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经纪人办公室里,刘姐发现了手机中和祁延相关的一系列照片。
祁延在娱乐圈地位太高,这些照片所代表的信息太过惊悚。
祁延和言桉有关系,而且还出现了一个长相与祁延酷似的三岁男孩,这个消息一旦放出去,整个娱乐圈都会疯狂。
这件事情牵扯太大,刘姐根本不敢让第二人知道。
她打算直接去找公司董事长,可这个念头刚出,刘姐又起了一个新的念头。
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只有她和温漾。温漾是祁延的粉丝,手里有这些照片,按照温漾的心计,估计是想留后手干些什么。
如果她直接把这件事通知祁延呢?她是不是能以此跳到康恒,争取到更高的职位?
这几年在娱乐圈混,她虽然没有祁延的联系方式,但她有杨绅的。
刘姐犹豫了一会儿,联系了杨绅。
电影《拳之舞》片场。
女三号已经换了一个人,和温漾同公司,在娱乐圈跑了好几年老套,虽是科班出身,但不会来事,平时性格内向。所以混到现在,依旧没有任何知名度。
但各方面条件其实都还不错,最重要的是,家里妈妈是芭蕾舞者,所以从小跳芭蕾舞长大。
灵运公司为了换下温漾,选了三个公司女艺人,让陆东阳挑。陆东阳挑了这一个。
其实陆东阳还是最满意温漾,虽然演技一般般,但他多磨几次,出来的结果也能看。女三这个角色,人设就不复杂,只要把芭蕾跳好就成功了一大半。
温漾那芭蕾,就跳的很不错。
可惜,无论他如何问,温漾的经纪团队都说实在有事没法出演,违约金会按合同赔偿。
陆东阳没有办法,只能同意。
温漾在剧组拍了有两天,已经演了几场戏。现在换人了,这些戏份只能重新拍摄。
让陆东阳意外的是,这个新演员,倒是不逊色于温漾。舞蹈底子不错,虽然和温漾比还是有差距,但胜在新演员演技很好。
陆东阳也就稍微好受了一些,而且他发现,温漾换人后,剧组的氛围都好很多。
至少刘紫彤一帮人喜笑颜开,连带着她们对言桉的态度都好了起来。
一场戏后,刘紫彤拿了瓶饮料,递给言桉,咳了咳:“温漾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言桉下意识接过饮料,闻言一脸懵逼。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啊?她最近都忙着家里孩子们的事情,哪顾得着剧组里的人事变动。
要不是今天对戏的时候,发现换了个人,问了一下。她都还不知道温漾换人了。
“做得好,那女人心毒的很。”刘紫彤拍拍言桉肩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过去就过去吧。”
刘紫彤说完,脸上带着点微笑,优雅的转身走了。
剧组里没了温漾,她现在看谁都自带好感buff。
言桉抓了抓头发,下意识看向一旁的祁延。
本想过去问问,结果杨绅拿着电话脚步匆匆的找了祁延。
好像有急事,言桉便只能先找个位置坐下,开始复习下一场戏的台词。
那头,祁延听着杨绅的话,眼里淬了点冰:“温漾?”
杨绅点了点头:“祁老师,您看现在要怎么处理?”
片场人来人往,杂乱的很。他扫了眼认真低着脑袋背词的言桉,和杨绅到了没有人的小会议室里。
一进去,祁延直接开口问道:“那经纪人怎么说?”
杨绅一一转述:“刘凤说手机只有她看过,其他人她都没说,手机在她手上,她随时听候差谴。”
祁延眉轻轻一动,嘴角笑容不带感情:“听候差遣?”
杨绅点点头:“刘凤估计想借此事跳到康恒。”
“挺聪明。”祁延随意评价了一句,陷入沙发中,“温漾呢?”
“说是在会议室关了二十多个小时,刚回去。”
祁延想了一下:“温漾是否知道雪藏她的事情,是我们插的手?”
