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芩被摁在床上,被压住不留缝隙和余地,她轻咳了一声,虽然手非常不安分地到处乱摸。
“宝石饿了,不喂猫吗?”薛芩问道,“你听啊,它在外面叫唤着。”
门外有着细碎的猫爪子挠着门的声响,还有小声的几声连续的“喵喵喵——”
傅子洋低声笑了笑,埋头咬在她的耳朵上,语气暧昧旖旎,带着十分的不羁气:“哦?”
“可是我想先喂这只猫。”他的手滑过女人细腻光滑的肌肤,一点点地抚过。
薛芩没答话,又听到他说了一句。
“况且,我觉得你叫得比它好听。”
薛芩:.......
耍流氓?
她的手还在他的胸口打转,问了句:“你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
“嗯?”
“我说我爱你。”她有些不甘地说着,“你却不说。”
这句话只要说出第一次,后来就不会觉得难以开口了。
她的心跳还没有平复,情绪倒是从低谷回到了山巅。
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比跟喜欢的人心意相通更为让人感到愉快的。
男人的手停在她身上的某处,舌尖舔了舔她耳后的肌肤。
与此同时,在她的耳边沙哑开口:“我早就对你表白过了,只是你没有发现。”
薛芩刚刚觉得有些诧异,想要开口,话刚说出口就感到有一股触感袭来,让她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什...么...——?”
傅子洋灼热的呼吸落在她身上,身体的其他地方也被照料着,这让她已经开始迷离,无法思考,就连是不是还保持着理智都不能判断。
“我送你的水晶球还记得吗?”
“嗯...记...得...”薛芩低声轻吟,话语断断续续,被人打扰着的对话,而她却对那个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还能尽力沉着呼吸跟自己说话的?
“我想跟你一起看星星,所以送了漫天星辰的水晶球给你。”
“下一句是,想要跟你在一起。”
傅子洋说完,感受到她身体的软绵无力,和格外的情动,调笑了一句:“真经不起撩啊——”
薛芩被他这句话笑得醒了几分神,她确实现在很容易在傅子洋的手里融化成一滩水,很经不起撩,单单只是看着他就足够让人情动万分了,哪里还受得了他的那些动作?
薛芩用了些力,从床上翻身起来,反客为主地把傅子洋压住,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反抗,就任由着自己被薛芩摆弄。
她笑得极其妩媚,“那换我撩你?”
傅子洋倒是大大方方地张开双臂,敞开胸膛,气息撩人:“嗯。”
“傅太太请随便撩。”
薛芩笑了笑,傅子洋今天的这声“傅太太”好像格外动听,让她觉得格外地悦耳。
此时门外的宝石大概已经扒门扒累了,没有再继续下去。
她的头发最近又长长了一些,坐着都会散落在床上,铺开一道发,傅子洋伸手缠绕着她的发丝,完全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薛芩在情/事方面的技巧和能力完全不输傅子洋,其实他的耐心也不是那么好,只是因为是她所以才由着薛芩任性胡来了。
她大概在轮回中的前世救过他的命,才会让他这一世如此地迁就他。
薛芩有些恶作剧的心理,伸手拿了床边的领带,捆住了他的手。
甚至不忘“命令”着:“你被我逮捕了。”
“不许动。”
傅子洋嗓音含着笑,应答:“嗯,我不动。”
......
这一晚,不是那么轻易结束的夜晚,薛芩累得不行,她趴在男人紧实的胸口,声音软软绵绵地娇斥了一句:“你动一下呀——”
“我真的没有力气了。”
傅子洋倒是完全不慌,不紧不慢地说:“不是你说的,不许动?”
“你欺负人......”
她说的不许动和这个不动是一个意思吗!这个男人真的太过分了!
薛芩又跟他软磨硬泡了很久,才终于得到他的回应,那时候已经完全晕乎。
原本从宴会上回来就不早了,她酒量不好,喝三两杯就昏昏沉沉的,哪儿像傅子洋,喝了几杯以后反而兴致更浓,让她觉得这一夜好像格外漫长。
她还是输了,被傅子洋几句话撩得耳根都红了。
他说:“要听听自己的声音吗?”
