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邬炎纶语气冷硬,眸色越发深沉。实则,在她主动亲上他时,他的呼吸便急促了些,心里有阵阵酥麻。
这种感觉,很陌生,但他很喜欢。
萧青棠恼怒,倏然按在他的胸膛上,质问道:“心跳都乱了节奏,你在戏弄我么?”她能感觉出,他是满意她的,堂堂王爷,竟也口出妄语。
“本王说了,不满意。”邬炎纶面不改色,目光落在她的娇躯上,那么直白炽烈的眼神,让她面红耳赤。他唇角上扬,似有几分嘲弄,漫不经心道:“永乐郡主,需要本王提醒,该如何取悦本王么?”
“不必劳烦!”萧青棠咬牙切齿,只觉得温度层层上升,烧得她头昏脑涨,心一横,豁出去了般,反正二人昨日已缠绵,横竖水都混了,也不差今日一次。她含怒道:“倘若我取悦了你,你真会放过我?”
邬炎纶正色道:“本王一言九鼎,岂会哄骗你?”那模样,倒有几分威严,若非此刻身无寸缕,必然威风凛凛、光辉万丈,高高在上犹如神祇。
“一言为定!”萧青棠郑重道,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住紧张的心。堂堂战神,天下兵马大元帅,应当不会不要脸的赖账。
她复又低头,软软地吻下去,舌尖灵巧地游移徘徊,小手也悄悄摸上去。
蓦然,邬炎纶心跳加快,越来越迅疾,几乎要从胸膛里跃出来,在一刹那间,血气汹涌沸腾,全身滚烫炽热。
他紧抿着唇,面上依旧毫无情绪,唯有一双眼炯炯有神,正发着骇人的光亮。他不禁自嘲,在沙场上泰然自若,怎能在此事上像个毛躁少年一般?
萧青棠的唇舌,往下面移去。
邬炎纶静默不语,眉梢急促颤了颤,脑子里似有万朵烟花盛开,面色缓和下去,那销魂的感觉,简直像是要成仙了般。
【叮咚!邬炎纶怨气值-10,情意值+3。】
这一次,是水深火热。
萧青棠后悔莫及,绝未曾料到,威严端庄的冷面战神,竟会如此无耻!每回在她快晕厥时,他便会停下,等着她缓解。
她断断续续,泪眼婆娑哀求着他:“你放过我,饶了我……”她重伤未曾痊愈,这些日又干活受累,身体较为虚弱,哪里经得起一轮轮刺激。
然而,邬炎纶不为所动,气息紊乱不堪,那目光似汹涌的海浪,层层淹没着她。他沙哑着道:“本王尚未满意,倘若今日放过你,那么在往后,你便得补偿本王。”
萧青棠瞪大眼睛,气得胸膛直起伏,欲哭却已无力气,悔意铺天盖地涌来。但能如何?那无休止的磨人缠绵,逼得她应承:“好……”
”好,一言为定!”邬炎纶停下,抚着她的脸颊,“睡罢,不闹你了。”他目光熠熠生辉,合着几丝喜悦,静静地注视着她,直到她累得沉沉睡去,方轻轻起身,去用冷水淋身止火。
【叮咚!邬炎纶怨气值-5,情意值+2。】
【“太奸诈了!”萧青棠咕哝道,“我都能猜得出,以后每回他身心舒爽后,嘴上都会言称不满意,继续着合约。”】
【666斜睨,“他并未尽兴,只怪你身娇体软,满足不了人家,又爱勾引。”】
【“6啊,你蠢啊!”萧青棠鄙夷道,“这货是将士,将士职责便是护弱,我越娇弱,他便会越怜惜,此为性格、天职使然。而且哦,我不满足他,他便会一直念着,心里像猫爪挠一般,愈发欲罢不能。”】
萧青棠再醒来时,天色已黑,身子沉重酸软,连动一下手指都难。屋内摆设陌生,摆着几盏灯,烛火昏黄柔和,她无力地闭上眼,开口,声音暗哑得吓人:“渴……”
立时,便有人端茶而来,细致地喂着她。
“这里是哪?”萧青棠询问道,全身软绵绵的,好似瘫痪了般,疲倦、无力、昏沉。
“回王妃,此为肃王府。”小丫鬟毕恭毕敬回道,“东北边关告急,王爷已去皇宫,嘱咐奴婢们照顾王妃。王妃饿了罢?”
“王府?王妃?”萧青棠微皱眉。她仍是一名宫女,他竟枉顾宫规,抱她回了王府。
小丫鬟抿嘴浅笑,说着讨巧的话:“恭喜王妃,王爷已登册皇册,您是名副其实的肃王妃,再有二十日,便会举行大婚。”
“大婚?”萧青棠喃喃道,茫然地睁开眼,一时间怔怔然,心绪起伏跌宕。他决意娶她?霎时,她目光复杂,心思百转千绕。
这些日,她能感觉得出,他对她的,不是玩弄,不是羞辱,没有侵占掠夺,纵然偶尔的强硬与逼迫,也会尽量顾惜她。
他喜欢她么?
