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地很高大的常青树,几乎没有人可以攀登。
所以只能远观,像是让人无法亵渎神灵。
应该没有人可以想象傅子洋动情的样子,神仙应该有欲望吗?
不应该。
所以别人猜不到,不会想得到这个男人双眼猩红,气息滚烫,动情地吻着一个人,甚至是做更加深入的事情。
薛芩每次都在想,自己跟傅子洋做这样亲密无间的事情的时候,算不算在亵渎神灵?
男人细碎连绵的吻落在她的后颈,呼吸的温度很烫,薛芩靠自己身体最后一点力气和傅子洋抱着她的力量继续站着。
最后被他突然咬住耳垂的时候,轻吟了一声,像是小猫咪一样的软绵轻声。
她这个时候的声音软软甜甜。
傅子洋记忆的闸门被打开,涌入大脑的是今晚在饭桌上她对自己亲昵地叫出的那声“子洋哥哥——”
她真是个小妖精。
可爱地让人想要求饶。
他咬着薛芩的耳朵,轻轻吐息着,气息洋洋洒洒地悉数洒在她的耳后。
“乖,再叫一声哥哥听听?嗯?”
“咳——”她轻声咳了一声,面色有些微微地潮红,耳根也开始渐渐发烫。
让人不知道她是因为这个称呼开始感觉到害羞了,还是因为男人的亲吻让她的体温开始攀升。
“不愿意?”他再一次开口,“刚才不是叫得挺顺口的?”
“你...”
“薛芩妹妹?”
“无耻。”女人的责备声,在这个时候听起来就像是娇斥,就像是棉花糖落在心上一样。
软软的,但是又有几分甜味。
一点严厉的责备语气都让人听不出来,这个时候大概很少有人可以保持理智跟人讲道理。
而傅子洋就很会在这种时候想办法让她无法思考,能用一切的技巧和方式让她根本没有办法保持理智去跟他理论。
就像现在,他就只是想听薛芩乖乖地再甜腻地叫他一声“子洋哥哥。”
当然,他还有很多办法让她求饶。
虽然有些不道德,这样去满足自己的私心和需求,但是在这样的事情中都是两个人你情我愿的。
“你——”薛芩再一次出声,“得寸进尺。”
男人一只手抚着她腰间光滑的肌肤,往上隔着几乎不存在的通透轻薄面料继续滑过,不知何时已经把她裙子的肩带带到一旁,另一只手在她的下巴处打了个转。
闷声轻哼。
“得寸进尺?”
......
“那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得,寸,进,尺。”
一字一句地咬字清晰,意图明显。
在这个时候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会染上另外一层色彩,随便吐出一个字都会有全新的解析。
比如现在,傅子洋这句得寸进尺。
就被薛芩一秒之内反应过来了所有的意思,她微微咬着下嘴唇,今天的自己真是完全处于被动。
高手之间的过招,大概就是看谁先出手,她很主动没错,在想睡傅子洋这件事上很主动,脑子运转地很快,话也说的快。
但是好像每次行动的时候,都是傅子洋先出了手。
薛芩原本觉得自己已经非常急性子了,没想到遇到傅子洋以后,她才开始怀疑自己根本就是个温吞慢悠悠的人。
傅子洋说完那句话,她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轻。
被男人横抱起来。
虽然已经习惯了他会突然偷袭,但薛芩还是一声惊呼,然后紧紧地揽住了他的脖颈。
“慢点...我怕摔...”
他的步子迈得很快,薛芩趴在他的胸口能明显感觉到傅子洋走路的时候自己的身子上下颠簸。
这感觉真是奇妙。
他没有把她抱到房间,而是三两步就走到了最为近距离的沙发上,不算太温柔地把她放在沙发上。
这时候她终于才面对着他。
刚才一直被男人从后方抱着,不算是抚过,还是亲吻都无完全无法动弹处于被动。
男人扬了扬眉,喘息明显:“慢点?嗯?”
傅子洋这句话一说出口,薛芩就感觉到了有几分的不对劲,明显嗅到了一丝其他的意味。
“.......”
“你上次不是说快一点?”
果然。
“........”
薛芩差点翻了个白眼。
这个男人竟然在床事上翻旧账,太可恶了,完全沦陷的时候说出来的话能和在清醒状态下说的话一样吗!?
而且她说的完全就不是一件事情!
