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齐之姜——六月禾未秀
时间:2019-10-08 08:53:19

  我被诸儿揉进身体,“好,我们再不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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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避人耳目,我只身一人随诸儿回了齐国。果儿央了我半天,我也没有松口,只说:“你和苏平离别已久,回曲阜过几天团圆日子吧。”我要随军出征,非同儿戏,不愿带着她冒险。但这话,不能同她说。
  回到临淄以后,除了上朝,诸儿都将我带在身边,寸步不离。若有人来书房议事,我就躲在屏风之后,侧耳聆听。以前只知道缠着诸儿,他的强干,是我曾经忽略的一面。每每一番高谈雄辩之后,朝臣散尽,诸儿都要绕过屏风来推醒我,我屏息静听,几乎要忘记喘气。
  一日,大夫雍禀直闯诸儿书房,我躲避不及,他看见我,略有吃惊。诸儿大喝一声:“我叫你出城办事,你来这里作甚!”
  我忙躲到屏风之后,雍禀伏跪在地,禀道:“主上,下官该死!误了事。”
  诸儿拍案而起,“这么大的事,你误了?”
  “下官在城里遇见公孙,我因事急,将车赶到公孙前头,冒犯了公孙。他一路追赶下官,将下官的车堵在城门口。任我费尽口舌,公孙也不肯让路。下官自知此事重大,误了主上的事,下官万死!” 雍禀一记响头,磕得不轻。
  “你先起来,此事寡人自有决断。”诸儿对门外侍卫大喝:“去把姜无止那厮捆来!”
  不久,姜无止五花大绑被人押来。诸儿大怒,“寡人遵照先君遗旨,待你不薄,你几次三番行为失检,我都睁一眼闭一眼放你过去。如今,你误我大事,我又怎能饶你!”
  “大哥,是雍禀他越矩在先,我又不知道是重要的事……”姜无止还要强辩,见诸儿提剑过去,吓掉了魂,“大哥,主上……你……不能杀我……主上,我知道错了……我知错了……”
  诸儿的剑落在姜无止不住战栗的肩上,回头看了屏风一眼,对两旁侍卫道:“我这里不能见血,拖出去,砍了!”
  侍卫架起已经语无伦次的姜无止,想往外拖,连称领了几个朝臣求见。诸儿哼笑,“你这厮,也有给你求情的。”
  无非又抬出父亲和叔叔的交情,连称有将才,诸儿尚倚重他,就卖了他一个面子。最后免了姜无止死罪,只罢黜了原先的礼遇。
  雍禀未获一罪,千恩万谢,和连称一干人等退出书房,我才从屏风后面出来,啐道:“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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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小白又来闯书房。劈头盖脸就嚷:“大哥,鲁侯之死,啧有烦言。男女之嫌,不可不避!”
  “你们当我这里什么地方,说进来就进来,还有没有规矩?” 诸儿声音不大,却有威严。
  小白一顿,复又对着屏风大喊:“桃华,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就非要毁尽大哥的名声,即便他称霸天下,你叫他如何服众……”
  “出去。”
  “大哥!”
  我刚想出去,只听诸儿掷去一物,喝道:“孺子何须多言,滚出去!”小白住了嘴,甩袖而去。
  门外紫影远走,地上躺着一只鞋。我一脸苦笑,走过去拾起来交还给诸儿,还从未见他做过这么没有形象的事情。
  “那小兔崽子,最爱惜他那张面皮,我要用砚台去砸,砸出个好歹,他还不找我拼命。”诸儿接过鞋子,自嘲道。
  我抿了抿嘴角,勉强算笑。心中悲凉,事到如今,就连小白也来非难我了。
 
 
第32章 插花三 老掉牙
  鲍叔牙的座右铭:一日不读书,无人看得出;一周不读书,开始会暴粗;一月不读书,智商输给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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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一会儿考试,我踢你一脚,你就给我瞄一下哦。
  桃华:哦。
  考试中……
  小白踢桃华,桃华回头: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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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华:两个小白是什么?
  小白:什么?
  桃华:小白兔(two)。
  桃华:再问一个,你为什么长得像大哥?
  小白:为什么?
  桃华:因为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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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叔牙:昨天你们两个为什么逃课?
