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礼刚把一勺芝士蛋糕放进嘴里,看着他明晃晃而又毫不掩饰的眼神,咬着勺子说:“……不用了,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吃芝士蛋糕。”
她又看了眼费非,顿了顿,还是说:“我觉得有些事情要和你说清楚……”
“我是有老公的人了,我觉得你有些话……不是很合适……”
慕朝礼本来以为他会反驳,谁知道少年看着他,清亮的眼眸忽然暗淡了下去似的,说了声:“好。”
他这样子搞得慕朝礼一下子又有点心软。
“你这两个月……过得不好吗?”
费非无谓地耸了耸肩:“就那样吧。”
“之前公司有一个很好的资源,想让我上,但是……”他没继续说下去,慕朝礼却猜到了,“就是因为我老公撤掉你通告的那一次,让你没有拿到这个资源?”
费非承认说:“是。”
当时那个通告,原本是公司帮他争取到的一部现代剧的男二号,是他出道至今能够拿到的最好的资源,就算不能让他大爆,怎么也能小火一把的。
怪也怪他自己,撞枪口上了,也就被薄总给撤了。
好在最近公司才慢慢开始让他活动。
他笑了笑:“听起来很像我在打薄总的小报告。”
慕朝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没有吗?”
费非也坦然地承认了:“有。”
“我的确是心有不满。”费非说,“但我也不能怎么样。”
慕朝礼看着他想了一会儿以后,认真地说了句:“我可以帮你。”
她双手交握在胸前,撑在桌上,和他谈着条件:“但你以后别对我说那种引人误会的话了。”
“也要和我保持一定距离!”
小姑娘的眼睛里坦然得没有一丝杂质般。
费非笑了笑,说:“好,我听朝礼姐姐的。”
慕朝礼补充道:“也别这么叫我了。”
“那我叫你什么……朝礼?”少年玩味地看着她。
“……”
这个似乎也有些亲密了。
慕朝礼想了想,也没想出来叫什么比较好,索性作罢:“这个不重要,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她觉得费非到底不是个坏人。
后来慕朝礼又和费非聊了聊,才知道他两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被封了通告以后,他在家无所事事,做偶像其实并不赚钱,他身边存款也不多,就开始变着花样想着给自己做最简单的东西还能吃饱。
这么多天下来,他倒研究出不少好吃的食谱。
什么牛奶煮麻辣烫、无水咖喱之类各式各样的黑暗的不黑暗的料理他都尝试过。当然,最多的大概还是方便面了。
“朝礼姐姐吃过杨国福麻辣烫么?”费非突然这么问她。
“没有诶……”
“也是。”费非了然地笑了笑,“薄总应该也不会同意让你吃这些。不过你要是无聊可以试一试牛奶煮麻辣烫,真的挺不错的。”
慕朝礼也笑了:“好啊,我改天试试。”
-
薄明亦赶到Onew工作室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左右。
他还没有推开门,只透过工作室大门的玻璃,就就看到小姑娘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她对面坐着的,居然还是费非。
于是当慕朝礼听到工作室大门被打开,扭头看到薄明亦的时候,他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
慕朝礼见他来了,很快起身走到门口,撒娇似的说:“老公,你怎么来啦?”
“庄芩说你身体不舒服。”
“啊。”慕朝礼不明所以,“我没事啊。”
费非这会儿倒像是很快明白了似的,笑了一声。
这声笑让薄明亦更加不爽了。
男人并未直接看他,而是低头看着慕朝礼,有些淡漠地问:“他来这里做什么?”
“就是……来庆祝我第一天开业嘛。”
听到她这么回答,薄明亦脸色才好看了一些,过了一会儿以后,语气才好了一点:“饿了么?”
慕朝礼有些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刚刚……吃了一小块芝士蛋糕,有点饱。”
男人这才看到白色长桌上放着的芝士蛋糕,以及坐在桌边,不经意斜眼看着门口两人的费非。
薄明亦没有将心下的不悦表露出来,但语气分明多了一丝强势:“陪我去吃饭,嗯?”
小姑娘鼓了鼓腮帮:“但是现在他们都出去了,我要是也出去的话,工作室里就没人了呀。”
“让他待着。”男人凌厉的视线看向少年,“你下午没事?”
费非觉得,薄总这目光,就算他下午有事,大概也不能说有事。
但费非这人呢,偏偏就是有点不怕死。
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没说话,有些玩味似的,沉默了几秒。
片刻后,慕朝礼这才打破沉默:“老公,你别勉强人家了,要不然……”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抬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面无表情地说:“饿了太久,胃疼。”
“……”
作者有话要说: 薄总:你要是不心疼我还非要和这人待在一起的话你就疼死我把!!(作者自己脑补的)
第42章
慕朝礼发现这人还蛮有说谎不打草稿的本事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他居然还能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但她也不好就这么拂了他的面子,于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你,你没吃中饭吗?”
结果薄明亦想也不想地就说:“嗯。”
“……”
“我预订了附近的一家餐厅,来接你一起去。”
慕朝礼:“那费非他……”
“自己解决。”男人语调冷冷。
“……”
慕朝礼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无语失笑:“老公,你好不绅士啊。”
男人淡淡瞥了她一眼,反问说:“对男人需要什么绅士?”
“……”
言之有理,无法反驳。
“那好吧。”慕朝礼拿起包包,起身,对着费非说,“反正微信也加了,有什么到时候你微信上和我说吧?”