“真的比宝石叫得好听。”
薛芩:......
能别提这事了吗!?她现在是真的有点后悔放出自己跟傅子洋说“家里有两只猫”那句话。
一直到很晚,傅子洋依旧是抱着她去洗了澡,帮没有力气不想动弹的薛芩换了睡衣,抱上床盖好被子。
他这才出去喂了一直饿着的宝石。
傅子洋回来的时候,薛芩已经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但是她想暂时不要睡着,等傅子洋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薛芩感觉到他的气息在自己身侧,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晚安。”
傅子洋再一次替她理了理被角,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间,声音很温柔,唤了一声:“芩芩。”
她下意识地答着:“嗯...。”
他一直都想这么叫她,只是过于亲密,是亲人之间才会使用的称呼。
现在,也终于等到关系合适,等到这个机会。
傅子洋在睡前,最后终于道了这三个字:“我爱你。”
从你第一次吻我开始,就开始爱你。
第44章 拨云见日
这天醒来的时候,似乎比往常的天气好一些,但其实依旧在下雪。
好心情会出现在任何的天气,晴天也好阴天也罢,天气好或是天气不好,自己的好心情都不会受到影响。
薛芩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客厅那边已经飘来了饭菜的香味,她甚至没来得及去洗漱,就踩着拖鞋匆匆往那边跑。
此时傅子洋已经摆好了碗筷,听到她跑过来的脚步声,抬头:“醒了?”
她很少会睡到这个时候,昨晚睡得格外沉,一是因为劳累,二是因为做了个美梦。
整个梦里是傅子洋。
那个陌生的,曾经会困扰她的梦境,现在豁然开朗以后她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脸,而她还梦到了很多......
似乎是把她和傅子洋之间的过往都梦了一个遍,就像是把他们俩的故事再重新经历了一次,当然,她也梦到了一些未来的画面。
薛芩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底原来早就和傅子洋走过很多个春意秋冬,想和他一起体会每个季节的色彩。
她回头去洗漱之前,先跑过去抱了傅子洋一下,恋恋不舍的样子。
完全是个小粘人精。
傅子洋笑她,伸手捋了一下她的头发:“你怎么真的跟宝石一样?”
一样喜欢匆匆跑过来,伸手要抱。
她刚起床的时候,宝石也在一边打着哈欠伸懒腰,舔了舔爪子正在给它自己顺毛。
她的头埋在傅子洋的胸口,声音闷闷的:“是吗?”
傅子洋真是很喜欢说她跟宝石之间的关联...和差别。昨晚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多少次有关于宝石和她的话,薛芩想着就有点想笑。
她轻轻推开他,仰头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顺便还舔了一下,薛芩扬着眉:“宝石会咬你吗?”
薛芩这一口咬得很狠,甚至有一排有些深的印记,傅子洋抬手摸到自己锁骨上的凹凸。
他低声笑了笑,吐出一句:“它不会咬我,只有你会,而且每次都很用力。”
傅子洋顿了顿,手指轻按着她的唇,挑眉:“这张嘴很会咬。”
目光渐渐往下,从她的嘴唇挪到下巴,从下巴到锁骨,一路往下,直到停在她小腹下方的某处。
薛芩:.........
她有点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她听到傅子洋的声音,极其具有魅惑性。
“这张嘴也很会咬。”
.........
薛芩的脸忽而就红了,从耳根开始发烫,她抬手捂了一下就匆匆跑回去洗漱了。
每次调戏傅子洋好像她都要被反调戏...这也太失败了!!!
她什么时候混到这个地步了?
***
她谈恋爱了。
恋爱对象是自己的结婚对象,她...已婚,结婚对象是傅子洋。
一场来得有点晚的恋爱。
他们已经做过很多次,已经感受过对方最为深处的气息和温暖,甚至...还已经结婚了。
这个时候才开始恋爱。
这个消息,薛芩第一个告诉的人是宋连一,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薛芩仿佛都听到了宋连一那边差点欢呼雀跃。
宋连一明显在意料之中,没有震惊,但是话语里的兴奋情绪挡不住。
“咳,我就说你和傅子洋怎么可能不喜欢对方嘛?你们还真以为......你们俩会单纯因为利益就结婚?”
