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大佬的疯姨太[穿书]——春如酒
时间:2019-10-06 07:55:41

  入夜,段瑞金到家。走进门后看见她坐在沙发上扭来扭去,活像身上长了虫,不禁好奇地停下脚步。
  “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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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阮苏有苦难言。
  先前洗完澡,她因为清凉油效果确实不错,又给自己抹了点。当时光着身子不好意思让小曼进来,是自己亲手抹的,一不小心擦多了。
  坐在这里半个小时,她如同没穿裤子飘在风口上,凉风一阵接一阵的吹过来,那酸爽感,甭提了。
  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跟别人讲,她笑笑站起身,两条腿摆出一个别扭的站姿。
  “没什么,被跳蚤咬了几口。”
  “公馆里有跳蚤?”段瑞金爱干净,听得头皮发麻,立刻要找段福来处理。
  阮苏赶紧拦他,解释说:“我在外面被咬的,您放心,家里干净着呢。”
  段瑞金不置可否地看了她几眼,点点头,要去楼上。
  阮苏再次挡住他的去路。
  他不耐烦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二爷,我今天看店面去了。”
  阮苏说这话时并不害怕,因为根据对方昨天的表现看,是已经应允了的。另外认识他这么久,并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出尔反尔的爱好。
  段瑞金果然没太大反应,“所以呢?”
  “本来是想先租家小店开着的,但是后来看见一个两层楼的大店特别喜欢,我就跟老板讲了好久的价,花六万块付了转让费,明天就去接店付尾款,另外每个月还要出四千块的租金呢。”
  段瑞金嗯了声。
  阮苏垂下眼帘笑,不跟他对视,怕他看穿自己的谎言。
  “二爷,这么多钱给出去,您当初给我买新衣衫的十万块就没剩多少了。我还得装修、采买、招人……样样都要钱,手里那点小钱根本抵不住,您看要不……再支援我一点?”
  她说完这话以后就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毕竟对方昨天都气得上手了。
  谁知他没接话,只喊了声段福。
  段福匆匆走进来,站在二人旁边。
  “二爷,有什么吩咐?”
  “给我拿支票本和笔过来。”
  段福看了眼阮苏,眼神跟冰刀似的,但是没有违抗命令,很快拿过来。
  段瑞金又是一番龙飞凤舞,刷刷地签了支票,撕下递给阮苏。
  阮苏接过来一看金额,难以自控地吸了口凉气。
  二十万!
  整整二十万银元!
  他是疯了吗?自己没开口要这么多啊。
  阮苏拿着支票的手有些抖,根本摸不清对方的意图,抬起头问:“二爷……您是不是多写了一个十?”
  其实想写的是两万啊?
  段瑞金套上钢笔,淡淡道:“段家的人做生意,绝对不能露怯显穷。这些你拿着花,不够再问我要。”
  他说完上楼了,阮苏仰头望着他高大修长的背影,只觉得手里的支票宛如大山一样沉重。
  没了再问他要?她想要的难道是钱吗?是一纸休书啊!
  段福等他的背影消失,听不到楼下动静了,突然清清嗓子对阮苏做了个手势,示意去外面单独聊。
  二人走到花圃旁,四下无人,只听得到夏末最后的蝉鸣。
  段福的脸色不太好看,看她的眼神颇有看败家子的意思。
  “五太太,您知道二爷是因为宠爱您,才对您有求必应的吧?”
  ……她还真不知道。
  “既然如此,您为何不能也设身处地的为二爷想想,体谅体谅他呢?”
  她故作懵懂,“我不是很明白你的话呢。”
  “二爷虽然管着枯岭山金矿,可这矿毕竟政府也赚一份,不是段家一家独吞的,利润远没有外人想象当中大。二爷还得千里迢迢独自来寒城监管,倘若出了什么差错,政府倒是要找他负责了,弄不好得掉脑袋。
  段家有其他产业,可二爷又不是独子,所有家产都得跟兄弟们分着来。您身为他的姨太太,不帮着分忧解难,为何还要给他添麻烦呢?”
  阮苏是头一次听别人提起矿上的事,内幕令她颇感意外。
  听段福的意思,段瑞金的处境远没有表面看起来的好。他守着的也不光是金山银山,还是一座随时可能坍塌下来要人命的大山?
