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姜久久
时间:2019-10-01 08:03:54

  谢怀琛没理他,玩了这么久的牌,他问陆晚晚:“饿了吗?”
  每次陶然庄聚,年轻人都进后山游戏踏春,开宴时外头只有些老头老太太吃吃喝喝,宴席时间他们便没下去,只有宁蕴让人送了些糕点果子过来。
  陆晚晚不喜糕点,也不爱甜食,吃了两口就放下。
  此时倒不觉得太饿,就有些犯馋,只想吃点重口的。但这个时候,马上就要回家,省得麻烦,便摇了摇头:“不饿。”
  谢怀琛便没再说什么。
  褚怀道:“今天刚来就被喊来打牌,这会儿钱也输光了,还没好好赏花,我不管,阿琛你必须陪我们到山道上好好逛逛。”
  谢怀琛问陆晚晚:“要去吗?”
  陆晚晚不好扫他们的兴,点头道:“走吧。”
  ————
  “都这会儿了还没找到怀琛哥哥,你说他会不会回去了?”宋落青一到陶然庄便在寻路怀琛,一直找到这会儿,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没忍住向宋时青抱怨。
  宋时青心里也有火气,他问了旁人,知道陆晚晚今日也来了。找了一圈,也没个人影。
  不由地想,她会不会和谢怀琛在一起。
  如此一想,一股邪火蹭蹭蹭往上冒。
  他走得飞快:“连个谢怀琛都搞不定,你丢不丢王府的人?”
  他朝宋落青发了火。
  小妹妹喜欢谢怀琛那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谢怀琛不喜欢小妹妹,满京城的人也知道。
  宋落青不料他会突然挖苦自己,顿觉委屈,不甘示弱反唇相讥:“还说我呢?你眼馋陆晚晚多久了,她给过你一个好脸色吗?”
  宋时青脸色铁青:“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跟我的。”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宋落青冷笑:“别说跟你,她愿意正眼看你一眼,我就沐浴更衣给你磕头道歉。”
  说完,她冷哼了声,掉头走了。
  宋时青气得牙痒痒,偏生她又说的实话,陆晚晚的确连个好脸色都没有给过。
  他又气又恼。
  他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偏生要个陆晚晚这么难。
  这么想着,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她的声音:“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他心中一喜,正欲上前打招呼,便听到谢怀琛道:“好,我送你。”
  那丁点喜悦被兜头的凉水浇得湿透了。
  她果然和谢怀琛在一起!
  宋时青不禁握紧拳头,转身也走了。
  看来她的心已经交到谢怀琛身上——他得出了结论。
  既然如此,便只能先取她的身子,女人嘛,得了她的身子,她就没有别的出路,只能讨男人的欢心度日。
  ——是你自己放着康庄大道不走,要上崎岖山路的。
  ————
  陆建章在前头吃酒醉了,宁家安排他歇下,宁夫人已给陆家传了信,陆建章今夜不回去。
  陆晚晚出去时,宁夫人还留了她。
  她是决计不肯在宁家住下的,如果可以,她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和宁蕴扯上丁点关系。
  见她坚持要走,宁夫人亲自送她出去,又得知谢怀琛的车马会顺路送她,便没再派人相送。
  陆家那边,宁夫人派去传信的人告诉陈柳霜陆建章今夜不回,只大小姐和三小姐回来。
  陈柳霜欣喜若狂。
  这是个绝佳的下手机会。
  她可以一举铲除陆晚晚和陆锦云两个人。
  一箭双雕。
  她愉快地让人去给王彪传话——可以动手了。
 
 
第31章 险境
  徐笑春今日玩了一天, 又累又乏, 爬上车就睡着了。
  陆晚晚眼皮也沉得厉害, 虽然困意浓浓, 但眼睛一合上, 心里就跳如乱麻。
  再加上肚子有些许饿,便虚靠在车上打盹。
  意识恍惚间,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混沌一片,看不真切在哪里。
  天下下着鹅毛般的大雪,北风卷地, 呼啸而过,其声如狼嚎、如虎啸。
  她清楚的知道, 那是北地,她和宁蕴卷土重来的地方。
  她感觉自己浑身冰凉,似乎已经死了,埋在冰冷的冻土层下,既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
  一个男人在她墓前大哭。
  哭声夹杂在北风中, 挟裹着雪花, 飘向广袤苍穹。
  “晚晚,陆晚晚……”男人的哭声凄厉极了, 撕心裂肺,令闻者伤悲。
  离得那么远,虽知是梦,陆晚晚听到她的哭喊也觉得难过极了。
  原来在她死后还有人为她如此难过。
  却不知是谁?
