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撒娇了——甜醋鱼
时间:2019-10-11 08:31:15

  可陈潜让有一米八几的个子,于是黎欢的下巴也抬的格外高,声线也非常优越:“干嘛?”
  陈潜让也被她这姿态弄的不太耐烦:“撞了人看不到吗?“
  他话音刚落,身侧小姑娘突然轻笑了声:“她这下巴抬的,怎么看得清呀。”
  常梨向前一步,直接抬手,漂亮的两根手指捏住她下巴,不动声色的用力,黎欢下巴被捏的白了一块,只能顺着低下头。
  小姑娘轻轻对她笑了下:“你鼻孔又不好看,五官也不立体,这个角度看很丑。”
  她眯了眯眼,“另外,看清我是谁了吗?”
  陈潜让接话,非常土:“女王大人。”
  常梨嘴角一抽,松开黎欢的下巴,直接拽着陈潜让上楼。
  到座位上后她还有点气,觉得陈潜让这透着直男气息的土味情话实在太丢脸了,还是在黎欢面前。
  “喝酒吗?”陈潜让看着菜单问。
  常梨正在和孟清掬和樊卉聊天,头也不抬:“不喝。”
  陈潜让不勉强,给自己点了一壶清酒。
  很快菜就上齐,两人坐在榻榻米上聊天,到后来常梨还是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的清酒。
  她酒量不算特别差,只不过容易脸红,喝一口就脸红,但脑子是清醒的,小姑娘小口小口抿着,偶尔夹一块寿司,吃的不多。
  中间陈潜让去上厕所时,她手机又震了下。
  许宁青发来一条视频通话。
  常梨顿了下,忽然冒出些紧张的情绪,她向来仗着自己五官漂亮懒得化妆,不过之前美术班上许多女生都会偷偷画个口红的,常梨也跟风买过几支,可买回来就扔在包里没动过。
  她视线垂下,落在自己那个小挎包里,那里面好像就有一支之前买了没取出来的。
  常梨把手机放在一边,果然从包里翻出一支唇釉。
  她迅速的翻出小镜子,打开唇釉盒子,偏奶茶的粉调,她小心翼翼的涂在嘴唇上,又上下抿了下,发出轻微的“啵”一声。
  她刚把唇釉盖子重新旋紧打算接起来,视频通话就挂断了。
  啊。
  少女样子有些失落,手指停在屏幕上,犹豫要不要拨回去。
  结果下一秒许宁青又拨了一个过来。
  这回她立马接通了。
  -
  许宁青这趟来澳洲出差是要实地考察公司下一步要进行的项目市场,连轴转了一下午到晚上才到酒店。
  洗完澡出来便悠闲的自己启了瓶红酒,面对落地窗懒洋洋的倒在沙发上,给小孩拨了个视频过去。
  画面跳出来。
  屏幕里出现了少女放大的脸,而后她把手机往后放了点,抵着纸巾盒,对着屏幕挥了挥手,笑的眉眼弯弯。
  “小叔叔。”
  十月份的名古屋没有国内热,小孩穿了件长袖衬衣,领口有些松垮的,柔软的黑发被挽在耳后披在胸前,额角散着些毛茸茸的小碎发,脸颊泛着粉,嘴唇……。
  许宁青微蹙了下眉,注意到她的唇瓣上有些亮亮的颜色,湿润的,很温柔的一种颜色。
  许宁青呼吸瞬间慢了几秒,看着少女因为笑着而格外亮晶晶的眼眸。
  他下颚不由自主收紧,齿间的烟上下抖了下,许宁青抬手将烟丢进垃圾桶——刚才那一下把烟丝都咬出来了。
  而后他才轻轻挑了下眉,轻慢的笑了:“化妆了?”
  常梨没有想到会被他发现,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抓了下头发:“啊,就。”她手指在嘴角点了下,“就涂了一个口红。”
  “脸上没涂?”
  常梨莫名其妙:“脸上涂什么口红。”
  男人笑了声:“那脸怎么这么红。”
  “唔。”常梨往旁边的镜面上看了眼,掌心贴着脸,“我一喝酒就容易脸红。”
  “喝酒了?”许宁青声音的笑意散开,有些淡,“在外面?”
  “嗯。”常梨把摄像头换了下,给他看面前的碗筷,又把镜头对准自己那还没拳头大的酒杯,“就这样的,半杯,跟我朋友在外面吃饭。”
  “在日本还有朋友啊。”
  常梨重新把摄像头调回来,托着腮:“之前画画认识的,中国人。”
  “嗯,早点回去,你那现在也挺晚的了吧。”
  除了爷爷奶奶,常梨鲜少被人这么叮嘱,莫名觉得喉咙有些干,点头“嗯”一声。
  “钱还够吗?”
