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想也知道,这男人此刻一定很得意。
果然,她听见商境言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浅笑。
“这就受不了了?”
“闭嘴!”
夏倾不愿意承认,她安慰自己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于是接着又补充上一句,“就算你再怎么样,我的心里还是对你反感和厌恶的!”
她丝毫不怕激怒商境言,牙尖嘴利地开口。
商境言的胸口一下子挤满了怒气。
他觉得这女人就像一只小小的刺猬,浑身长满了刺,总是扎得他生疼。
“既然你已经这么讨厌我,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他话落,将夏倾拽起来,又狠狠地压下去。
该死的!才放开她没多久竟然又严实合缝地堵住了她的唇。
夏倾气得去掐他的腰,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似的。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在夏倾以为自己要窒息,大脑几乎陷入昏厥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她。
新鲜空气灌入鼻腔,那一瞬间宛若新生。
两个人对视着彼此的眼睛,如果此刻有灯光的话,一定可以从对方的眼中,察觉到暧昧的情愫。
但即便他们都看不到了,也能感受得到来自于成年人的那种情绪。
不管内心再怎么抗拒,在他耐心的撩拨下,她还是缴械投降了。
两个人正对视着,突然,偌大的房间灯亮了,暧昧的气氛一下被冲淡很多。
夏倾一下子看到商境言猩红的双眸,充斥着原始的欲/望。
他们刚才在干嘛呢?是疯了吗?
夏倾回想到他放在自己腰肢不停往上攀爬的手,就觉得自己的脸一阵燥热。
“脸红什么?”商境言喑哑地出声,手掌覆上她的脸颊,低声道:“你别以为这就结束了。”
他心中气恼,这电来得太快了,不过没关系,今晚他势必要得到她。
夏倾听他那么说完,撸起了自己睡衣的袖子,紧接着一排很深的牙印映入商境言的眼帘。
“你看,这就是我那个疯了的妈干的好事。”
她有些委屈地出声。
商境言看到后,的确觉得触目惊心。
到现在伤口都还没好,可见咬的程度有多深了。
他的眸光一瞬间变得晦暗不明,觉得心疼的同时又很开心她愿意跟他分享自己的脆弱。
“疼吗?”
“疼……”夏倾皱着眉头,可怜巴巴地出声,“我都被她给吓到了,现在晚上还会做噩梦呢。”
说完这话,夏倾接着竟然伸手,主动圈上他的脖子,像撒娇似的说:“所以你别强迫我,我容易害怕……”
这女人……
居然跟他用起了苦肉计?不对,这是美人计啊!
商境言那么聪明的人,自然一下子看透了夏倾的目的,她一定是听到他刚才说那句话,所以企图想软化他来逃过一劫。
手掌在她的小翘/臀上轻轻一拍,商境言勾起唇道:“我不强迫你,我一定好好疼爱你。”
夏倾听到这句话,心脏“咯噔”一下。
没想到撒娇这招也不管用了,商境言怎么软硬都不吃了。
正想着,他忽然站起身来,夏倾正要意外他去做什么,却见他一会儿拿回来一管药膏。
“这是我从外地带回来的,听说是一名老神医,这药祛疤效果特别好。”
夏倾对于他的举动十分得意外,没想到他竟然还惦记着她的伤,从外地给她带药回来。
心里,还真有点儿感动。
“谢谢。”夏倾接过来,对他道了一声。
“我不需要你跟我这么客气,给你拿药是我自愿,不是为了换你这两个字。”
夏倾抬头,冲他眨巴眨巴眼,“你给我涂吧?”
“好。”
商境言坐下去,打开了药膏,先挤出一些在自己的指腹。
“没愈合的地方渗透进去会有些疼。”
“没关系的。”
商境言给她轻轻地涂抹上去,然后打着旋转,让其均匀地渗透。
“疼吗?”