  那他为何给钱给得那么爽快?自己今天又没有撒泼。
  她仍旧决定装茫然,抓着衣摆眼神天真地说:“我不懂,我哪里给二爷添麻烦了?这二十万是他自己填的,我没说要多少啊。”
  段福冷笑,“他给多少你就要多少,将来他要是流落街头,你愿意跟着他一起要饭吗?”
  “呸呸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做什么?我相信二爷一定不会有那样一天的,他一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段福看着对方,无法判断她是发自内心祝福二爷,还是只为了转移话题。
  无论如何,她都赢了,因为王亚凤很快就带着一帮牌友花枝招展地走进公馆。
  段福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责备她,只好分开,临走前说了最后一句。
  “别再问二爷要钱了,知足吧。”
  不料对方很快就回了一句,“那你让他休了我呀。”
  “你……”
  阮苏笑嘻嘻的与他擦肩而过,走向众人。
  阮苏其实只是嘴上逞强,心里苦得很。
  十万块还没花完,又得了二十万,而且对方一点怒意都没有,这让她怎么办?
  她简直怀疑段瑞金就是为了找人败家,所以才娶这么多姨太太的,否则为什么从不在经济上约束她们?
  新支票成了一块烫手山芋,幸好她现在有了一家店,可供她随时随地去挥霍。
  通过舞会上认识的朋友,阮苏请来一位叫黄昊千的留法男设计师,与他约定好支付500银元,给自己的饭店做设计。
  第二天一大早,黄昊千来到段公馆,陪同阮苏一起前往南街。
  店老板已经将店内杂物收拾干净,唯独还留下一堆好布料,说是送给阮苏的礼物,以后可以请裁缝做新衣服穿。
  阮苏捻了捻料子,的确是上好的,花样也特别新颖,市面上不常见。
  但她没有收,还给店老板道:“你们要举家搬迁,路费必定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些料子不如拿去卖给老顾客,换点银钱给孩子们买零嘴吃。”
  店老板万万没想到她如此和善,简直有点不想走了,想留下来与她交个朋友。
  黄昊千楼上楼下仔仔细细看了一圈,这时气喘吁吁地跑下来,面露兴奋。
  “阮太太,这家店地段真是极好的,前后也开阔,装修完毕后一定特别美丽。”
  阮苏送走店老板,与他认真商议。
  “你要如何设计?”
  黄昊千道:“近来十分流行西班牙风格,尖顶、拱窗、玻璃门,墙壁刷成纯白色,就像对面那家当铺一样,您看如何?”
  阮苏走到门边瞥了眼他说的店面,果然充满了浓郁的地中海风情,可惜与她设想中的不太一样。
  饭店是为了亏损才开的,但是作为她人生中第一家属于自己的店,还是很想花点心思装潢,将来收获一片称赞。
  另外,在装修上花心思,也可以向段瑞金证明——她是很认真的在开店的,亏本并非她特意为之。
  南街上的店铺紧跟潮流,除珍宝斋外,大多采用西式装修风格。
  阮苏挨家挨户地看过来,始终下不了决心,黄昊千便将时下流行的都报给她听,供她挑选。
  “您看这一家,法式田园风,清新美丽。还有这一家,美式装修,最为摩登。您再看这一家……”
  他每说一种,阮苏便摇一次头。摇到后面黄昊千都快哭了,委委屈屈地说:
  “太太,店面装修风格都是其次的,饭店开得好不好,主要还是看厨子手艺对不对?只要手艺足够高超,味道独一无二,必定能在寒城……”
  阮苏抓住他的手,“你刚才说什么?”
  黄昊千吓了一跳,努力回忆。
  “说……说装修是其次的……”
  “不对,后面一句。”
  “关键是厨子手艺,味道要独一无二?”