她在心里偷偷骂了傅子洋一句,但是下一秒就非常诚实地一把拽过他的领带,往下狠狠一拉。
不得不承认刚才用力的时候是有点报复心理。
所以她这一次非常用力,男人的脸停在她面前不到五厘米的地方,稍稍仰着头,径直地吻下去。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吻了。
所以很清楚对方在接吻的时候喜欢做什么,比如傅子洋喜欢舔舐她的舌尖,而她喜欢描摹傅子洋的唇形。
她闭着眼,十分认真地进行着这个吻,似乎是要进行重要的事情之前最为关键的仪式。
软绵香甜的气息再一次窜入傅子洋的唇齿之间,感受到的东西比单单抱着她更多,但这并不是终点。
他还要感受更多的,属于她的东西。
傅子洋伸手拉开她拉着自己领带的手,毫不费力地熟练扯掉领带,猛地扯开衣领,衬衣的扣子渐渐落下,只逼腰腹。
她的手趁机伸进去,抱着他的腰身,一点点地滑过已经非常熟悉的身体曲线。
即使已经摸过很多次,薛芩还是在感叹着。
傅子洋这个身材谁不想?
好在这个宝贝现在是自己的私藏。
男人倏地翻身上来,双膝屈于她身边那一点点的位置,压住她的腿。
他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水盈盈的双眼,嘴角一扬,像是阎王取人性命之前最后的问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一样。
“再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
“叫声哥哥。”
第27章 软入骨髓
——“不可能。”
——“那你一会儿别哭着求我。”
***
她的双手被男人有力的手掌死死地禁锢着,压在头顶上方,滚烫的呼吸和唇从她的脸上滑过,渐渐往下,双腿/之间压住的膝盖用了些力。
男人身上传来的灼热温度几乎和她融为一体,衣衫/不整,而后被一件件移除,身上的长裙和内搭都被他一件件剥落地干净。
果然什么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傅子洋现在已经可以非常准确地摸索到她裙子的扣子,以及内衬的解法。
灼热的呼吸落在下颚,濡湿了一片肌肤,薛芩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气息悠悠地说了一句:
“我没卸妆。”
傅子洋:“.........”
他倏地就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虽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说卸妆这种话不太好,但是总不可能现在妆都不卸就...薛芩横了他一眼,十分无奈。
“这次不能怪我。”
“谁让你都不给我机会就从后面抱住我的。”
傅子洋“嗯”了一声,问她:“卸妆的在哪儿?”
“我房间对面的化妆室。”
傅子洋听完,就翻身下去,顺手扯过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薛芩还在反应这个状况中,就看到傅子洋长腿一迈飞速地朝着她化妆室的方向走。
她眨了下眼,想要起身,但是现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男人剥离地干净,稍稍起来一些就感觉到一阵冷风朝自己的背脊处灌着。
于是她又十分“乖巧”地躺了回去,身上只剩下他搭在自己身上的那件外套,衣物上的香水味十分明显,和她料想中一样,清冷的香味。
这是傅子洋的味道。
薛芩很清楚傅子洋身上的气息是什么样的,毕竟不是第一次的近距离接触,她其实很早之前鼻尖滑过他身上的香水味的时候就想靠近一些去分辨了。
后来事情的发展是,她想闻多少就可以闻到多少,甚至是除了香水以外的其他气息。
沐浴露的味道,洗发水的味道,洗衣液的留香,更甚是独属于他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她看着头顶上的玻璃灯,有些晃眼。
闭了闭眼,听到自己的屋子里有人走动和开关灯的声音,他问了自己就去了那个房间,一定是去找卸妆的了。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她已经搬出来独居了很久,家里几乎没有来过其他人,宋连一曾经来过,不过她更多的时候都是跟她一起窝在沙发上。
所以自己安静地躺着,听着另外一个人在家里走动的声音就会觉得格外的奇妙。
傅子洋拿了卸妆水出来,倒在化妆棉上以后,在沙发旁边蹲下,女人的双手紧紧地拽着她身上那件男式外套的边角没有松手,看似是很贪恋的模样。
他轻轻抬手,把化妆棉覆在她脸上,然后轻轻的抹开,不敢过于用力,薛芩闭着眼,睫毛微颤。
她其实没有化太浓的妆,只是随便打了个底简单地又补了些大地色的眼影,就连睫毛膏和眼线都没有化。
沾了卸妆水以后有些冰凉的化妆棉触到脸上的时候,薛芩微微抖了一下,而指尖却是放松了。
她竟然会有这么一天,自己悠闲惬意地躺在沙发上,有另外一个人温热的手指温柔地用化妆棉帮她卸妆。
这样的感觉说实话确实是一种享受,人类的惰意总是在某些时候最为明显。
吃完饭以后的洗碗,化完妆以后的卸妆,洗完头以后的吹干头发。
这些工作好像都要比前者还要累。
人人都应该想过,宁愿做十遍前面那件事也不想做后面那件事。
薛芩突然勾了勾嘴角,表情十分享受,依旧没有睁开眼,所以也看不见傅子洋到底是用什么样的表情看着她的。
他一点点地帮她擦去脸上的东西,眼底温柔地像是软绵的棉花糖。
薛芩没想过,傅子洋当然自己也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这样在沙发旁边为一个人女人卸妆。
遇到一个人,觉得再麻烦的事情都不麻烦,以前再不愿意的事情都开始变得愿意。
这大概就是爱情的模样。
傅子洋看着他,眼神寸步不离,这样安静地看着她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一开始也想过,自己对薛芩的感情来得很快也很奇怪,好像非常没有道理,这样的感情会长久吗?
