能混到陈馨宁身边去?
  国公夫人对陈馨宁简直如何眼珠子一般。
  自己女儿身边的人都是筛选了一遍又一遍的。
  这就奇怪了孙雅芙是如何说动蓉心的?
  蓉心这人虽然没脑子,但是对陈馨宁还是忠心的。
  温落晚想起陈馨宁说蓉心说她温良淑婉是所有婆婆心目中的好儿媳人选,人家都会先看她,都看不到她了……
  心里有了底。
  怕是这话不是蓉心这种没识过字的丫头能说出来的,是孙雅芙说的。
  蓉心没脑子,又忠心,见识有限,还真说不定就被孙雅芙忽悠成功了。
  若是蓉心反嘴咬出孙雅芙,孙雅芙也可以不承认,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人证。而且,只是说一嘴,不想让她来参加公主府的赏花宴而已,这是小事儿,蓉心又一心为了陈馨宁,可能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温落晚淡淡的瞥了一眼蓉心。
  蓉心见温落晚看她,根本毫不在意。
  在她心中,只有自家小姐才是主子,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破落户算什么小姐?她都听她祖母说了,这人就是夫人少年一个朋友家的孩子而已,八杆子都打不着。
  也就是看着她们夫人心慈,来打秋风来了。
  还想和自家小姐比,算个什么东西?!
  蓉心根本不知道她所做的事情都被温落晚猜出来了,不过,就算温落晚都知道了,她也不怕。她娘可是夫人身边的贴心人,是小姐的奶嬷嬷。
  小姐身边就是少了谁,也少不了她。
  她还要和小姐嫁出去的。
  这公主府多好啊……
  以前,她觉得辅国公府就已经是富贵窝了,可来到这公主府才知道,孙雅芙没说错,这靖宪长公主府才是真正的锦绣膏梁,小姐一定要嫁进公主府。
  温落晚缓缓挑起嘴角。
  这里面的事儿啊……
  真好玩。
  “文斗就要开始了,咱们去吧……”
  好容易将陈馨宁哄好了的孙雅芙很心累,一直说些讨好人的话,她也很累的,好嘛?今天,那个温落晚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么安静,竟然一句都不插嘴。
  好在文斗就要开始了。
  陈馨宁是最喜欢斗草的,本来没赶上武斗,心里还好生遗憾。
  若是,她在,定不让那个什么秦小姐夺了头名。
  现在文斗开始了,陈馨宁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带着温落晚和孙雅芙以及围着她的一群小姐妹采花草去了。
  孙雅芙哪有什么心思采奇花异草?她满心思都是想去找那个人汇报情况,见陈馨宁一行人采得高兴,她抽了个空,慢慢落在后面,然后,一拐弯就不见了。
  孙雅芙不见了,温落晚自然是看见了。
  目光一闪,温落晚用才扇子遮住小半张脸,故做惊讶,声音微高道:“咦,雅芙不和我们采草,这是要去哪儿?”
  陈馨宁正采得高兴,听见温落晚说孙雅芙走了,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孙雅芙消失的方向,“这是去哪儿了?”算了不管她了,说不定是闹肚子呢……陈馨宁奇怪了一下,就又高兴的投入到采花采草的大业中。
  闹肚子?!
  温落晚觉得不像。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孙雅芙是不是又想出什么对付她的办法?
  温落晚有些警惕起来。
  孙雅芙会不会弄个大的,让她从辅国公府彻底离开?
