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可信度极高,陈百川果然信了。
恨得咬牙切齿,“那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太坏了……”
还是好想卸他一条肥猪腿,骗他闺女又坑他钱!
“可以告他诈骗吗?太气人了!这是想又骗人又骗钱啊!”小姨也气得够呛。
“走正常程序想要告他诈骗不是太容易,我们需要提供很多的证据。我爸给他钱的时候,并没有其他人在场,俩人也没有留下什么借条,这钱他若是狡辩,说是老丈人给的结婚钱,顶多让他返还这笔钱,告诈骗证据不足。”
人家就是奔着钱来的,肯定是把这些东西都算得很明白了,想要取证哪儿那么容易?
如果林翔是拿了钱就跑了,那还比较容易告,可人家没走,打官司最重要的是证据,陈家什么证据都没有,明显是吃亏。
“那要是能判他把钱给咱们也行啊。”小姨现在就想帮着姐夫把钱要回来,天天泡水里养海参,这可都是辛苦钱。
“法院会判他全部返还,可是他那个妈一毛不给,还会跟法官哭闹装弱势群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根据以往的惯例,最后会酌情让他们少给。”
“弱势群体”在处理经济纠纷这种案件里,真挺好用的。
这两年,Q市农村常有类似情况,女的收了男方的彩钱,一扭头悔婚要嫁给别的男人,最后闹到法院,刚开始判全部返还,结果女方哭自己是弱势群体,判不退全部只退一部分的钱也是常有发生。
告诈骗的难度极大,尽管外人看,这就是骗婚。
“已经闹成这样了,能要回多少是多少吧,总比竹篮打水一场空好。”小姨悲观了了,陈百川不说话,还在惦记要“nan排”人家,比如打断一条腿啥的。
“我来想办法调查,能一分不差地把钱拿回来。”芊默心里早就有主意了。
她前世出狱后商场沉浮不是开玩笑的,早就见惯了尔虞我诈,什么阴谋阳谋没见过,林翔这种低级小算盘芊默根本看不上眼。
她甚至能找出送林翔进监狱的办法,但,现在不能做。
林翔那个傻叉的能力,她最清楚不过,前世若不是芊默跟她爹俩人自相残杀耗损太大,林翔根本动不了她,野心有余能力不足,依照他的智商,很难搞这么大的圈套出来,他背后一定有人。
芊默前世已经查出来,穆菲菲和林翔是一伙的,但根据后面她出狱后,她跟渣男林翔几次过招,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时穆菲菲已经死了,渣男还能跟她抵抗一段时间,虽然最后在她和于昶默联手还击下溃不成军,但渣男背后一定还有人,芊默甚至怀疑,自己前世死因就跟那幕后的黑手有关。
所以她现在并不急着把渣男送进监狱,她要顺藤摸瓜,看看渣男和穆菲菲背后是谁。
第19章 真心不能忍
现阶段不急着把林渣送监狱,芊默想要回自家的钱,然后顺藤摸瓜找幕后主谋,她给陈父出了个要钱的主意。
陈百川听芊默说完,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还是他闺女吗,这也太……厉害了吧?
“爸,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陈百川吞吞口水,“要不,你别读警校,读个商管回来帮爸爸做生意吧,我发现你随你爸我,有经商的头脑啊。”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如此厉害,这是眼睛一转就一个心眼,设局下扣简直不要太厉害了。
这比他想的,“nan排”人家一条腿要有技术含量多了啊!
“赚钱没多大意思,钱到了一定程度,就是数字叠加毫无成就感。”她前世赚那么多钱,并不快乐。
芊默是有感而发,她爸却以为孩子在吹牛,逗乐了。
“小丫头片子,口气还挺狂傲的。”
穆绵绵也笑了,“这也随你。”
陈百川不服,他很狂傲吗?
“爸,你刚是不是在心里偷想着‘nan排’人家?”芊默毫不留情拆穿她老爸。
要不怎么说是亲父女呢,她前世的处事风格就像她爸,总想着以暴制暴,其实比起虐身,诛心更高一些,教她这些高能力玩人技能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恩师。
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芊默了。
被猜中心思的陈百川笑不出来了,他闺女真的……变得好成熟啊!
