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四年,她正处于女人的黄金年龄,嫁人生子是再正常不过。
宁久出发前有千言万语,恨不得能马上留下,去追求自己梦寐以求的佳人。
未完成使命身不由己,只能眼睁睁看她走。
“我甚至不敢去奢望你会单身到我回来。我曾经对自己发过誓,只要我回来你还单身,我决不允许你继续死气沉沉下去,必须要让你往前走。”
如果她有了家,他就会放弃自己的爱慕和多年的痴恋,祝她一生幸福,但她现在不幸福,那他就不能再放手。
“那如果,我往前走一步,遇到的是别人,不是你呢?”
宁久一震,难道她除了猜到她弟弟的事儿之外,还猜到了……更深的东西?
不会吧,那也太聪明,太逆天了吧?这女人要是他不娶回家供着,放出去得危害多少男人啊,就这心机一般人真斗不过她!
“我不后悔,你选择谁是你的自由,我用怎样的方式去爱一个人也是我自己的事。”
宁久猜她应该已经快接近事情的真相了,索性话说得更透彻一些。
“诺诺,假如……假如一切都没发生过,我和郝剑一起陪着你长大,我们公平竞争,没有生死离别那道关卡,只看我们的性格和背景,你会选择谁?”
郝剑阳光开朗热血精诚,对她有求必应。
宁久多变诡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她……谜一般的死亡芭比粉。
郝剑是戎装世家,忠诚铁血是刻在骨子里的烙印。
宁久家族从政,精通权术,为实现目标百折不挠。
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如果没有发生过去的事,三人一起长大,她会选择谁……
“我选郝剑。我不喜欢你的多变。”诺诺回道。
宁久摇头。
“不可能。如果我们公平竞争,你选的一定是我,于一诺你照照镜子,你看看你的脸,你是那种甘于平静的人吗?只有我才能给你多彩的人生,我不保证会像郝剑一样处处听你的,但我可以让你每一分钟都过得开心。”
这种自信真是让人讨厌。
“你要的不是一个听话的人,你需要一个势均力敌能够跟你一起探险未知的同伴,我显然是最佳人选。我们彼此的家庭,性格,职业,都是互补的。”
宁久和郝剑就像是太极图上的阴阳鱼,截然相反的性格和背景。
“我为什么一定要选个男人?我自己也可以很好的生活。”
“我承认,你的生活品质和内心世界的充实,已经超过了国内百分之九十八的女人,但如果我的出现,能够让你变得百分之百,为什么要拒绝我?”
这家伙的口才,真不愧对他出身的家族。
“哦?谁是那百分之二超过我的女人?”
第824章 他还活着
“陈芊默。她跟你同样是高度独立,拥有完整的自我和事业,她一个人也可以很好的生活,但有了太阳神后,她显然更好一些。”
“那你觉得,她的未来,跟我的未来哪个会更好?”
诺诺问。
宁久欲哭无泪,“祖宗,我把不该说的都对你说了,你就不套我行吗?”
如果刚刚他的暗示诺诺已经明白了六成,这一句就让诺诺有九成的把握了。
她弟还活着,活得活蹦乱跳的。
“我问你这句跟我弟的事件无关,你就直接回答我这个问题就好。”
“如果你选择我,那么你跟她的幸福指数应该差不多,我承认,我选择礼物的手段没有你弟弟那么会讨人喜欢……”
宁久那直男审美跟小黑的体贴入微之间,隔了十个喜欢紧身婚纱的陈灏轩的距离。
诺诺呵呵,这家伙还有点自知之明,从小到大想追她的人多了去了,他是第一个每次送礼物都能有效避开她喜欢的神人。
“如果你不选择我,那你比陈芊默幸福指数高只有一种可能,陈芊默生出个管不了的熊孩子,你跟我以外的任何男人都不会有比跟我在一起好。”
诺诺撇嘴,这家伙真不要脸。
“我在想,要不要告诉我弟妹我弟弟还活着的事儿。”
“不用告诉,你弟妹她应该已经知道了。”
诺诺看宁久,宁久其实很想指指自己的脸蛋,说一句亲一下告诉你哦。
但他还没有那个胆儿敢要挟诺诺。
“她那一双眼我不知道是哪个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炼的,但从她回来时平静的态度我推断,她发现线索了。”
女人,宁久只服俩,一个是诺诺,一个是陈芊默。
能够顶住压力查找真相,并不动声色四两拨千斤,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在这件事中对我的帮助我很感谢,但感激不代表我要以身相许。”诺诺看向远方。
宁久扯了下嘴角,“我还没那么下作,用恩惠去要挟感情。”
“那你还不知难而退?”诺诺发现跟这小子聊天还不错,能跟上她思维的人不多。
“我字典里没有难这个词。于一诺,你留给他十多年的时间,无论是多大的债你也还完了。”
一颗沙滩球滚在宁久的脚边,他伸手捡起来。
“替补队员坐四年冷板凳,轮也该轮到我了。”管他正主是否在——等会,哪儿来的正主,公平竞争!
