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霖的独属。
这家酒吧从建成的时候这个包厢就已经属于他了,傅子洋其实不太经常喝酒,而肖霖就不一样了,他就是个酒鬼。
肖霖看着傅子洋再一次毫不犹豫地将杯中的液体灌入腹中,伸手拦了拦:“怎么回事啊?”
傅子洋把顺势把酒杯放在桌上,长腿交错着,抬手轻按了一下太阳穴,低声说着:“说过了,泄火。”
肖霖笑着,“你这分明是酗酒!”
傅子洋:“.......”
他没有说话,眼神淡淡地看了肖霖一眼,良久才悄然舔了下嘴角,语气玩世不恭:“哦?”
“那要怎么样?”
傅子洋往前一靠,一只手突然压在了肖霖身侧:“难不成要我跟你睡?”
“我靠——”
肖霖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你他妈的疯了吧!!!”
“你要解决什么生理需求找谁都行,现在随便打个电话都有无数女人往你身上扑!”
“别搞我啊兄弟。”
傅子洋浅笑着,抿唇摇头,继而再一次端起酒杯,仰头一口灌下,火辣辣的酒精从喉咙滑下去一直到了胃部。
“作为兄弟,就是在需要的时候能成为你的女人。”
肖霖:“......”
肖霖打了个寒颤,十分恶寒地看着他:“咦——你喝多了已经疯成这样了?”
傅子洋还在独自喃喃:“但是不行。”
除了薛芩,别人都不行。
他把那杯酒最后的一点一饮而尽以后,将酒杯置于桌上,起身,双眼染上了几分迷离的朦胧感。
“走了。”
“欸欸欸,就这样回去了?你还没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傅子洋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没什么。”
不过就是心情不太好。
除了自己身体的火无处发泄以外,心里的火苗也完全压抑不下去。
她怎么可以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邀请他回家吃晚饭,本来所有的关系都是到此为止了的。
本来他应该耐心等待,应该耐心撒网然后等鱼儿上钩的,但是....
为什么呢,他总是想要再快一点,跟她一起看雪是自己的念想没错,但是看完那场雪以后,他就会想......
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单纯的肉体交易,如果更深入一点,是不是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
比如他可以紧握着女人的手,可以牵着她一起回家吃饭,这些日常地不能再日常的事情,却会因为是她变得期待和渴望起来。
肖霖在沙发上捡起外套追上去,还在后面喊着:“喂,我找人送你回去啊,别自己走正门。”
他们是不可能从正门出去的,傅子洋这个身份确实是做什么都不方便。
随便去什么地方都会被人关注,随便做什么事情都会被无限地放大。
肖霖在很久之前其实也问过傅子洋,为什么会选择进入娱乐圈,他作为国内最大的娱乐公司董事长的独子,其实有很多路可以选。
傅子洋是真的很喜欢演戏这件事才会去做的,也是因为喜欢才会掩藏着自己的身份,不想因此去博得更多的关注。
肖霖和傅子洋从侧门出去,已经有司机在等了,肖霖在上车以后立马又问了一句。
“是不是因为女人?”
傅子洋没有回答,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手机屏幕的光亮打在他五官英挺的脸上,眼神深沉让人完全看不出来他眼底的情绪。
只有傅子洋自己知道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什么东西,编辑短信的界面,骨节分明的手指飞速按下一句话。
【你什么时候才来喜欢我。】
就像他跟她的第二次见面,他附在她的耳畔询问:“你什么时候来勾引我?”
勾引和喜欢。
没想到竟然是后者更难以启齿词语,别说当面那样暧昧地说出这句话了,他连短信都没有办法发出去。
他略带烦躁地把这个界面关掉,这个时候才终于“嗯”了一声回答着刚才肖霖刚才那个问题。
肖霖愣了一瞬,几秒之后才缓缓开口:“傅子洋。”
“没想到,你是真的栽了。”
虽然傅子洋上一次已经亲口说过了,但是他没有想到傅子洋这一次竟然真的在一个女人身上栽了跟头。
而且栽得如此彻底。
肖霖回国以后从傅子洋口中听到的最多的就是关于某个女人的事情,他只知道她是个妆造师,上一次在晚宴上见过。
但是很奇怪,他记忆中,邀请名单里面好像没有某个叫薛芩的妆造师的。
姓薛的倒是有,只有一个。
薛氏的大小姐。
在晚会之前自家父亲就说过了,因为薛小姐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会有所伪装的,至于会伪装成什么身份就不知道了,这就要等她自己来联系肖霖。
但是肖霖那天愣是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这位小姐来找自己确认身份,倒是傅子洋莫名其妙地就被一个女人拐走了,拐走了不说,这两人竟然就这么简单地睡了?!