  独一无二。
  她要的就是独一无二。
  这寒城外面就是枯岭山,山川田野包围着它,城内集齐全世界的建筑风格,唯独缺了一种。
  阮苏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波光粼粼的蔚蓝大海,仿佛有微风朝她吹来。
  几秒后她睁开眼睛,做出决定。
  “我要造一座岛。”
  黄昊千正在偷偷喝茶,闻言一口龙井喷出来,满面惊愕地看着她。
  阮苏并不理会,催促他开始画图。
  黄昊千坐在临时拼凑出的桌椅上,面前是一张对开的大白纸,咬着铅笔头,绞尽脑汁地为她构思小岛。
  阮苏将重担交给了别人,自己让小曼去隔壁家具店里买来一把摇椅,又从面包店买来几只刚出炉的黄油面包,坐在椅子上一边摇一边吃,偶尔与路过的行人挥挥手,相当悠闲自在。
  小曼也蹲在她身边啃面包,时常偷看黄昊千,小声说:
  “这位设计师大人长得也蛮好看,斯斯文文,一看就是文化人。”
  阮苏道:“你喜欢呀?喜欢我给你做媒。”
  “去你的,你又笑话我,我才不要嫁给书呆子呢。”
  小曼红着脸推她,二人笑做一团。黄昊千画图画得满头大汗,几乎想跪下来喊她祖宗了。
  大街上造一座岛,这五百块可真不好赚。
  门外忽然停下一辆崭新的黑色小轿车,车上下来四个人。其中三个穿短打布衣,看起来像跟班,另一个则是米色格子西装加礼帽,皮鞋大得像两条小船,墨晶眼睛底下是一张仍带有三分稚气的脸,赫然是个处在发育期的“贵公子”。
  贵公子个头不高,气势倒不小。走进来横行霸道地看了一圈,问阮苏:“张老板呢?”
  阮苏如实道:“搬走了呀,你找他?”
  对方勃然大怒,“搬走?你是谁?”
  “我是新接手的租客。”
  “狗东西!拿了我的订金居然把店租给别人,简直胆大包天!我这就去把他给逮回来!”
  贵公子骂骂咧咧冲回车上,又摇下车窗指着她们道:
  “你们最好赶紧给我滚蛋!否则等我回来,非得砸烂你们的店不可!”
  汽车喷出几股与主人一样嚣张的尾气,轰轰烈烈地开走了。
  满屋子的人目瞪口呆,小曼看向阮苏,“看来咱们是被那混蛋耍了,太太,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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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阮苏对此不是很担心。
  一来那小子看起来毛毛躁躁,不像是心眼多的,好对付。
  二来自己好歹顶了个段公馆的名号,而段瑞金因为枯岭山金矿的缘故,与市长一群人有点交情,未必有人敢招惹他。
  两者相加,她让大家不要管,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黄昊千挠头抓耳地画了一下午,什么屁都没画出来。阮苏与他约定好三天后再见面,就带着小曼回家了。
  黄油面包的滋味让人留恋,路上她又买了几只,留来当夜宵吃。
  没想到的是,晚上她猝不及防地遭遇了一个难题,痛得在床上滚来滚去,根本没机会吃面包。
  她来大姨妈了。
  作为一个二十三岁的成年女性,每月一次的亲戚来访对阮苏来说早已习惯。
  可是目前使用的这具稚嫩身体并不习惯。
  原主从小没得到过什么营养补充,身体比同龄人还瘦弱,自然也影响到月事。她要么几个月都不来,要么一来就是小半个月,而且必定痛得死去活来,下地都下不了。
  这场意外来得十分迅猛,当阮苏注意到裤子上的血迹时,就已经痛得走不了路了,是被小曼扶去床上的。
  小曼看她脸色苍白如纸,意识全无,只能哼哼唧唧的呻.吟,连忙叫来大夫。
  大夫对此倒是见怪不怪,给她把完脉后又看了舌头,开出几副药,让她服用后静心修养便可。
  阮苏痛得脑子嗡嗡直响,哪里还静得下心?只恨不得有谁能给她一拳,把她打晕了才好。
  段公馆的人是绝不敢打她的,忙里忙外伺候她,用热水打湿毛巾敷在小腹处,减轻痛苦。
  玉娇和小春鹃回来听闻此事,站在客厅笑出了声。
  “哈哈,让她嚣张,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这女人断胳膊断腿都行,就是不能那里出毛病。要是以后连孩子都生不了,谁还要她呢?”
  “谁生不了孩子?”
  随着一声冷淡的质问,段瑞金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他的出现宛如一阵寒风,吹散了屋内的热度,也让玉娇忘记嘲笑阮苏,摆出一副谄媚的笑容迎过去。
  “二爷您回来啦,累不累?吃了饭没有?”
  段瑞金无视她的笑容与询问,“你刚才说谁生不了孩子?”
  她“嗨”了一声,甩甩手绢。
  “没有谁,开玩笑的。”
  一个老妈子端着盆热水慌慌张张地往楼上跑,看见段瑞金,停下来鞠了个躬。
  段瑞金问:“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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