他没敢用力,小心地询问她。
“不疼。”
夏倾回答,看到商境言那么认真,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女人果然是个容易心软的生物,明明前一刻她还在说讨厌他,恨他,可是他突然又对她这么好,让她又开始不知所措了。
夏倾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到他睫毛长长的,还卷翘着,莫名觉得有几分可爱。
“你还生气呢?”
“生什么气。”
“诶?你说生什么气?”夏倾转了下眼珠,“你那么对我,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没完没了。”
商境言听到夏倾这么说,是更气了。
她凭什么认为他要轻描淡写地把这事儿一笔勾销?这又不是芝麻小事,而是给他戴绿帽子的大事。
涂抹完药膏,商境言将夏倾腾空抱起,“你陪我睡一觉我就不生气了。”
夏倾采取了半天的迂回政策,没想到他竟然还没打消这个念头。
“商境言,我告诉你!你要是强迫我,我绝对会记恨你一辈子的!”
“无所谓。”
他将她抛到了床上,紧接着倾身而下。
夏倾紧张地闭上眼,还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却不想他只是拉开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别说话,睡觉。”
他的头枕在她的肩膀处,低喃。
夏倾低头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神色疲惫至极,眼底都有一层青黑,大概是这么多天,他都没好好休息。
看样子出差这些天,他是真的很忙很累啊!
原来他所说的睡觉就是这样单纯地抱着她睡,夏倾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松了口气。
只不过就这么让他抱着,她也浑身别扭。
总不能因为他给她拿了祛疤药膏,她就对他心软了吧?
夏倾纠结了半天,见商境言面色平静,呼吸渐渐平缓,好像睡着了,又不想吵醒他,干脆暂时放弃了挣扎,准备等他睡熟再偷偷溜走。
然而,夏倾怎么也想不到,她这样的打算竟然让她不知不觉中也睡了过去,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夏倾是在商境言的怀里醒来,她一有意识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紧紧勒着,总之不太自由。
睁开眼,夏倾就看到他压在自己胸口的那一条胳膊。
难怪会压得她喘不过气。
再缓缓转头,她又一眼看到了商境言。
柔和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那强硬的线条在柔和阳光的作用下显得温柔起来,没有了平时的肃穆。
他眉头舒展着,依旧还是睡得很熟,安静的卧室可以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见他还沉睡着,夏倾便想偷偷下床,谁知刚坐到床边,身后就响起他的声音。
“夏倾……”
男人微微沙哑的嗓音,带着初醒时的性感,缓缓叫出她的名字。
“你想去哪儿?”
这撩人的声调,简直就要命。
夏倾发觉自己浑身一激灵,腿都要软了。
“我去洗漱。”
她发觉自己在商境言面前好像越来越没抵抗力,实在太危险了!
“不行。”
商境言直接拒绝,翻了个身,然后伸手,一把将她给拽回来。
夏倾毫无防备,整个人跌入他硬实的胸膛,紧接着顺势被他揽入了怀里,紧紧地搂住了纤腰。
“我该起来了,还得去公司,你……你要是累的话,可以再多睡一会儿。”
“昨晚又没做什么,我怎么会累?”
他语调有些戏谑,上扬着说。
夏倾听出他话里的暗示,有些面红耳赤,她看向那深邃的双眸,“你能不能别说这种带颜色的话?”
商境言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忍住笑了。
“带什么颜色?”他装作茫然不解,笔直地凝视向她的眼睛。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起来。”
夏倾说着,就要推开他。
商境言怎么肯放过她,以前都是他太过尊重她了,后来转念一想,碰自己老婆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这么美好的清晨,不做点什么,实在可惜。”
说完这句话,他一下子将她压到了他的身下。
“你说是不是?”
他还故意去问夏倾。
夏倾深深觉得商境言要是折腾起来就别想下床了。
“我真的要去上班了。”
她还保持着清醒的理智对他说。
然而商境言却说道:“你是公司的老板娘,什么时候去全凭你自己的心情。”
“身为老板,你带头说这样的话合适吗?让员工听见人家会怎么想?”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谁会听见?”
