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快穿)——打字机N号
时间:2019-10-03 08:24:30

  “徐春秀,赶紧抱上你闺女跟我回家,要不然,我让老三休了你。”
  苗凤妹拽住徐春秀的手,恶狠狠地看着她说道。
  “那是我闺女!”
  徐春秀一把甩开苗凤妹。
  “这日子,我早就不想过了,现在谢老三要是站在我面前,我可以立马跟他去领离婚证,你最好保佑我女儿能活着,要不然,你们谢家的人,我一个个都不会放过,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弄死谢秀珠。”
  徐春秀的眼珠子布满了红血丝,干瘦枯黄的脸上满是恨意和戾气,就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样。
  苗凤妹被吓得一哆嗦,一时间反而反应不过来了。
  边上围观的人更是被她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表现吓了一跳,这还是那个温顺好脾气的徐春秀吗,谢家人得做了多么亏损的事,才会把这个女人逼成这样啊。
  就在大伙儿面面相觑中,八大队的大队长苗大山过来了,说起来,苗大山和苗凤妹之间还有点亲戚关系,两人的父辈是堂兄弟,苗凤妹还算是苗大山没出五服的堂妹呢。
  看到苗大山出现,苗凤妹自觉有了底气,她倒要看看,没她允许,徐春秀能不能从大队长手里拿到介绍信。
 
 
第181章 七零小福女2
  “怎么回事?”
  人群让开,一个皮肤黑红,体格魁梧的老头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算起来,苗大山的年纪比堂妹苗凤妹还大了三四岁,可年近六十的老头儿这会儿精神依旧矍铄,皮肤虽然松弛,却依旧可见薄薄的肌肤之下那结实的肌肉,身体之健壮丝毫不亚于村里的年轻人,在这个年纪,依旧可以像青壮年一样挣最高的工分,这也是村里人十分佩服这个生产队大队长的原因之一。
  苗大山身体魁梧,嗓门也大,这会儿带着怒气说话,就跟雷公咆哮似的,把边上站着的几个人的耳朵都快震聋了。
  “队长,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得被我这媳妇欺负死啊。”
  苗凤妹哭天喊地,恨不得用眼睛把徐春秀身上的肉给剜下来,“大伙儿都能给我作证,这小娼妇居然敢威胁我,说要让我们全家都不得安宁,还要把我的秀珠给杀了,她这是犯罪啊,有那么当人小姑子,当人儿媳妇的吗?赶紧报警,把她给抓起来,这样的儿媳妇我们家不能要了。”
  回想刚刚徐春秀那个眼神,苗凤妹至今都有些后怕,她的直觉告诉她,刚刚徐春秀说的那些话不是气话,而是真的那么想过,将这样一个不安定的因素放在身边,苗凤妹真的担心自己哪天被这个儿媳妇给下药毒死。
  “没错,长征媳妇是那么说的,再怎么样,也不能和婆婆说这样的话啊,我们可都听见了呢。”
  “也不能怪长征媳妇,她就是急坏了,一时间说错了话。”
  周遭一群妇女叽叽喳喳地说着,听的苗大山脑壳疼,他最不耐烦的就是处理村里这些女人们的事了。
  “没错,那些话是我说的,大队长,你跟我过来看一眼。”
  徐春秀早就知道她这个婆婆是什么德性,一开始就没有对她抱有希望,在她颠倒黑白的时候,自然也就不会失望。
  她只是拽过大队长的衣袖,扯着他走进卫生站,因为想要去县城的大医院看病,没有大队长开的介绍信是不行的。
  “怎么伤的那么重,娃儿身上还那么烫,不怕烧糊涂了?”
