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芩。”他停在她身后,突然唤了她的名字。
“嗯?”薛芩骤然转身,没想到差点和傅子洋撞个满怀。
他也靠得太近了,近到她转身的一瞬间差点吻到他的下颚,眼睛停留的位置刚好是男人的唇,让人有想要踮脚吻上去的冲动。
不知道他的唇到底是什么味道。
和他身上的香水味会是同样的味道吗?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闪过以后,薛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高跟鞋的鞋跟一个踩滑,差点有些重心不稳。
突然的后退,惊慌失措,确实很难保持完美地站着。
她分明不应该慌的,主动靠得这么近的明明是傅子洋,而她这次来本来就是想要跟他拉近一些距离的,没想到栽跟头的还是自己。
薛芩撑了撑桌面,稳住重心,还未来得及完全控制住自己站稳,就感觉到一双有力且炙热的手掌揽住了自己的腰身。
傅子洋看到她往后倾倒的时候,很快伸了手,紧紧地揽住她的腰往自己这边拉。
只需要用一点力气,就可以把薛芩拉进自己的怀里,但是他没有,控制到了最暧昧不清的距离,没有撞进他怀里,但也差不多了。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是一拳而已,稍微再近一点,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胸口的起伏。
傅子洋十分满意地看着薛芩眼里滑过的那一丝诧异,在她视线看不到的情况之下,扬起嘴角,眼底漾着十足的玩味。
就算这样,他开口的声音依旧沉稳平缓,悉心地关切着:“小心。”
似乎没有任何的其他意图,只是非常简单地想要拉她一把,让她不要这样摔倒,仅此而已。
而现在的薛芩,身体稍微有些僵硬,手耷在一边不知道作何反应,不知道应该把手往哪里放。
他只是扶了自己一下,换作是其他人也会的,但是当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就在自己耳畔响起的时候,她还是僵住了。
突然之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气息频频不稳,毕竟他的呼吸就在自己耳畔,似乎是因为怕她摔倒所以嗓音中染上了几分急切,导致傅子洋说话的时候,在她的耳边喘了几声。
充满诱惑力的男性气息,在自己耳畔喘/息,这样的姿势和情景,太难把控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觉得口干舌燥了几分。
她硬着头皮说了一句:“谢谢。”
随后感觉紧紧揽着自己腰身的手终于松了松,她这才缓缓稳住呼吸,从他的手臂中挪出来重新站好。
伸手捋了捋头发,其实是在给自己顺毛,抚平一下心中的情绪,将不断跳动着的心跳稍微压下去一些。
傅子洋偷偷眯了眼,再一次浮现了捕捉猎物的神情。
啊,这一招好像对她还挺管用的?看起来是个风月老手,其实还是受不了太靠近的撩拨吗?
薛芩当然是不知道这些的,自顾自地理着头发,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傅子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的手机放回了她的衣兜里。
他退后了几步,语气无奈:“似乎有的东西,并不能在网络上得到答案,实践才能得到答案。”
虽然薛芩不知道他到底用自己的手机去搜了什么东西,不过还是对他这句话非常赞同,因为她的问题也没有得到答案。
关于那个怎么睡到傅子洋的问题,在百度上搜出来,竟然真的有人提过这样的问题。
回答几乎都是这样的:“蹲个答案。”“姐妹,我也想睡。”“睡傅子洋是不可能睡到傅子洋的,我认输了。”
还真是没有答案。
薛芩想着,突然嘴角上扬,既然现在没有答案,那就由她来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好了。
嗯,在她睡到傅子洋以后,这一切都会有答案了。
傅子洋把她的所有表情看在眼里,眼神深不可测,如幽暗的湖泊一般。
薛芩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发现,她自以为的攻略对象,其实早就给她下了个圈套,等着她往里面跳。
傅子洋是她的猎物,而她.......
也是傅子洋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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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季觉得很奇怪,因为傅子洋今天突然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说,有人想睡我怎么办?”
白季对此轻哼了一声,“想睡你的人多了去了,今天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对这个人很有兴趣。”
“哦,意思是你愿意?”
傅子洋没有否认,但却摇了头,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了几下,对他说:“比起我愿意,我更想...让她加固一下这个想法。”
既然她想睡我,那就让她想睡我的心情变得更为强烈一点。
白季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为这位不知名的朋友点了个蜡烛。
太惨了,怎么就被傅子洋这个老狐狸算计了?