  “我,才来这几个小时。”常梨翻了个白眼,一字一顿道,“我也没那么会花钱。”
  许宁青勾唇,忽然见到屏幕中的小孩仰起头,阴影落在她脸上,仰着头问:“你还吃吗?”
  那头一个男声:“不吃了,走吧,我去结账。”
  常梨对着镜头说:“小叔叔,你等一下啊。”而后对旁边的男生说,“我买单吧。”
  许宁青:?
  一起吃饭的朋友是男的?
  还用他的钱?
  还他妈特地涂了口红???
  作者有话要说:梨梨:花你的钱,跟别的小哥哥一起吃饭=w=
  许叔叔可怜兮兮。
 
 
第12章 
  陈潜让看到常梨对着手机说话,微微俯身,看到了镜头里的男人。
  慵懒又散漫,衬衣领子开了两颗,流畅又漂亮的轮廓线条,一双敛去笑意的桃花眼,酒店卧室内昏暗的灯光在脸上落下明晦不清的光,像闪着光的大理石。
  陈潜让眉一挑。
  ……渣男标准脸?
  他问:“你小叔叔啊?“
  “嗯。”
  少年重新弯下腰,对着镜头挥了下手:“小叔叔好。”
  “……”
  男人身子没动,嘴皮子也没动,心安理得的受了陌生男生的一声“小叔叔”,也不打算回答些什么。
  镜头重新对上常梨的下半边脸,涂着唇釉的嘴唇一张一合,在跟旁边的男生说话,日料店一楼没有二楼安静,声音有些吵,许宁青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最后还是陈潜让付了钱。
  陈潜让把钱包揣回口袋:“等你拿了金杯再请我吧。”
  “好吧。”
  常梨重新将手机举起来,便看到男人莫名不太爽而有些冷淡的脸,她眨眨眼:“我现在就要回酒店了。”
  “嗯。”男人声音有些哑,“近么。”
  “很近,走过去五分钟就到。”
  “行。”许宁青直起身,往她身侧的一截肩膀看了眼,“自己注意安全。”
  常梨“嗯”了一声,,说了再见就挂断了视频通话。
  陈潜让轻咳一声:“真是你小叔叔?”
  她把手机放回包:“对啊。”
  陈潜让很了解常梨,小姑娘脾气其实挺好的,不惹她生气时说话声音也细细软软的,但总是让人觉得她性子很淡。
  不是个会轻易跟人交心的人。
  所有话都好好的应着,请她帮忙也尽量会帮,说笑玩闹不落下,让人有时会自作多情的觉得自己已经进了她的中心圈,可人家只是礼貌而已,从来不会主动表示亲昵。
  所以陈潜让在白天听说她有男朋友时非常吃惊,难以想象她有男朋友的样子。
  现在看她和视频里那男人说话时也跟平常时候不一样。
  声音尾调不由自主的放软,像把小刷子扫在心尖儿上,有些痒。
  像只伸出爪子的小奶猫。
  陈潜让边往酒店走,边自顾自想了一番,最后“嘶”了一声,说:“那你在你男朋友那得嗲成什么样啊?”
  没头没尾的一句,常梨:“啊?”
