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门前是非多——贡茶
时间:2019-10-11 08:32:18

  张学哲:再想不到将军能回来!这够编一出大戏,写一出传奇了。也罢,将军夫人这样的人,也得将军才能护得住,我也只能远观了。
  董万维:好了,娶将军夫人为妻之梦,破灭了,没我什么事了,还是去求娶一个贤良淑德,耐看耐用的女子罢!
  这么一瞬间,李飞白也回过神来,奔上前,哽声喊道:“父亲!”
  李汝安八年前出战时,李飞白十一岁,已是懂事,也清楚记得李汝安的相貌。
  李汝安看着李飞白,慢慢道:“你是飞白?竟这么大了。”
  李飞白激动万分,语无伦次道:“父亲,孩儿不单大了,还娶了亲,妻子是林氏,因怀孕不便出门,今日留在府中。对了,您还有孙儿了,单名叫宾。”
  李飞墨也奔上前,跪到地下抱住李汝安大腿嚎啕大哭道:“父亲,您可回来了!您都不知道,这些年您不在府中,多少人上府欺负我们哪?您怎么才回来啊?”
  李飞捷和李飞章对李汝安的印象有些模糊了,但听得兄长哭喊相认,自也奔上前喊道:“父亲!”
  呜呜,父亲终于回来了!
  这太好了!以后有靠了!
  李飞捷和李飞章身为庶出儿子,姨娘被遂出府,这些日子一直不安,深怕罗文茵一旦厌弃他们,他们再没前途可言,现在父亲回来,他们终于不须再担心了。
  李飞凤三姐妹也相继上前,红了眼睛喊道:“父亲!”
  李汝安一一分辨,喊出李飞墨和李飞凤的名字,余者孩子,一时却是分不清谁是谁。
  李飞华和李飞灵诸人见父亲认不出他们,便很心酸各自介绍自己的名字。
  杨世浩诸人此时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大早上不好好睡回笼觉,跑什么白马观帮着召魂?好了,召回一个大活人,还得陪笑脸打招呼不是?
  他们各各装出笑脸,上前道:“将军回来就好,合家团圆了,不枉夫人日夜盼望。”
  李汝安抱拳道:“谢谢各位旧友给我召魂,异日必将上府拜谢!”
  “好说好说!”诸人问道:“不知道将军这八年因何音讯全无?”
  “说来话长!”李汝安道:“今日风尘仆仆,心神俱疲,容日后再说这八年之事。”
  众人听得如此说,便不再问,而是回首去看罗文茵。
  罗文茵自从崔元舟上前喊出“将军“两个字,再听他们的对话,便知道场中突然出现的男子是李汝安了。
  当下狂骂系统,差点骂出声音来。
  我当初祈求六年,是祈求来养老的,你如今给我配一个夫婿,我是不是日间打理府务,夜间还要服侍他?
  系统终于委屈答道:“你也可以不服侍的,再给他配几个美貌小妾,人家就忙起来了,顾不上你。”
  罗文茵狠狠道:我都够忙了,还要分时间出来给他配小妾?你就给我一个方案,如何和他撇清,各过各的?
  系统叹息道:“撇不清的,除非和离。”
  罗文茵忙弹算起来,嗯,和离也是一个法子,要怎么闹得对方主动提和离呢?
  和离了,一府的糟心儿女和糟心事全可以甩祸给这个李汝安,自己乐得逍遥。
  和离了,拿了自己嫁妆,另置宅院,是不是就能真正过起有钱有闲的日子?
  她如此一想,适才那份愤怒平息了一点,脸上也活泛了。
  李汝安看过去,便见他的娇妻先是呆呆的,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接着脸上表情复杂起来,似哭似笑,激动难仰,心神剧震的模样。
  李汝安心里也波动起来,看茵儿这表情,到底是盼着我回来的!若如此,不枉我途中百般牵挂她,千思万想。
  罗文茵见李汝安看着自己,嘴唇微动,一下想了起来,我去,我是他的妻子,八年不见,是不是要马上狂奔过去,失态抱住痛哭?
  可是做不出来啊!也不想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
  我是一个想要和离的女子,必须从第一次见面就打下恶劣印象。
  她如此一想,众目睽睽之下,冷哼一声道:“八年了,竟还知道要回来?”
  说着一个转身,拂袖就走。
  好了,够绝情吧?
  未等她走几步,人影一闪,李汝安已疾步过来,拉住她袖角,低声道:“这不是回来了吗?待回了府,定好好跟你说这几年的事,莫要恼我!”
  罗文茵想夺回自己袖子,一时却夺不回,只好停了脚步。
  李汝安再低声道:“我这八年流落在外,亏得乌氏一族救了我,也亏得兰儿一直照顾,才有命回来。”
  说着朝不远处喊了一声道:“兰儿!”
