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卫景明和卫景言是皇位竞争对手,不过这个时候一致对外,先把皇位保在卫家再争斗。
徐少穿了一件蓝色的衣服,摇着个扇子和公子哥一样,看到荣雪眼睛就亮了起来。
“小姐还有哥哥你们起的那么早啊吃了早饭吗?”徐少抱着一个纸包站在秋天早上的冷风里不停跺脚,看见荣雪和卫景明走过来之后就把纸包递给卫景明。
秋天之时温度已经比不上夏天,在山里的话,温度就更低了,徐少冷地不轻。
“……还没。”云瑶昨晚上叫卫景明去他们的帐篷吃饭,卫景明也欣然应许,皇位之争不一定就要你死我活,大家都是公平竞争,私下里关系还是照常。
比如王安石和苏轼,政治斗争上你死我活,生活上是可以一起喝酒通宵的好朋友,现在卫景明和卫景言的状态差不多……卫景年嘛,当皇帝就没时间看书了,他自愿退出皇位之争。
“这个这个我昨晚特意差人去京城的春风楼买的早餐因为不知道哥哥和荣小姐喜欢吃什么所以我每个都买了一份你们先尝尝喜欢吃什么~”徐少一听卫景明的话就殷勤地把手里的麻布口袋放到卫景明手上。
因为早餐太多,只能用麻袋装了。
卫景明又把麻布口袋扛到了云瑶和卫景言的帐篷里。
“你要留下来吃早饭吗?”卫景明犹豫了一下,看徐少好像很想和他们一起吃早饭的样子。
“好啊好啊谢谢哥哥。”徐少是认识卫景言的,看到卫景明来找卫景言吃饭,他心底很震惊。
能和皇子吃饭!卫景言可是皇子!他的小舅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看来给荣雪的嫁妆得再加几倍。
徐少立马招来随从,叫他们回家去把嫁妆准备地隆重一点,徐少打算下了山就到卫景明和荣雪家里提亲。
“哥哥家住那里呀我下山之后去拜访。”徐少嘴里叼了个包子,仔细吃完之后再问道,一开始就说提亲一定不好,万一荣雪害羞了可怎么办。
“京城永生巷。”
“哦哦好的到时我去找哥哥你喝酒啊。”徐少内心记下这个名字,打算先带着好酒去和卫景明说说,再去提亲。
早餐很丰盛,云瑶不停地给卫景言加菜,荣雪也不停地给卫景明加菜,唯独徐少一个人感觉寂寞又凄清。
徐少看着这四个人,突然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徐少知道卫景言有王妃,看着云瑶给卫景言加菜,嗯,很有夫妻相,但是他看着荣雪给卫景明加菜也觉得有夫妻相……不对不对荣雪看着还那么小,莫非卫景明是禽兽!
“荣雪,怀孕的感觉怎么样?”云瑶喝完最后一口稀饭用帕子擦了擦嘴。
“还好,他这几天在踢我。”荣雪摸了摸自己都肚子,似乎可以感到里面的小朋友,荣雪突然脸上一惊,肚子里的小朋友似乎是把手放在荣雪摸着肚子的地方。
这个孩子知道他的母亲在摸他,他也伸出手来覆盖在荣雪的手心。
“孩……孩子!?”徐少手里拿着的半个烧饼掉了,过于惊讶,连标点符号都出现了。
“你们是夫妻吗……”徐少眼神恍惚地看向卫景明和荣雪,他没想到,自己都恋爱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是。”卫景明喝了一口豆浆平淡地说道,但是这句话在徐少耳朵里冰冷刺骨。
“……哦,看着都很有夫妻相呢。”
混蛋啊!!荣雪看着那么小你这个禽兽怎么下得去手!?呜呜呜他要把嫁妆都拿去沉海!