  半晌,她反应过来,自己白天说了大话,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她心虚的摸了下鼻子,虽然不知道陈潜让突然这么说的原因是什么,但还是淡定的点头:“还行吧。”
  “……”
  回到酒店已经挺晚了,她站在镜子前,拿纸巾沾了些化妆水盖在嘴唇上,用力压了压,擦拭两下,揭下来。
  纸巾上留下了一个红色唇印,唇色恢复平常的粉色。
  常梨洗完头发吹干,毛巾搭在头顶,水珠濡湿了她的眉毛与睫毛,两颊还有些红,像一汪清潭里的两抹红云。
  而后她目光落在那片纸巾上,轻轻抿了下唇,莫名觉得脸上发烫。
  -
  挂了视频,许宁青随便翻阅了会儿文件,红酒助眠,这晚睡的倒也早。
  只是睡着前莫名其妙的脑海中浮现出小姑娘嫣红的嘴唇,笑起来微微拉长又上翘的狐狸眼,莫名其妙的有些……清媚。
  许宁青脑海中蹦出这么个词。
  清纯但媚气。
  许宁青醒了。
  男人支起上身,掌根抵着额头,莫名其妙有些燥热,睡意也尽数散去,他拎起睡袍又去冲了个澡。
  出来后又打开冰箱,直接灌了半瓶冰水下去,有水从他唇角滚落,顺着利落滚动的喉结向下,滑入衣领。
  他把瓶盖重新旋紧,双臂撑在桌上,垂下头。
  良久。
  男人哑声:“操。”
  真是疯了。
  最终这一晚也没睡好。
  第二天还有工作,许宁青几乎就没睡,一早便去考察地看情况。
  公司有些高新产业需要和这边的一家工厂技术支持,他做决定向来快狠准,因此效率也高。
  许宁青忙了一早上,中午收到了一条常梨的信息。
  一张图片。
  小姑娘穿了一条小纱裙,裙摆有些蓬,做了发型还化了完整的妆,五官清纯漂亮,对着镜子笑的很甜。
  还有一条信息。
  【甜甜梨:马上要开始比赛了。】
  这次的比赛不是公布主题后截止几月几日之前上交作品,而是当场给出主题,所有人都现场进行构思和绘画。
  难度系数要比一般的比赛都要高。
  许宁青勾了下唇,倚着墙回信息:你这是选美还是画画。
  他原以为常梨这会儿应该正准备着比赛不会回信息,结果手刚垂下手机就响了声。
  【小鬼:你这是觉得我漂亮咯。[可爱]】
  “……”
  许宁青上午考察完下午便约了当地负责人谈了具体合同,当场就签署下来,男人跟对方握手表示合作愉快,便没多留。
  昨晚没睡好,一上车他就闭上眼继续睡。
  司机问:“许总,现在是回酒店还是去机场?”
  “酒店。”
  司机又朝后视镜看了眼,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换个人能够两天把这么大的项目签下来一定会觉得雷厉风行雷霆手段,但放在这许少爷身上就不会。
  只觉得许少爷这是抓紧时间处理完小插曲好回去好好玩乐。
  许宁青一路闭着眼,睡梦间忽然车载广播的冰凉机械声音传入他耳中。
  “日本名古屋区于当地时间10月2日晚上19:21发生6.5级地震……”
  许宁青脑中突然嗡了一下,立马沉声:“去机场。”
  司机不清楚什么情况,但看他难得这副严肃模样便也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立马掉头开往机场方向。
  飞往名古屋的航班全因为地震以及接连不断的余震延迟或取消。
  打给常梨的电话全部都没能接通。
  许宁青沉默片刻,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两声后接通。
  “——爸,帮我个忙。”
  私人航线审批下来没那么快,何况在别国领空飞行获批更加麻烦,许宁青直接买了最近的航班先回国。
  在起飞的那一刻又得到了最新的消息:部分地区已经发生停电,存在煤气泄漏问题。
  许宁青这样一个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少爷,含着金汤匙长大,过的随性放肆,也从不需要委屈自己逢迎别人。
  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决定对常梨好的,他记得很清楚。
  那天看到小孩从白懿的车里出来后,一个人站在浓墨重彩的涂鸦墙前,低着头沉默的睁大眼睛,不想让眼泪掉下来,眼眶都被逼的染上一圈绯红。
  最后还是掉了眼泪,小孩飞快的拿手背抹掉,眨了眨眼,深呼吸几下便恢复如常,蹦蹦跳跳的跑进学校。
  他莫名就觉得有些窝火。
  可他那时候也没有直接过去把小姑娘带回来,他一边因为小孩受委屈而窝火,一边又冷眼旁观漫不经心。
  直到现在,才真正着急的一刻不停的往地震区赶。
  回到国内,私人航线也终于获批。
  许承发了条信息:注意安全。
  还有不少他母亲陈湉发来的信息,许宁青扫了眼,没来得及回复,一边往停机坪通道大步走去,一边重新拨通常梨的电话。
  仍然没人接。
  男人闭了闭眼,重重舒出一口气。
  连轴转了十几个小时,在飞机上也睡不着,许宁青熬的眼都有点红,还从酒柜里给自己倒了杯伏特加醒神。
  从帝都飞去名古屋时间不长,可常梨手机不通这么久,这短短几个小时也让他非常难熬。
  但也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
  许宁青打通了油画大赛承办展馆的电话,展馆负责人说明了目前已经将所有参赛选手的安全转移,受伤的小部分人也已经转入医院接受治疗,无死亡。
  再次下飞机,许宁青又按着通话记录第一条拨过去。
  这回嘟嘟两声后,接通。
  许宁青脚步一顿,那头是安静的,仔细听有隐约的沙沙声。
  他不由放轻了声音:“——常梨?”
  那头又安静两秒,传来一个男声:“啊,我是梨梨朋友,她去卫生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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