  她极力想分辨声音的主人, 视线越推越近,她看到男人着月白袍子的背影,舒朗挺拔。却无力分辨他的面容,风越来越大,雪也越来越大。风雪落了他满身,乱了他的发,她想安慰他——人早晚有一死,不要太难过。
  可她一开口,眼前的场景猝然远逝。
  近在眼前的是月绣和陆倩云担心的面孔。
  “小姐,你方才魇住了。”月绣皱着眉,担心道:“我怎么叫都叫不醒。”
  陆晚晚坐正,拍了拍脸颊,道:“我没事,可能最近太累了。”
  月绣叹一声:“今儿回去早些休息。”
  她嗯了声,打起帘子,见前头国公府的车马不见了,问月绣:“笑春呢?”
  “刚进城,小公爷就骑马不知去哪儿了,方才在路口那儿,徐小姐说她困得厉害,便先回了,此处回陆府是条大道,不妨事的。”月绣拿了件氅子披在陆晚晚和倩云的腿上。
  陆晚晚心里还惦记着方才那场梦,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旁边忽然窜出几匹马来,蛮横地挡在她们马车前面。
  “可是陆家大小姐的马车?”马背上是五六个高大的男人,皆穿黑衣,黑巾蒙面。
  月绣将车帘掀起一条小小的口子,看了眼,吓了一大跳:“是几个男人。”
  陆晚晚乱了一天的心却突然安分了下来。
  该来的总算来了。
  “小姐,咱们要怎么办?”
  陆晚晚看了眼周围的形势,她们现在在离陆府不过一里左右的街道上,两侧巷陌众多,小巷又四通八达,能躲避一时。
  她长吁了一口气,保持镇定。
  马车夫在和男人周旋:“几位爷,求你们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家小姐,改日我家老爷小姐定当厚谢。”
  男人笑声粗鄙:“我们听说你家小姐,国色天香,姿容绝色,也想尝尝天人之姿的味道,不要钱。”
  陆晚晚听着他们的粗言烂语耳根子都臊得慌。
  就在她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陆倩云拍了一掌,将车箱后面一掌推开。
  为了展现陆府的体面,陆建章今日给她们找了最大的一辆车。为了上下东西,车厢后做的榫卯结构,必要时可以推开,从此处腾挪东西。
  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陆倩云一手拉着陆晚晚,一手拉着月绣,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车前的男人听到响动,点了一人:“去后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等他绕到后头,她们三人正好钻进一条巷子里。
  “不好了,车上的人跑了。”
  前面的人听到消息,忙跑过来。
  这些人正是王彪找来的山匪盗贼,平日里干的都是刀刃上舔血的勾当,此时见她们逃走,当即便追了上来。
  陆晚晚和月绣压根跑不快,倒是陆倩云,脚下生风,快飞起来了似的。
  过了不久,陆晚晚上次不接下气,她跑不动了。
  实在太累。
  她挣开陆倩云的手:“三妹妹,你带着月绣快逃,不用管我。”
  陆倩云摇了摇头,紧紧攥住她的手。
  陆晚晚胸口萦着一团火,喘不过来气:“他们要的只是我,你们会没事的。”
  陆倩云还是摇头。
  “小美人,别跑了,我已经看到你了,快出来,陪哥玩玩,哥哥会心疼你的。”男人的笑声从隔壁巷子传来。
  陆晚晚推陆倩云:“你快走啊。”
  陆倩云不肯,忽然,她眼睛一亮,伸手扒了陆晚晚的外衣,又将自己的外衣套在她身上。
  “你这是干什么?”
  陆倩云指了指巷子两边堆的杂物,示意她躲进去。
  她明白了,陆倩云是打算自己引开那些歹人,她坚决地摇头:“不行,我怎么能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
  陆倩云咿咿呀呀了一阵。
  陆晚晚死也不同意。
  忽然,陆倩云的手绕到她颈后,重重一捏,陆晚晚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月绣扶着她倒下的身体,快哭了:“小姐,你没事吧?”
