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开始洗头吹头发定发型。
连翘疯狂吐槽着他,她就是出门约会也没他这样打扮的啊,这不是神经病吗!
就他那点发量还一直洗洗洗,也不怕洗秃了!
说到发量,连翘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她怎么觉得方丞的发量还挺多的?乌黑浓密,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搞学术的,该不会是……假发?!
“我真是太开心了,还好我带你来了,不仅能见到偶像,还能一起吃饭,好激动啊哈哈哈哈,你真是我的好运符,来亲一个!”
连轺忽然从卫生间里跑出来要抱住她亲一口。
“恶心死了,走开!”连翘扯了下他领带。
“啊啊,别别扯,打我脸打我脸,别碰我领带!”连轺死死护住领带说道,“我打了个超完美的结!”
连翘急忙推开这神经病。
到了晚上,在倍儿有面子的连翘介绍下,连轺终于见到了方丞。
“他的车都和我一样!!”
连轺看到方丞那辆同款拉贡达,又是一阵激动。
方丞从豪华轿车下来,一身笔挺的西装,身高腿长,气质斐然,简直就像是霸道总裁出场的画面,他与哥哥站在一起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连轺终于与偶像达成了世纪握手,笑呵呵地说道:“久闻大名,久闻大名啊,今天终于见到了。”
方丞:“我知道你,施教授的学生无人不晓。”
连轺的博导是Z大物理系最优秀的教授,学术界的泰山北斗,其人收学生的眼光也是极高的,能成为他学生的无一不是履历优秀到无可挑剔的,更别说他时常把连轺挂在嘴边夸,方丞自然是知道的。
连轺呵呵一笑,“那也比不上你和施教授坐在一起来得厉害啊。”
物理与数学虽然是两个院系,但理学不分家,两边老师互相有来往。
自家哥哥正正经经地在那和方丞商业互吹,连翘怎么看怎么别扭,“好啦,好啦,快进去吃饭吧!”
三人落座后,各自点了一份西餐,两男人就开始聊连翘听不懂的学术问题,但他们又没有把连翘忘了,连轺聊了一会就会问她吃饱了没有,要不要吃点甜品,方丞倒是什么也没说,看到她杯子里的果汁少了就给她倒上。
连轺聊到最后,向方丞问了问连翘在学校的情况。
方丞倒还挺给面子的,没说那些破事,当然也不可能把她夸得天花乱坠,就简单地应了一句,“挺好的。”
连翘向他投去了一个谢主隆恩的目光。
方丞对此没什么表示。
一顿饭吃完了,最后是方丞买了单。
连轺:“说好我请客,你怎么把单买了。”
方丞:“应该的。”
连轺一听就笑了,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对方的肩,方丞微微颔首。
有些话不问不说,但两男人都心知肚明,只有连翘一头雾水。
不过她已经迷茫了一晚上。
方丞转头问她,“你等会回S市是吗,要不要搭我的车?”
连轺笑道:“那是最好了,这样我就不用特意送她一趟了。”
连翘点点头,心想着也是,这样哥哥也可以早点回家休息,“那就麻烦方老师了。”
与二哥告别后,连翘坐进车里,瞅着方丞看。
方丞扣好安全带,回头见她目光灼灼,心想她该不是突然开窍了吧?
他握拳在嘴边轻咳一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又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你……想说什么?”
连翘:“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发吗?”
“嗯?”
方丞刚疑问了一声,一只柔软温凉的小手就摸到了他的后颈,他紧张地深吸了一口气,浑身绷住,就听少女惊讶的声音响起。
“呀,不是假发!”
作者有话要说: 方丞:我一定是脑子进水了,喜欢这人?
感谢千霖、蚊子姓陈 两位小可爱的营养液,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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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在听到连翘这一声惊呼后,方丞那带着些期待的神情分崩离析。
他黑着脸,咬着牙道:“当然不是假发,把你的手拿开!”
连翘被他凶了一声,立马缩回了手,嘴里叨叨着,“凶什么凶啊,哼!”
方丞还在恶狠狠地瞪着她,耳尖却在灯光照见不到的阴影下变成了红色。
刚刚被连翘触过的后颈像是滚了火球似的,酥酥麻麻,还发着热。
连翘不理解,不就是摸了一下嘛,怎么发这么大火,她又不是摸什么奇怪的地方。
难不成……
“不会是植发的吧?”