宁久一抬脚,一脚直接卷到对方球门里。
公平,对,就这么干了。
“谜一样的自信。”诺诺看着他,因窥视到真相的冰山一角而躁动的心渐渐平静。
轰动一时的世纪婚礼突然换了新郎新娘,在Q市办宴席的是陈老三夫妻,回津门办酒席的,还是他们。
虽然对大部分于家人来说,份子钱都是早就准备好的,但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芊默夫妻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似得。
陈百川在婚宴后一直想找芊默,却只收到芊默留下的一封信,告诉家人她想静静。
陈萌那边也是一样。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被蒙在鼓里的倪娃娃觉得很困惑,可俩当事人都不在,问陈萌和二爷又不说,情急之下只能找太姥姥。
“妈,你算一卦,看看这俩孩子到底怎么了?”
芊默有喜这是多大的好事,怎么闹成现在这样子?
太姥姥气定神闲,“我说没事就没事,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不息个毛啊,我看这都要彻底熄火了。”倪娃娃愁的啊,头发都要白了。
“这火压根就没灭。”太姥姥眼睛看不到,心却亮着呢。
跟这些玄学大家说话简直能憋死,倪娃娃拽头发,“您就直说,这俩什么时候能见面?算了,您一个老神棍,说的都不准。”
“芊默是霹雳火命,一旦爆发,其怒火通天接地,夏季火旺,得时令之气,配上小黑的命格,天干之丙,地支之寅,丙寅日前后可见。”
“……您老人家不这么神叨叨行不,丙寅日是哪一天——哎,妈你别走啊!”
太姥姥傲娇地哼了声,敢说她是神叨叨,活该不理她。
最后还是陈萌帮助母亲算了日历,今年的丙寅日,就是农历的七月初五,距离现在还有一周的时间。
倪娃娃莫名其妙,检验科学的历史时刻就要到了,她才不信老妈那么邪乎呢,连人家小两口和好的日子都算出来了?
不过……如果那一对神秘消失的小情侣能够见面和好,迷信一下又何妨。
只是陈萌看着那日子心中却有点疑惑。
太姥姥算的,刚好是于氏上半年股东大会的日子。
诺诺虽然推断小黑还活着,但是吉是凶暂且不知,若他没有受到别人的钳制,怎会不跟家里联系呢。
死的那个肉酱人到底是谁,又是谁把小黑的头发放在冰柜里的。
没人知道芊默去了哪儿,她手机关机,电邮不回。
陈萌本想用点私人力量找找,一个孕妇,还是孕早期的,这满世界的瞎跑真让人不放心。
诺诺拦着她不让去,只说芊默现在去了个安全的地方,让她放心。
于昶默的事儿诺诺已经跟陈萌和二爷还有陈灏轩夫妻私下密谈,谈完话出来后,陈萌二话没说就签了五百万支票,本想直接捐出去,给那些看不起病的人,但又恐太过招摇,便只能压下,只等尘埃落定后捐出去。
这是家中的一个默契,只要大难不死必要捐款,虽然都是科学工作者,却也信福报,多积福对人生总是无害。
虽然现在事态不明朗,但大家都愿意把事情往好了想。
芊默已经消失第六天了,倪娃娃几乎是翻着日历过日子。
距离老太太说的丙寅日就一天了,看样子是不准啊。
于氏股东大会如期召开,这是对上半年经营做个详细的分析。
于昶默这几年大刀阔斧整改,效果是十分明显的,基本肃清了家族内部混乱的关系,位置坐得相当稳。
但就算再稳,股东大会当天看不到董事长本人出席,还是引来了众人的不安。
第825章 结婚啊结婚
已经有近一个礼拜没有于昶默的消息了。
本应该举行的婚礼也没了音讯。
各大媒体全都集体消音,众人也不敢猜也不敢问,就等着股东大会当天查看风向,却没想到默少没来。
坐镇总部的陈灏轩也没来,主位的座椅空着。
众人面面相窥,最大的boss缺席,这还怎么进行下去?