  苗大山在来之前听自家媳妇说了一嘴,说是谢家老三家的闺女昨天不小心摔下了山坡,脑袋磕到了,不过听说磕的不严重,只是擦破了一些皮。
  苗大山也没有怀疑,因此听说徐春秀因为这件事和自己的婆婆在卫生站外闹腾,心里是有些不高兴了,在他看来,磕破了点皮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村里哪个孩子从小到大不是摔摔打打过来的。
  可等他看到了谢芜头上长达近十公分的划伤,以及那已经破绽流脓的皮肉,才知道谢家对外放出来的只是擦破点皮这句话有多虚。
  别说谢芜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了,这样的伤口搁在一个壮年男人身上也扛不住啊,也不知道昨天谢芜已经流了多少血了,看苗凤妹的态度,显然也没有好好处理过谢芜的伤口,从昨晚到现在,母女俩有没有吃过一些东西都是二话呢,要是不赶紧把娃儿送县城大医院,恐怕今天谢芜的命就得搁这儿了。
  而原本没有看清楚谢芜头顶伤口的那些村人也跟着凑近瞧了几眼,只是那么几眼,她们就明白了徐春秀之所以会这么癫狂的原因了。
  她的年纪不小了,只有谢芜一个闺女,按照谢长征和她聚少离多的夫妻生活,还能不能再生一个都不一定,可不得把这个闺女看成眼珠子,心头肉,现在谢芜受了这样严重的伤,苗凤妹还拦着不让徐春秀带闺女出去看病,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失去理智,大吵大闹啊。
  原本在场还有不少人帮着苗凤妹说话,觉得徐春秀太过大惊小怪,这会儿她们统统闭嘴了,尤其看到脸色惨白,身上还不断冒着虚汗,完全已经烧迷糊的谢芜,还忍不住用鄙夷的眼神打量了一番苗凤妹。
  虽说孙女不如孙子重要,可在性命面前,拿点钱又算什么呢,更何况,谢芜的亲爹谢长征的津贴不低,这些钱全都捏在苗凤妹手里呢,谢家的长孙和小女儿能够在县城念书,靠的就是这笔钱,现在只是拿出一部分,用来给小孙女救命,怎么就不行了。
  苗凤妹没注意到周遭人神情的变化,依旧梗着脖子,强撑着反驳道。
  “不就是磕破了一点皮肉吗,回去涂点草木灰养养不就好了,身上烫,那就浇点井水,咱们谢家就没有这种身体金贵的小姐。”
  苗凤妹琢磨着,谢芜一旦去了医院,徐春秀必然是要留在医院照顾她的,这样一来,家里洗衣烧饭打扫卫生的活儿谁来做,徐春秀的那点工分又有谁来贴补,这一来二去的,她的损失就大了去了。
  “反正我是没钱,丑话说前头,谁要是觉得咱们家该送这丫头去医院,那钱就由谁来出。”
  苗凤妹想着,事已至此,还是先保住钱更要紧。
  “春秀,你怎么说?”
  苗大山看着滚刀肉似的堂妹,脸上臊得慌,可偏偏两家的关系说近不近,即便他是大队长,也没办法强压着苗凤妹出钱给孙女看病。
  他就盼望着,徐春秀手里能有些钱,这样一来,他就放心给徐春秀开介绍信了。
  “是啊,救孩子要紧,春秀,你赶紧回家拿钱去吧。”
  围观的人也跟着催促了几句,他们想着,谢长征的津贴那么高,总不见得全都上交给亲娘了吧,私底下或多或少都应该截流了一些,给自己的小家准备着,他们哪里想到,谢长征就是那么实诚,一心一意相信亲妈不会亏待自己的妻女,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钱财全都交到了亲妈手中。
  “我哪来的钱呢,自我嫁到谢家,谢长征的好处我一点都没有尝到,给他们谢家当牛做马,挣到的工分,分到的粮食都在那个女人手里,就连我的女儿都要被她闺女害死了,我都拿不出一分钱来救我姑娘。”
  徐春秀是真的没钱,但凡她手里有钱,她都不会说这些废话,只会在第一时间带着女儿去医院看病,就算有仇要解决,也得等女儿平安之后。
  “这些年谢长征给你的钱没有六七千也有四五千了,阿芜是他闺女,给自己闺女看病的钱,他必须得出,反正我把话撂这儿了,除非今天你把我和阿芜都给杀了,要不然只要我们母女俩有一个口气在,我都不会让你们一家好过,再怎么说,我都是谢长征领过证的媳妇,阿芜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去军区闹,让军区那些领导都知道谢长征是一个连妻女都不顾的狼心狗肺的东西,让他那些战友都看看,他一心孝顺的亲妈,是怎么一步步杀死他的亲闺女,到那个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收到你那孝顺儿子按月打来的生活费。”
  徐春秀现在是什么都不顾了,上辈子她瞻前顾后,以至于害死了女儿,这辈子她只想要女儿好好活着,什么名声,什么婚姻,她全都不要了。
  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徐春秀今天这番话让在场的这些人明白,原来往日里最老实温顺的人一旦狠起来会是多么可怕。
  “你敢!”