……
夏天的夜晚繁星点点,芊默在自己的小床上坐禅。
这是她在监狱里养成的习惯,看起来像是瑜伽里的打坐,但还不太一样,她这属于气功的一种。
这也是她的恩师教给她的,可以帮助抑制复杂的思绪,催生大脑产生伽马波,达到静的境界。
跟佛教的坐禅有相通之处,在这种状态下更容易进入潜意识,学心理学的气功尤为适合。
前世芊默入狱后,一度失去活下去的希望,她没了家没了父亲,被可恶的渣母骗,被渣男赶尽杀绝,活着也没多大意思,在牢里心灰意冷,抑郁寡欢丧失活下去的信心,不吃不喝等死。
恩师陈萌就是在那时出现的,她以监狱外聘心理专家的身份为芊默做疏导治疗,把芊默从绝望的边缘拽回来。
除了帮助芊默做治疗之外,她还收了芊默做徒弟,教芊默学习心理学,也教了芊默很多权谋之术,做女人的哲学。
芊默在狱中不仅完成了心理学自考课程,考下了心理咨询师的证书,还逐步从跟父亲一样冲动“nan排”别人的愣头青,逐步蜕变成有城府的女人。
师傅是外聘人员,不能长时间在监狱工作,隔一段时间跟芊默固定通话或是写信,指导她的课业,坐禅就是她教给芊默用来静心的。
原话是,学心理学的每年都能跳楼自杀死几个,解决别人问题之前,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心态不要崩,修心养性正合适。
师傅是撑着芊默走过黑暗岁月的重要原因,如同再世父母,对她有救命之恩,所以她重生回来想要回学校深造,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要找她师傅,完成师徒前世的承诺。
前世芊默出狱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恩师,师傅人间蒸发,发信也不回。
直到某天,她在电视新闻频道里看到了师傅,才知道她这明明四十多却像二十多岁的师傅,竟然是副总警监,警界最大的boss之一。
她师傅陈萌身份很多,不仅是国内犯罪心理学最高权威,更是负责国家安全的A局局长,这么大的boss竟然跑到监狱隐瞒身份帮她这个女囚,芊默百思不得其解。
她以邮件的方式给师傅发了封信,问她为何对自己这么好。
然而,师傅前世没有给她一个答案。
芊默睁开眼,结束她的静坐,看着放在边上学校发的警服,眼露坚定光芒。
几条线已经成功被梳理出来。
她要在回学校之前,设局要回林翔从父亲那拿走的钱,还要想办法坑一下渣母穆菲菲,顺便下套一点点引林翔背后的主谋出来,最重要的是,必须要找出高空坠物伤于昶默的人。
她跟导员请了一天假,依她的办事效率来看,时间是足够的。
上午解决高空抛物,下午设局圈渣男,晚上前归校。
回到学校她一定努力进修,争取早日成为行业翘楚这样就有机会见到师傅。
虽然要报的仇很多,要还的恩也不少,但她有能力把这几条线逐一做好。
芊默不知道的是,命运早将这一桩桩看似不相干的线缠绕在一起,一个个看似不想干的人物,其实都有关联。
陈家的二层小楼在城市的繁华地带,算是市中心的连体townhouse,几年前入手的,价格不算贵,但身份和价值在那摆着,能够住在这个小区的都是本市坐地户,条件相对都不错。
如果说这个小区算是城市的中产人家,那么距离陈家只有五分钟车程的另外一个小区,就是中低收入家庭聚集地了。
这一片楼都是九十年代建造的,已经有些年头了,楼梯还是最破的红砖,小区脏乱差,治安也不好,虽然比城中村条件稍微强一点,但本地人很少有住在这边的,多数都是外来务工人员租住。
在这小区的某处出租房里,两室一厅的房间被两家人合租,其中一家的女人满脸怒容,捂着才五岁儿子的耳朵。
“啊~不~要~啊~”
紧闭的门板,传来隔壁租户那夸张的喊声,老旧的建筑一点也不隔音。
女人怒瞪着房门,恨不得把发出噪音的邻居活劈了。
被捂着耳朵的小男孩一脸天真,尽管妈妈捂着他的耳朵,他还是听到了。
“妈妈,隔壁的叔叔为什么,啊~不要?”
天真的孩子模仿不出隔壁租户那goindown的声音,母亲听到稚儿学隔壁的噪音,脸腾一下就红了。
她伸手拍了儿子脑袋一下,“学那种下贱男人干什么!快睡!”
“啊~好~厉害~”
隔壁的男人好不知羞耻,继续大声喊,气得女人脸红气结。
对,男人喊!!!!
一个大老爷们,发出这种闹猫的声音,真心是不能忍,女人捂着孩子的耳朵,大颗的泪水落在枕头上。
第20章 太优秀了
女人被邻居不知羞耻的声音气哭了。
单亲妈妈不容易啊,带孩子没钱租好房子,跟人合租还遇到这种会叫不可描述床的奇葩室友!
隔壁那个喊得惊天动地的男人不总来,一个礼拜能来一次就不错了,当初选房子的时候,单亲妈妈就是看在他模样老实又不总来的份上才选这里的。
没想到啊……
那个男人隔几天就会领一个女人回来,然后俩人关上门,做那种羞羞的事,办事儿就办事儿吧,还特么喊得惊天地泣鬼神,更奇葩的是,竟然是男人喊不是女人!