所以,其实他也在试探着。
不仅仅是试探着对方的心思,也试探着自己的心,他不确定会不会有哪一天,自己的心情会像喜欢上她一样,突然这份喜欢又消失不见了。
人生真的很奇怪。
不到某一步的时候永远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每一次觉得自己的思想已经足够成熟,觉得自己的见解已经足够多的时候,在某一个瞬间就会突然发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每个人每天都在不断地变化着。
嘲笑今天的自己的只有明天的自己,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倒也是没有错的,趁自己后悔之前,先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完。
傅子洋最后把一张化妆棉扔进垃圾桶,把卸妆水的盖子宁好放在了桌子上,最后再用湿毛巾擦过一遍她的脸,他埋头顺势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带着些水意,凉凉的却又能感受到皮肤上本来的热度。
他起身,长腿一迈再一次压住她的双腿,伸手一扯就将她身上盖着的外套掀开,薛芩这时候才微微动了动唇,张开眼。
只是轻言道了一句:“谢谢。”
“报酬。”他淡淡地答,“要你。”
薛芩确实轻声嗤笑,语气懒洋洋的:“我以为......”
她稍微默了半秒。
“你要的报酬会是,让我再叫你一声——?”
后面那个称呼呼之欲出,却是没有任何的后续了,傅子洋看着她一副小狐狸奸计得逞的模样,完全没有打算再忍耐什么。
他伸手垫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这边一带,吻下去。
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给她任何反悔和准备的机会,径直撬开女人的牙关,捕捉到她灵巧香甜的舌,搅合在一起。
寂静的空气中霎时间就只剩下了唇/齿/交/融的声音,和随着两人的动作在脚边摩擦着的衣物声响。
傅子洋大概是等得有些急切,本来就已经快要开始的节奏,就被她一句没有卸妆给打断了,现在就完全不给她任何思考的余地。
不得不承认,傅子洋只要碰到她,薛芩就觉得自己快软成一滩水了,像是全身泡在温泉里,皮肤被烫得通红,水漫过胸口,还有些略微的窒息感。
让人喘不过气有些晕乎,却又陷入其中不愿意离开温暖的温泉水中。
沙发越陷越深,不算宽的沙发并不能随意乱动,随时都有会掉下去的危险,他们只能保持在同一个位置,只要上方的人一用力,薛芩就感觉自己背后的沙发软了几分。
男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伴随着她的轻/声/细/吟,在这个屋子里回荡着。
“你觉得,我是没有办法再让你叫出声了吗?嗯?”
这个时候的话语似乎格外的不对,薛芩满脑子都是抓紧着他,实在无法思考,大脑闪过白光,脚趾蜷缩着。
“什...么...?”她微微喘着气,“叫,嗯——什么?”
“叫声哥哥。”
“我说了不要——”
即使无法思考也要嘴硬,护住自己最后不要叫那声“子洋哥哥”的尊严。
“嗯?”傅子洋轻声吐出的一个音节就可以让她着魔。
“不,不要。”依旧是坚定的拒绝。
男人突然停止了动作,薄唇轻抿,倒也是不慌不急地扬了扬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