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自己就可以当一个每天负责数钱的甩手掌柜。
美滋滋。
戚栖开心地吃完了一盒马卡龙。
身高1却要维持46kg体重而天天吃草的陆念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哪家名媛像你一样能吃?你也不怕再胖下去嫁不出去?”
戚栖露出一个迷之微笑:“偷偷告诉你,我其实已经嫁出去了,而且老公巨帅巨有钱。”
陆念翻了个白眼,觉得她又大白天做梦了,刚准备出言狠狠讽刺一翻,戚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是陌生的座机号码,戚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对面传来护士甜美的声音:“喂,您好,请问是戚女士吗?”
“我是。”
“是这样的,您昨晚送来的病人已经醒了,但是他非要问是谁送他来的,除了这句话什么也不说。我们现在没有他的任何身份信息,也联系不上家人,只能通过刷卡记录先找到了您,您能方便来医院一趟吗?”
戚栖蹙起了眉头,这小孩儿,怎么还是这么个拗脾气。
但是拗也没用。
“不好意思啊,我完全不认识他,只是昨天顺便路过发现他受伤了而已,联系我也没有任何用处,我建议医院还是先联系警方调查身份信息吧。”
“哦,好的。”对面的声音明显有些失望,“不好意思,打扰了女士。”
陆念看戚栖眉头蹙着,忍不住担心到:“我听到什么警方医院的,你遇上什么麻烦了?”
“哦,没事儿,就是昨天顺手救了个打架的小孩儿。”
陆念见她这个样子,也没有再问,拎起包,理了理头发:“老规矩,你买单,下周《vz》的名媛下午茶专会别忘了。”
“我都要交罚单了你还让我请客?”
“没办法,谁让戚小姐出手分分钟就是一个亿?”
“快滚吧你。”
戚栖笑骂了她一句,看着她离开了,才慢慢抿起唇,垂下了眼帘。
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是她留的钱够他安稳生活到大学,他也已经成年,可以自己做主自己的人生,也会等到他的女主角,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算了,过段时间再暗中观察一下他的情况吧,她现在的重心还是要放在杂志筹办上。
她这么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完美girl,如果一天到晚只知道围着那几个别人家的男主转的话,也太乌鸡鲅鱼了。
她,戚栖,志存高远,唯美貌和钱财不可辜负。
-
顾清时是在第五天晚上回的家。
戚栖正洗澡洗到一半从浴室出来,准备切几片黄瓜敷敷。
她刚敷完一片阿斯普雷面膜,她需要一点大自然的清香掩盖掉人民币的味道。
然后就在她一边哼着“我爱洗澡皮肤好好”,一边从冰箱里挑挑拣拣拿出一根黄瓜的时候,顾清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客厅。
顾清时家的设计都是开放式的,包括厨房和餐厅。
这就意味着整个大平层视觉完全不受阻碍。
所以戚栖一转身就完美地对视上了顾清时那双总是睡意朦胧的眼。
不过那双眼现在似乎没有那么朦胧,不仅没有那么朦胧,还有一丝兴味。
和他昨天晚上看蜡笔小新的时候一模一样的兴味。
戚栖举着黄瓜进退不得,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描述。
她的头发还湿哒哒地垂在白皙圆润的肩头,只围了一条浴巾,围得不算严实,隐隐可窥34c的风采,刚刚到大腿一点,整条腿明晃晃地都在外面。
她不惊慌失措大喊流氓吧,显得她不够害羞,惊慌失措把黄瓜扔过去吧,又显得矫情。
不熟的夫妻就是比较麻烦。
手里的黄瓜也显得有点不健康。
……
戚栖觉得十分尴尬,大概只有突然归家的霸总撞破沐浴过半的小娇妻后突然兽性大发来场厨房的精彩才能化解这种尴尬。
然而突然归家的霸总显然没什么兽性。
他缓缓张开了口,嗓音清润慵懒。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
第6章 6
好个屁啊!
蛇精病啊!
你是天凉戚破的大佬啊!
为什么要唱我爱洗澡啊!
羞辱。
□□裸的羞辱。
这个狗男人绝对还在记糟老头子的仇!