杨绅摇头:“我事先嘱咐过,灵动那边没说,温漾还不知道。”
“不知道最好。”祁延抿着唇,“这样,你多找点保镖跟着孩子们,平常幼儿园的接送都给我注意点。”
收集孩子照片,估计想用孩子的存在威胁他。
如果只是用照片威胁,祁延没什么好怕的。娱乐圈的媒体,没人敢不经过康恒同意,爆料他的任何信息。
就算私自在网上爆料,康恒时刻关注各论坛消息的人员,也能第一时间删帖压下去。
但最怕对孩子下手,温漾那种人,兔子逼急了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还有找人跟着温漾。”这样最保险,温漾有什么动静,都能第一时间知道,从源头制止。
当然最好的是,让温漾离开这座城市。
祁延指尖在腿上轻敲了一下:“那个刘凤,你让她想办法把温漾赶走,如果成功了,康恒欢迎她来大展身手。”
杨绅一一应下,打算离开把祁延的吩咐落实时。
祁延道:“等等,你把言桉找来。”
……
五分钟后,言桉径直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探进来一个头,眼睛亮亮的,声音清脆有力:“你找我啊?”
三个孩子们都被发现了,另外三颗种子发芽的钱要一次性赚到手的话,估计最快也要一两年。
那就是一两年后的事情了,用不着现在就担心。
言桉一向奉行活在当下的原则。她现在无事一身轻,因此十分愉悦。
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的祁延睁开眼睛,语气淡淡的:“嗯,你先进来。”
言桉于是便灵活地闪了进去,反脚踢上门,在祁延旁边的沙发坐下,拿起茶几上的矿泉水,咕噜喝了几口,擦了擦唇,问道:“什么事?是要檬檬和酷酷的资料吗?”
祁延的眼落在她因为喝水而微亮的唇瓣上。
三年前,他尝过其中滋味,还记得除了柔软的触感外,还带着一点点淡淡的草木清香,是他很喜欢的味道。
他的眼深了深,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顿了一瞬,道:“不是。”
言桉双手垫在自己大腿下面,两只纤细白皙的腿晃悠着,脸色有些疑惑。
不是的话,那是什么呢?
祁延语气平静,语调如湖泊静水,淡而没有起伏:“我准备搬过去和你们一起住。”他顿了一下,强调道,“今晚就过去。”
言桉的晃着的双腿一顿,诧异的抬起头,小嘴微圆:“什、什么?”
祁延理了理衣服,条理清晰:“平常我们要拍戏,除了拍戏我还有其他工作。说实话如果不住一起,我根本没时间见他们。”
言桉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好像……他说的也没错,确实是这样来着。之前只知道檬檬的时候,他每天来往于片场公司他家她家幼儿园,几乎是分身乏术,她看着都好累。
“我现在知道他们的存在,我不可能什么都不管。”祁延看向她,语气柔了下来,声线缱绻,击打着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所以住在一起是最好的,言桉,你觉得呢?”
言桉抿着唇,移开视线,显得有几分犹豫,犹豫的同时也有几分心动。
孩子们应该挺喜欢他,住在一起,孩子们会开心吧。
等过个一两年,她赚完钱,孩子们都发芽后,她就会带着孩子们回山里了。
所以在这之前,就让孩子们和祁延多处点时间。
现在孩子们都有身份,完全可以用人形生活,注意点就不会有问题。
之前她和祁延结婚住在一起,也没让祁延发现任何异常。
言桉迟疑的点了一下头。
说是要搬过去,但其实祁延只要人过去就行了。
他的东西,所有生活必需品,其实别墅书房连通的卧室里都有,一应俱全。
言桉总觉得,当初祁延给她安排这栋别墅时,就别有居心。
她心里嘀咕着,从祁延书房出来,到了孩子们的房间。
不得不说,祁延的效率真的很高。
今天晚上她还在片场拍戏的时候,言檬檬就打电话过来告诉她:“妈妈,妈妈,刚刚秘书阿姨带着人把我们房间的床给换了。现在的床好大的,我和弟弟们就可以一起睡都不挤了!”
床果然很大,言桉觉得加自己一个也没有问题。
她坐在床沿,表情认真的嘱咐:“檬檬,酷酷,竹竹,现在爸爸就睡在家里,他晚上有可能会过来给你们盖被子,所以你们注意点哦,不要头顶长叶子,也不要长果子。”
虽然言桉睡着后喜欢全身长铜钱草,但家里有人,她自己还是能克制住的。
三年前,深夜造孩子结束后,她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时,也不会长草。
他们这些植物精控制本体和人形的本能还是有的,不过喝酒后就不行了。
酒精不仅害人,也害草。
言竹竹首先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妈妈,不会的。”
他幼儿园午睡的时候,也能完全控制。
言檬檬道:“妈妈你放心,我也可以。”
言酷酷愁眉苦脸的吃着糖:“我也可以。”
这个对他们都不难,只要有意识就行。
言桉也不担心,交代完后亲了亲孩子,便走了:“那妈妈回房间睡觉了,晚安。”
檬酷竹三人看着言桉把门关上,然后彼此间说起了话。
言檬檬:“刚刚妈妈说晚上爸爸会来给我们盖被子吗?”
