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掉马之后——多梨
时间:2019-10-07 08:08:21

  季临川及时把苏萝揽到自己怀中,淡笑:“抱歉,萝萝怕生。”
  苏萝点头,又被季临川慢慢悠悠地按了回去。
  孟书月看着季临川笑,挑眉:“既然这样,那你让我抱两下,就当是还你太太欠的债,怎么样?”
  季临川揽住苏萝:“抱歉,我讨厌和人肢体接触。”
  苏萝腹诽。
  讨厌个鬼。
  先前在静安公馆的时候,好几次半夜惊醒,她都发现自己在季临川怀中。
  孟书月笑笑,转身离开。
  季老爷子单独叫了苏萝过去聊天。
  老人年纪大了,前不久体检报告拿回来,肺部有一片阴影,诊断为肺癌早期。
  季老爷子见惯了是是非非,也看淡生死,并不在意这些。
  他只问苏萝准备什么时候和季临川结婚,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把苏萝给吓出一身冷汗来,支支吾吾搪塞了过去。
  从季老爷子那边出来,苏萝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经过凉亭时,瞧见站在走廊下的两人。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面容淡漠,可不是她的未婚夫季临川?
  站在他对面的,是孟书月。
  女人的直觉果然没错,这两个家伙真的有问题!
  苏萝没有气势汹汹地跑过去“捉,奸”,那样太损害她的气质;于是她偷偷摸摸第、静悄悄地挪到了附近的隔间中,隔着屏风暗暗窥探。
  没提防房间内还抓到个意外之喜——
  印第安老斑鸠竟然也在!
  看到苏萝,季扶风还乐呵呵地招手,压低声音:“快点过来,一起看你未婚夫出轨啊!”
  苏萝深深吸了两口气,控制住自己拔下高跟鞋砸他的冲动。
  总共就两只鞋,先看完,再考虑拿着两只鞋打谁。
  她忍辱负重地偷偷地贴过去,隔着屏风上面的小花格看。
  孟书月:“临川,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
  季临川:“有话直接说,别浪费时间。”
  偷听的季扶风小声说:“听听,他说话口气和你一模一样。”
  苏萝压低了声音:“闭嘴你个印第安老斑鸠,吵到我了。”
  这么一晃神,外面的孟书月说的话就飘在空中,苏萝错过好几句,都没有听清,只看到孟书月眼睛闪闪。
  她问:“……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眼泪果真是通用的利器之一。
  这句话也真是古今中外痴男女的万金油。
  苏萝还没感叹完呢,就听到季临川严肃地说:“在我心里,永远把您当成婶婶一样敬爱着。”
  噗。
  苏萝险些笑喷,伸手捂住嘴巴。
  天呐这是什么奇葩的拒绝理由?
  别人都是“我只把你当妹妹”,到了他这里,就成了“永远把你当婶婶”?
  季临川继续说:“婶婶当年为了和堂叔订婚,一连撕走堂叔七任女友,打胎三次,最终成功上位,令人叹为观止;结果婶婶您又因为早年卖身求资源的事情和堂叔分手,远走德国。这样不要脸不要命的精神,十分值得我们这些后辈敬仰。”
  季扶风笑的几乎背过气去,拼命地压制着自己,结果一个不小心,推开了这扇原本只做装饰作用的屏风,倾身靠在上面的苏萝猝不及防,和季扶风一起,齐齐地随着屏风倒了下去。
  啪!
  屏风应声折断,苏萝趴在坏掉的屏风上面,抬起头来,看到了淡定自若的季临川,还有神色古怪惊慌的孟书月。
  “萝萝,”季临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边笑意漾开,“你在这儿做什么?”
  苏萝干巴巴地说:“赏月。”
  季临川看向旁边的季扶风:“你呢?”
  季扶风:“……也赏月。”
  在季临川幽暗的目光注视下,苏萝决定说些什么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她说:“好巧啊,你和婶婶也在这儿赏月啊!”
  孟书月脸色黑成锅底。
  季临川走过来,把她扶起来,由着苏萝在他身上来回蹭弄脏了的小爪爪。
  在他洁净的衬衫上抹了好几道污痕。
  深浅不一。
  季扶风震惊了。
  要知道,季临川洁癖是出了名的,龟毛又麻烦,平时一点污垢都不能够忍受,现在竟然由着苏萝往他身上抹脏东西……还没什么反应?竟然还在笑?