  苗凤妹气的全脸涨红,直接冲向徐春秀,想要给她几个巴掌。
  “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货,连自己的男人都害,是不是在外有姘头了,好你个小骚蹄子,你这样的女人,就该被批斗,离婚,我要我儿子跟你离婚。”
  要不是边上的人拦着,苗凤妹早就把徐春秀的脸给抓花了。
  “都给我闭嘴!”
  苗大山冲着堂妹一声咆哮,也不知道这个堂妹到底长没长脑子,没见她都把这个儿媳妇逼成什么样了,真当对方刚刚说的那些话是哄着她玩儿的,苗大山相信,如果谢芜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徐春秀真的有可能豁出命去也要闹的谢家人仰马翻。
  “我去给你开介绍信,苗凤妹,你回家给春秀拿五十块钱,长征每个月给你寄的钱都不止这个数了,你拿的出来。”
  苗大山的语气不容置喙:“要是你拿不出来,就从你们家的工分里扣,今天我这大队长,就做你的主了。”
  苗大山会说这样的话也存了私心,谢家私底下再怎么欺负徐春秀母女俩,都不能掩盖她们是军属的事实,一旦谢芜真的出了什么事,徐春秀又豁开了闹,他这个大队长都得吃挂落。
  “凭……”
  苗凤妹想说凭啥,可看到苗大山瞪得跟铜铃似的一对眼睛,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口了。
  这些年她在家里说一不二,除了攥住了老三那个出息有能耐的儿子外,还有一点就是因为全生产队最有话语权的大队长是她同宗的堂哥,如果今天让这个堂哥没脸了,恐怕自己一家之后的生活都会受到影响。
  这个年头生产队大队长能做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同样的工分,他可以给你安排轻省的活儿,同样也可以让你干最脏最累的活儿,让你有苦说不出,苗凤妹并不想得罪这个堂哥。
  “败家娘们儿,老天迟早将你和那赔钱货收了去。”
  苗凤妹恶狠狠地瞪着徐春秀说道,她已经想好了,回去就让闺女给老三写信,控诉这个儿媳妇的恶行,让老三赶紧和这个女人离婚,再找一个根正苗红的新媳妇,给她生一个大胖小子。
  有苗大山盯着,苗凤妹也不敢磨蹭,很快回家拿了钱,苗大山破天荒的使用了村里那辆公社淘汰下来的三轮车,带着徐春秀和谢芜去了县城。
  另一边,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正在回乡的路上。
 
 
第182章 七零小福女3
  “怎么当奶奶的,娃的伤口都溃烂了,才把娃送过来。”
  接诊的大夫是个女人,看到谢芜黑瘦的模样,以及脑袋上已经出现腐烂迹象的皮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要是她的闺女受了这样严重的伤,恐怕第一时间就抱着孩子来医院了。
  “诶,算了,赶紧交钱去吧,这样的伤,得做一个小手术呢,你应该庆幸上个礼拜医院分到的一批消炎药还剩下一些,要不然,就这样的伤口感染即便处理好了,烧压不下来,那也是要命的。”
  这个年代各类物资短缺,像他们这样贫困地区的县级医院,好一些的器材没有,就连一些紧缺点点药材,也得领导们向上头哭诉才能分到一批,除非病人情况严重,要不然,扑通的感冒发烧,一律不会用到消炎消。