言酷酷一边摸着自己的两个口袋,一边嗯了一声。
言竹竹严肃道:“可我不想他来给我们盖被子,我们又不怕冷。要不我们睡觉把门锁上。”
言酷酷把口袋摸了个遍,都没能摸出一颗糖,正发着呆,刚好听到弟弟的话,表示同意,点了下头。
言檬檬盘着腿坐着,低下了小脑袋,小声道:“可我想爸爸给我盖被子……”
言竹竹没怎么犹豫就改口:“那就让他给我们盖被子。”
言檬檬很不好意思,想了个公平的办法:“对不起啊酷酷竹竹,要不我们这样吧,分三天,每人一天,决定要不要锁门。”
言竹竹也觉得这个方法好,同意了:“那大哥你先,所以今天不锁。”
三人达成一致,关了灯掀开被子躺下。
嘴里的糖吃完了,口袋里也没有了,言酷酷愁眉苦脸的躺着。
糖都在一楼的杂物间,他要拿的话得下楼拿。
好麻烦啊,算了吧。
倒是可以向竹竹弟弟要山竹吃,但躺在床上了,吃山竹好麻烦的,剥了后还要洗手。
算了算了。现在吃和明天起床吃,有什么区别呢?没有区别的,无所谓。
一分钟的时间,言酷酷自我洗脑完成,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结果在这个时候,门咔擦一声轻轻被打开了。
关灯不过一分钟,三兄弟都还没睡觉,听到声音接二连三从床上爬了起来,纷纷朝门口看去。
门一开,走道的灯光就照了进来,能看清楚门口的人是祁延。
今天祁延和言桉回来的晚,祁延回来后就先去了书房,接了个工作电话。
弄完就这个点了,便想来看看孩子们。
这个点,应该睡着了,而且房间门缝里也没有灯光。
所以他很小心,可哪想一开门,就迎上了三对亮晶晶的眼。
祁延想了想,索性伸向墙上的开关,开了灯。
灯光下。
言竹竹面无表情。
言檬檬睡眼惺忪,正揉着眼睛。如果不是祁延突然间开门,言檬檬已经睡着了。
言酷酷的苦瓜脸则更为深重,愁眉苦脸的盯着祁延。好了,自我洗脑前功尽弃,一切回到了远点。
总之,被这三个孩子看着,祁延很不自然。
他屈指在唇间咳了一下,问道:“还没睡吗?”
言竹竹:“正准备睡。”
言酷酷的头软软一点:“嗯。”
言檬檬打了个哈欠,逐渐精神:“爸爸也还没睡吗?”
祁延很快就从不自然的情绪中反应过来,唇上带了抹笑意,温声道:“嗯,爸爸也准备睡了,临睡前过来看看你们。”
他看了看腕间的手表,再看了眼三个孩子,道:“不早了,你们睡吧,晚安。”
言檬檬眨了眨眼睛:“爸爸晚安。”
言竹竹:“晚安。”
言酷酷:“晚安。”最后一个安字,几乎听不见。
场面有些冷,祁延觉得自己没什么继续待着的必要,于是重新给孩子们关上灯,关上门,离开了。
三兄弟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言酷酷忍不住道:“哥哥弟弟,我想下楼拿些糖。”
言檬檬问道:“你口袋的糖吃完了是吗?”
言酷酷点头,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嗯,对的。”
言檬檬于是翻自己的口袋,没翻到:“啊,我的糖在另外一件衣服里,衣服也在楼下。”
而至于这个房间,他们今天第二晚睡,房间里也没有备糖。
言竹竹道:“我有山竹,哥哥你要吗?”
言酷酷摇头:“山竹要剥,剥了还是要出门洗手的。既然都要出门,我干脆下楼拿糖去吧。”
言檬檬知道糖对酷酷的意义,因此道:“弟弟,要我陪你去吗?”
言竹竹:“要不我直接帮二哥去拿吧。”
言酷酷摇头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去拿就好。”
于是言竹竹把房间灯打开,言酷酷慢吞吞滑下床,穿好鞋子,开门出去,然后下了楼,在杂货间的零食堆里翻了一会儿,重新装满两口袋糖,剥了一颗棒棒糖塞进嘴里后,才上楼。
回房间的时候经过书房,刚好遇见了祁延。
祁延是听到动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