  艹,季临川该不会是被下了降头吧?
  季临川捏着苏萝的脸颊,叫她抬头看看天。
  静蓝一片,无星无月。
  一片死寂。
  心虚的苏萝忽然觉醒了消沉已久的彩虹屁技能:“月亮只是个虚指啊,哪里有美人好看!我和印第安老斑鸠其实都是偷偷来看您的!您这样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叫人只敢远观,不敢近前亵、玩……”
  话未说完,季临川将她拦腰抱起,不顾尚在场的两人,轻轻松松地往外走。
  苏萝:“……你做什么?”
  季临川低头看她,笑意不减:“让你亵、玩。”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彩虹屁小公主和骚断腿季先生的一场对决。
  又是一个肥章!依旧有小红包~
  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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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四十五缕白月光
  苏萝压低了声音:“……你疯了?”
  季临川置若罔闻, 把她抱离两人视线, 才放了下来。
  苏萝脚刚刚触地,立刻蹭蹭蹭离他三米远,背部贴墙, 警惕地看着他。
  “你刚刚也看到了, ”季临川说, “我不曾背叛过你。”
  背叛这个词, 属于夫妻, 或者主仆。
  苏萝不觉着这个词可以用于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依旧傲气:“我才不关注呢, 就算你有十七八个白月光朱砂痣都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不敢看季临川的脸色,更怕这人真的再让她“亵、玩”,苏萝昂首挺胸走开;等到彻底离开季临川视线后, 才捂着胸口深深呼吸。
  啊, 果然还是有点怕。
  季家并没有把她想和季临川退婚的事情摆在明面上上,季老爷子也真的信了季同光的话,以为是小情侣在闹别扭,没有放在心上。
  孟书月和周昭影坐在一起,面色如常,仿佛刚才四人尴尬相对的局面从未发生过。
  苏萝也不由得佩服起她的心理素质来。
  这得有多么强大的心脏和厚脸皮才能这样淡定自若啊!
  饭吃到一半,苏萝被孟书月频频投过来的目光恶心的吃不下去饭, 放下筷子去阳台上吹吹风,不期想,却撞见了季扶风。
  季扶风拿着手机,语调温柔的不像是他:“你身体不舒服就早点睡哦, 清晨起床记得吃颗糖,就当是我在亲亲,我希望你想起我的时候永远都是甜甜的——”
  苏萝心想,呦呵,这印第安老斑鸠撩起妹来还挺有一套。
  季扶风并不知道苏萝站在他身后,依旧用着那种能够腻死人的腔调说话:“——我也爱你哟,老公。”
  嗯?
  她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苏萝眯起眼睛。
  季扶风收起手机,一转身,看到苏萝,彻底炸毛,声音都破了音:“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叫你老公身体不舒服早点睡的时候,”苏萝惊叹,“没想到啊印第安老斑鸠,你藏得这么深。”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口说无凭,季扶风点开给她听录音。
  这家伙居然用了变声器!
  放出来的是个甜美可人的女声……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平静下来的季扶风非但没有感到丝毫羞惭,还大言不惭地说:“事先声明,我喜欢女孩子,也只喜欢女孩子。只是无聊和好奇,尝试着在某些软件上撩了一下男人,发现男人果真都抵挡不住绿茶,婊的诱惑。”
  顿了顿,他深以为然:“我撩男人从来没有失手过,果然,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啊!”
  苏萝:“你很缺少爱和关注?这爱好可真的独特啊。”
  看来有这样奇怪癖好的男的还真不少。
  苏萝再度考虑,该怎么委婉地告诉陈嘉木,小心一下他的网恋对象。
  甜甜的声音下面,可能还是个印第安老斑鸠。
  季扶风没有听出她话语中的嘲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洋洋:“不要质疑我的魅力,哪怕是男人我也能够拿得下。”
  苏萝同情地看他:“对不住,我先前只以为你是憨,没想到是真的蠢。年纪轻轻就没了脑子,实在太可怜,我以后再也不嘲笑你了。”
  季扶风:“……求求你闭嘴吧。”
  苏萝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你扮成女的逗男人,还拿孟书月的事情来骗我,老斑鸠,你嘴里能有句真话吗?”