  不是温落晚高看孙雅芙,而是这些高门贵女从小玩的就是心眼子,若是真论玩心眼子,她还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呢。
  不仔细些不行。
  她若是被赶出了辅国公府,可要和绿漪流落街头了。
  心中一动,温落晚挥手召来绿漪,“一会儿小心注意一下孙雅芙。”
  绿漪心中一惊。
  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个孙雅芙,她知道。
  天天围着国公小姐陈馨宁占便宜,那直白的心思,她都看出来了。偏陈馨宁就喜欢带着她。因为自家小姐明里暗里拦了几回,孙雅芙对自家小姐很不友好。
  绿漪有时候都直想叹气。
  国公夫人想让小姐帮衬着陈馨宁一点,这让绿漪很羡慕。
  陈馨宁有国公夫人这样疼她,处处为她想在前面,可是,她们小姐也才不过比陈馨宁大不了几个月啊,这要像小大人一样护着陈馨宁。
  绿漪有点明白孙雅芙为何会这样嫉妒陈馨宁了,因为,陈馨宁实在是幸福得近乎白痴。
  无数人辛辛苦苦的为自己谋算,可是,她只要有个好娘亲,就一切都有了。
  心性不稳的人真的很难不嫉恨陈馨宁。
  她之前有流露出那么几分意思,就被小姐可开导了一番,绿漪也不想做那面目丑陋的人。
  小姐说的对,别人过得再好也不是自己的,一味的只会嫉恨她人,自己却不付出努力改变,只会让自己变得面目全非,陷入泥沼。
  这天下好命的人多了,你能嫉恨得过来吗?
  小姐说完后,绿漪心头便豁然开朗了起来。
  这就,这天下好命的人,陈馨宁不是第一人,也不是最后一人,她哪里嫉恨得过来?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小姐说,谁说陈馨宁没有优点?
  陈馨宁的优点就是会投胎!
  小姐说,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绿漪觉得……小姐说的对!
  ……
 
 
第6章 
  温落晚的心思落在了孙雅芙身上,自然没什么心思斗什么草,只是应景的摘了几朵花、几颗草应景,就看到孙雅芙鬼鬼祟祟的往这么走,手里抓着几颗普通的花草,杂七杂八的,一看就是临时为了应景才摘的。
  孙雅芙越是鬼祟,温落晚越是怀疑,冷不丁道:“雅芙,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去找什么珍奇的花草去了?”
  一听到温落晚的话,低头在另一旁找草的陈馨宁立刻兴奋的跑过来,“雅芙,你找到什么草了?给我看看……”
  孙雅芙被吓了一跳。
  她哪里是去找什么草了,她手上这些都是临时随便抓的。
  心里装着那人交待给她的任务,她其实是有点怕的,可是,她又不敢说不做,心里正挣扎得厉害。冷不丁被温落晚一叫,心都要吓停了,见众人已经围了上来,她神色极不自然的挤出一句,“我也没找到什么异草……”
  陈馨宁不信,抢过来一看,都是极普通的什么金钱草、灰绪草、狗微草什么的,顿时就觉得没意思起来,“孙雅芙,你跑出去那么半天,就摘了这么几样破草啊?那你干嘛去了啊……”,采这么几个破草,还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吗?
  温落晚挑眉看了陈馨宁一眼。
  不得不说,有时候单细胞动物的直觉还是灵敏得吓人的。
  孙雅芙吓得手微凉,强笑道:“我刚才肚子有些不舒服……怕耽误事儿,只得随意抓了一把草……”
  “哦……”
  陈馨宁兴致缺缺地走了。
  至于孙雅芙是不是真的闹了肚子,她才不关心呢。她只关心她采的花够不漂亮,草够不够新奇,她能不能夺得斗草大赛的第一名。
  这都已经快要近尾声了,陈馨宁心里着急,带着人呼啦又走远了些。
  孙雅芙见陈馨宁没有再追问,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对她似笑非笑的温落晚,一口气没上来,又哽在胸间,憋得生疼,又不敢说话。
  这温落晚不是看出什么了吧?
  这个温落晚最讨厌了!
  以前,她可没少在陈馨宁的身上要到好东西。那些东西有的让她拿去卖了换钱了,有的让她拿去讨好嫡姐了……可是,自从来了温落晚之后,她就再难从陈馨宁身上刮出什么油水了。
  有陈馨宁给的东西开路,孙雅芙的日子好过多了,好日子过多了,就不愿意回去过苦日子了。她还要想要从陈馨宁身上刮出更大的油水呢,可是,那人说的也对,有温落晚在,她挤不出什么油水来的,不如干票大的!
