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大佬的疯姨太[穿书]——春如酒
时间:2019-10-06 07:55:41

  “我什么都不好,就是记性好,你的话我死也不会忘的。”
  她眼眶通红,“你要是不来,我就一直在那里等你,谁都别想让我走!”
  段瑞金苦笑,眼中满含宠溺,揉了揉她的头发,吁了口气道:“上车吧。”
  小曼伸出手,搀扶她上车。
  她恋恋不舍地坐进车里,过于华丽的头冠被车顶撞掉了。段瑞金下意识往前走一步,要扶,但赵祝升已将头冠拿在手上。
  他笑笑收回手,关上车门。
  汽车发动,缓慢加速,拐过街角消失不见。
  “二爷。”段福提醒,“我们快去前面吧,不然要被人发现了。”
  他回头看着这个忠心耿耿的家仆,突然间发现,遇见阮苏前他身边只有段福。现在阮苏走了,留在他身边的仍然是段福。
  一切都回到了起点。
  “走吧。”
  他整理衣冠,收起落寞,回到热闹的宾客里。
  没过多久,段瑞金再次来到荣凌云身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远远看去,二人身材高大,相貌不凡,说话客客气气,仿佛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交谈。
  只有他们心里清楚,局势已到了命悬一线之际。
  段瑞金为他倒了酒,“大帅,是否后悔回到寒城?倘若没有回来,您现在可不必忍受枪伤之苦。”
  荣凌云冷笑一声。
  “机遇从来都与危险并存,段老板应该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段瑞金看着他把酒喝下去,叹气道:“我只是很好奇,一个人的**究竟满足到什么程度才会停止?有了一万想要十万,有了十万想要一百万。人人都去争当人上人,谁来当人下人?”
  荣凌云惊讶于他身为段家之子,金矿矿主,竟会有如此可笑的想法。正要说话,眼前陡然一黑,失去了意识。
  段瑞金早有预备,平静地接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中,嘴角噙着冷冰冰的笑意。
  “自然是失败的蠢货来当人下人……来人,大帅喝醉了,送他去楼上客房歇息。”
  等候已久的林清立即带人走过去,从他手中接走昏迷不醒的荣凌云,抬向二楼。
 
 
第58章 
  “站住!”
  一个警卫盯着他们的背影,大喝一声。
  林清头都不回,加快速度走上楼梯。
  警卫意识到不对劲,冲上去阻拦,被人踹了下来。爬起身召集同伴,并且对着天空开了一枪,发出信号。
  在外面等候的副官听到枪声,马上让手下将段公馆团团围住,自己亲自带人进去突袭。
  按照之前的计划,他一进门就要找阮苏。谁知却是荣凌云被人带走了,只好放弃计划先救他
  一群人冲上二楼,与林清等人展开枪战。
  底下的宾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抱头鼠窜,有些躲去角落里,瑟瑟发抖地挤成一团。有些则壮着胆子想冲出门,尽快离开此地。然而一露头就被守在外面的士兵打成了筛子,满地鲜血,令后面的人扭头就跑,再也不敢出去。
  其乐融融的婚礼现场变成人间炼狱,玫瑰花上溅了血,碗盘碎了满地。
  段瑞金与段福在枪响的第一时间去了后门,手里紧紧握着枪,击倒了几个追来的警卫。
  楼上不停传来枪响与打斗声,脚步十分杂乱,根本听不出谁是谁。
  有人撞破玻璃跳下来,声音急速接近。段瑞金抬起枪口,来者忙道:“是我!我带你们走!”
  他听出是林清的声音,低声问:“人呢?”
  林清做了个手势,示意已经解决。这让段瑞金有些意外,因为荣凌云身份特殊,手握二十万大军,但死起来依旧与普通人一样简单,并不是铁打钢锻的身躯。
  林清从背后掏出另一把造型独特的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一簇红烟在云端炸开,缓慢消散。
  做完这件事他才回头说:“车已经在巷子里等了,快走!”
