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门前是非多——贡茶
时间:2019-10-11 08:32:18

  待安王妃告退,罗文茵心情颇好,哎,有权势有地位,有许多事儿还是能顺心的嘛!
  瞧,不想让李飞墨娶什么方如心,并不用撕破母子情面,闹得难看,只要吩咐安王妃一声就得了!
  安王妃一出宫,马上赶至飞马侯府。
  良久,她才出来,回了安王府。
  第二日,飞马侯夫人便请了媒人上方侍郎府中,正式为儿子向方如心提亲。
  方如心听到消息,喜极而泣。
  还以为再也议不到好婚事了,没想到飞马侯府又来提亲,这回上门的,还是京城出名的官媒。
  因为方如心的婚事实在一波三折,这回官媒一上门,章冰兰马上答应,当场就收了礼。
  李飞墨是傍晚时分听到消息的,不由呆住了。
  他不顾一切跑到方府后门,让婆子去请方如心出来说话。
  方如心听得李飞墨求见,心下惊慌,怕他会闹事,坏了她的好姻缘,一时忙悄悄出去后门见面,问道:“二爷有什么事?”
  李飞墨着急道:“方姑娘,我昨儿进宫求见母亲,母亲已答应给我们赐婚,你这厢且莫答应飞马侯家的婚事,等着宫中赐婚罢!”
  方如心极为惊异,隔一会道:“李公子,将军府和方府,一向有旧怨,咱们的事,是不可能的。且我母亲今日已接了飞马侯家的礼,两家议定了过聘礼的日子,不可能再变动。”
  李飞墨嚷道:“我明儿再进宫求母亲,定当让你嫁与我。”
  方如心急了,一把扯住李飞墨袖角道:“李公子,算我求求你了行么?不要再破坏我的婚事了。我已十七,不能再等了。”
  李飞墨转而想去握方如心的手,却被她拂开,只急急道:“方姑娘,你听我说,我母亲昨天真的答应赐婚了,你只要……”
  方如心打断他的话道:“李公子,你不须再说了,我一直没有喜欢过你,你真不必如此。”
  李飞墨:“……”
  方如心狠狠心,继续道:“我只倾心飞马侯世子,请你莫要再纠缠!”
  说着转身进内,让婆子关了后门。
  李飞墨站在风中,整个人傻傻的。
  第二日,安王妃再次进宫,跟罗文茵禀道:“皇贵妃娘娘,方府已接了飞马侯府的礼,很快会正式议亲,将于三个月内成亲。”
  罗文茵一听,松了口气道:“辛苦你了!”
  安王妃恭谨道:“娘娘说哪儿话?为娘娘办事,是臣妇的荣幸!”
  罗文茵点头道:“飞墨失了婚事,自然还要再议。本宫先前听唐夫人提过,许翰林家的姑娘会持家,极是不错,你且在安王府办个宴会,让飞墨过去一趟,看看他和许翰林家的姑娘能不能对上眼?若能对上眼,这头婚事,由你保媒。本宫异日自会谢你!”
  安王妃一口答应道:“此事包在臣妇身上。”
  待安王妃告辞,吴妈妈“啧啧”道:“安王妃之前在娘娘跟前,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呢,如今却这般乖顺听话。”
  罗文茵也有些感叹,是啊,真的想不到,有一天安王妃在自己跟前,会这般低眉顺眼呢!
  安王妃这回出宫至府,才进门,便有婆子悄悄禀道:“王妃,宫中来人,正候在小会客厅中。”
  安王妃吃一惊,自己刚刚从宫中出来,怎么宫中又来人?
  她一进会客厅,罗嬷嬷便站起来道:“见过王妃!”
  “是罗嬷嬷,可是贵妃娘娘有什么吩咐?”安王妃心内暗暗叫苦,自己从前自然是依附贵妃娘娘的,可现在皇贵妃吩咐自己办事,也不能不办。
  罗嬷嬷待安王妃遣开左右的人,这才道:“王妃,贵妃娘娘有年长皇子,皇贵妃娘娘只是大着肚子,你该向着谁,心中当有数。”
  安王妃叹道:“罗嬷嬷,皇贵妃娘娘召见,我也不能不见啊!”
  罗嬷嬷道:“贵妃娘娘也并不想为难你。”
  她说着,在安王妃耳边说了几句话。
  安王妃听完,心下略错愕,什么?让她想法撩拨得李飞墨闹上方府和飞马侯府?最好闹个身败名裂,横死街头?
  安王妃忍不住问道:“贵妃娘娘因何要费这个苦心?李飞墨虽无足轻重,到底是皇贵妃娘娘的亲生儿子。”
  罗嬷嬷淡淡道:“王妃只管按贵妃娘娘吩咐的去做,无须知道太多。”
  李飞墨进宫求赐婚,结果方姑娘转头许了飞马侯府,若李飞墨因着此事死了,罗文茵身为生母,自会内疚伤痛。
  一旦伤心,动了胎气,再被惊扰一番,那胎儿还能保住么?
