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女有仙泉/重生后我把金手指抢回来了——柔桡轻曼
时间:2019-10-02 07:52:37

  见宋凝君派丫鬟打探蜀王消息。
  宋凝君甚至在去蜀王府赴宴时,私底下向着傅厉谟弹奏了一曲凤求凰。
  那时候的宋凝君淡雅如仙,京城里有一半的世家公子倾心于她。
  可蜀王只是掷出一剑,那剑削断宋凝君半束发丝,割开了宋凝君白嫩的脸蛋,而后他吐出一个滚字。
  就跟现在这会儿一般,眼前俊美的青年掀动了下眼皮子,冷漠的吐出几个字,“滚出去。”
  姝姝很识趣的低低地说,“好。”
  转身就想离开。
  不等她开门,外面那些寻来的贼人已经一脚踹在门上。
  姝姝迟疑了下,现在出去无疑是送死。
  她瑟瑟的站在角落里,只祈求青年莫要再搭理她当她不存在就好,她尽量缩着瘦弱的身躯。
  外面的贼人还在辱骂着。
  房门非常不经踹,外面贼人踹了几脚那栓门的木棒就被踹断,房门砰的一声打开。
  姝姝悄悄往后退了两步,为首贼人见到姝姝,气急,踏步进来伸手就想捉住姝姝。
  姝姝又往后退了两步,此刻距离蜀王不过五六步的距离,她不敢再动。
  正准备抓她的贼人也发现坐在榻上的青年。
  为首的贼人身形顿住,竟不敢再往前一步,他们虽是匪寇,但也曾听闻蜀王名号,更是知晓他的可怕之处。
  莫要看他此刻受了伤,但真的打起来,他们都不会是蜀王对手,何况伤了蜀王,他们这辈子都只能做丧家之犬奔于逃命。
  他们做贼寇的,虽喜好钱财,但也不愿为了钱财把命丢掉。
  为首的贼人立刻屈身拱手,“蜀王殿下,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打扰了殿下,小的们这就滚。”
  那人虽许极多钱财给他们,让他们从定国公府三姑娘身上寻到一枚玉净瓶样式的玉雕,那也得有命拿钱才成。
  蜀王不语,把药膏涂在腰腹之间那道血肉翻滚的伤痕之上。
  而后套上黑色衣袍,抬起眼皮看那几个贼人。
  “滚。”
  为首的贼人看了姝姝一眼,立刻转身离开。
  姝姝看着几个贼匪退出房门,下了台阶,走过满是泥泞的院落,出了院门。
  她悄悄松口气,连头亦不敢回,缩手缩脚的踏过门槛,走到廊檐下,往旁边躲了躲,避开正门,亦叫里头的蜀王看不见她的人影。
  姝姝站在廊檐下看着外面的雨势丝毫不减。
  一时犹豫起来,是现在就离开这里?不离开她又有些怕屋内的青年。
  可是现在出院门,她担心那帮贼人还未走远,既那帮人的目的是她,就不会真的为难母亲她们,说不定会守株待兔的等着她,她若出去就会被捉住夺走玉雕。
  想起玉雕,姝姝心里咯噔一声。
  她慌慌忙忙摸向塞入里衣的玉雕。
  一根空荡荡的红绳被摸出,上面哪儿还有半分玉雕的踪影。
  姝姝被浇透的身躯渐渐泛起冷意,冷入骨髓。
  可慢慢的,姝姝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子奇异的感觉,她说不清这种感觉,只慢慢的伸出那只被断木刺破的手掌。
  掌心朝上,掌心泛白,那是流了太多血的缘故,这会儿血迹已经止住,只余有些血肉模糊的伤口。
  可渐渐的,那白皙掌心上竟显出一玉瓶。
  玉瓶通体雪白,细腻如脂,约莫四五寸的高度,瓶身纤细,上面雕刻繁华花纹。
  样式和姝姝常年佩戴在颈上的小玉瓶一模一样,却比小玉雕大了四五倍。
  姝姝呼吸都屏住,她有些激动,脑子却懵懵的。
  这看着的确是她的玉雕,只是为何大了四五倍?甚至突然出现在她的手掌心里?
  姝姝惶惶不安的。
  这么大的东西,她要怎么隐藏起来?
  可这么想的一瞬间,玉瓶竟然从她掌心消失。
  姝姝给吓了一跳,用另外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掌去摸受伤的掌心。
  上面什么都无。
  东西呢?
  姝姝这般一想,那玉瓶又在她左掌心显露出去。
  姝姝大约猜测到一些,这玉瓶只有在她想让它出现时它才会出现。
  至于玉瓶为何突然变大,姝姝没法理解,她记得宋凝君拥有玉瓶时还是小玉雕那般大的,也不会隐藏起来,都是被宋凝君挂在胸前衣襟里面的,每日只能倒出一滴甘露。
  姝姝心中激动的砰砰砰作响,她想着,在等小片刻,前院的僧人应该就知道后院发生的事情,会过来寻她,她就能和母亲一起回家,再仔细研究下这个神奇的玉瓶。
  姝姝收起玉瓶。
  外面雨还是淅沥沥的下着。
  姝姝很高兴。
  她就听见屋子里蜀王的声音,“你进来一下。”
  语气冷然。
  姝姝迟疑着,蜀王是在叫她?