肖霖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么说起来,这个薛芩.......好像和一个人长得很像。
那是已经过去了很多年的事情了,连肖霖自己都不确定,但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们确实曾经见过。
他在很多年前和薛氏的大小姐见过,当时他在场上找了一圈愣是没猜出来哪一个才是薛氏的小姐,但是现在这么想来,好像确实很像,薛芩。
和薛氏的大小姐,在他的记忆中开始重叠了。
在晚宴之后也觉得这件事不是很所谓,所以也就搁置了,甚至没有去问自家父亲那位小姐到底叫什么名字。
他的脑海中霎时浮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转头看着旁边撑着脑袋闭着眼养神的男人。
他伸手急切地晃了一下傅子洋的手臂,问:“傅子洋!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就那个,你喜欢的那个。”
“薛芩。”傅子洋淡淡地吐出这个名字。
“对对对,你知道她除了妆造师以外还有什么身份吗?或者家世背景?”
傅子洋愣了一瞬,“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觉得有点不对。”肖霖眯着眼,“那天晚宴的邀请的名单里,没有叫做薛芩的妆造师,姓薛的只有一个人。”
“嗯?”
傅子洋突然睁开眼,没有追问太多,但是眼神却明亮了一瞬,他感觉肖霖会说的事情他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关于薛芩的一切,哪儿能有不感兴趣的。
肖霖咽了咽口水:“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傅子洋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其实他并不知道关于薛芩的其他事情,肖霖这么一问他才知道自己对她的了解是真的少得可怜。
只知道她是做妆造的,和《春意》杂志合作,自由人没有签任何人的合同,很难约。
还有一个就是她在法国留过学。
其实这其中的所有了解,都是他自己获得的信息,没有任何薛芩自己告诉他的内容。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确实不方便问那些,只是简单的交易而已,又不是全国人口普查去查户口的。
但他这个时候还是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问:“什么?”
肖霖深吸了一口气,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薛芩,那个让你痴迷着了魔的女人。”
“应该是薛氏的大小姐。”
傅子洋这次是真的愣了神,手机从手上滑落,掉入了汽车前面座位底下。
但他完全没有任何要去捡的意思。
“哪个薛氏?”傅子洋的声音有些颤,气息明显不稳。
肖霖说自己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确实大胆,这个猜想让他完全没有想到。
“S市还能有几个薛氏?”
“就是那个金融大鳄,我记得很久之前你爹是不是还跟你提过,让你跟薛氏的那位千金见见面?”
“你当时怎么拒绝的来着?说自己不近女色,暂时不想谈跟女人有关的东西,还把我拉出来垫背,说我们俩在一起了!”
“妈的,当时我回家差点被我爸妈混合双打给揍死!”
肖霖越讲越带劲,完全都已经偏离了一开始的路线,傅子洋倒也是没有打断他说的话,只是微微皱了眉,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东西。
而肖霖这个时候还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我真的服了,怎么还有人因为拒绝去相亲把自己好兄弟拉下水的,好死不死地竟然还说自己弯了,喜欢男人。”
“不不不,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说自己喜欢男人就算了,凭什么这个男人还是我!?”
.......
傅子洋沉默了很久,突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眸光中的所有不安都消散,再一次回到胜券在握的神色。
他缓缓开口:“你说,我是不是该给我爸打个电话麻烦他一下?”
“什么?”这次换肖霖愣住了。
怎么这么突然?
要知道傅子洋是很少和家里提要求的,当然也不是因为家庭关系不好,而是因为大家基本都是各忙各的。
他一直都很独立,大多数的事情都是自己努力和处理,能让他说出要麻烦家里的是什么事情?