竟有老爷们愿意在办事情的时候嗷嗷喊,他领回来的那个女的,明显比他大很多,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单亲妈妈一边哭着决定明天找房搬家,一边咒隔壁那个嗷嗷喊的男人,诅咒他一辈子都不举才好呢!
好不容易隔壁的嗷嗷喊停了,单亲妈妈松开捂着儿子耳朵的手,就听隔壁开门了,那男人出来讲电话了。
“妈,我是大翔啊,对,我今天晚上跟同事在外面办点事——陈芊默那边我回头再去找她,你放心,不能让她跑了。”
不用诅咒嗷嗷喊的男人不举,因为他本来就……嗯,一个蛋,还不好用。
对面屋的男人,正是林翔。
他此时光着膀子,后背上全都是鞭痕,还有蜡油烫过的痕迹。
他握着用陈父给的钱买来的新手机,穿着大裤衩坐在出租屋公用区域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
穆菲菲穿着透明的睡衣走出来,拎着一根鞭子。
林翔正在跟母亲打电话,穆菲菲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他身上,林翔挂断电话,一脸讨好。
“穆姐,你给我这个干什么?难道你还想——”林翔舔舔嘴角,笑得十分受。
通常意义上讲,这种东西都是给女人用的,但男人也能用,就比如林翔……
穆菲菲眼角眉梢风情万种,只是眼神带着说不出的嫌弃。
呵呵,不能办事儿的废物。要不是林翔还有利用价值,她才不愿意当这个攻呢。
“我让你去洗干净,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事儿,多少还处在迷途困境中的男女还等着我去治疗呢。”
她可不认为自己做的是什么带颜色的事儿,人家是职业算命业余的情感治疗师——反正这一套都是跟着国外电影学的,还别说,特受欢迎,客户涵盖男女。
具体工作内容,就是充当攻的方式,拿这假的不可描述做点不可描述的事儿。
穆菲菲凑够去,点燃一根烟,林翔拎着这些“治疗”工具站起来往洗手间走,隔壁屋单亲宝妈也出来上厕所,出租房就一个公用卫生间,俩人迎面相遇,宝妈看到林翔手里拎着的东西,眼睛都瞪圆了,脸瞬间爆红。
再看沙发上坐着抽烟的穆菲菲,透明睡衣,嗷嗷叫的男人,以及男人手里拎着的诸多不可描述……
穆菲菲此时完全不见她在芊默面前伪装的那副良家慈母状,妖娆的像个狐狸精,她以掌控别人情绪为乐,见邻居吓傻,穆菲菲笑着站起来,一双手水蛇一样缠着林翔的脖子,把自己嘴里的烟吐给他,林翔吸入再吐出。
靡靡之色吓坏了正经的宝妈,她拼命跑回房间,厕所都顾不上去了,关门的瞬间,还听到了那对恶心男女哈哈大笑。
穆菲菲笑够了问林翔,“你妈跟你说了什么?”
“她让我不要放过你女儿,你说我明天去求她,要求复合,她会同意吗?”林翔今天在乡亲面前丢尽了脸,对芊默怀恨在心,但为了钱还得忍着,他打算明天过去找芊默。
“她肯定不会同意,芊默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穆菲菲的笑脸沉了下来,她想到今天芊默给她算的那副塔罗牌。
“那她不同意怎么办,我需要钱,你也需要钱——”
“别急,我有好办法,我要搞得她身败名裂,到时候你再趁虚而入……”
“身败名裂?”林翔不解。
穆菲菲看了眼隔壁宝妈那屋,“你隔壁住了什么人?说话方便吗?”
“没事儿,就是个打工的,离婚了自己带孩子呢——咱进屋说,客厅太潮。”林翔跟穆菲菲进了房间,声音不算太大,但隔壁隐隐约约也能听到一点,只是俩人都笃定隔壁宝妈是不相干的路人,俩人关上门继续合计。
“穆姐,你说让你女儿身败名裂,这是为什么?”
穆菲菲瞥了他一眼,“你傻啊?你俩现在条件差这么多,她是养殖场的独生女,Q市坐地户,她爸名下好几套房子,将来房子养殖场都是她的,人漂亮还是警察学校的优等生,你是什么?”
林翔的自尊被戳,不甘道,“我也是大学生,我还——”
“你还一个蛋!没钱没蛋没人品,就算在床上,也只能当那个被压的,你觉得她知道真相后,脑袋得被野驴踢多少下,才肯选择你?”
林翔被损得无法还嘴,双拳紧握,略带仇恨地看着眼前这个神婆,却又不得不屈服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