  她挪动了下脚步,移到正门口,探头看向屋里,蜀王的脸色更加苍白。
  蜀王的目光定在她的脸上,他道:“去小厨房帮我燃一盆炭火,烧一壶热水过来。”
  姝姝见他敞开衣袍的腰腹上,那道伤口已经透出些黑色。
  像是中毒的迹象,怕是发现用的药膏无用,现在需要放出毒血来解毒吧。
  姝姝踌躇。
  到底还是应了声过去小厨房寻了火折子跟炭石出来。
  这些都不是难事儿,她在水乡村经常做的,很快就手脚麻利的燃了盆炭火,烧好一壶热水。
  至于手掌心玉净瓶里甘露的功效,她没有用过,不敢随意给蜀王用。
  何况蜀王不会死在这里的,上辈子他可是登上那最高位置了。
  姝姝把炭盆跟热水送过正屋里,放在蜀王面前。
  蜀王略微抬眸,“你出去吧。”
  竟不是让她滚出去的。
  姝姝低低的应声好,也不问蜀王是否需要帮忙,她提着湿漉漉的裙角奔到门外。
  这会儿已经过去不少时间,想来那些贼匪应该离去。
  姝姝走到院门外,没发现异常,悄悄松口气。
  她到底还是担心,四处张望,小心翼翼的朝着前院走去。
  走了两步忽然顿住,她把原先系着小玉雕的红绳从颈上解下来,放在荷包中。
  把荷包藏在身上,姝姝这才呼出一口气,继续朝着前院而去。
  还没走到前院,姝姝看见崔氏薛氏领着几个僧人朝这边走来,还有宋凝君以及一众奴仆。
  姝姝喊了声母亲,泪眼朦朦的朝着崔氏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崔氏远远看见姝姝虽狼狈,但衣衫整洁,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可走进看着女儿狼狈的模样,崴着的脚,血糊糊的左手心,到底还是心疼的很。
  宋凝君走进担忧道:“妹妹,你无事吧?我去前院寻了僧人先去找到母亲她们,这才过来寻你。”
  崔氏心疼道:“姝姝,掌心可是疼得很?先忍着,我们这就下山寻郎中去。”
  “母亲别担心,我无大碍,方才被那些贼人追赶,我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等了好久没甚动静才又出来的。”
  薛氏也跟着松口气,“人没大事就好,小伤回去养养,这次可真是佛主保佑,大家都没甚事。”
  僧人护着一行人往山下走。
  路上还碰见别的香客,都是湿漉漉狼狈的下山。
  姝姝这才听崔氏说,那些贼人倒真的没伤人性命,守着后院的侍卫也只是被打晕过去而已,有两名侍卫被砍了两刀,但都还活着。
  后院的香客们也仅是被掠走身上的首饰和银钱。
  那些贼人掠走财物后就匆匆离开,大雨冲散了他们的脚印,想追踪都追不到。
  薛氏冷哼一声,“也算那些贼人有自知之明,知道来此处上香的都是贵客,不敢伤人,否则官衙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第7章 
  在场之人都知薛氏说的这话不假。
  贼匪若伤了这些世家女眷,女眷们的家属定不会善罢甘休,官衙会查的水落石出。
  世家女眷们都无碍,就算报了官,官衙会查,但怕不会太尽心尽力。
  只不过,京城周遭出了这样的劫匪,官府肯定还是会搜查的。
  那些劫匪定不会继续留在京城。
  那些劫匪都很聪明,只图财不伤人,还是下雨天出行,半点踪迹都不留下。
  不,应该说是宋凝君聪慧。
  姝姝望向宋凝君。
  宋凝君不疑有他,她当然不会想到,她以为可以随意诓骗戏弄的柔弱女孩早就经历过一次死亡。
  这会儿大家已经上了马车,崔氏跟两个孩子还有薛氏乘坐一辆,丫鬟奴仆皆坐在后面的马车中。
  马车轱辘正踏着满是泥泞的地面朝着城内而去。
  宋凝君取了布巾想给姝姝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姝姝躲开,面上不显,只是接过宋凝君手中的布巾,软声道:“多谢姐姐,我自己擦拭便好。”
  崔氏却接过姝姝手中的布巾,“你掌心伤的厉害,娘亲帮你擦。”崔氏帮着女儿擦身上的雨水,姝姝不躲,听着崔氏唠叨她,“回去让丫鬟备些药浴,再喝上两碗姜汤应该不会染上风寒,不过掌心的伤口和脚踝要养些日子方能好,掌心的伤口更要好好养着,我瞧着伤口有些深,省得落疤,女孩子的身体万万不可落了疤痕。”
  “女儿省得。”姝姝乖乖巧巧的回答。
  方才那一番事情也让她有些精疲力尽。
  薛氏看着崔氏细心的给姝姝擦湿发,叹口气,“幸好大家都无碍,姝姝怕是吓的不轻,先睡会儿,到了城内就好了。”
  宋凝君看着闭目的姝姝,心中一动,开口问道:“母亲,您和薛姨还有损失什么东西?还有姝姝,可有被抢走什么?”
