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姜久久
时间:2019-10-01 08:03:54

  外头的人顿时轰然逃散。
  屋子一时安静了下来。
  新房里准备了大红色的被褥和帐幔,红双喜贴得到处都是,妆台上放了小臂粗的龙凤喜烛。
  谢怀琛忽的很紧张。
  他走过去,掀起陆晚晚的红盖头。
  娇婉的新娘双手舒展,交叠在膝盖上,她抬起眸子扫了谢怀琛一眼。
  她的眼中藏了古井深潭,他的倒影泅在她眸子里,灼灼生华。
  “少夫人,我终于娶到你了。”谢怀琛笑起来。
  他的声音温和中带着忐忑的起伏,陆晚晚心软成一片,她小声说:“夫君,我是你的呀。”
  说着,她觉得这话有些肉麻,便小声道:“我早就嫁与你了。”
  谢怀琛道:“那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谢怀琛亲吻了下她的手背:“你会知道的。”
  两人正说着话,谢染在外头敲了下门:“公子。”
  谢怀琛翻了个白眼,对他打扰自己好事的行为颇有几分不耐烦:“何事?”
  谢染道:“国公爷让你出去招呼宾客。”
  “不去,让他招呼。”谢怀琛回他。
  一回首,便见陆晚晚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看得他不禁心虚,开始反思自己方才是否声音太大,惊着她了。然后,红了红脸,温柔地抿了下唇,脸颊露出两个小巧玲珑的梨涡,盛了酒一般,令人痴醉。
  “按规矩来,你去吧。”陆晚晚勾着他的小臂,轻轻晃了下:“我等你回来。”
  谢怀琛闻言,摘了她的凤冠,揉了揉她额上被凤冠压出的痕迹,说:“那你吃些东西,我很快就回来。”
  陆晚晚嗯了声。褚怀他们又在窗外喊他去喝酒,陆晚晚红着脸推了推他:“快去。”
  谢怀琛点点头,起身出门,走到门口,又回头对她说:“我很快便回来。”
  她挥挥手,示意他快去。
  谢怀琛前脚刚踏出房门,后脚便被李远之和褚怀一左一右架出去招呼宾客了。
  今日的谢世子心情好得没边,别人喊他喝酒,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端起就被仰头就一饮而尽。
  褚怀和李远之劝都劝不住。
  满堂宾客,他走了一圈下来,便晕乎乎有了几分醉意,说话声音不知不觉高了几分。
  谢夫人瞧见了,皱了皱眉头。她知道这父子俩都一个德性,喝醉酒之后,不耍酒疯,端的平静无波,面上看起来如常,等会儿回去还指不定怎么闹陆晚晚。她忙让谢染将他架回屋里。
  谢怀琛喝醉酒,走路不偏不倚,走得四平八稳的,一丝醉了的模样也瞧不出来。
  往后院去的路上,还面不改色地同过路的宾客打招呼。殊不知,十个人,有五个他名字都给喊错了。
  幸亏别人都只当他是乐傻了,也并不计较。
  走进二院,谢允川迎面走来,方才他也喝了不少酒,中途让人送到后头歇息去了。父子俩打了个照面,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到我书房来一趟。”
  这严肃的模样让谢怀琛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他亦步亦趋跟在谢允川后头。
  父子俩难得地走出了步调一致地同手同脚。
  到了书房,谢允川往太师椅上一坐,双手扶着把手,朝谢怀琛点了点头,说:“你坐。”
  说完,打了个酒气十足的响嗝。
  “父亲,你还好吧?”谢怀琛问道,话音方才落脚,他亦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书房严肃庄重的气氛因为这两个嗝而活跃了几分。
  谢允川揉了揉太阳穴,道:“今日你成亲了,有样东西我得给你。”
  谢怀琛问:“何物?”
  谢允川道:“等着。”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书架边,摸索着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一个两尺见方的大锦盒。
  他“啪”一下将锦盒扔在谢怀琛面前。
  谢怀琛见那盒子用金丝楠木制作而成,上覆上等赎金,开合处更是缀了金镶玉的锁扣。
  一个盒子便如此贵气,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
  “这是咱们谢宅多年来安宁祥和的镇宅神器。”谢允川神秘兮兮地四顾了一圈,见四下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谢怀琛怀着激动和神圣的心情将盒子打开,越看里头那东西,越觉得眼熟。
  “这……是搓衣板?”谢怀琛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谢允川酒劲上来了,连连摆手:“不,这不是搓衣板,是咱们家的镇宅神器——黄金嵌珍珠翡翠玛瑙搓衣板。这是我跟你母亲成亲后我找人定制的,你看看,珍珠我都是选的最好的,粒粒饱满,跪了这么多年,哦不,用了这么多年还光彩依旧。你可别小看它。”
  说着,他将搓衣板翻过来,指着后面一道细小的痕迹说:“当年它帮我挡了一箭,我用它拍烂了三个匈奴人的头,还用它哄了你母亲大半辈子,进可上阵杀敌,退可镇宅御/妻,今日我就将它传给你了。”
  父亲高大伟岸的形象在谢怀琛心里轰隆隆倒塌了一片,他知道父亲一向敬重母亲,却不知竟到了这份上。
  他问:“爹,你不要面子的啊?”