  小白:马车行至半路,车轮突然坏了。
  鲍叔牙:你呢?
  桃华:昨天我搭他的车。
  鲍叔牙:开始上课吧。
  小白:先生,每天上课多没意思,今天玩点刺激的吧。
  鲍叔牙:好啊,想要刺激是吧,那就考试。
  鲍叔牙发下试卷,卷上赫然一题:昨天马车坏的是哪只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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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华:我们都要嫁给世子了,等他们继位以后自称寡人,那我们要自称什么?
  半夏: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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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儿:公主,吃饭了。
  桃华:不吃。
  诸儿接过碗筷:桃华,吃饭了,我喂你。
  桃华:不吃。
  诸儿:来,乖,吃一口。
  桃华:不吃。
  诸儿抽出一只筷子,佯装要打:不听话,我打了哦。
  桃华:能不能换一头,这头有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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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儿:乖,睡觉了。哇,你揪我做什么?
  桃华:鲍先生说,存在即合理。我一直想不通,男人要乳 头做什么?
  诸儿:别揪了。男人要乳 头是为了分清正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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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儿:你怎么还不睡觉?
  桃华:睡不着,给我讲个故事吧。
  诸儿:从前有只青蛙……
  桃华:我想听科幻的。
  诸儿:从前有只太空青蛙……
  桃华:有没有限制级的?
  诸儿:从前有只没穿衣服的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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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华初学御术,看见诸儿在马车前面,眼看要撞上了,遂大叫:不要动,不要动。
  拐来拐去,结果还是撞上了。
  诸儿灰头土脸爬起来:你瞄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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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华:诸儿,我是不是傻孩子啊?
  诸儿:傻孩子,你怎么会是傻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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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儿:教了半天了,怎么没个长进,以后出去别说御术是我教的。
  翌日,桃华驾车出游,车后书写八个大字:驾校除名,自学成才。
  傍晚回去,发现诸儿在宫门口等候多时,见她便道:你没事就好了,吓死我了。阿苏说今天街上有一辆车逆行,伤了不少人。
  桃华:不止一辆,我上街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今天所有的车都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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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华:这次选出征大将的面试你通过了吗?
  诸儿:没有,他们选了彭生。
  桃华:为什么?
  诸儿忿忿不平:评委全是男的,早知道我就不长这么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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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国久攻不下,禄父遣使至书,向诸儿求援。
  信上四字:弹尽粮绝。
  诸儿提笔回复两字: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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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禄父继续至书求援,收到诸儿锦囊一只。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件蓝色紧身衣和一件红斗篷。
  并八个大字:变成超人,可退敌兵!
  禄父兵败返齐,遂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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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报主上,前方不远处有一小队纪国弓箭手。不过准头太差,射了半天也没射到人。
  诸儿:随他们去吧。
  谋士:主上,为何不杀?
  诸儿:难道让他们换一批射得比较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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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华参观诸儿的粮草营地,上书六个大字:防止火星飞入!
  心想,好科幻哦……
  又一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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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流行反穿铠甲。
  诸儿的军营,正在抢救伤员。
  军医甲:伤的挺严重的,头都扭到后面去了,不过好像还有呼吸。
  军医乙:我们先帮他把头转过来吧。
  军医甲:好,一、二、三,扭……
  军医乙:嗯,没气了……
  诸儿路经,怒喝:废物!和你们说过多少遍了,先检查乳 头!
  作者有话要说:写郁闷了,抄点老段子出来娱乐一下。
  最近评少,藏少,点击少。
  笑了,就随便给两分吧。
 
 
第33章 亲离
  三日后,小白终于在往桐月宫的路上堵到我。我等他开口骂人,他却长叹一声,“桃华,我是来和你辞行的。”
  “你要走?为什么?”
  “奇淫者,必有奇祸。我惹不起你们,只能躲。”小白耸耸肩,笑得像个无赖,看似玩笑,但我知道他说的是认真的。
  我哼笑,“又是那老头子教你的?以前管夷吾把我从书房里赶出来,纠对他俯首贴耳,不会来帮我。你肯收留我,我以为……你是不会赶我的。”
  小白也笑,“我也以为来赶你的那个人,不会是我,可惜,到最后也只有我还肯来赶你。纠和管夷吾已经走了,投靠鲁国,现在大概已经在曲阜城里了。你不肯回去……也只有我们走。”
  众叛亲离,这是都要走吗?