  薛氏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便没了,那些贼匪过来时我们就将首饰银钱一并丢给他们了。”
  姝姝慢慢睁开眼睛,她摸了摸发间的金步摇,湿漉漉的眸子看向崔氏,“母亲,我今日带的金步摇不知掉在何处。”
  “你这丫头。”薛氏失笑,“等回了城内,想要多少金步摇,薛姨都送给你。”
  “多谢薛姨。”姝姝说着,又想到什么,将衣襟稍稍拉低一些,露出白皙玉颈,她摸向颈子,面色忽而一变,哭丧着脸道:“母亲,我的小玉雕也掉了。”
  崔氏疑惑道:“什么小玉雕?我宝儿莫慌,娘回去让人再雕刻一枚一样的给你。”
  姝姝摇摇头,有些难过,“母亲不知,那是女儿第一件首饰,是小时候上山捡柴时捡到的,因为担心被养母拿走,一直贴身带着,它陪伴我好几年,我实在舍不得。”
  这话可把崔氏跟薛氏心疼得不成样子。
  崔氏抱住女儿哄道:“姝姝莫要伤心,等明日我让奴仆再来白居寺寻,说不定还能寻到。”
  姝姝闷闷不乐躲在崔氏怀中,闭上双眸。
  宋凝君眸色微变,握紧了拳。
  姝姝似真的疲惫,就这样睡下。
  回到定国公府后,崔氏让两个女儿泡了药浴,又喝下两碗姜汤,还请郎中过来给姝姝看过掌心和扭到的脚踝。
  郎中看过,帮着姝姝处理过掌心伤口,又开了两幅药方和药膏。
  抓药煎着吃,药膏是涂抹掌心伤口的,随后叮嘱一番,说是姝姝的伤口仔细养着,应不会落下疤痕。
  送走郎中天色已经暗下来。
  吃过晚膳,姝姝回房歇息,青蒿青竹两个丫鬟陪伴,姝姝让其取了本书卷过来,然后道:“你们退下吧,我自个看书就成,要睡时会喊你们进来伺候的。”
  两个丫鬟竟犹豫起来,青蒿道:“三姑娘,您伤势未好,奴婢们要守着您才是。”
  姝姝把手中的书卷放在身边的案几上,慢慢抬头,“怎么?我还使唤不动你们?我想自个清净片刻都不能?”
  她的嗓音依旧和平日没甚两样,温柔娇软,可语气却是严厉的。
  青蒿急忙跪下,“奴婢并不是此意,奴婢惹三姑娘不快,还请三姑娘责罚。”
  青竹也跟着跪下。
  姝姝挥挥手,“你们退下吧。”
  青蒿青竹这才慌忙退下。
  等两人关好房门退到廊檐下,姝姝从榻上直起身子,伸出左掌心,掌心伤口上缠着白色纱布。
  姝姝心念之间,润白玉瓶便显在她的左手掌心上。
  姝姝心跳砰砰砰的,她用右手捏着细细的瓶颈,玉瓶便被她拿在右手,她在案几上取了个莲花纹白玉茶盏放在面前,慢慢倾斜玉瓶,在她的设想中,玉瓶里应该会滴出一滴甘露,可让姝姝没想到的是,一股细小的水流慢慢从玉瓶的瓶口倒出,慢慢把茶盏注满。
  若不是姝姝及时收手,只怕这水流还会继续倒出。
  姝姝面容古怪,她觉得宋凝君每日只可从玉瓶中倒出一滴甘露,为何她用玉瓶却能倒出这般多?
  莫不成这不是甘露,只是普通泉水?
  姝姝端详着手中的玉瓶,还凑到瓶口看了看,里面空荡荡的。
  真是神奇至极。
  姝姝把玉瓶收起来,又端起茶盏,放在鼻翼下轻轻嗅了嗅。
  非常清淡的气息,不是胭脂水粉的香气,亦不是普通泉水的那种甘甜。
  更像是万物复苏的时节,站在园林中窜入鼻尖的清淡气息。
  姝姝轻轻晃动了下茶盏,摸不清这到底是甘露还是普通的泉水。
  她迟疑片刻,端起茶盏,把里面的水源一饮而尽,入口倒是带着淡淡的清甜气息。
  茶盏中还剩下一两滴,姝姝顺手就滴落在身后窗牖下的一盆秋兰花根上。
  宋家兰花比较多,她的房间都摆放着一两盆,不过已经有些蔫蔫的。
  姝姝到底不清楚这水的功效,不敢多喝。
  她把茶盏放好,也不好总把玩玉瓶,捧起放在案几上的书卷继续翻看。
  到底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姝姝在想以后的命运,她这辈子不会被宋凝君诓骗,宋凝君也没了玉瓶的助力,但现在还是没法揭开宋凝君的真面目,宋凝君的助力太多,光是宋府都有一半的人向着她。
  姝姝猜测白居寺的事情是宋凝君为抢夺她的玉雕做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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