  那人可是承诺了,只要她把这件事情办成了,绝不会亏待她的。
  那人也说了,只要她小心一点儿,不会被人发现的……
  心下一横,孙雅芙对温落晚冷哼一声,握着手里的草追陈馨宁去了。
  孙雅芙的表现……明显就是有事啊……
  看样,今天这赏花宴后,她们能不能平平安安的回去,还是两回事呢……温落晚不禁眯了眯眼睛,看着孙雅芙的背影……
  孙雅芙神色如常的围在陈馨宁的身边讨好着她,将陈馨宁哄得眉开眼笑的。
  孙雅芙要对付的人……究竟是谁呢?
  温落晚陷入了沉思。
  ……
  “这有什么好看的?一帮子小姑娘没事闲的揪一堆花草比谁的好看?闲的?!”
  钱棣无聊的转着手上的翡翠扳指。
  他是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真的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有那个时间,他宁愿意捧着帐本看。
  “钱棣,你可真是个木头!天天捧着个账本,你家老爷子的胡子都要被揪光了吧?”,理国公之孙张竹宣在一旁打趣道。
  当朝丞相之孙不喜读书,却喜那些黄白俗物,钱丞相都快被气吐血了。
  有辱门风!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怎么也不管用。
  打重了,钱家老祖宗就一幅随时会厥过去的样子,钱丞相这棍子就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钱棣好了就接着做生意,钱丞相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因为这一点,明明没有任何其它不良嗜好的钱棣也被算成是京中闻名的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之一了。
  “我就是不喜欢读书,我就是喜欢做生意……”
  钱棣根本就不在意。
  反正他是他们钱家三代单传,他祖父嘴上再怎么恨,也不可能真就把他打死了,他才不怕呢。不就是隔三差五的来顿皮肉之苦吗?
  他皮厚!
  监察御史之孙宋凛用扇子轻轻点了点自己的手心,“我说你们就真不打算挑一个吗?”,他们这些人年纪也不小了,逃得了今年,也逃不过明年,还不如趁早自己找个顺眼的呢。否则,真等家里给相中一个,蒙上盖头送入洞房,他们想要反悔都来不及了。
  靖宪长公主这次的赏花宴办得大,基本上京城数得着的名门贵女全都来了,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反正娶谁都是得娶,不如趁早找个自己能看得入眼的。
  钱棣和张竹宣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宋凛这话说的对。
  虽然他们现在还不想娶,但是,好歹也得了解一些。万一家里真给娶个不喜欢的,他们还能阻止一下。
  于是钱棣和张竹宣落到花园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认真,唯有云寒无聊的在玩着自己腰上的玉坠子。一想到日后身边要多个娇柔造作的弱女子,云寒就心烦。
  看着花园里正兴致勃勃的比谁摘的花奇草多,卖弄学识和文采的众家贵女,只觉得又无趣又无聊……
  云寒一行人觉得贵女们的斗草无聊,可是,花园中的贵女们却斗得兴致正高。
  贵女们此时分成两群,主要是以辅国公府之女陈馨宁为首与瑞王家的楚紫琼为首。此时,两派贵女手中普通的花草都已经斗完了,斗的花草已经越来越珍贵新奇了。
  楚紫琼也是位顾盼生辉的大美人。
  身为瑞王妃最宠爱的嫡幼女,楚紫琼生就金尊玉贵,走到哪里都受人追捧……遇到与她同样张扬明媚又任性冲动的陈馨宁,自然是互看互不顺眼。
  一般人宴客,从来不会将两人同时请来。
  只是身为长公主又是楚紫琼长辈的靖宪公主自然就不用理会,将两人都请了来。
  楚紫琼此时拿出来斗的是瓣红而腰黄的芍药花,陈馨宁冷哼了一声,拿出来对的是一朵粉盈盈的桃花。
  楚紫琼嗤之以鼻,“陈馨宁,你看清楚,我这可是金带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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