  国公爷叹道:“面子是给外人看的,你母亲是里子,里子顺了比什么都要紧。往后,你得待晚晚好。”
  说完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往门口走去,真有些醉了。
  谢怀琛抱着他的传家宝往院里走。
  中间走岔了好几次路,都是谢染把他揪回来的。
  陆晚晚安安静静地坐了会儿,揽秋给她送了吃的来,她喝了小半碗粥。
  她坐在床上,心头想着谢怀琛,满心欢喜。
  “公子,你当心脚下。”谢染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陆晚晚心尖兀的一跳,站起身去开门,谢怀琛醉醺醺地朝屋里跌进来,一把跌到她怀里,顺手搂着她。他低下头,四目相对,他喊了声:“晚晚。”
  谢染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想剜了自己的眼。
  “少夫人,我先……先……出去了啊,外头事情还多。”
  他脚下抹油似的,一溜烟跑了。
  陆晚晚臊得没地钻,去扶谢怀琛:“夫君,进屋。”
  谢怀琛乖巧地抬脚,跟着她走进屋里。
  他抱着锦盒坐在凳子上,偏头目不转睛地看她。
  陆晚晚被看得不好意思,岔开话题,问:“你怀里抱的什么?”
  “父亲给我的,你拿去收着。”他递过去,想了下,又收回了手:“算了,我还是自己保管。”
  “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陆晚晚坐在他旁边,侧脸看着他。
  谢怀琛被她水涔涔的眸子勾得喉头发烫。
  “不许看我。”他站起身,一下子将她抱起来。
  陆晚晚凌空惊呼。
  谢怀琛将她放到床上,她软软的身子,落入柔软的被褥中。他伸手拔了她头上的簪子,她满头青丝铺陈在鸳鸯喜被间。
  红的晃眼,黑的醒目。
  陆晚晚忽的就紧张了,她双颊酡红,人也酥软了下去。
  谢怀琛俯下腰,凑在她颈侧,啃她的耳朵。
  陆晚晚闻着他满身酒气,推他起身,说:“我让月绣打了水,我伺候你洗脚。”
  谢怀琛伸手摁住她的肩膀,不许她起:“今天是咱们的新婚之夜,我有重要的事要做。”
  陆晚晚脸颊烫得仿佛火在烧。
  他松开她,站起身,走到梳洗台,端起铜盆走了过来,盆里的水温度正好,不凉也不烫,他将水盆放在床边,去拉陆晚晚的脚。
  她下意识一缩,不解地喊他:“夫君?”
  “我伺候你洗脚。”谢怀琛攥着她纤细的脚踝,不让她溜走。他边说着,边褪她的鞋袜。陆晚晚的脚很小巧,玲珑秀气,肌肤白得近乎透明,在烛光下闪着淡白的光泽。他握在掌中,像抓了玉把件,把玩了一番。
  他胸膛起伏间的呼吸略微失了方寸。他的手掌因常年握剑结了茧,粗糙火热地揉搓着她精致的脚掌。他撩起盆内的水,泼在她小巧的足上,轻轻捏着足底的穴位。一股异样的暖流从她的小腹下坠,陆晚晚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她连脖子都涨红了。
  低头一看,谢怀琛洗脚的神情异常认真。
  谢怀琛这会儿酒劲上来,捧着她的脚如捧着琉璃珠玉,舍不得放。
  他慢条斯理地给她洗了脚,又用帕子将每一寸肌肤都擦干净,这才起身。
  陆晚晚早上起得早,又累了一天,刚才被他捏得无比受用,不知不觉瞌睡就涌了上来。
  她揉了揉眼,喊月绣进来端水去倒,再另打水来给谢怀琛洗漱。
  月绣方出去,谢怀琛又嚷嚷着要服侍她沐浴。
  陆晚晚的脚被他捏得还有些酸痛,万不敢再让他折腾,忙扶着他坐回床上。
  “夫君,你怎么了?”陆晚晚问他。
  谢怀琛转头看她,眼睛明亮清澈:“父亲说,要我对你好。晚晚,我待你好吗?”
  陆晚晚道:“你是世上最好的人。”
  谢小公爷听后无比满足地笑了下,忽的朝后一倒,歪在鸳鸯喜被上。
  陆晚晚去看他:“夫君?”