不过是一个图谋不轨,另一个比较傻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感情而已。
话说明朗了,就什么都好了。
果然这些事情,还是旁人看得最清楚,宋连一可以看出薛芩对傅子洋的不一样,可以猜到她一定是喜欢他的。
但是...她到底又是怎么知道傅子洋对她心思不正的啊?薛芩对这一点感到非常疑惑,宋连一只给她丢下一句话。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薛芩:???
宋连一不帮自己分析就算了,怎么说完以后她甚至都不是人了?!
于是吃饭的时候,薛芩假装随口地问了一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从第一次见你。”
“......?”
他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法国吗?!
傅子洋说完以后也愣了一下,改口道:“说得准确一点,第一次在春意的拍摄现场见面。”
薛芩沉默了一下,那时候...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对傅子洋的印象还是那个禁欲性冷淡,但是在交谈的时候又明显觉得傅子洋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特别是在看到他拍摄杂志时候的表现,让她完全改变了对傅子洋的看法。
她回忆起来,问他:“那你当时在开门的时候抓着了我的手是故意的?”
“那倒是无心之举。”傅子洋半眯着眼,似乎在回味,“不过那时候我竟然在想,这个女人的手摸起来好像有点舒服。”
薛芩一时间哽住,吐出三个字:“臭流氓。”
“我也没对别人耍流氓。”
傅子洋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在这一方面也知道要怎么说话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薛芩得到这一个讯息,再回想以前自己跟傅子洋发生过的那些过往,好像很多问题都能得到解答。
她原本以为傅子洋跟她一样,只是出于成年人的欲求,所以在靠近的时候才会做那么多暧昧不清的事情。
她曾经说的每一句话都只是出于调笑而已,但是傅子洋却是真情实意,原来不是她图谋不轨,而是傅子洋一直在等着自己落网。
她心甘情愿,落入傅子洋的陷阱之中。
明明她才是猎物,但薛芩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她在没有动心,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和没有表达心意的那些日子里,傅子洋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揣着那样的心思过来的?
不能越界,不能多言,但所有的一切都极致地去宠着她,她还偶尔冒出个青梅竹马给他添堵。
.......
薛芩越想越觉得心里发闷,讪讪地放下筷子,低喃了一句:“我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喜欢你?”
这样就不会让你受到那样的心情了,她可以想象傅子洋在那些日子里到底是揣着什么样的心思在生活,她只是烦闷了几天就忍不住了,而他却是这样过了好几个月。
傅子洋闻言,顺势夹了菜给她,随后也放下筷子,伸手轻揉了一下她的头顶,像是在安慰小朋友。
“我等得起。”
“芩芩,感情不是绝对公平的,我们俩的付出不需要对等,在感情中总有一方是先动了心思的,那并不是一件让人觉得难受的事情。”
“这种感情本来就是要时间慢磨,如果每一段感情都是两个人能够同时知道对方的心思,生活就不会有那么多故事了。”
薛芩叹了口气,他说得很对,但是自己心里总是有些愧疚于他,并且傅子洋对她好这件事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
“你太宠我了。”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傅子洋,“真的。”
傅子洋轻声嗤笑着,“我要是不宠你,你跟我结婚有什么用?跟我在一起,你的职责就是被我宠着。”
并不是所有人都享受被单方面宠爱着的,还有人喜欢付出,而对方接受他的付出,就是对他最好的答复。
薛芩觉得自己欠傅子洋的很多,但傅子洋从来都没觉得薛芩欠过他什么,因为她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所以肯定是要找些什么东西来弥补的。
思来想去,薛芩才终于有了一个想法。
傅子洋是舞台上的演员,就算是当初他们之间的交易包含着傅子洋的个人情感,他当时确实是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没错,但是欣赏她的妆造也是认真的。
他对工作的认真,完全不会糊弄,这些薛芩都知道,所以她能够回报他的,不过也就是这些东西。
吃完饭后,她就匆匆地进书房去把之前没有做完的设计拿了出来,今天很有灵感,她一定可以做出很好的作品。
傅子洋虽然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的事情去工作,但是.......
这个傻子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今天是他们俩正式确定恋爱关系的第一天,而她已经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