  陆倩云手脚奇快,将巷子边的杂物扒拉开,示意月绣带着陆晚晚钻进去。
  “三小姐,你和小姐进去吧,让奴婢去引开他们。”月绣的眼泪掉了下来,三小姐是个好人,她不想让她出事。
  陆倩云见她们主仆二人一般磨叽,心急如焚,一不做二不休,又捏了月绣一把,再将她们二人塞进杂物堆里。
  她看了两眼,若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里面有人。
  做完这一切,她披上陆晚晚的外衣,跑去巷子口。
  京城的巷子七拐八弯,那些人循着找了许久也不见人,方才从隔壁摸过来,一眼便见月色下奔跑的女子。
  顿时追了上来。
  陆倩云不慌不忙,沉着冷静地跑着,始终保持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就怕他们发觉不对绕回去找陆晚晚。
  她有自信能逃出去,却没有自信能带着月绣和陆晚晚逃出去。
  “美人,别跑了,快停下来,别跟哥哥玩捉迷藏了。”男人笑得无比恶心。
  突然,陆倩云停了下来。
  前方唯有一堵高大的墙,已无去路。
  “美人,跑不了了吧,快跟哥哥回去,只要你让哥哥快活了,哥哥不会要你性命。”
  陆倩云慢悠悠地转过头。
  月光下的少女眼神中少了平常在陆府的小心谨慎,多了几分意味难明的阴鸷。
  她目光一一扫过去,对方有五个人。
  领头的那一个脸上有刀疤,一双眼睛满是凶狠。
  “老大,还有两个人不见了。”他身后有个人说道。
  领头的男人说:“没关系,只要大小姐在,其他人不重要。”
  “可是……你怎么知道她是陆家大小姐。”
  “笨,不是说了吗?大小姐今天穿的白色衣服。”
  陆倩云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套着的衣裳,嘴角扯出一丝浅浅的笑。
  忽的,她微微启齿,竟开口说话。
  “谁派你们来的?”
  声音清脆,如山泉叮铃。
  领头的男人哈哈大笑:“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告诉你也无妨,是你们的王总管让我来找你的。”
  “王彪?我和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这么害我?”陆倩云拢了拢鬓边的碎发。
  “美人这是说的什么话?王总管说你有花容美貌,我有盖世神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天定的姻缘,所以为我们牵线搭桥。”男人的笑容越发猥琐,周旋这么久,他也快没了耐心,道:“乖乖过来跟哥哥回去,哥哥不想对你动粗。”
  陆倩云脚下一点,腾挪走位,转瞬间便挪到那男人的身边,一双鹰爪般的手迅速出手,一把抓向他的颈侧:“若我想对你动粗呢?”
  这些人是黑风寨的土匪,平常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领头的便是大当家陈奎。
  他自恃有武功护身,平时便目中无人。今日又是来捉几个弱质女流,根本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却没想打陆倩云手脚不错,功夫了得。忽然就窜到面前,他还未反应过来,颈侧便被挠上,幸好他躲得快,否则非得被她挠个窟窿不可。饶是如此,他还是没能躲过,粗黑的脖子上顿时起了几道血痕,淙淙冒着鲜血。
  他感到火/辣辣的疼,摸了一把,满手血渍,他恶狠狠骂了句:“臭娘们儿,给脸不要脸,弟兄们给我上。”
  一帮人涌了上来。
  陆倩云镇定自若,任由他们前赴后继上来,脚下只管腾挪,左偏右倒,也不动手,那些人便纷纷撞到自己人身上。
  她乐不可支:“就你们这身手,还好意思做强盗?趁早改行回去种地吧。”
  一群男人被一个小小女子戏弄,皆面带忿色,抽出腰间的剑,拔刀而向。
  陆倩云空手,纠缠下去大有不利,脚下一点,跳到墙角,借力飞上墙头。
  刚要跳下去,没想到迎面一人正好撞了上来。
  她猝不及防,又飞回墙内,落地的刹那,脚一歪,崴着了,生生地疼。
  “你没事吧?”李云舒急忙弯腰下去扶她:“我听墙内有打斗声,所以进来看看,没想到冲撞了姑娘,委实对不住。”
  陆倩云坐在地上,揉了揉脚腕,摇头:“没事,只是崴了一下。”
  一抬眸,四目相接。
  两人皆是一愣。
  李云舒惊讶无比,连句囫囵话也说不利索:“三……小姐?”
  哑了好多年的人竟然开口说话了。
  陆倩云神情慌乱,微微垂目,没有说话。
  陈奎刚被陆倩云羞辱一通,又见有人进来,此事已然败落,一不做二不休,他道:“兄弟们,把他们都杀了。”
  盗匪群至。
  李云舒扶起陆倩云,安顿她在墙角坐下,道:“你好生坐着,别乱动。”
  她轻点了下头。
  李云舒上前,出手极快,几乎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他便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几个人。
  他家遭不测,便是死在这种歹人手上,因此,他下手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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