  季扶风连连叫屈:“我哪里知道?我高中都没有在国内读,压根不知道这回事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想你上当受骗才告诉你,嗨,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我这一片痴心都喂了狗啊。”
  苏萝小嘴叭叭叭:“就算是狗也嫌你心脏,宁可饿死不愿意吃。”
  “你一句话不怼我会死是吗?”
  “不会死,”苏萝回答的极为认真,“但是会很难受。”
  季扶风被她骂到险些自闭。
  斗完嘴,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席间。
  周昭影笑容依旧,只是孟书月看过来的目光别有深意。
  季临川将温热的牛奶燕麦粥推到她面前,轻声问:“刚刚去哪里了?”
  苏萝:“吹吹风,透透气,拥抱下大自然。”
  季临川:“不赏月了?”
  “不赏了,打死也不赏了。”
  苏萝往他碗中夹了个丸子,礼尚往来,装模作样:“您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堵住你的嘴可千万别提赏月了!
  晚上回不去苑城,苏萝和季临川理所当然地又要睡在一个房间。
  为了季老爷子的身体考量,苏萝才来这么一趟。
  苏萝再三郑重声明:“如果你今天敢碰我一根头发,我马上就起诉你性,骚,扰,叫你身败名裂。”
  季临川翻开一页书看,不以为意:“别把我想成色,魔。”
  苏萝没理他,哒哒哒地踩着小碎步去洗澡。
  刚进去没有五分钟,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季临川看了眼名字。
  陈嘉木。
  那个霉运当头的可怜小子。
  季临川捏着手机,走过去,朗声叫苏萝:“陈嘉木给你打了电话。”
  哗啦啦的水声止了,苏萝的声音模糊不清:“你先替我接,估计是发现残酷真相了吧,安慰他几句。”
  季临川应了一声。
  他刚刚按通接听键,就听到那边男人令人心碎的叹气声,一连串地说:“萝萝,我失恋了。”
  “我真的好难受,虽然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也不知晓她真实姓名,但她带给我的那些欢乐将支撑我走完余生。”
  “我不知道事情还会不会好起来……”
  季临川安慰他:“会的,你现在难受,以后会变得好难受。”
  陈嘉木:“……你谁啊?”
  “季临川。”
  轻轻飘飘的三个字,惊的陈嘉木手里的啤酒瓶摔了个噼里啪啦;他抖着声音问:“苏萝呢?”
  “在泡澡,”季临川说,“她让我先安慰你一下。”
  陈嘉木:大佬您这是安慰吗?这是再往他弱小的心灵上插刀子啊!
  陈嘉木不敢这么说,他只弱弱地开口:“谢谢您,劳烦您费心。”
  “不客气,”季临川说的轻描淡写,“失恋一次才多大点儿事,放心,以后难过的事情会更多。”
  “……”
  陈嘉木连再见都没有说,挂断了电话。
  完成了萝萝交给的“安慰人”任务,季临川放下手机,继续看自己刚刚没有看完的书。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电子时代,作为行业浪潮上的人,他却依旧钟爱纸质书。
  苏萝气势汹汹地过来,指指沙发:“你去睡沙发,我不想和你睡在一起。”
  季临川:“沙发太短。”
  他个子高,在上面舒展不开手脚。
  苏萝抱着被子和枕头,铺在了沙发上:“算了,你不睡我睡。”
  她睡倒是没什么问题,绰绰有余,蜷缩成一团,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背对着季临川,沉沉入睡。
  苏萝再度梦到醉酒后的那天,季临川和她两个人都有些荒唐,卧室、浴室,还有阳台,灯光昏暗,他甚至从平板上调出了先前苏萝写的那篇小文,亲她的脖颈,和她一起解锁先前未曾涉足过的世界。
  还有那天季临川说过的一句“不合适”,她在梦里清楚地回忆起了前半句。
  男人语调无奈,带点怜惜。
  “身高差太多了,好多都没办法尝试,尺寸也不合适。”
  苏萝从这个充满着粉色泡泡旖,旎气息的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大床上。
  衣服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旁边的季临川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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