此念一出,萧青棠心里一阵沸热,莫名的紧张不安。便在此时,门口下人福礼问安:“王爷。”她心惊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便紧闭着双眼,装睡逃避。
小丫鬟惊讶,眼珠儿一转,便悄悄退下。
怦怦、怦怦怦……萧青棠心跳加速,轻颤着睫毛,小手攥着被角,那轻轻的脚步声,像是踏在她的心房上,令她慌无措。
【叮咚!邬炎纶怨气值-5,情意值+3。】
邬炎纶坐在床边,细细注视着她,看她傻傻在装睡,眉眼里染上几分笑意。他倾身而下,浅吻着她的唇,再一路往下。
“你……”萧青棠躺不住了,刚张开口,便见他抬起头,那眼里含着戏谑的笑,方知自己受骗,微微撇开脸,“你为何娶我?”
“喜欢,便娶了。”邬炎纶坦然道,“近日,本王极为反常,见你受伤垂死,本王烦躁不安;看你与那侍卫相谈甚欢,本王甚为不悦;与你缠绵床榻时,本王尤为亢奋。江泽言道,此为男女之情。”
萧青棠目瞪口呆。
“本王仔细思量,对你确有情愫。”邬炎纶正襟危坐,容色一如此刻郑重,但依旧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威严得似在下令般,“本王心悦你,天地可鉴。”
【“这货尚需调/教,告个白,竟用恩赐的语气。”萧青棠贼贼笑着,“实则,我对他挺不错,换上炎哥哥和陆小公鸡,早在一波波修罗场里打滚,而他至今顺心。”】
【“你又想干嘛?”666惊吓,“他不顺心,一点也不顺心!”】
【萧青棠笑脸盈盈,比了一个“心”形,眉飞色舞道:“自是教他做人的道理呀!”】
“但我不!”萧青棠声音微颤,高贵威仪的男人,给她极大压力,但她依旧坚决的,说出自己的感想,“在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对强迫自己的男人动情。因你顾惜我,不曾羞辱我,我,我不恨你,但我不心悦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第70章 满怀屈辱的人质
“我不愿意嫁给你!”话落, 萧青棠便一脸戒备,缩在被子里, 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 紧张不安。直到此时, 她脑里仍一片晕沉沉,难以置信, 邬炎纶竟会心悦她?!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两人之间,应当只有怨与恨, 他疯了么?
邬炎纶冷睨着她, 久久不曾言语,倏然倾身上前,便在她惊惶的目光下,淡淡道:“本王询问你的意见了么?嫁与不嫁, 从来由不得你,此时此刻, 你便是死了,婚礼也会照旧。不论生与死,你都得嫁给我, 入我肃王府。”
“你不讲理!”萧青棠气道, “我取悦你时, 你分明满意了,却口是心非……”
然而,邬炎纶直接打断,微微嘲讽道:“本王说了, 不满意便是不满意,轮不到你来质疑。昔日在边关,本王已决意放过你,是你巴巴追来京城,有如今局面是你咎由自取。”
萧青棠哑口无言,便将脑袋一缩,蒙在被子里,懒得去与他置气。但彼时床上一沉,原是他褪了外袍,也钻入被子里,且丝毫不客气的,伸手一捞揽她入怀。
“放开我!”萧青棠气鼓鼓道,“你若不满意,嫌我满足不了你,大可去外面找……王爷高贵俊朗,必有一大波女孩倾慕,都接回府,全了她们的心愿,王爷便可满足……”
邬炎纶冷冷瞥去,但见她口若悬河,那小嘴张合着片刻不停,说出的字,一个也不是他爱听的,只觉得心里堵着,不由得烦躁道:“本王对她们无意,为何要便宜她们?”
“我也不心悦你,不愿让你占便宜。”萧青棠轻轻哼着,“你有权有势,为何不寻个情投意合的女儿家,须知强扭的瓜不甜。”
“甭管瓜甜不甜,也要强扭下。”邬炎纶冷漠道,眸色渐渐暗沉,忽然翻身半压在她身上,将她困在怀里,捏着她的下巴,给了她一个绵长的吻,直把她吻得意乱情迷,“事实证明,这瓜甜极了。”他似笑非笑,微含着戏谑,意味深长地问:“你动情了,想要了?”
萧青棠气喘吁吁,呼吸虚弱而急促,显得有气无力。她红着脸颊,羞恼道:“滚!”
【叮咚!邬炎纶怨气值-2,情意值+1。】
但换回的,是他愉悦的笑声。邬炎纶微微含笑,抱着她一个翻转,让她躺在他身上,便将双手枕在头下,好整以暇问道:“你怪本王强迫了你?也罢,本王今日自缚双手,任你玩弄,让你报复回来,如何?”
“真的?”萧青棠动心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得让他明白,不能以力压人。
“自然。”邬炎纶应道,声音冷硬肃穆,“但本王事先言明,此后,本王强迫你的事,一笔勾销,你不准再惦念着。”
萧青棠犹豫许久,一咬牙应承:“好,一言为定!”