“……”
连翘见他不回答,还在小声嘀咕着,“不是?你这头发也太多了,哦,我知道啦,是最近长出来的咯?”
方丞咬牙切齿地问了一句:“连翘,你小时候摔过脑子吧?”
连翘:“没有诶,怎么的?难道你摔过?你头发这么多是摔出来的?这没科学依据吧?”
方丞没好气地从鼻子里泻了一声哼,不想她再继续不着边际地乱猜测下去,“不是植发,也不是最近长得,以前就是这样,不信问你哥要照片去。”
他这么干脆地解释了,连翘便信了。
而方丞却露出一脸研究学术的深沉模样。
他开始质疑达尔文进化论的正确性,或许基因的遗传存在递减性,要不然连翘的爸妈生了那么两个天才儿子后,怎么生出这样的女儿?
质疑之后,他又反省自己到底怎么就喜欢上一个傻子了呢?
他本已经冷静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也及时止损了,然而连翘分手那日,她哭得肝肠寸断,也把他的理智哭得片瓦不留。
那一刻,他心疼她,只想护着她,哄着她,不让她再被别的男人伤害。
而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矫情扭捏的人,一旦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他便付诸行动。
***
连翘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把衣柜里那些廉价的淘宝爆款清出来,换上这次从家里带来的衣服。
这些才是她原本穿的衣服。
她又可以每天穿着称心如意的衣服,再也不用为了讨好谁而委屈自己了。
她已经分手一个星期了,不见薛栾任何回复,她彻底死心了。
其实在家的这一周时间里,连翘也冷静了下来,又在家人与朋友的开导下,她渐渐认清了二人存在的问题,哪怕心里对薛栾还是存着喜欢,但也知道没有任何可能了。
他们不适合。
不仅仅是薛栾仇富的问题,也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而是他们的价值观相差太大。
薛栾觉得她买奢侈品是攀比炫富,可对连翘来说,那叫什么奢侈品啊,那不过就是一件普通的衣服和一个普通的包包而已。
对她触动最大的是薛栾不知道蟹肉-棒是帝王蟹腿,方丞却知道。
方丞不仅知道指的是什么,还了解哪个海域的帝王蟹最出名,怎么个烹饪法最好吃……
说明他吃过好几回了啊。
但换作薛栾,可能吗?
她是不在乎薛栾没钱,但这财富的差距所导致的生活品质差异,她却在乎了。
连翘想啊想,终于想明白了。
原来,当两个人的眼界与价值观趋近的时候,相处就会变得无比轻松,收获到的快乐也会更多,她所生活的层次注定她没办法和普通家庭的人毫无代沟的相处。
所以,她不再打算等待奇迹发生了,就算真发生了,她也不会回头了。
***
第二天清晨,连翘便推着个大箱子进电梯,电梯门快要关上,连翘下半身还在外面,她啊了一声,门又缓缓开了。
连翘站进电梯里,起身回头便看见仪表堂堂的方丞。
他戴着细框的眼镜,穿着中长款黑色呢大衣,里头是套头毛衣,手里提着个皮包,整个人风度翩翩,颇有绅士范儿。
连翘笑着往旁边站,“谢谢方老师,早啊。”
方丞松开按住下行键的食指,走进电梯,按下B1,“什么东西?”
连翘:“衣服,拿去丢的。”
方丞:“这么多?”
连翘:“昂,不想穿了,我已经想通了。”
方丞很快就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想通就好。”
连翘双手叉腰,“从今天开始,我要努力工作,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不再把心思花在恋爱上了,方老师祝福我吧!”
方丞垂眸看了她一眼,只见少女脸上又挂起朝气蓬勃的微笑,漂亮的眼眸子十分有灵气。
他鼓励道:“加油。”
也好。
反正她这么不开窍。
慢慢来吧。
电梯抵达一楼,方丞上前一步,“我帮你拿吧。”
连翘意外道:“啊,你不是去B1开车吗?”
方丞动作很快,弯下腰就把纸箱抱了起来,只是这一身穿着与破旧纸箱分外不搭。
连翘跟在他身后,“方老师你放下吧,我怕把你衣服弄皱了。”
“没事,一会我送你。”
“不用啦,时间还早,我走到地铁站就行了。”
“我说一起去学校。”
“哦?好啊,那我帮你买早餐吧!”