第9章 柠檬酸味
在傅子洋身边工作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虽然和傅子洋的合作总是很愉快,但是这并不代表没有其他的麻烦事。
今天也是一如既往地把傅子洋的脸摸了个爽。
所以化完妆等傅子洋去准备采访的时候,她已经自顾自地在后台的化妆室哼起了小调,把化妆品重新收进自己的箱子里,在合上箱子的一瞬间,她突然脸色一变。
嗯......
刚刚自己是把手机借给了傅子洋没错,她好像忘记了什么!!!她昨晚在手机百度上搜索过怎么才能睡到他这个问题啊!!!
薛芩心里一凉,记忆完全紊乱,完全不记得自己昨晚到底有没有清掉搜索记录。
她颤巍巍地点开百度,直到点开搜索框没有弹出任何内容的时候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这样看来应该是清过记录了。
还好,不然这个内容让傅子洋看了,她可能现在可以表演一个原地自杀,说来也是,要是傅子洋看到了她的搜索内容,大概也不会那么淡然地跟她继续说着话。
看他用完自己手机以后的表情神态,应该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东西,傅子洋这样连耍流氓这个梗都会还击她的人,肯定不可能在发现了她的想法以后还如此淡然的。
而薛芩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面对的男人是个演员,并且还是刚刚拿到了金树奖最佳男演员的人。
门外接连响起两道急促的脚步声,将她的思绪唤回,近一点的脚步声是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急匆匆地朝她这边走过来,后面那道脚步声听不出太多,明显比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声音要轻许多。
“宁梦小姐——”
“你不能这样!”
薛芩握着手机转身,看着门口的方向,傅子洋刚刚出去不久,门半掩着。
这个架势,肯定是朝她所在的后台化妆室来的,朝她这个地方这么着急地过来,总觉得像是要找她算账的。
她摇了摇头,听着门外的争吵声还在继续。
“我就要进去怎么了?!突然换掉我的工作还不让我进化妆室了是吗?”
“宁梦小姐!”似乎是工作人员的声音,很着急,“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了是那边主动要求换的人,你现在进去就是干扰工作了啊!”
“我才不管干不干扰,她凭什么把我的工作挤掉?我就要看看那个换掉我的女人到底是谁——”
薛芩刚刚反应过来这个带着十足□□味的女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化妆室的门就被粗鲁用力地推开了。
用力过猛,甚至整扇门都抖了抖,到了最大的限度,最后又往回弹了一下。
啧,她到底是有多生气?
薛芩抬眸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人,她后面还站了一个女生,胸前带着工作牌,薛芩的视线越过这个叫宁梦的女人,看了一眼后方的工作人员。
她给她投了一个不必担心的眼神,随后又把目光转向一脸怒气的宁梦。
薛芩偏了偏头,语气轻松:“你好?看样子是找我的?”
薛芩已经猜到了她的来意,大概是因为傅子洋的妆造,其实这些事情并不是没有的,明星突然要求换妆造,自己邀请妆造师而不是用节目组的人。
也对,她毕竟是白季打电话来问的。
傅子洋这样人很多女人都趋之若鹜的人啊,没想到连个妆造的工作都有人来找麻烦,不过她好像找错人了,薛芩从来都不是一个怕事的人。
宁梦看着薛芩这副处乱不惊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自己的工作被突然杀出来的一个人抢了就很不爽了,现在这个女人竟然还用这样耀武扬威的眼神看着她?
宁梦三两步走过来,站在薛芩面前,就算是穿着高跟鞋也比薛芩矮了一截,但还是气势汹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薛芩。
开口的语气十分不善:“啊,就是你啊?”
“突然出现抢了我工作的人?”
薛芩抿了抿唇,笑着:“抢?这位小姐,你的用词稍微有些不对吧。”
“不好意思,是傅子洋的经纪人亲自打电话给我问我接不接这个妆造,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节目是已经安排了人的,何来抢这一说呢?”
语气淡淡的,却还带着几分笑意,她刻意把“亲自”这个词咬得很重,落在宁梦的耳里全是挑衅。
“啧,傅子洋的妆造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接的,就凭你?”