  段福去开门,一记冷枪从巷外射进来,准确地打中他的脑袋。
  他抬手摸额头,摸到满掌鲜红温热的血,转身遗憾地看了段瑞金一眼,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且毫无征兆。段瑞金震惊地看着他,无法思考。
  林清历经战场,见怪不怪,赶紧喊人来帮忙。
  经过一番险之又险的枪战后,巷中埋伏的士兵被打死,众人钻进提前准备好的汽车,疯狂地往城外冲去。
  而此时,赵凯旋已经指挥麾下将士,开始攻打西北两扇城门。
  士兵认得出谁是敌谁是友,然而子弹不长眼,只要留在城内,就有随时丧命的危险。
  林清从来不当先锋兵,只等着完成任务回去继续当他的参谋官,在车上把油门踩了又踩,全速冲到南城门。
  驻守在这里的士兵因为等不来上级通知,距离最近的西门打得又凶猛,将领只好自作主张,调集了一部分人过去,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人继续守门。
  林清加大油门冲过去,一路撞飞了十几个人,连开三枪。
  安排在外接应的赵军听到暗号,发动进攻。
  在里应外合之下,南门迅速被攻破,弹痕累累的汽车疾驰而出,留下两道尾气与林清的大笑。
  出城后开了两三里,与赵军大部队汇合。
  段瑞金看着外面陌生的军队,沉声问:“我的人呢?”
  林清踩了刹车,踹开车门道:“等着,我去帮你问。”
  他走进队伍里,不知找谁问了一通,回来后表情有些奇怪。
  段瑞金心脏一紧,握着枪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
  林清抿着嘴唇停在他面前,歉意地低下头。
  “对不起。”
  段瑞金问:“对不起什么?”
  林清艰难地吸了口气,缓缓解释:“他们那辆车本来走得很顺利的,可是没想到荣凌云暗地里安插了人手,潜进我们的队伍里得知了这些计划。他们……”
  “我不要听你废话!”段瑞金愤怒地打断他,“她怎么了?”
  林清声音极轻地说:“她被荣凌云的兵抓到,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
  段瑞金倒退了几步,连连摇头,“就算她真的被他们抓到,也不会贸贸然杀掉,何不留着当把柄威胁我……不可能……”
  “起初他们的确没想要杀的,但是后来得知荣凌云的死后,他的一位副将叛变了,决定放弃寒城,就把他们杀掉激励士气,所以才……”
  砰!
  段瑞金一拳砸在他脸上,打得他鼻血飞溅,跌倒在地。
  “我那么相信你!是谁向我承诺她绝不会出事?”
  林清在刺杀荣凌云时没受伤,出城后倒是被他差点打断鼻梁。但他一点也不生气,擦掉鼻血爬起来,用力抓住接近崩溃的段瑞金,大声在他耳边说:
  “你打我没关系,可是打我有什么用?杀她的人正要逃跑,你去杀他们啊!等杀完他们,你想打我几拳都可以!再在这里拖延时间,你这辈子都别想为她报仇!”
  段瑞金的黑眸失神地望着远方,阮苏的音容笑貌在他眼前浮现,却已成为永远的记忆,再也不可能出现。
  失信的是林清,杀人的是荣凌云的兵。
  但是说到底,是他亲手把她送上那辆车,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死亡。
  大脑像被电击似的猛地抽搐了一下,段瑞金陡然清醒过来,找到了目标。
  “她的尸体在哪里?”
  “什么?”
  “我要去找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段瑞金从旁边的士兵手里夺来一把步.枪,往车里一扔,亲自开车驶向城门。
  百姓们携家带口地往城外跑,成千上万的人形成了一片沉重混乱的潮水。
  在所有人都往外面冲的时候,只有他开着那辆车往里去,看起来就像一个……固执的傻子。
  林清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忘记自己脸上的伤,下意识摸了下鼻子,差点没痛晕过去。
  身后传来车声,他转身看见上百辆军车,从他身边经过,驶向寒城。
  其中一辆停在他面前,林清走到窗边,恭敬地说了声:“将军。”
  “你同学呢?”
  赵凯旋坐在后车厢,与高大到近乎异类的荣凌云不同,他看外表只是一个相貌平平,略显文弱的中年男人。
  林清把段瑞金的去向说了一遍,怕他怪罪,立即补充道:“您放心,我已经派人跟着他,不会让他走的。”
  赵凯旋点点头,感叹道:“他倒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男人有义很好,有情则不然。天天沉迷于儿女情长,怎能成就大业?”
  赵凯旋笑吟吟地看着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就喜欢你这副豪情壮志的样子,林参谋,既然你笃定他能帮上我们的大忙,就快快让他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助我一臂之力吧。”
  “是,将军。”
  车队继续前行,而寒城内已被硝烟笼罩,炮火声此起彼伏,掩盖住百姓的哭喊。
  同一时间,距离寒城十多里外的一条泥泞小路上,汽车载着阮苏等人仍在疾驰。
  阮苏已经感觉到不安,回头看了眼,身后全是高山,已经无法看到寒城的所在。
  陌生的环境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忍不住问司机,也就是赵凯旋的士兵。
  “怎么还没有到?不是说在城外汇合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开这么久?”
