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想起他曾戏说过自己是她半个父母的事儿,烟罗灵光一动,露出了见到他之后的第一个笑容,“师父。”
不能打不能杀,但她可以哄骗他,让他以为自己是他的师父呀!这样一来,他不但得敬着她还得孝顺她,她也可以仗着辈分欺负他。最重要的是,等将来他恢复记忆想起这些事儿,那还不得气死啊哈哈!
烟罗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心头的郁气也跟着散了大半。
却不知沈清辞压根没信——实在是她笑得太美太媚也太得意,看不出半点为人师的模样。
再一想她看见自己不舒服时急切又“担忧”的样子,还有听见自己说不记得她时失落郁闷的样子,沈清辞心头微动,有点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反正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
“我说你俩可真行啊,这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打情骂俏!赶紧躺好,还要不要命了!”说话的医生没听见两人前半段对话,只听见了烟罗说的那句“我是你师父”。又见两人说完之后一个“甜蜜”,一个“不好意思”地对视了起来,顿时眼皮直抽。
“有我在,他死不了。”烟罗这会儿满心愉悦,压根没注意他说了什么,说完拉起沈清辞就跑了。
医生:“……”
医生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追出去:“不是!等等!你们快回来——”
然而那两人早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
医生:……这年头的小年轻真是不得了,谈起恋爱来竟然连命都不要了!不过受了伤还能跑得那么快,说明伤势不是太严重,这也算是好事一件吧,哎。
***
那厢沈清辞也在惊讶。
被那个跳楼者砸倒在地的时候,他明显感觉自己胸口剧痛,无法动弹,甚至都无法呼吸。可这会儿他身上除了手上的一点擦伤,并没有任何其他的痛感。尤其是胸口,更是半点不适都没有。
“我身上的伤……”他停下脚步看向烟罗,“是你治好的?”
“嗯。”烟罗下意识点头,片刻才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着他,“你害怕了?”
沈清辞淡定摇头:“我从小就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不过那些东西似乎很怕他,见了他总是绕着走,所以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像她这样的非人类。
烟罗有点意外,随即就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用再想借口糊弄他,也不用担心他会被自己吓死了,这很好。
只是……
“那你刚才怎么咳成那样?”
沈清辞自然不能说是因为你的突然靠近,刺激到了我纯纯的少男心,微微一笑含糊了过去:“恰好有点不舒服而已。”
“你这身体也太破了,”放平心态之后,烟罗就觉得看死对头落魄狼狈的样子也挺愉快的。她看了他两眼,装出一副慈祥的样子假惺惺地说,“不过师父一定会想法子治好你的,你别担心。”
沈清辞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想笑。
这姑娘演技也太差了。
不过这倒是让他更加好奇他们曾经的关系了。
青年眸子微闪,笑着配合道:“那就多谢师父了。不过师父还没告诉我,你……或者说,咱们的来历呢。”
“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老王八蛋心眼多得很,烟罗怕说漏嘴引起他的怀疑,干脆什么也没说。
沈清辞也不在意,只笑道:“那师父可以告诉我,我前世是什么吗?”
烟罗想都没想:“不可以。”
沈清辞:“……”
沈清辞忽然笑了一下:“其实我从小就觉得自己可能不是人。”
烟罗:“?”
烟罗一下竖起了耳朵:“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沈清辞:她是不是喜欢我?
烟罗:……你在说什么鬼话???
ps:今天有点卡文,所以更晚了点,非常抱歉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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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祖宗那些年》文/一枚铜钱
文案:柚子回了一趟乡下老宅,左手撕奇葩,右手得巨款,还顺手捡了个千年老祖
老祖年轻帅气,法力无边
而且……祖宗的人面好像很广?
“玉帝是个老顽固,王母家的蟠桃不好吃,哮天犬交了只猫妖女友,阎王从来不修胡子。对了,你要不要去鬼门关走一走?”