但在二人玩闹时,门口有人敲门,焦急道:“王爷,西北边关告急!”
邬炎纶皱眉,午间是东北出事,晚间又是西北告急,几乎是同时发生,此事非比寻常。他冰冷着一张脸,轻轻下了床着衣穿戴,俯身在她唇上亲了口,“等我回来。”
在他走后,萧青棠懒懒躺着,呆呆望着头顶,须臾才唤了丫鬟,穿了上衣坐在床上,观看着书籍。至于为何听他的话,乖乖等他回来,她亦想不明白,但的确如此做了。
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月已上中天。所幸,她近日睡时久,倒也不困。
烛火摇曳,映着她的影,勾勒出一副温情画卷。
邬炎纶推门而入时,入眼的,便是如此一幕。他自幼便不受宠,后又为人质困辱尽尝,向来孤影单薄,从未有人会点着烛灯,乖巧地坐在床上等他回家。
【叮咚!邬炎纶怨气值-5,情意值+3。】
“你回了?”萧青棠似有不自在,欲盖弥彰地解释道:“你别误会,是你答应了我,会让我报复回来,我才等到现在。”
邬炎纶心里一片柔软,目光如水波轻荡,漫步上前轻轻道:“口是心非的小骗子。”
【叮咚!邬炎纶怨气值-3,情意值+3。】
邬炎纶去洗漱后,便上榻揽着她,不顾她的不满挣扎,阖着眼微叹道:“边关生乱,本王需去一趟,婚礼只能延后。待本王回来,再与你大婚。”
蓦地,萧青棠似失了力气般,停歇下来窝在他怀里。寒冬腊月里,她身子又虚,在被窝里呆了许久,仍觉得有点凉,而他怀里暖和,让她忍不住留恋。
大约是气氛太闷,她喃喃问道:“去多久?何时出发?”
“三日后,我尽量早回。”邬炎纶答道,嗓音亦低沉含涩,“这些日,我不上朝,在家陪你。”
许是将别离,萧青棠便也不再推拒,只轻轻应了一声,忽然间意兴阑珊。
二人相拥而眠,难得温情温馨。
翌日天明,萧青棠突生奇想,意欲学习骑术。这倒合了邬炎纶的心意,他正有此打算,知她身子太虚弱,适当运动倒也不错。
“不骑马,先骑驴。”他命人牵来小毛炉,抱她上去,亲自牵着驴绳,一路保护着她,耐心地教习,“小心些,夹紧,练些腿上的力气……”
萧青棠哼了一声,颇为娇俏道:“当年我便想学骑马,奈何怕摔疼,结果最后没骑上马,倒骑上了你。”
“说什么呢?”邬炎纶瞪她,周围一群下人在,她也不知收敛些,说出些陈年往事,他不要面子啊?但见她抿唇偷笑,那模样让他心痒痒,便低头附在她耳侧,“不止十年前你骑了我,如今也在骑啊。”
盖因两人体型不同,是以寻常夫妻的姿势,他二人都用不上,至今唯尝试一个坐姿。
“不要脸!”萧青棠红了脸,啐了他一口。战场残酷危险,谁也无法担保人身安全,许是因他将上战场,踏上未知的征途,二人相处时倒融洽不少。
三日温情缱绻,明日便会分离,此一别,不知何月再会,萧青棠便也默认了,与他一夜极致缠绵,甚至全心放开,由着他换了几个羞耻的姿势。
萧青棠睡眠浅,虽累了一宿,但在耳侧传来窸窣声时,仍然惊醒,睁开迷茫的眼望去,彼时天蒙蒙亮,床前人影晃晃,哑着声问道:“要走了么?”
“闹醒你了?”邬炎纶和颜悦色,捏了捏她的琼鼻,“睡,我尽量早些回。我已吩咐下去,肃王府全听你吩咐,若有事,飞鹰传书予我。”望着她时,他不知何故,心里甚为担忧,“你身体太虚弱,我不在时,切记勿劳神,多锻炼些,药膳补品按时吃……”
“我知道了。”萧青棠嘀咕,挣扎着起身,奈何昨夜疯狂了些,身子一软便倒在床上,不由得瞪他一眼,才从枕下摸出一个玉佩,“我给你系上。”
邬炎纶心情激荡,抱着她坐起,用被子包着她的身躯,乖乖让她系上玉佩,又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温和道:“等我回来。届时,我会举行盛大的婚礼,让世间所有的光彩,都聚在你一人身上。你在家乖一点,好生照顾自己。”
“谁要等你回来。”萧青棠白去一眼,探出身去拿佩剑,重重地交到他手上,“你别忘记,你欠我一诺,说过会让我报复回的。”
【叮咚!邬炎纶怨气值-5,情意值+5。】
邬炎纶失笑,紧紧抱了她一下,应道:“好,一言为定!”他扶她睡下,给她细细掖好被角,“睡罢,天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