  大夫看了眼徐春秀衣服上的大小补丁,以及她手上皲裂的劳作创口,想到现在乡下生活艰苦,不是家家户户都有足够的钱财给孩子看病,满腹的抱怨也只能憋在肚子里,没有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来。
  徐春秀已经顾不上反驳医生自己是孩子的亲妈,不是孩子的奶奶了,听了医生的话后,一个劲儿的点头,然后跟着大队长去办理各种手续。
  ——
  “伤口的坏肉全都割掉了,伤口太大,不出意外是要留疤了。”
  女大夫带着一个小护士从简陋的手术室出来,看着因为紧张,浑身汗淋淋的徐春秀说道。
  “大夫,我闺女不会死吧。”
  这会儿会不会留疤压根就不是徐春秀在意的事情,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上辈子闺女那张青白色,又冰又硬的面孔,一点热乎气都没有,她抱着身体早就凉透的阿芜,耳边是婆婆和妯娌们不带停歇的骂人的话语,那些人甚至还对她动手,想将她怀里的闺女抢走随便埋了。
  徐春秀总觉得她的闺女还没死,她从小到大只吃过苦,就没有享过什么福,烧迷糊的时候,闺女还问她,爸爸什么时候退役,因为她总是用话哄着孩子,说只要等她爸回家了,她就能像大伯和二伯家的堂哥堂弟们一样喝上麦乳精,吃上煮鸡蛋了,临死,闺女还带着这个念想……
  苗凤妹觉得谢芜的尸体留在家里晦气,也担心夜长梦多,想在外人不注意的时候,就将谢芜的尸体草草埋了,到时候等别人问起来,就说突发急症去了,反正早些年也不是没有饿死病死的女孩,因为是女孩,所以就连丧礼都静悄悄的。
  徐春秀发疯似的挣扎过,为了留下女儿的尸体,手臂上,脸上,甚至衣服底下没有裸露的部位全都布满了抓伤,手背上更是被抓的血肉模糊,可即便这样,她还是没能把女儿的尸体抢回来,反而惹恼了苗凤妹等人,被他们用麻绳捆绑住,直到几天后谢长征突然到家,才被放了出来。
  那个时候,女儿的尸体早就被嫌挖坑埋人麻烦的谢长耕等人扔在了后山,那里时常有食肉的猛兽出没,那个男人当天就去了后山,可最后找回来的,也只剩下一些零碎布料,和几块带着腐肉的骨头罢了。
  徐春秀的手紧紧攥着衣角,那样的画面,只是回想,都让她心如刀割。
  “看看烧能不能退下来吧。”
  女大夫惊讶地看了眼徐春秀,她没有想过,眼前这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妇人,居然是里面那个小姑娘的妈妈。
  “她这是特殊情况,等会儿你可以去护士室领红糖票,等娃醒来后,给娃泡一些红糖水,家里钥匙有红豆或是红枣,就用这些东西给娃熬粥喝,这些都是补血的好东西。”
  凭票供应的年代,有些特殊的票据一般人根本就拿不到,考虑到这种情况,医院会给病人发放这些票据,比如这个红糖票,按照徐春秀的身份,根本就弄不来这样的好东西。
  “谢谢你大夫。”
  徐春秀连连点头,眼睛不住地往手术室里探去。
  这趟来县城,苗凤妹给了五十,苗大山这个大队长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个堂妹做事不厚道,在离开前,还给了徐春秀十块钱,说是先借给她的,以后可以从她的工分里慢慢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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