正待众人哗然时,门开了,穿着西装的芊默出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于昶默的私人助理齐天赐。
芊默走到主位上,大大方方地坐下,警校四年绝不是白待的,那坐姿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一看就十分正。
“这次会议由夫人代替主持,各部门可以开始汇报了。”齐特助主持会议。
室内安静,有个股东站起来问。
“总裁哪里去了?我们不能接受集团外的人对我们指手画脚,请总裁出来主持大局。”
芊默看过去,这一屋子一多半的人她都没见过,她平时是完全不插手他工作的。
“他现在有特殊情况暂不能出来,由我代替他。”
“凭什么?”有人不服。
芊默一眼看过去,那人闭嘴了。
室内有些人开始交头接耳,虽然知道默少刚领证没多久,也知道夫人的身份,但让这些高管接受一个小丫头片子的领导,那是绝对不服的。
“凭我和我男人共同持股超过百分之九十,谁有意见可以保留,在这个会议室里不需要听到质疑我的声音,不服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但你走之前,要考虑好后果。”
芊默撂下狠话,她前世也是商场女强人,绝非是这些老油条几句就能吓唬住的。
弱肉强食的商场,绝对控股就等同握有绝对的生杀大权。
众人见她年纪不大气势却不小,纵然心里千万不满却没人愿意当出头鸟,这丫头虽然年轻,但她男人余威犹在,暂时没人敢当面驳芊默的面子。
心里怎么想的那不重要,芊默只要把这段撑过去,后续就好办了。
会议正式开始,尽管众人对芊默有所质疑,但当她指出几个明显问题后,并给出很专业的判断,众人便不敢怠慢她了。
半年报绝非容易的事儿,一场会议下来三小时,芊默盯下来,没有太大瑕疵,但身体的确是感到疲惫。
怀孕初期她体力下降的厉害,今时不同往日,这样高脑力运作的会议让她更加疲惫,好不容易熬完全程,恨不得马上回家躺着。
不由感慨,职场女性太不容易了,怀孕也要坚持工作。
她的心已经飞出去了,但这些人却不会轻易地放她走,散会后一群人假借关心的名义围了过来,打听于昶默的下落。
芊默随便敷衍几句,齐特助给她开路,人已经要出去了,却听有人说了句。
“总裁不会是出什么大事儿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隐瞒实情,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整个屋子鸦雀无声。
这一句乍听是没什么问题,但细琢磨就有事儿了。
公司法人只有在死亡的情况下,隐瞒实情才会承担法律责任,这是欺负芊默年少听不懂。
芊默停下脚步,缓慢转身,视线锁住说话的那个人。
“啪!”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室内,那人捂着脸,体会到了什么是祸从口出。
“你敢打我!!”
“再诅咒我男人,直接打到骨折。”芊默用清明的声音说道。
“我知道各位对我家最近发生的一切比较感兴趣,我能够理解你们群龙无首的心情,但我不允许你们咒我男人,既然你们有所怀疑,那——”
她视线挨个从每个人脸上蔓过,被她看过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眼神给人一种要屠城的既视感。
芊默这边忙活着开会,于家这边也不太平。
这些天大家都住在陈萌这边,陈萌夫妻对双默消失的事儿闭口不提,倪娃娃是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干着急。
这会她正俩眼没有焦距地盯着电视,电视推销正在讲治疗脚气鸡眼的神药,涂了还补肾的那种。
“老夫人您电话。”于家的小阿姨把电话递上。
“是我,哦?你们来了?怎么会这么突然?”
倪娃娃接电话,竟是她在国外几个特别好的朋友,打电话说她们下飞机了,要倪娃娃接机去。
电话那头的友人热情道。
“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你外孙结婚怎么能不通知我们?”
“家中事儿多,等着回去后再补办一场,你们也没必要刻意来一趟啊。”倪娃娃以为这些人说的是老三。
“明天默少的婚礼,我们可一定不能缺席啊,上次错过了轩少的婚礼我们已经很遗憾了,今天这个虽然通知的突然些,但是我们还是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