之后徐少就一直很消沉,滔滔不绝的话也消失不见,吃完早餐收拾完失魂落魄地带着垃圾离开了。
***
“大哥,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痛痛快快地打猎了。”江岳山提着一只兔子的耳朵,兔子在江岳山手里不停地挣扎,江岳山浑身气势一边,兔子就被他捏死了。
“是啊,之前我都在皇宫窝着,早该出来透透气。”卫煜心里高兴,眼角的皱纹也笑了出来,翻身下马扔了一把剑给江岳山。
“老江,好久没有比试剑术,要来吗?”江煜问着,已经摆开架势,一旁的卫景明和卫景言默默退开,刀剑无眼,当心伤到。
“老江,你的剑术一直比我好,我要小心了。”卫煜说着,欺身而上,散落在地上的落叶被带起的风震地纷飞。
两人一开始只是随便玩玩,打来打去都没分出个胜负,站在旁边的卫景明忍不住打了个哈切。
“大哥,你输了。”江岳山找到一个空子,把剑横在卫煜的脖颈边,卫煜跌倒在地上,双手撑地,只需要江岳山再进一寸,剑就可以碰到卫煜的脖子。
江岳山收了剑,拉卫煜起来,旁边的卫景言动了动手指,草丛里冒出来的箭头立马消失了。
“看来我真是在宫里呆惯了。”卫煜拍了拍衣服上的污垢,哈哈大笑。,接着拍了拍江岳山的肩膀。
“哪里,大哥今天状态不好,让小弟钻了空子。”江岳山眼里的高傲挡不住地流露出来,嘴上却说着恭维的话,卫景明和卫景言都看在眼里。
卫煜和江岳山又说了几句话,突然有一头公鹿从不远处跑出,肌肉流畅,鹿角支愣着。
江岳山立马拿着箭射去,箭矢准确地射到公鹿的肚子上,公鹿哀叫一声,跑开了。
“大哥,此鹿甚好,我们兄弟两去追!”江岳山翻身上马朝公鹿消失的地方跑去,卫煜紧跟而上。
卫景明和卫景言对视一眼立即追上去,卫煜的身体每况愈下,可能打不过江岳山,隐藏在暗处的侍卫纷纷准备动手。
江岳山和卫煜追着公鹿跑到了猎场深处,这里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有一种在夜间的错觉。
“大哥,当这皇帝的感觉怎么样?”江岳山翻身下马,蹲在地上伸手蘸了一点地上洒的鹿血。
鹿是一种很胆小的生物,接下来的路程他们需要徒步。
“当皇帝啊……早上有早朝,晚上有晚朝,每天和大臣斗嘴,他们动不动就撞柱子,大殿都洗过好几次了……好不容易回后宫休息一下,那群女人勾心斗角我更心累……”旁人都不在,卫煜和江岳山说话也放松许多,即使江岳山马上就要背叛他。
只有在这些兄弟面前,卫煜才可以放松放松。
“哈哈哈,大哥真是真性情!”江岳山听了卫煜的话,也被逗乐。
“那……大哥要不要给我玩玩?”江岳山拿着一把剑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卫煜,只要卫煜提起剑就可以当场让江岳山血溅当场。
“有老江你给我分担,那好啊,整天对着那些动不动就撞柱子的老头子我也腻了,我可以带着江蔓四处游玩游玩,她很久没有出去玩了。”卫煜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再说今天晚上吃什么的语气,手里的剑渐渐握紧。
“……家妹给你添麻烦了。”说道江蔓,江岳山沉默了一下,他知道江蔓在宫中的作为。
“……”卫煜没有再说话,沿着公鹿留下的血迹继续走,江蔓做的那些事情,他不会原谅,他爱着江蔓,同时也会为那些死在她手里的妃子和未出世的孩子讨回公道。
两人寻着鹿血走了没多久就看见跪伏在地上的公鹿,公鹿看着他们,缓缓闭上了眼睛。
“噗嗤!”江岳山把剑插到公鹿的肚子里,血大股大股地流到地上,浸到了水里。
“走吧。”江岳山把剑抽出来,拿出一张帕子很仔细的擦剑,直到剑变得滴血未沾才收入剑鞘。
卫景明和卫景言此时赶了过来,为了不引起江岳山的警惕,都躲在远处,随时待命。
“大哥……”江岳山正要说什么,突然感到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只小鹿正在用头上的小脚撞他。
可能是这头公鹿的孩子。
“算了。”卫煜刚刚说出这句话,江岳山的剑已经插进了小鹿的肚子,小鹿发出一声悲鸣,眼睛看着公鹿倒下的地方,最后还是缓缓闭上了。
“大哥你有时候就是心肠太软,对待外族也是心肠太软。”江岳山的剑沾满了粘稠的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畜牲就是畜牲,外族也永远是外族——”
“要不是上次你签定停战协议,老子早就把那群外族人灭了!”江岳山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卫煜可以听出其间的愤怒。
打仗只会民不聊生,残害庄家造成大批的流民,即使是江岳山把外族杀尽,他们也要花上很久的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战争劳民伤财。”卫煜叹息,握住剑柄的手越来越紧。
“呵,当初你还不是靠着战争夺得皇位的……你不当,我来当!”江岳山把手里的鹿朝地上一摔,拿着那把还在滴血的剑指着卫煜。
“你是要弑君?”卫煜的表情很平静,这时候侍卫已经把江岳山包围,如果江岳山就此收手,他还能留江岳山一命。
“弑君,当初你不是也弑君吗?今天我也想试试。”江岳山笑了几声,在他认为,卫煜过于优柔寡断,不适合做国君,只有他才可以带着他们的国家欣欣向荣。
“你以为你的侍卫已经把我包围?”江岳山把剑插到地上,拍拍双手,被绑着的卫景明等人就被拉了出来。
在皇家猎场的角落里,堆满了被杀的侍卫——卫景明所带领的侍卫被杀的一个不留,营地的大小官员被江岳山的手下所控制。
作者有话要说:
1,小剧场
徐少:(伤心.jpg)
第59章
“谁派你们来的,如此大胆!?”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朝着这些拿刀架着他们的侍卫呵斥,受到这贵妇的影响,一些性格直爽的武将之女和没有出去打猎的男子对他们怒目而视,抽出手里的剑,随时准备击杀叛贼。
这里是皇家猎场,持刀进入此处,并囚禁官员,这是造反。
“我们是来造反的。”一位翟平持刀而入,环视营地内的人。
“各位不要反抗,待新帝登基,你们复回原职,这位夫人火气不要太大,小心拿剑伤着自己。”翟平和气地笑笑,朝身后招招手,一群宫女端着食物鱼贯而入。
“各位先吃一点东西耐心等待,不久之后新帝会来见你们。”宫女把食物端到桌子上摆放整齐后退守在一边,是服侍,也是监视。
“呵,我从来不当乱臣贼子的臣子,造反终究是造反,不会得逞。”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也不怕端来的食物有毒,拿起就吃。
“原来是百里老先生,我知道您是顽固不化的石头,我们等待一下就好。”翟平笑着,招手叫人抬来椅子坐下,仿佛是预见了未来。
“哦,对了。”
“荣雪和云瑶在哪里?”