  “好,好,好!我倒不知道我儿子现在是众望所归了。既然如此,那你们就都走吧!等你找到落脚的地方,记得差人来报个平安,免得让人担心你,走迷了路!” 我扬起下巴,露出傲睨一世的神情。
  小白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片刻,缓缓露出惯有的轻佻笑容,“好——”他拉了一个长音,转身而去。
  我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在猎猎风中,像一树梅花凌寒而立。四周阒然无声,一只鸱鸮滑翔而过,连翅膀振动的声音都那么明晰。我终于耗光所有的元气,慢慢扶着墙蹲下来,蜷缩成一团。诸儿的宫怎么会变得如此清冷,就连灯也不肯多点一盏。原来这样的滋味,就叫做举目无亲。我已经学得很安静,很卑微,诺大的地方,却还是容不下我。我刚才一定表现的像一只经不起撩拨的斗鸡,是不是只要肯放下身段,软下口气,小白就不会走了?
  我蹲在墙角胡思乱想,不觉身边亮起一盏灯,“桃华,你在这里做什么?”是诸儿的声音。
  我想我是冻坏了,就连那盏宫灯里微弱的烛火,都让我感觉是暖和的。我把头埋进袖子,胡乱摸了一把眼泪,抬头道:“没什么,扭伤脚。”
  “我看看,怎么才放你离开一会儿就出事,让阿费跟着你,你又不要……”诸儿絮絮地责怪着,伸手掀我的裙摆,“哪只脚,还疼不疼?”
  我挡下他的手,借他的臂力站起来,腿脚一阵酸麻,歪倒在他身上。“哭过就不疼了。”我朝他无所谓地笑笑,诸儿正在备战,我不愿再加重他的负担。
  他把灯交给阿费,解下自己的大氅替我帔上,牵着我的手和我并肩走着。“你这么怕冷,一点风就把你吹成这样,我怎么放心你和我一起去。”
  “我的手向来是凉的,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冷。我会骑马,会驾车,我有流星,甚至不用你专门给我预备马车。你……你别在丢下我了。”
  诸儿看着我,“以前我教你骑马,你从马上摔下来,吃过不少苦头,却从不见你哭,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疼。……其实,我要你这么坚强做什么?你要是真疼,还是说出来的好。”他自顾说着,像在回忆一件尘封已久的往事,“你学会骑马以后,成天想着往外溜,和小白,还有纠,三个人跑出去赛马,结果在荒郊野地里迷了路。我一面瞒着父王,一面派人找你们,整个临淄城都快被我翻过来了。半夏说,实在瞒不住了还是先告诉父王,也好多派人手。我想你们只是贪玩,应该不会出事,如果让父王知道,等你们回来,肯定少不得一顿罚。后来……后来我还不是把你们一个一个都找回来了……”
  我默默听着,什么事也瞒不过他,纠和小白要走,诸儿又怎么会不知道。
  “你看我的宫,越来越安静了。”诸儿长叹一声,又像是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要是一直这样安静,只有你和我,只是我们的宫,那该多好。”我和诸儿的宫,以前我也这样希望,现在也只剩下我和诸儿了。
  走过桐月宫,我们并没有进去。我想要对他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就任他牵着我的手,在如水的月色下散步。
  不知不觉来到夏宫,远远就看见通明的灯火,这里是后宫唯一鲜活的地方了,那些从窗户里透射出来的微黄的光,温暖得让人艳羡。半夏前不久才诞下她的小女儿,加上在卫国生下的两个,这已经是她和姬顽的第五个孩子了。
  我们依偎在一起,遥望着半夏的宫,阿费已经退得老远。长夜漫漫,我也被勾起了心事,“那年我生辰,郑国世子送来几箱贺礼,我随手指了一箱,做了个顺水人情,送去给半夏当了陪嫁,我还记得那只箱子上绘的是五男二女的七子图样。周武王有子五人,有女二人,后人皆以此为福。没想到半夏半生坎坷,总算还有这样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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