薛芩听完,扬眉:“就凭我?啊,请你不要忘了...这次的妆造,是我做的。而你,不过是一个别人不要的罢了。”
“你!”宁梦瞪大了眼睛,“你以为你不择手段抢走这个工作就很了不得了吗?”
“嗯?”薛芩眯着眼,“大概?”
工作人员站在后面看得傻眼,没想到宁梦气势汹汹地进来,被薛芩三言两语淡淡地回答就压了气势。
方才宁梦强行要冲进来的时候她完全拉不住,虽然前几天打电话通知的时候这个宁梦就表现出很愤怒的样子,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就这样杀进来。
两人还在继续说着,火花迸发,一个咬牙切齿,另一个却是完全运筹帷幄。
根本无须说太多,就高下立见了。
薛芩看到宁梦的手握紧了拳头,长指甲大概都已经陷入掌心的肉中,她垂眸笑了笑,继续说:“所以这位小姐,你现在来找我,是找我秋后算账?”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薛芩已经把傅子洋的妆造做好了才冲到化妆室来。
“呵,我倒是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然挤掉我,我承认你确实有几分能耐,不过...你给我在这里等着瞧!”
“哦?”
“你这种没实力靠手段的女人,不就是想要勾引傅子洋吗?!你试试看自己能不能啊!”
“啧。”薛芩突然嘁声,“宁梦小姐,我闻到你身上的酸味了。”
她会来自己算账,谁看不出来也是想要在傅子洋那里蹭到几分好感?
薛芩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宁梦啊宁梦,也还真是名如其人,柠檬吗?”
太酸了。
薛芩突然就不想跟她继续玩下去,从她这样生气进来的时候薛芩就明白了,这个人的段位根本不值得她动手。
连自己的情绪和表情都管理不了,还想找她算账?
她眼中划过一丝厌恶,轻声说着:“想勾引傅子洋?这不是宁梦小姐想做的事吗?这个机会突然没有了,所以酸起我来了?”
宁梦被戳中痛楚,突然惊声尖叫。
“你瞎说什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凭什么挤掉我!凭什么!?”
薛芩掀了掀眼皮,“凭什么?凭傅子洋喜欢我。”
大概她也不算撒谎,既然白季会找到她,那肯定是有傅子洋的意思的,如果傅子洋不喜欢她的妆造,也就不会找她了。
听到“傅子洋喜欢”这句话以后,宁梦终于忍无可忍到达了情绪的爆发点,她恨眼前这个人恨得牙痒痒,看她垂着头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宁梦更为火大了。
她抬手,飞速扬手巴掌就要打在薛芩的脸上。
薛芩注意到这双手朝自己打过来的时候好像已经有点来不及挡,因为压根没有把宁梦放在心上,她都没有正眼看,余光扫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正要下意识地低头躲开,宁梦的手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随后,低沉的男声从她头顶上方响起:“谁允许你动手的?”
薛芩和宁梦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向了这道声音的主人,站在宁梦身侧,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男人,身形挺拔,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微蹙,表情似乎非常不满。
“傅...傅子洋...”宁梦声音颤着,唤出了这个名字。
薛芩看着他,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以后,嘴边漾起一个微笑的弧度,这算不算狗血但怎么都不会腻的英雄救美?
傅子洋松开手,伸手在桌上抽了一张湿巾纸,十分厌恶的神情将手擦了一遍,似乎刚才摸了什么脏东西。
宁梦突然不敢说话,但是脸色越来越黑。
傅子洋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是哪位?”
“我...”宁梦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我是节目组安排的妆造师...”
说着说着,突然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继续说:“我本来是负责这次你的妆造的,但是没想到...”
薛芩抢先一步说:“没想到突然杀出个我抢了她的位置。”
傅子洋的眼神没有停在宁梦身上,他看着薛芩,倏然一笑,这话却是对宁梦说的:“你没听到她说什么吗?”
宁梦愣了一下:“什么?”
“我喜欢她,你没听见?”傅子洋说完,扬了扬眉,几分不羁。
薛芩:“......”
这话虽然是她说的没错,但是这话从傅子洋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了味?
傅子洋扫了一眼宁梦:“换妆造是我要求的,有什么事情找我,你要是伤了她。”
他顿了顿,“那以后谁给我化妆?嗯?”
宁梦被傅子洋迸发着寒光的眼神看得抖了抖,而傅子洋却是面上带笑,看着她:“需要我送你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