戚栖捏着黄瓜,强颜欢笑,敢怒不敢言。
然后顾清时又慢吞吞开了口:“可惜命运不济,红颜薄命,只能忍辱……”
咔嚓——
黄瓜应声断裂。
戚栖觉得这种时候自己和他打架肯定不占优势,输人不输阵,要显得自己是见过世面的样子,于是就势啃了一口黄瓜,然后假装镇定自若地走回了浴室,拿起手机。
百度:
怎么杀人比较不容易被抓?
哪里藏尸比较合适?
谋杀亲夫一般判几年?
最后戚小怂还是变身钮钴禄栖栖失败,只能闷闷不乐地擦干净身体,换了一件超级保守的香槟色长袖睡袍,然后缩进被窝,把自己整个人连头带脚都埋了起来。
周林明明说的顾清时大概一星期后回来,今天才第五天晚上,害得她一个猝不及防就丢了人。
她不要面子的吗?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真的太尬了,尬得她根本没脸见他。
戚栖像只鸵鸟一样闷在被子里,想逃避现实。
然后听见卧室门打开,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进了浴室,传来水声,水关了,脚步声出来,慢慢走到床的另一边,最后是一阵窸窸窣窣后进被窝的声音。
戚栖咬了咬唇,一动不敢动地装死,心想要不先出去躲几天避避风头,等顾清时忘了这不堪回首的一幕她再回来。
不然真的也太丢人了。
戚栖拿定主意后,就掀开被子,冒出脑袋,打算理直气壮地告诉顾清时自己要出门游玩享乐几天。
结果一出被子就看见顾清时正躺在旁边直勾勾地看着她,吓得她忍不住往回缩了一下:“你看我干嘛?”
不会是看我难受觉得内疚了吧?想道歉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在看被子有没有起伏,怕你闷死了。”
“……”
戚栖发现平淡正经的温吞语气原来比抑扬顿挫的揶揄更加嘲讽力满满。
她需要代购心平气和口服液。
她深呼吸几口气,勉强扯出一个微笑:“顾先生,我和朋友约了出去旅游几天,明天一早就出发。”
“哦。”顾清时点点头。
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戚栖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就听到他继续说道:“但是应该不行,因为我爸叫我明天带你回去吃饭。”
“……”
说话不大喘气是为人处世的基本礼貌你懂不懂?!
戚栖觉得幸亏九年义务制教育教会了她杀人犯法,不然现在顾清时就是一条死狗了。
但是她也没敢说什么,只能点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就继续闷了回去。
顾清时他爸叫他们回去吃饭,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什么。
毕竟现在顾清时还是隐形的大佬,但是他爸已经是明面上响当当的大佬了。
她好穷。
好没有地位。
好没有骨气。
嘤。
-
戚栖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有人起床的声音,想问顾清时怎么了,奈何实在太困,嘴巴还没张开就又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上午起床的时候,枕边空空荡荡。
她洗漱完出了卧室,才看见顾清时耷拉着一双眼从隔壁书房走了出来。
余光一瞟,就从门缝里瞟见了两个巨大的电脑显示器。
看来是半夜突发网瘾。
真该告诉他爸,把他好好电一电,顺便清洗一下大脑记忆。
不过这么幼稚的设定真的是大佬的设定吗?会不会系统给的剧情是假的?其实顾清时就是个单纯不做作的游手好闲富二代?
戚栖一边吃着顾清时睡觉前做好的三明治一边陷入了沉思。
而顾清时一直睡到下午四点才起床,起了床也是一副生无可恋睡意朦胧的样子。
戚栖实在不放心,把他赶到了副驾驶,自己开车到了顾家老宅。
一下车,她就挽住了顾清时的胳膊。
顾清时本能地想收回去,戚栖死亡微笑地看了他一眼,他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就让她挽着,自然而然。
顾家人口构成并不复杂,顾清时他爸,顾封,年六十六,顾清时他小叔顾放,年三十三(顾清时爷爷老当益壮老骥伏枥老马识途的产物),除此之外就是顾清时他弟,顾停云,年二十四。
不过此时此刻的顾停云还在美利坚的土地上纵情声色,不然戚栖打死也不可能来。
于是一进正厅,戚栖就甜甜地叫了声:“爸爸,小叔。”
甜得和蜜似的。
她叫出声的时候能明显地感受到她挽着的顾清时虎躯微微一震,然后偏过头,用一种“你还是我的那个钮钴禄栖栖吗”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戚栖很满意自己能引起王八精的情绪波动。
不过她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在长辈面前秀个恩爱,就算是商业联姻,那也得把表面功夫做足,让老人宽慰放心。
狗男人再狗,那也只能在家里狗。
顾封上了年纪,这几年身体又特别不好,偏偏家里除了他就三个大老爷们儿,三个大老爷们儿还都是单身狗,如今总算给气死人不偿命的大儿子找了个媳妇儿,瞧着长得好,性子好,嘴巴还甜。
于是面色好了不少,朝他们招招手:“清时和栖栖快过来坐。”
顾清时按着习惯想坐他爸旁边,被他爸一个眼刀子扔得退居二线,让戚栖坐了上首。
顾封瞧着戚栖,满意地点头:“不错,好孩子,嫁给清时真是委屈你了。”
戚栖立马笑得甜甜的:“不委屈,清时他特别好。”
正在倒茶的顾清时顿了顿。
顾封看戚栖笑得一脸满足的样子,叹了口气:“唉,清时是个什么讨人嫌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着急把婚事定下来,就怕他和你小叔一样,三十几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正在喝茶看热闹的顾放:……?