***
“大哥怎么不检查一下自己的禁卫军里面有没有奸细,果然是做皇帝坐久了吗?”江岳山又拿出一张崭新的帕子仔细地把擦剑。
“大哥你是九五至尊,你的血可不能和畜牲的血混在一起。”剑被擦地雪白,江岳山持剑慢慢走向卫煜。
他故意走地很慢,他想欣赏一下卫煜面对死亡时的表情,然而他看见的是满脸平静的卫煜。
“……你要做一个明君。”卫煜没想到自己反被困,江岳山的计谋还是得逞,只是苦了他的这三个孩子,为了斩草除根,江岳山不会放过三个皇子和皇子府邸上的人。
“我会带领我们的国家繁荣富强,大哥放心,每年我都会去祭拜你。”江岳山把剑比划了两下,他想让卫煜死得痛快一点。
江岳山提剑快速刺向卫煜,卫煜也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卫煜没有感到痛,有温热的血溅到他的下巴上。
是江蔓,腹部插着刚刚江岳山的剑。
“阿妹!”江岳山看江蔓腹部有剑,目眦欲裂,眼泪止不住地流出,他刚刚是对卫煜下了巨大的杀心,他根本收不住剑。
“唉,哥哥,何必造反呢。”江蔓用带着血的手想抚上江岳山的脸颊,江岳山连忙握住江蔓的手抚在脸上,泪水把江蔓手上的血迹冲淡,露出洁白如葱的指尖。
“蔓儿……”江岳山抱着江蔓,卫煜不敢上前,只能站在远处看着。
“煜哥,我对你做的事情太过分了,我该死。”江蔓朝着卫煜露出一个笑,眉宇之间皆是温柔,江蔓残杀还未出世的孩子,杀害有孕母亲和受到卫煜宠爱的妃子,已经是滔天大罪。
“你念着之前的旧情……唔咳咳咳!”江蔓一边说一边咳血,血覆满了洁白小巧的下巴。
“阿妹,别说了,哥哥马上杀了卫煜给你报仇!”江岳山焦急地擦着江蔓下巴上的血。
“御医!御医!”江岳山急切喊道。
江岳山从小和江蔓相依为命,家里的大人在逃荒的路上死亡,小小的江岳山带着江蔓四处乞讨而生,和野狗抢饭,睡在山洞。
一直到江岳山后来参军入伍和卫煜一起造反,两兄妹的生活才变好一点,江蔓不能生育,也是因为当时造反受伤。
“哥哥,别喊了,我已经没救……煜哥是个明君,你再发动叛变,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像我们小时候一样,失去了父母。”
“煜哥,我对不起你,我只有一条命,抵不住我之前残害的人命,我只有一个请求,我想和你葬——。”江蔓的话还未说完,已经没了生息,血从嘴角缓缓流出,滴到江岳山的手上。
“蔓儿!”卫煜是爱着江蔓的,但是江蔓做的事情太让他心寒。
卫煜冲过去把江蔓死死抱住。
“我要杀了你为妹妹报仇!”江岳山眼睛已经通红,抽出江蔓腹部的剑就朝卫煜胸口刺去。
卫煜飞快移开,避开死穴,待江岳山把剑插到他的肩膀上时抢过江岳山怀里的江蔓立马跳开。
“把妹妹还给我!你们给我上,要是伤到我妹妹的遗体,我杀你们全家!”江岳山气急败坏地指挥士兵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