  随着话音,不远处款款走出一个着了月白色绢衣的女子。
  一个婆子跟在女子身后,十分小心看护着,一副随时会冲上前扶住女子的模样。
  众人看去,见女子二十岁出头,相貌虽比不上罗文茵,但也是出色的美人,且举止柔弱,十分惹人怜惜,一时暗暗道:李汝安真是好艳福,娇妻美妾的。
  乌兰慢慢走过来,捂嘴轻轻一咳,这才朝罗文茵一福道:“见过夫人!”
  罗文茵:这是传闻中,男人出外,就会带来的美貌小妾?
  李汝安朝她介绍道:“这是乌兰,她近年来身子不大好,犯了咳疾一直不能根治,回府后,你多担待她。”
  罗文茵:“……”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失踪八年,带回一个美貌女子,如此自然介绍给妻子,再如此自然要求妻子多担待!
  原主是什么神仙贤惠女子,才能忍他呢?
  乌兰又娇滴滴道:“夫人见谅,因我犯咳疾一直不能见好,安哥哥带我上京,一路寻医问药,才会耽误行程,若不然,应该早几个月就到了。”
  她顿一下,喘一喘,接着道:“到得京中,本要马上回将军府的,听得人说,白马观有一个道长制的止咳膏十分灵效,安哥哥顾不上回府,马上就带我来白马观求药。因道观中人指引,说道长在帮人召魂,安哥哥又带我过来,恰好就看见你们。”
  “真没想到,夫人是给安哥哥召魂哩!”
  乌兰说话又娇又柔,虽全程在秀恩爱,但竟没引起别人的反感。
  李汝安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求止咳膏的,当下问旁边的道士:“谁是飞尘子道长?”
  道士一指飞尘子道:“那个桃花眼,凤凤骚骚的便是。”
  李汝安便松开罗文茵的袖子,过去跟飞尘子道长说及乌兰咳疾,想求止咳膏的事。
  飞尘子道长刚才目睹一场认亲,知道了李汝安的身份,当下摇头道:“将军,这止咳膏么,今日却是没有了,须得明早现制,到时得了,你们再来取。”
  听得如此说,李汝安只好过去跟乌兰说了一声道:“明日才有止咳膏,咱们且回府,先请一个大夫给你开药。”
  说着话,他又去看罗文茵,问道:“怎么不见周姨娘和张姨娘?”
  罗文茵似笑非笑喊过李飞捷和李飞章道:“你父亲问及,因何不见周姨娘和张姨娘?你们且告诉他。”
  李汝安一惊,莫非两位姨娘亡了?
  李飞捷和李飞章相对看一眼,两人简略道:“两位姨娘惹了事,被母亲发落了。”
  李汝安听得没有死,只是被发落了,便不再问,点头道:“且回府再说罢!”
  乌兰当即柔柔道:“安哥哥,既见夫人,我便和夫人坐一辆马车罢,车上也可给夫人说话解闷。”
  罗文茵:嘿,这小妾真有意思!还给我解闷,不是想引我嫉妒,大发脾气么?
  真是一个心机白莲小妾!
  李汝安却是道:“兰儿你还在咳,不宜和别人同一辆马车的,还是自己坐一辆罢!”
  乌兰抬起眼,仰慕地看着李汝安道:“好,我听安哥哥的!”
  罗文茵抚抚手背,这个小妾说话让人起鸡皮。
  稍迟,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府。
  李汝安依然充当乌兰的车夫,驾起马车向前。
  罗文茵一行人如上来时那般,各各坐了马车,骑了马回程。
  杨世浩和崔元舟等人来助阵召魂的,这会全强装了笑脸,护送李汝安一行人回府。
  杨世浩:今天的天气很好,哈哈哈!
  崔元舟:天很蓝,草很绿,马很快,一切皆好!
  方若成:此情此景,让人忍不住想吟一道诗了!
  张学哲:今日方知,世事如棋!
  董万维:……
  站在祭坛上观看罗文茵诸人下山的飞尘子,手指做一个掐算的动作,自语道:“将军带美貌小妾归来,将军府要进行宅斗大戏了!”
 
 
第42章 
  李飞白和李飞墨率先拍马到府门口,大喊道:“开门,快开大门,父亲回来了!”
  守门的本来只开着一扇中门,正坐在门内聊天,听得喊声,忙忙奔出来,问道:“大爷,二爷,谁回来了?”
  “父亲活着回来了!”李飞白激动得嗓音都变了,指着大门道:“赶紧开门!”
  将军府大开中门,李管家诸人听得动静,跑出来询问。
  待听得是李汝安回来了,先是不敢置信,接着回过神,全部狂喜,奔出大门外等候。
  李汝安的马车到了将军府大门外,才跳下马,就见府门口跪了一大片人。
  李管家涕泪交加道:“八年了,将军终于回来了,不枉主母苦苦等待!”