  却听到他发出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原来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爷:说来你们不信,新婚之夜我给老婆洗了一夜的脚
 
 
第81章 累了
  八月, 夏雨靡靡。
  陆晚晚坐在窗边,看外面烟波湖色, 荷花俱已开了,大片大片浮在接天莲叶间,红得耀眼。荷叶的边缘则有些枯黄,烧焦了似的。
  她手上捏着一张纸, 是舅母的来信。
  舅母在收到陆晚晚的信之后便启程进京, 再过几日或许就到了。
  婚后第二日陆晚晚和谢怀琛便搬来京郊的庄子,一是为了避暑, 二是为了掩人耳目。
  如今她在京城的势头渐盛,人人都盯着她看, 出来避一避,等风头过去些再回京。
  除了皇帝不是十分满意外,别的都好。
  陆晚晚知晓,他是担心自己走后无人带纪南方入宫给他诊病, 遂和母亲商量, 由她探望安太妃顺道带纪大夫入宫。
  皇上便再未说什么。
  成亲已半个月多,陆晚晚事事和顺, 和顺到无波也无澜, 一片静好。
  除却谢怀琛……精力略有些旺盛之外,一切都好。
  洞房花烛夜谢怀琛闹着给她洗了大半夜的脚, 一扭头便睡了。当时她还颇有些难以言语的情绪,这几日,她才发现, 这人仿佛不知疲惫。
  搬来庄子上的那天晚上,她有些累,早早沐浴,回到房里。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受到一双手在她腰间游走,像条灵活的水蛇,将火苗一处处点燃。
  她含含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谢怀琛一脸坏笑,凑在她耳边啃了啃,他说:“夫人,我有重要的事要做。”
  陆晚晚被他洗脚洗怕了,委委屈屈地回头,眼巴巴望着他:“我今天洗脚了。”
  “是吗?”谢怀琛勾起唇角,笑了笑,泥鳅一样溜到床那头,冷不丁捧着她的脚,说:“我要检查检查。”
  他捧着她白皙精致的纤足,微用了气力捏一捏。陆晚晚倒吸了一口凉气,轻轻叫出了声。
  那声音似山泉水中调了一勺蜜,催得谢怀琛双目通红。
  陆晚晚反应不及,便感觉到脚踝处传来温热的触感。
  陆晚晚大惊,忙从他手中缩回了脚,她一个翻身,抱着被子坐在墙角,她可怜巴巴地看着谢怀琛,问他:“夫君,你要做什么?”
  她一头长发未绾,浓密黑发略显凌乱地垂落腰间,锦缎一般。一双眸子藏有将醒未醒的朦胧,轻咬着的唇瓣红如丹寇,脸颊的红晕似朝阳晚霞。雪白的轻纱寝衣下的桃色亵衣若隐若现,平添几分旖旎。
  如此风情,饶是大贤圣者看了也难免面红耳赤。
  更何况是谢怀琛。
  他方捧了她的足,那温润的触感还在指尖流淌。理智如同潮水决堤,奔泻千里。
  他猛地拉着陆晚晚的手,将她从角落里扯出来,压着她的肩,将她狠狠攥入自己怀中。
  陆晚晚先是一惊,然后便被他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吻亲得犹如云里雾里。
  她理智全无,脑子里是一锅粘稠的浆糊,什么也想不了。
  谢怀琛抱着她,两人滚入软软的枕席间,那种迷糊的感觉才退去。
  她双手环着谢怀琛的脖子,仰面看他。
  薄薄的寝衣袖子滑落,堆砌在肘部,露出雪白光滑的藕臂。
  谢怀琛低头,亲吻她水涔涔的眼睛。
  “晚晚,疼你就告诉我,我轻些。”他伏在耳边轻声地说。
  起初他的动作很轻柔,小心翼翼,似捧着柔嫩的花枝,仿佛一用力,便会将她折断一般。
  到后来,陆晚晚香汗淋淋,娇吟着去推他:“谢怀琛,你出去。”
  他不理会,用力拨开她的双手,举过她的头顶,用一只手压着她。
  他越发急切,陆晚晚的声音也从痛呼转成了浅吟。
  大红的帷帐微微晃动,烛光将两人的剪影投映在帷帐之上,亦如在海浪里跌宕起伏。
  陆晚晚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浑身都没了力气,声音也近乎嘶哑,她无力地垂下双腿,只觉在惊涛骇浪中游走了一遭似的,浑身骨头都差点被他拆散了架。
  “累吗?”谢怀琛收紧双臂,将她揽入怀里,两人身上都汗涔涔的。她双颊酡红,犹如一滩软泥,化在他怀中,伏在他坚实的胸膛,胡乱嗯了声。
  她累垮了,连抬抬眼皮子的力气都没有,合上双眸,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之际,她感到身边人起了身,不多时一双宽大的手在为她清理,她本能地害羞起来,却实在睁不开眼,只能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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