“好,那我也先走了。”少年也不再逗留,笑着起身。
-
走出工作室大门,黑色宾利就停在门口。
“陈叔,送我们去菲斯特。” 上了车后,男人这么淡声吩咐道。
“是,薄总。”陈叔话音刚落,阻隔板就又升了起来。
而慕朝礼屁股还没坐稳,就被男人一把扯了过去,跨坐在了他腿上。
慕朝礼的腰被他紧紧扣着,因为惯性,慕朝礼差点没刹住车,险些扑进他怀里。?萌?比?小?说?独?家?整?理?
她有些不满地抱怨说:“你干嘛呀?”
男人漆黑的眼眸看着她,一出声,有些哑:“胃不舒服。”
没过两秒,又说:“你帮我揉揉。”
“?”
“胃不舒服是因为你没吃中饭嘛,等会吃了就好了……”慕朝礼嘟囔说,“我揉了也没用呀。”
“而且隔着衬衫也不好揉的嘛。”慕朝礼小声说。
薄明亦仍然执着地看着她,坚持说:“有。”
“……”
话音刚落,就看到男人指节分明的手搭上了衬衫纽扣,开始慢条斯理地解衣服。
一颗又一颗。
不过短短五秒,男人的精壮胸膛已经隐隐显露了出来。
慕朝礼这才意识过来,当即制止他,说话也结巴了:“你你你,脱衣服干嘛呀!”
男人抬眼,相当理所当然地反问:“不是不好揉么?”
“……”
她的意思是不好揉就不要揉了,没让他真的脱衣服啊。
真是服了他了。
于是慕朝礼也只能妥协说:“你把下面的衣服撩起来就行啦。”
男人墨黑的眸和她对视着,里面好像有别的什么情绪翻滚着。
半晌,他才说:“你来。”
“?”
“我不知道你需要我脱到什么程度。”他淡淡地重复了一遍,“你来。”
“……”
慕朝礼觉得,他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
“你这人……”她怨念地瞪了他一眼,顿了顿,但到底还是照做了。
秋末初冬,他却还是老样子穿着衬衫西装,不带换的。
“老公,你穿这点不会冷吗?”小姑娘这么问。
“你摸摸就不冷了。”薄明亦说这句话的特别一本正经,以至于仿佛想歪的只是她自己一样。
“……”
这人今天,真是反常。
男人的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掖入西装裤下摆,这会儿她一点点地把衬衫从裤子里抽出来,隐隐露出男人的腹肌和人鱼线。
好奇怪的,明明这样那样的事都做过了,可是当着他的面扒他的衣服显得自己好变态啊。
都怪他,都怪他!
慕朝礼这会儿脸跟火烧了似的红。
男人看着她粉红色的小巧的耳垂,眼底漫过笑意,身体忍不住前倾,却被慕朝礼猛地按回去:“你到底想不想被揉啦!”
薄明亦顿了顿,到底还是听话地坐了回去。
等衣服下摆全部从西装裤里被抽出来以后,慕朝礼把他的衬衫撩上去一点,右手固定住让它不要掉下来,顿了顿,左手也往上抬,往他腹肌上摸去。
揉了两下,慕朝礼也不知道自己是没什么劲,还是他的腹肌太硬,她根本揉不动!
“好/硬的!”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就听男人很轻地嗤笑了一声,反问说,“哪里/硬?”
“……”
这人今天到底怎么了,那么流氓的啊????
“不帮你揉了!”她正赌气似的正准备撒手,就被男人一把捉住了手腕,往上提,淡淡道,“胃在这。”
慕朝礼被他摁着揉了这么两下,但还是觉得一点都揉不动。
他哪哪都/硬。
察觉到慕朝礼有了退缩之意,薄明亦扣着她手腕的手忽然一用力,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男人凑在她耳畔,盯着小巧的耳垂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只是突然垂首,含住了她粉嫩的耳垂。
慕朝礼根本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下,感觉有某种电流突然撺到了她的头顶,她整个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小姑娘条件反射似的立马抱住他:“你别再弄我了呀这是在车上!”
没想到男人很快答应了:“好。”
慕朝礼还没来得及从他身上爬下来,就听男人又问:“那拿什么换?”
“啊?”
男人把话连起来重复了一遍:“可以现在不弄你,但你拿什么换?”
“……”
慕朝礼觉得她今天真的刷新了对这个男人的认知,气鼓鼓的:“你怎么一点都不肯吃亏的啊?”
她蔫蔫地趴在男人肩头:“就……随你吧。”
要是慕朝礼她的这句“随你”会在日后换来男人无休无尽的索取,她一定不会这么说。
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刻,小姑娘有些埋怨似的说:“上了贼船了。”
薄明亦笑了笑,用力将她抱紧了一些。
-
陈叔很快将他们送到了菲斯特西餐厅。
这家餐厅位于申城的南边,餐厅很大,头顶是水晶吊顶,装潢以蓝白色调为主,最左侧的巨大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海。
服务生把他们引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慕朝礼记得,这个餐厅要是不预约,是不能直接来吃饭的。
“老公,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薄明亦叫来服务生后,这才回答她的问题:“庆祝你第一天开业。”
“喔。”小姑娘虽然面上没什么,但心里还是挺高兴。
没想到他一直记着呢。
服务员拿来菜单后,薄明亦说:“看看喜欢吃什么。”
慕朝礼翻了两页,觉得看上去都挺好吃的,有点犯难,于是问服务员:“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我们的牛排选用的是澳洲进口牛肉,也是我们店的招牌。”
“唔,那我就要这个吧。”
慕朝礼抬头问对面的男人:“老公,那你吃什么呀?”
薄明亦对着服务员说:“来一份一样的吧。”
服务员刚说“好”,就听到慕朝礼喊了声:“等等!”
“老公你吃这个烟熏三文鱼水波蛋帕尼尼好不好?”小姑娘恳求似的看着他,开始睁眼说瞎话,“你胃不好,牛排不好消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