“行。”
二人把纸箱放在门口的旧衣回收箱里旁,连翘去买早点,方丞回地下车库开车,随后一起去了学校。
连翘精神饱满地进了办公室,如往日一般微笑地与大家打招呼,“我回来啦!”
“连老师你休假回来啦?”
“一礼拜没看见你了呀。”
……
连翘:“我回家了一趟,带了点特产。”
她说着就把袋子里的特产分给每一位老师。
张组长也刚刚进办公室:“连老师你回来啦。”
“诶,组长好!”连翘立马把特产分他一份。
张组长乐呵呵地接过,摸了摸头发,像是在思考什么,“小连老师啊,正好有个事和你商量下。”
“组长您尽管说!”
“是这样的,陈嘉老师摔伤了腿,要休养两周,这边需要一位老师去帮他代课,你也教学了一段时间了,表现不错,现在又是组里课时最少的,所以这次我打算安排你。”
“好的,没问题!”连翘立马应下,她本就打算好好工作,这会儿被组长表扬,并且委以重任,她特别开心,“不过我带哪个年段呢?我记得陈老师带两个年段。”
张组长笑得和蔼可亲:“高三一部怎么样?”
“……一部啊。”
连翘摸了摸脸颊,有点犹豫。
某大魔头就在一部呢。
她还记得自己刚入职那天,正好是一位体育老师被方丞怼得去教高二,陈嘉被作为冤大头顶替了上去。
这才没2个月,陈嘉也身先士卒。
张组长却笑得和个弥勒佛似的,只字不提方丞,“一部有什么问题吗?”
讲真的,连翘也是有点怕方丞的,那一个月被他逼着训练的恐惧还没散去……这人私下是随和,但是工作上是真的可怕,严谨、苛刻、极其较真,训起人来是凶,真的凶。
但她好不容易得到组长重用,直接拒绝会不会被判一个消极怠工的印象啊?
算了算了,就两周,熬也熬过来了!
于是,连翘点点头,“可以!”
组里的人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同情。
连翘并不知道,早在上周五她请假的时候,组里的老师怕高三的课摊到自己头上,就抢先领走了陈嘉高二的课,大家都觉得她是那个倒霉的替死鬼。
陈淑雯哎了一声,“连老师你这两周恐怕不好过,高三不好带。”
她自己也是带高三的,但她带的是二部,没有方大魔头镇压,比一部好过太多了。
连翘纳闷:“为什么不好带,高三和高一的学生有差别?”
陈淑雯摇摇头,“不是学生,是其他科目的老师,你得顶住压力才行,我上课去了。”
很快,新的排课表就下来了。
连翘今天就有一节课。
她正认真浏览着陈嘉老师的教学记录,熟悉这个班的教学进度时,隔壁桌化学教研组的一位老师跑来问她能不能借课。
“连老师啊,我们班上周的考卷还没讲解完,要不我们换下课吧,你今天先熟悉熟悉情况。”
因为连翘平时与她关系比较好,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就爽快地答应了。
没想到,第二天又来了一位老师借课,依然是与她关系比较好的老师,“你都借给于老师了,凭咱们的交情,你也借我一节吧,改天请你吃饭啊。”
被她这么说了,连翘不好意思不借。
但借完,她就后悔了,她发誓谁再凭关系借课,她都不借了!
结果下午来了高三5班的班主任,一位非常严肃的中年老男人,话不多,就说最近班上纪律不好,趁着体育课整顿下班风。
迫于对方威严,连翘瑟瑟发抖地奉上了自己的课。
……
就这样,这一周过完了。
连翘回头才发现,竟然一节高三的课都没上!!!一节都没有!!!
这一周里,谁都来借过课,高中部四大魔头其中三个在高三一部,除了方丞,另外两位都来了,还有一位借了两次!而且来势汹汹,说什么高三这么忙,体育课本来就不该上,也没有征求连翘意见,直接告诉她,这节课他拿走去做当堂小测了。
连翘怒摔,是学校领导安排的体育课,又不是她安排的,有什么意见和校领导反映啊,为什么要凶她,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小新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