  罗嬷嬷自不会跟安王妃说这些,只又耳语几句,这才告辞。
  安王妃送走罗嬷嬷,在厅中静坐良久,便去见安王。
  安王听得她的话,沉吟片刻道:“贵妃娘娘在宫中根基极深,且又有两个年长皇子,皇贵妃娘娘虽得宠,未必是她对手。”
  安王妃问道:“这般说,我须得为贵妃娘娘办事了?”
  安王点头,低声道:“两头都应付着。至于飞墨,谁叫他倒霉呢?”
 
 
第84章 
  一大早的,吴妈妈满脸喜色,匆匆进殿,见宝珠在服侍罗文茵梳妆,便上前禀道:“娘娘,宫外刚传来消息,将军府大夫人昨晚喜得贵子!”
  “哦,林氏生了!”罗文茵有点恍然若梦,那时初穿越,因府务太多,想让林修雅分担些,就听得她怀孕,还帮她带了一阵子宾哥儿。
  宝珠诸人却是忙忙福下去道:“恭喜娘娘!”
  罗文茵回过神来,哦,自己又当祖母了!
  她吩咐吴妈妈道:“备一份礼,着人送到将军府,贺林氏喜得贵子!”
  吴妈妈忙应了,笑道:“大夫人第二胎又是儿子,将军府人丁兴旺呢!”
  田妈妈一下也想念起宾哥儿,念叨道:“宾哥儿当哥哥了,这么段时间不见,料着长高了。”
  罗文茵倒不怪她们想念将军府诸人,毕竟这些人在将军府生活了近二十年,而到宫中,不过几个月时间。
  且宫中规矩总归是比将军府多,众人并不敢像在将军府那般随意走动,随意说话。
  许是白日众人念叨了将军府几句,至这晚,罗文茵便梦见自己出宫,到将军府看了看。
  一时醒来,却有些愣怔,忙喊了宝珠一声。
  宝珠上前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满头汗的。”
  说着忙忙拿巾帕来给罗文茵抹汗,又拿了衣裳过来,在床上给她更换了。
  罗文茵换好衣裳,喝了半杯水,这才道:“适才梦见回将军府,见着飞墨停尸在前厅。”
  宝珠听完,吓一跳道:“好端端的,娘娘怎么会梦见二爷这般?这是日间有事惊忧了?可要传御医来诊脉,开一贴安神汤?”
  罗文茵摆摆手道:“这么晚了,不要惊动别人。”
  吴妈妈警醒,听得殿中有动静,忙忙进来,问道:“娘娘可是睡不安稳?”
  罗文茵便把梦中情景说了。
  吴妈妈一听道:“娘娘如今在孕中,最怕惊神的,做了这样的梦,须得叫人去看好二爷,以防二爷真的出个什么事。”
  罗文茵点点头道:“吴妈妈,你明儿出宫去崔将军府中,让崔将军派人看好飞墨。”
  吴妈妈应下,另道:“虽则皇后娘娘不在了,娘娘现下在宫中位份最高,但总还要防着别人一些。不若再叫了花大娘进宫,让她在娘娘身边随侍?她会功夫,若有事儿,却能护住娘娘。”
  宝珠道:“花大娘是一个坐不住的,上回正因宫中规矩太多,她守不住才出宫的,这回叫她进宫,未必肯来。”
  吴妈妈道:“这个你就不懂了,上回娘娘跟皇上住在养心殿,那里到处是护卫和公公,铁桶似的,花大娘自感有些多余,这才出宫的。现下娘娘住明翠殿,正需要人,花大娘会来的。”
  罗文茵听着她们讨论,便道:“本宫近几天也有些心神不定,叫花大娘进来护卫也好。”
  第二日,吴妈妈便出宫,至午后,才带了花大娘进宫。
  一见着罗文茵,吴妈妈便道:“娘娘,可不得了,二爷今日去飞马侯府门前吵嚷,说是飞马侯世子抢夺方姑娘,坏他姻缘,嚷得府门前围了一堆人。”
  原来吴妈妈出宫时,多了一个心眼,先去见了花大娘,让花大娘去一趟将军府,看看李飞墨如何了,她自己便去崔将军府上。
  待她见过崔元舟,转述了罗文茵的话,花大娘便匆忙来了,说是李飞墨不在将军府上,不知道去了何处。
  崔元舟闻言,便叫人去打听。
  一会儿,来人禀报,说李飞墨在飞马侯府门前闹事,并且扬言说自己母亲现是宫中皇贵妃,飞马侯世子敢娶他心上人,他异日必叫母亲灭了飞马侯府云云。
  崔元舟一听,马上就吩咐护卫道:“去缚了李飞墨过来!”
  吴妈妈说到这里,喘口气道:“护卫缚了二爷到崔将军府,崔将军当即就甩了二爷几鞭子,并且说这是代李将军教训儿子的。”
  罗文茵听得抚额,问道:“哪飞墨现下如何了?”