  对方从善如流地回答:“因为荣凌云的大部队驻扎在城外,很容易发现我们。为了保证诸位的安全,我们需要开得远一点再停下等待。”
  “是吗?”
  阮苏半信半疑,偏偏找不出疑点,只好作罢。
  段瑞琪坐在副驾驶位上,回头看了她一眼,暗暗地把手里的皮箱抱紧了些。
  里面有一把枪,是段瑞金给他的。他现在是四人中间年龄最大的,得成为一个合格的男子汉,保护大家的安全。
  要是有人来劫车,他会按照二哥教他的,对准对方的脑袋开枪!
  “到了!”士兵喊道。
  众人被他吓了一跳,险些跳车。听明白是什么后连忙往外看,眼前出现一个小小的农家院落。
  房子是泥土砌的,院墙矮得只有半人高。院中的土地上长着一棵歪歪斜斜的老枣树,实在简陋到乏善可陈。
  但他们还是松了口气,因为院外已经停着几辆车,有持枪士兵在里面等候,显然这里的确就是汇合地点。
  司机直接把车开进去,让众人下车等候,说段瑞金待会儿就来。
  他们拿着行李下了车,茫然地打量这陌生的小院。阮苏发现屋内有家具与碗筷,看起来像是有人常住的,可眼下除了他们就是兵,并未看见应该住在这里的农户,有些好奇地问:
  “屋主呢?”
  司机正要回答,小曼拉了拉阮苏的袖子,很不好意思地说:“太太,我肚子疼……能陪我去上下茅房吗?”
  “肚子疼?”
  她面红耳赤地说出了原因——她担心出城之后没时间吃饭,就特地在出发之前去厨房吃了一顿饱的,胡吃海塞时或许吃了些什么不干不净的食物,半路上就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了。
  反正段瑞金还没来,上个茅房也没什么。
  阮苏问出茅房在后院,陪她同去。赵祝升与段瑞琪则留在前院等待段瑞金的到来。
  她们走后,两个“小”男子汉没什么话说,赵祝升蹲在地上整理行李,喂他的狗喝水。段瑞琪抱着自己的皮箱在院里荡来荡去,荡到枣树下时,听见泥屋里传出士兵低低的交谈声。
  他往下蹲了点,竖起耳朵偷听,话语断断续续地传进他的耳朵。
  “……动手吗……用枪还是……那好吧,等那两个女的出来就……”
  段瑞琪:“!!!”
  赵凯旋的人果然不可信,居然要杀他们?!说好了互相帮忙的呢?
  二哥怎么还不来?
  他震惊过度,浑身发凉,手脚一阵一阵地打哆嗦,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屋里的士兵已经走了出来,看见他还冲他温和地笑了一下,问:“段太太跟她的丫头还未出来吗?”
  他僵硬地点了下头,二人走到另一边,背对着他抽烟。
  段瑞琪浑身都是汗,汗水像雨滴一样从他脸颊滑落,打湿了衬衫。
  “你不要害怕,遇到危险就开枪,再厉害的人一枪打中了脑袋也活不了。”
  段瑞金临走前的叮嘱在他耳边响起,他哆哆嗦嗦地打开皮箱,拿出手.枪,努力瞄准其中一个人的脑袋。
  当他扣下扳机时,一颗硕大的汗珠落进他的眼睛,刺得他手一抖。
  子弹打偏,击中二人身边的土墙。
  士兵们听见声音齐刷刷地看向他,五六个枪口瞄准了他的脑袋。
  砰!
  段瑞琪倒地,太阳穴缓缓溢出鲜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空,里面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恐惧。
  赵祝升反应极快,在他打偏的瞬间就果断抛弃行李与小狗,冲到汽车驾驶座上,踩下油门就往后院冲,看见两人后大喊:“快上车!是陷阱!”
  阮苏和小曼没有怀疑,因为就在前几秒,她们发现了后院里的秘密——茅房后面埋着农户一家四口的尸体。
  她们本来还准备偷偷去外面通知他们,找机会逃走的。没想到前面已经打起来了,连忙往车上跑。
  但士兵人手多,已经一窝蜂地冲进来,堵住出口,朝车上开枪。
  赵祝升强行撞破矮墙,制造出一个新出口。回头发现士兵已将枪口抬起,对准了阮苏,于是一个倒车回到院中,压倒了两个人。
  这时前院又来了许多人,加入这场乱战中。阮苏与小曼被人冲散,拿出从不离身的勃朗宁击倒一个士兵,想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看清楚局势,却被人抓住胳膊拖上了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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