他反问完她,却闭上了眼睛,从她的额头一路向下吻。
金色光芒笼罩中,他的脸就好像神祇那般,夏倾觉得这人可能才是个迷惑人的妖精呢。
最后,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了下,商境言这才放过她,说:“起来吧。”
夏倾就听不得这话,飞一般地从床上起来,然后冲了出去。
看到她跑得比兔子还快,商境言真是既生气又好笑。
明明说好不搭理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他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呢?到头来还是他自己又往上贴的。
……
夏倾洗漱完下楼吃早餐,商境言已经在餐厅等着她了。
今天的早餐很丰盛,中餐和西餐都有。
夏倾想到他们之前亲密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商境言,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坐下了。
“坐到我旁边来。”
商境言看着她,冲她递了个眼色。
“我坐在这儿挺好的。”她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然后拿起叉子要吃饭。
商境言无奈地皱眉,心想你不坐过来,又得逼老子自己坐过去。
他起身坐到了夏倾的身旁,接着拿起一片面包给她涂抹上果酱,然后夹了煎好培根和鸡蛋,以及一片生菜,给她递到了嘴边。
简直就像伺候姑奶奶似的。
“张嘴。”
“……”还要喂她吃饭?没搞错吧!
夏倾错愕地看着他,商境言又冲她挑了挑眉梢,示意她张嘴。
“我自己又不是没有手,不用你喂。”夏倾嘀咕着拒绝。
“快点。”
商境言不耐烦地皱眉。
大有一种她要是还不吃他就直接塞进她嘴里的威胁劲。
夏倾不情不愿地张口,恨恨地咬了下。
“都吃了。”
他一手拿着三明治,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在哄自己的小宠物一样。
夏倾觉得跟他对着干还影响自己的心情,干脆一个全都吃了。
反正他也不会下毒害她。
吃完饭以后,两个人一起去公司。
在路上的时候,夏倾找话题问了商境言一句,“你前两天去哪儿出差了?”
听她居然还会关心自己,商境言感觉很意外。
“去了三个城市,考察了一下那边的工地项目。”
“哦。”夏倾点点头,而后问:“不是赌气过去的?”
听闻,商境言沉默了数秒,然后反驳了她的话,“这是我本来就做的决定。”
夏倾没有跟他争论,望向了车窗外。
车子开到公司的地下停车场里,夏倾从车上下来,然后进去公司。
她来到自己的部门,刚一坐下,思思就来到了她的桌旁。
“刚才我又听见那几个女人说你的坏话了。”她气不过地咬着牙开口。
“说就说吧。”
夏倾很无所谓,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思思刚想说什么,目光却注意到她白皙的脖颈上一个浅浅的……草莓。
OMG!她的脑海中一下子就浮现出了别样精彩的画面呢。
第71章
晚上,夏倾坐商境言的车准备回家,但上车以后,商境言却告诉她,要带她去参加一个商业酒会。
这次的酒会规模非同一般,无论是政界还是商界,包括娱乐圈都会有许多名流人士来参加。
商境言每次有什么事,都不会提前说,这次又是特别突然地通知她,搞得夏倾有些烦躁。
“我不去了,难道我要穿这样一身衣服去参加酒会吗?”
见夏倾不满地嘟起嘴巴,商境言有些无奈地失笑。
“放心,我有准备。”
他向她递了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所以,在去参加酒会之前,商境言准备先带夏倾去了一家造型社。
“这次的酒会是干嘛的啊?你们有钱人怎么有事没事整天参加这样的活动?”
“拉拢人脉懂吗?”商境言手握着方向盘,挑了挑眉梢,“你还太嫩。”
这鄙视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夏倾秀眉微皱,不服气地反驳,“虽然我见的世面没你多,但我又不傻。”
听闻,商境言的唇角边泄露出笑意,“在我眼里,你还就是一个小傻子。”
“你才是傻子。”
夏倾根本没听出那话里的宠溺,眉头还是不高兴地皱起。
商境言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