顾封又叹了口气:“最近情况特殊,好多人盯着顾家和戚家,你们结婚这件事,也是委屈你了,等这段风头过了,我就把停云从美国叫回来,风风光光给你们补一场婚礼。”
“不用了,爸,真的不用了,过日子都是如鱼饮水,那些虚的也没意思。”
不知名的戚姓仙女她不仅甜,她还温婉大方,善解人意。
心里只想着,顾停云还是留在美国别回来了吧,不然“那一夜狠狠伤了我的那个女人成为了我的大嫂,而我在他们婚礼上痛哭流涕”会显得她格外的渣。
顾封对此很满意:“看你们感情这么好,我也放心了,本来还担心强扭的瓜不甜,现在看来完全是多虑了。所以你们俩考虑什么时候要孩子?”
戚栖:……
顾清时:……
顾放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戚栖受不住顾老爷子饱含泪水的期待目光,硬着头皮说到:“那我们……争取一下三年抱俩?”
于是当天晚上戚栖和顾清时就被关在房间里生孩子。
老宅是京城二环内一间有东西跨院的复合式四合院,院子很大,房间很多,床却是有些年头的雕花木床,大概只有15宽。
已经把秀恩爱人设立了出去的戚栖断然不可能自打自脸的说分房睡,更何况她还立下fg争取三年抱俩……
这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不怪她,因为顾清时他爸这几年的身体确实不太好,老人一老,有时候情绪化得就和孩子一样,不顺着来指不定就犯了病。
而且戚家现在的生死命运还都靠着顾老爷子的投资,人家花了那么多钱,总得让人家听见个水花儿响吧。
戚栖觉得自己这个虚伪行径虽然是无耻了一点,但是绝对没有恶意。
然而当顾清时盘着腿坐在老木床上幽幽地看着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特别像旧社会在家族里勾心斗角后回到房间里面对老实丈夫良心拷问的精明媳妇儿。
“那什么,时间也不早了,先洗洗睡吧。”戚栖转过身,对着镜子假装镇定自若地拍着水乳,想规避这一刻的尴尬。
顾清时懒懒地“唔”了一声,似乎没有再羞辱她的意思。
但是戚栖拍着拍着,始终感受到有股幽幽的视线在盯着她,她回头看向顾清时,莫名其妙地问道:“干嘛?”
“我在想你为什么要打自己?”说完顾清时还缓缓眨了眨眼。
戚栖咬了咬牙:“我这是在护肤。”
“哦……”顾清时拖得长长的一声,“我还以为你在自我惩罚。”
“……”
戚栖是一句话都不想再和这个男人多说,什么温吞柔和,什么漫不经心,这个男人绝逼就是个毒舌记仇的小心眼死直男,简直就是尼古拉斯清时,以羞辱她钮钴禄栖栖为人生乐趣。
她咬牙切齿地掀开被子上了床,大概是为了方便他们夫妻生活,只有一床被子,还好两个人都挺瘦,在一个被窝里也还能勉强保持距离。
然而她刚刚进被窝,身下的老木床就开始猛烈地“吱呀”“吱呀”摇动起来。
戚栖一声娇喝:“顾清时,你干嘛?”
顾清时一只手指了指雕花窗外隐隐绰绰的黑影,一只手抓着床头板来回摇着,缓缓吐出四个字。
“三年,抱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