  李汝安先扶起李管家,感叹道:“你老了许多!”
  李管家泪眼看李汝安道:“将军却依然壮健!”
  一会儿,罗文茵所坐的马车也到了,婆子去撩车帘,准备扶罗文茵下来。
  李汝安回头一看,走了过去,伸出手给罗文茵。
  众目睽睽,又是将军府大门外,罗文茵到底还是把手搭在李汝安手臂上,轻巧下了马车。
  将军府诸人全部老泪纵横,将军回来了,一如往昔疼爱老夫人。
  正在此时,李汝安驾来的那辆马车的车帘一掀,露出一张俏脸,一个娇软的声音喊道:“安哥哥,这便是将军府么?”
  众人一愣,心下道:这是谁?
  罗文茵嘴角含笑,哟,小妾刷存在感了,将军还不赶紧过去?
  李汝安当下答乌兰道:“是的,这便是将军府。”
  他说着吩咐管家娘子道:“扶兰儿下来,给她安排厢房,拨两个丫头先侍候着。”
  李汝安说着话,已是反手轻轻搀扶住罗文茵,两人并肩跨门进府。
  其余诸人,纷纷跟进去。
  门口瞬间少了大半人,只余守门的并收拾搬抬马车内诸物的婆子丫头们。
  乌兰站在大门外,抬头看看门楣上挂着的牌匾,和跟自己来的乳母孙嬷嬷子道:“将军府好生威风!”
  孙嬷嬷压低声音道:“姑娘勿妄自菲薄,该姑娘得的,可要争取,不能奉手让人。”
  乌兰轻轻咳了一声,有点泪意,“嗯”一声道:“安哥哥到得府中,眼里就只有夫人了。看,把我抛在这儿,也不理一理。”
  孙嬷嬷极为气愤,“适才将军不是交代一个管家娘子,让她接待姑娘么?那个娘子哪儿去了?异日地位安定,倒要收拾她,叫她知道谁是主人。”
  乌兰忙做一个噤声的手势,孙婆子想着新来乍到,这儿不是她们的地盘,便赶紧收敛,闭了嘴,做出老实样。
  一会儿,管家娘子倒又出来招呼她们了,喊道:“姑娘和嬷嬷随我进来!”
  待进了将军府,管家娘子遂一跟她们介绍道:“那边是老夫人所住的正院,叫荣华阁,靠近园子左边,是大爷和大夫人住的院子,右边是几个姑娘住的院子……”
  管家娘子一路走一路介绍,又试探问道:“不知道姑娘是何方人氏?跟我们将军是……”
  乌兰含笑道:“我是浣月国人。”
  管家娘子也是有一点见识的,知道浣月国和南姜国一样,都是赵国的臣属国。
  当下笑道:“浣月国的国姓是乌氏,姑娘莫非是王族?”
  孙嬷嬷马上代为回答道:“我们姑娘的父亲是浣月国的国舅爷。”
  管家娘子肃然起敬道:“这么说,姑娘的姑母是浣月国的王后娘娘了?”
  孙嬷嬷骄傲点头道:“王后娘娘最是宠爱我们姑娘,常常召进宫中说话的。”
  管家娘子点头,暗道:怪不得将军亲自为她驾马车,呵护备至,一至府门前就先吩咐给她备厢房,原来大有来历。
  孙嬷嬷代乌兰表露了身份来历,又道:“我们姑娘在浣月国可是金尊玉贵的,为了将军,甘愿担了风霜,一路跟上京城。只是……”
  管家娘子见她说话留一半,便随口问道:“只是什么?”
  孙嬷嬷摇摇头,叹息道:“只是怕将军不珍惜我们姑娘。”
  管家娘子不作声,心道:怎么珍惜法?抛了老夫人,正式迎娶你们这个姑娘么?既甘愿跟上京,又亲眼见着老夫人诸人,自是甘愿为妾的,自己甘愿,怨得谁来?
  好好一个国舅爷家的姑娘,见着将军这样年纪的男子,当知道对方是有妻室的,何必缠上?
  自愿下贱,便不必装可怜!
  而且,我们将军府,难道是第一次见着权贵家的姑娘么?一听什么国舅爷的姑娘,就要跪下奉请为主子么?
  想多了!
  孙嬷嬷见管家娘子脸上露出恭敬的神情,说话也恭谨了许多,心下稍感满意。
  乌兰听孙嬷嬷代她表露身份,却略有点心虚,只装出云淡风轻的模样。
  说起来,她并不是国舅的亲生女儿,只是养女。
  这件事,浣月国大部分人都知晓,不过么,到了赵国,只要她自己不说,别人自会把她当成国舅爷的亲生女儿。
  也正因为身份之困扰,在浣月国,她没法像国舅爷亲生女儿那般张扬,喜欢谁就去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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