  吴妈妈道:“崔将军说这段时间会看着二爷,不让他闹事,直至将军回来,再把二爷交给将军。”
  这会儿,飞马侯夫妇却是进了宫。
  林公公进殿跟张子畅禀道:“皇上,飞马侯夫妇求见!”
  “宣他们进来!”
  飞马侯夫妇一进殿,便齐齐跪下。
  飞马侯先开口道:“皇上,有一件事,臣颇困扰,求皇上做主!”
  张子畅抬头问道:“何事?”
  飞马侯叹口气道:“此事,关系到皇贵妃娘娘。”
  张子畅一听,看定飞马侯夫妇道:“有话便说。”
  飞马侯便接着道:“臣的大儿子和方侍郎的女儿正议亲,两家已交换了庚贴,不想李将军的二儿子李飞墨到臣府门前吵嚷,说道臣的儿子抢了他的心上人,他异日必叫皇贵妃娘娘灭了飞马侯府。臣惶恐,只好进宫求皇上做主。”
  飞马侯夫人也叩下头道:“皇上,李将军的儿子如此嚣张,到处吵嚷,说道皇贵妃娘娘是他母亲,谁敢如何她,就叫皇贵妃娘娘灭了谁,这实在……”
  张子畅一张脸沉了下来,恼声道:“你们且下去,这件事,朕会处理。”
  飞马侯夫妇一听,这才告退。
  待出了宫,飞马侯低声道:“本不想得罪皇贵妃娘娘的,无奈李飞墨太过不着调,这番没奈何,只好靠向贵妃娘娘了。”
  飞马侯夫人压着声音道:“贵妃娘娘有两个年长皇子,咱们靠向她,不会有错的。”
  飞马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两人一路再无话。
  当晚,罗文秀听得罗嬷嬷的话,却是含笑道:“李飞墨果然不负众望,这么一撩拨就闹上飞马侯府了?”
  罗嬷嬷道:“只可惜,崔将军令人缚走了他,要不然,还能再闹腾一场,彻底激怒飞马侯。”
  罗文秀拈起一颗蜜枣放进嘴里,把背靠向椅子上,想了想道:“你明儿着人悄悄去一趟飞马侯府,安抚飞马侯夫人一番。还有……”
  罗嬷嬷等着罗文秀的话,见她半晌没有说出来,不由问道:“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罗文秀回过神来道:“李将军不是还有两个庶子么?那两个儿子虽不是罗文茵亲生,但也是罗文茵抚养长大,听闻之前对罗文茵极是孝顺,早晚请安,不敢中断。这两个儿子,年纪不大不小,也该出来露露脸了。”
  罗嬷嬷小声问道:“娘娘的意思是?”
  罗文秀道:“李将军只顾着打仗,却没有时间安排儿女的前途和婚事,这两个庶子不是在书院求学么?年轻孩子,跟人打架斗欧是常事。没准就会打伤人或者打死人呢!这么一出事,李将军不在府中,他们小孩子一慌,就会抬出皇贵妃的名号吓唬人,那就热闹了。”
  罗嬷嬷一听,抚掌道:“如此一来,皇贵妃娘娘的名声就臭了。”
  罗文秀又补充道:“打架时,最好打的是某位大人之子,这样子,某位大人才可进宫求皇上做主。皇上也好去斥一番皇贵妃娘娘……”
  罗嬷嬷笑容满面道:“娘娘好思谋!”
  罗文茵那头,知道崔元舟看着李飞墨,倒是稍稍放心了一些。
  不想过了两日,姜氏便进宫求见,一见到她,马上跪地道:“娘娘,将军府的孽障,怕是要连累娘娘了。”
  “快起来!”罗文茵令吴妈妈扶起姜氏,一边问道:“又出了何事?”
  姜氏叹息道:“飞捷和飞章在书院读书,无意间听得户部侍郎蒋大人的儿子抵毁将军府,便去理论。双方吵了起来,那蒋大人的儿子也是一个愣头青,一人说不过飞捷和飞章两人,脱口就说他们生母不过是姨娘,怎么敢这样嚣张?飞捷和飞章恼怒之下,便回了一句,说嫡母是皇贵妃,蒋府的人见了他们的嫡母皇贵妃,也须得乖乖跪至皇贵妃脚下……”
  “这般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蒋大人的儿子便被飞捷和飞章联手打伤了。”
  “现下蒋大人怕是要进宫求皇上做主了。”
  罗文茵一下坐直了身子,拍椅背道:“这对孽障!”
  同个时刻,蒋大人已进宫,正跪在张子畅跟前,把自己儿子被打的经过说了,又道:“皇上,犬子顽劣,被李飞捷和李飞章打了,若是平时,臣也只会责打儿子一番而已。但现下李飞捷和李飞章开口闭口拿皇贵妃娘娘压人,臣怕此事影响皇贵妃娘娘声誉,特进宫跟皇上禀一声。”
  张子畅听完,皱眉道:“李将军在边关打仗,将军府何人主事?”
  蒋大人禀道:“是李将军之弟李汝定带着其妻在将军府主事,只是李将军几个儿子不听教,却是四处惹事。臣甚至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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