“……不、不用了,谢谢= =。”
【法力无边通三界的千年老祖×你不惹我我就不惹你·你惹我我就撕你的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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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因为我的运气特别不好。”沈清辞偏头看着她,“喝水呛到,吃饭噎到,走路踩坑,骑车爆胎,这些就不说了,还经常遇到一些别人万年难遇的倒霉事。就比如今天,好好走在路上都会被跳楼的人砸中……”
烟罗:“……”
“但很神奇的是,虽然运气不好,我却总是能死里逃生。”沈清辞说到这笑了一下,一脸早已习以为常的淡然,“所以我一直怀疑,自己会不会是传说中的瘟神或者扫把星转世什么的。”
烟罗猝不及防地被他逗笑,红唇一扬说:“才不是,瘟神是个咋咋呼呼的小老头儿,扫把星是个整日哭丧着脸的小丫头,才不是你这样的。”
沈清辞眸子一闪,好奇似的问:“师父见过他们?”
“见过。”不仅见过还揍过他们不止一回。
“所以师父也是神仙?”
“当然不是了!”烟罗想都没想就嫌弃道,“我跟那些个狗屎神仙才没有关系!”
“不是仙,也不是鬼……”看着烟罗身后被夕阳余晖拖长的影子,沈清辞嘴角勾了起来,“看来师父是妖?”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了的烟罗:“……”
果然就算转世成了人,老王八蛋还是那个老王八蛋!
她忍不住想揍他,谁想沈清辞却抢先一步开了口:“师父别不高兴,你不喜欢我问,我就不问了。”
“另外,我还没自我介绍呢,”青年说着微微一笑,笑容温润好看到了极点,“我现在的名字,叫做沈清辞。”
烟罗一怔,有种拳头还没挥出去就被棉花裹住了的感觉。她一时继续气也不是,不气了也不是,憋了好半晌才板着脸给出一句评价:“……真难听!”
沈清辞没生气,反而莫名忍不住地低笑了一声:“父母取的名字,不好改,只能请师父将就着叫了。”
烟罗哼哼一声没说话,心里却是在想,这名字听着还是不错的,至少比让人一听就恼火的“昆仑”两个字顺耳!
正这么想着,一辆出租车在两人面前停了下来,司机师傅热情地问:“帅哥美女打车吗?”
沈清辞见此看向烟罗:“师父接下来要去哪里?”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烟罗理所当然地说。
沈清辞:“……?”
沈清辞微笑地看着她:“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那走啊,还愣着干什么?”烟罗说完率先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沈清辞:“……不是,师父不用回家吗?”
“我没有家。”这两千多年里她一直四处奔波,很少固定停留在某个地方,只有累了困了需要休息的时候,才会找个临时洞府睡觉。所以对于“家”这个字,烟罗完全没有概念。
沈清辞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么个回答,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她艳丽无双的脸上片刻,终究是眸光微动,跟着坐进了车里:“锦绣路,金泰公寓谢谢。”
***
金泰公寓离医院不是特别远,出租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不过说是公寓,其实就是一老式居民楼,按照时下流行的单身公寓的格局改了改,就成了所谓的公寓。
住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外来务工人员,沈清辞倒是本地人,但他没钱,租不起更好的房子,所以只能将就了。
除了金泰公寓,这附近还有很多类似的“公寓”,全是五六层高的居民楼改建的,你挤我我挤你地坐落在并不宽敞的街道两边,组成了一片热闹又拥挤的老式居民区。
这种老式居民区除了热闹和拥挤两个特点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街坊邻居们都很熟,并且十分热衷于凑在一起聊八卦。尤其是那些个一天到晚除了收租退租就没别的什么事儿干的房东们,更是将这种八卦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这不沈清辞刚下车,就有人一脸惊诧地凑了过来:“小沈?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哎哟刚才那谁不是说,你在前头那永宁街上被个跳楼的人给砸成重伤,送医院去了吗?”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可瞧你这样子好像没啥事啊?”