“我或许应该见见她。”
“以另外一个身份。”
说完,傅子洋扬了扬眉,车内很暗,让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肖霖还是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愉悦气。
二十分钟前,还在酒吧的包厢内酗酒,二十分钟后就已经这样愉快地说着话了。
肖霖悄悄翻了个白眼,小声说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初用尽一切手段都拒绝和薛氏的千金小姐见面的是谁?当初还拖他下水,结果现在开始自己主动去要跟人见面
不过,就连肖霖也非常好奇,如果两个人以那样的身份见面,他们之间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
另一边。
傅子洋走后,薛芩回去以后随便做了些吃的,就躺回床上去看电视剧了,不知为何,总是有些疲惫的感觉。
而且总觉得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总觉得好像缺了一点什么东西,她看着电视,余光扫到另一边挂着的一条毛巾。
今天傅子洋用的,她鬼使神差地看着那条毛巾出神,想起他围着浴巾出来在自己面前擦头发的样子。
在傅子洋之前,其实从来没有男人来过自己家里,甚至连自己亲爹都没有来过,搬家的时候他在忙,薛芩自己处理了搬家的事情。
之后每次家里有事也是她回去,一直说过来其实一直没有来过。
更别说其他男人了。
她有些烦躁地把脸埋在抱枕里,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不舒服到底来自哪里。
但是今天脑海中老是出现傅子洋的身影和脸,她不是傻子,知道自己一直在想着有关于这个人的事情。
薛芩想了很久,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
对傅子洋,她一定是今天太愧疚了。
一定是这样的。
第22章 深入交流
十二月的《春意》杂志发售的那天,薛芩起来地很早,主编一如既往地把杂志寄到了她家楼下的邮箱。
每一期都是如此,每一期都是她的妆造作品没错,但是没有那天像今天这样起得这么早下楼去取杂志的。
这一次,就是上一次拍得傅子洋的系列,今天是杂志发售日。
她上次就在想这一次的杂志发售了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傅子洋,定然是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薛芩没有很快拆,拿着杂志回家以后,慢悠悠地吃了个早饭,期间一直把这本杂志放在自己手边,时不时地用余光去瞥上一眼。
封面就让人血脉喷张,尺度控制地刚刚好但是让人有非常想要翻开去看看里面一整套图的欲望,傅子洋就是以这副模样让她着了魔的。
她在刚接下这个工作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和这个“禁欲系”的男人沾上关系,现在岂止是沾上了关系,他们已经是身体交融沾染了对方的气息。
吃过早饭以后,她才重新抱着这本杂志坐到沙发上去,缓了一会儿才把这本杂志翻开。
啧。
真是让人不管看多少次都会有些心跳飞速,身体各处都在上升着不寻常的温度,前一套衣冠楚楚,西装穿得整整齐齐,带着金丝边的眼镜,下一秒仿佛就能站在礼堂上跟大家分享一些学术性的研究。
而后一套,湿了水的衬衣,隐隐显露出来的腰部线条,紧贴在身上的衣服和发尖,眼神似黑夜中泛着光的狼。
满满的色气,却又不是低/俗/色/情。
薛芩一边翻着,又舔了舔嘴角,合上杂志以后,她起身把这一本和之前放在书架里的摆在了一起。
想了想,又觉得这本有些不一样,再一次拿出来加了个书签才重新放回去。
她加了个红色的书签。
颜色艳丽显眼,这样她下次就能很准确地把这本书再找出来,并且这样的红色,心脏的颜色。
翻动书页的时候就会像心跳一样砰砰。
薛芩十分满意地看了一眼书架,前脚刚刚迈出书房,准备拿出手机给主编打个电话,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期的销量应该会格外好。
虽然《春意》一向都不担心销售量,一直以来都是时尚的风向标,但是这一期,他们的封面人物是一个人气极高且很少拍杂志的、刚刚拿下了影帝的男人。
就算《春意》只是一本普通的杂志,单靠傅子洋一个人带来的流量也足以让这期杂志被洗劫一空。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期的新尝试,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傅子洋,没有人会不想买的。
这么多理由合在一起,这一期绝对会是个爆炸效果。
在电话簿里找主编的电话的时候,滑过一排排的电话号码,她看到傅子洋的名字在自己的电话簿里,恍惚想起自己跟傅子洋竟然又已经有一周没有联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