沈清辞搬来这里才三个月,跟这些人其实一点儿也不熟,但他还是微微一笑,礼貌地回了一句:“谢谢关心,医生说我没事。”
“被那么大个人砸倒在地还一点事儿都没有?这可真是奇了!”
“是啊,听说那跳楼的小伙子人也没事……”
正惊奇着,烟罗跟着下车了,众人只觉得呼吸一顿,眼睛都花了。
“哎哟这是谁家的闺女啊,长得也忒俊了!”
“就是,比电视上那些个明星还好看呢!”
“是不是就是明星啊?要不怎么穿成这样?”
“小沈,这是你女朋友啊?你可真有福气……”
沈清辞:“……”
沈清辞正想说不是,人群中突然有个大妈一拍大腿叫了起来:“你们都别说了,小沈你赶紧回家!徐月萍那老娘们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刚才突然怒气冲冲地跑回来,说要把你的东西都扔出去,不让你住了!”
徐月萍是沈清辞的房东,为人势利尖刻,是个不大好相处的人。
沈清辞脸上笑意一淡,眉头轻拧了起来。但他没有多说,只转头冲那大妈道了声谢,然后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徐月萍是谁?”正在想这些人类可真聒噪的烟罗快步跟上。
“我的房东。”
“房东是什么?”烟罗从来没正儿八经地在人类社会里生活过,也从来没关心过人类的生活。过去那两千多年,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寻找死对头的下落这件事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所以乍听见这词儿,她感觉有点陌生。
沈清辞:“……”
沈清辞偏头看了她一眼:“就是我给她钱,她把房子租给我住的人。”
“哦,就是东家,”烟罗明白了,“那她为什么突然又不给你住了?”
“不知道,”沈清辞说完带着烟罗进了一栋门口停着两辆电动车的小楼,“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
金泰公寓一共六层楼,沈清辞住在三楼。
刚走到二楼,就听楼上砰的一声大响,紧接着一个尖酸刺耳的中年女声就传了过来:“笨手笨脚的,让开!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生出你这么个蠢货!还有那个姓沈的小鳖孙,早知道他是个霉运缠身的丧门星,我当初就不该把房子租给他!瞧瞧他给咱们家祸害的,这都快家破人亡了这都……”
女人骂骂咧咧的,开始诅咒对方赶紧死了算了,免得连累别人。
沈清辞眸光微冷,抬步上了三楼:“徐姐是在说我吗?”
徐月萍正拽着个大袋子往门口拖,闻言一激灵,刷的回过了头:“你!你怎么回来了?!”
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高高凸起的颧骨之上,一双三白眼瞪得老大,“你不是、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医生说我没事,我就回来了。”沈清辞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所以徐姐这是在做什么?抄家吗?”
徐月萍有一瞬心虚,旁边她十三岁的女儿刘秀秀更是满脸通红地放下了手里的几本书,局促不安地捏住了自己的衣角。
“什、什么抄家?说的这么难听!那不是外头的人都说你出事住院了,我、我就想着帮你收拾收拾吗……”
“是吗?”沈清辞抬眼看向一片狼藉,像是被暴风扫过的屋里,“这么说我还要谢谢徐姐了?”
徐月萍讪讪的,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一想,不对啊,她是来赶他走的,他回来了又怎么样?正好把话跟他说清楚!
想起自己刚才在街上碰见的那个算命大师说的话,徐月萍心里那点心虚顿时就变成了恼怒。她冷下脸说:“谢就不用了,你赶紧搬走就行,我这房子不会再租给你了。”
沈清辞扫过她眉宇间的黑气,没有问理由,只淡淡道:“我可以搬走,但我记得租房合同上有一条是,甲乙双方,无论哪方无故毁约,都需要向对方支付三倍的违约金。另外我前几天刚交完后面三个月的房租,违约金加上房租和最开始交的一个月押金,还有我屋里这些东西的破坏损失费,一共就算四万块吧,麻烦徐姐先把这账给我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