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的恶毒姐姐——倾碧悠然
时间:2019-10-12 09:43:25

  听到赵瑾吐血,她忙和老大夫一起赶过去。
  孙老大夫诊完脉,又针灸一番,言赵瑾是心绪起伏过甚才会吐血,之后真的不能再让他如此,要不然性命难保。
  也就是说,这一回赵瑾吐血,看着吓人,与性命无虞。
  于氏面无表情的看着,傅清凝偷瞄了几眼,看不出她的心思,要说于氏想赵瑾死,似乎也不像,就上一次赵瑾病重,只要不找大夫不用好药,他哪还能活到现在?说不得根本跑不出去,也就没有这一回的事情了。
  赵瑾无事,傅清凝也放心了。和沐雪一起往回走,想起方才两人说的事情,低声问,“你说丁夫人家中吵得热闹?”
  沐雪点头,“现在想来,我还庆幸当初搬出来。”
  原来是近来进京赶考的人多,丁大人的外甥带着妹妹也来了,外甥是来赶考的,至于外甥女……就是来让丁大人这个舅舅帮着找门合适的亲事的。就和当初赵瑾让邱氏带着赵延喜到京城来的想法一样,既安排了外甥女的亲事,也拉拢了合适的关系。
  不过,他们家和傅清凝家中不一样。丁夫人本来就收留了娘家人,对于丁大人外甥自然就说不出拒绝的话,要知道两孩子的外祖母也就是丁夫人的婆婆,如今可还健在。
  家中住的人多,是非就多。一家人还罢了,偏偏他们一边是丁夫人娘家人兼儿媳妇,一边是丁大人嫡亲妹子的孩子,都觉得自己是主人,暗地里难免互别苗头。
  这一次新进门的丁少夫人之所以会闹,就是因为丁明理去找表兄一起辩题时,表妹经常送点心过去,一来二去的,就亲近了些。丁少夫人不满,话也难听,于是就吵起来了。
  傅清凝听完,觉得这事情太麻烦了,两边都轻不得重不得,不好收场。也庆幸道,“还好你搬出来了。”
  沐雪有些不好意思,“夫人,我知道丁夫人不乐意让我们家离开官署才上门让你收留,其实当初搬出来,也是有原因的。”
  当初他们一家搬过来的时候确实有些着急,丁夫人娘家住在他们家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突然就住不下了呢?哪儿有说搬家立马就要搬的?
  “什么原因?”傅清凝好奇问。
  沐雪垂着头,“本来这种事情,我一辈子都不打算说出来的,但是和夫人,似乎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是丁少夫人,说我刻意勾引大公子……”
  声音越来越低,傅清凝却已经听明白了,顿时大怒,“她胡说八道!”
  他们兄妹虽然从小就被卖身,但却不是往伺候人那面培养的,两人都是往护卫的方向培养,主要学武,两人平时沉默寡言,指西绝不会往东走,根本没有那些心思……真要是有,勾引赵延煜难道不比那还没考上进士的孙明理来得好?
  沐雪伺候她好几年,这话她万万不相信的。难怪丁家那边来人请大夫,都是孙老大夫过去,偶而孙苍去,也不带沐雪,原来是为了避嫌。
  傅清凝伸手拍拍她,轻声问道,“孙苍信你吗?”
  沐雪抬眼笑了,眼角眉梢都是甜蜜,点头道,“他信我。”
  那就好。
  傅清凝踱了两圈,道,“往后丁府那边你别去了。”
  “我不去。”沐雪笃定,又笑了笑,“没想到我走了,丁少夫人还能说别人也对大公子有意。那院子就那么大,除非不出门,要不然大家都会碰上……”
  沐雪已经嫁人,对那丁明理肯定是没心思的,至于那位表妹,可就难说了。
  她这么感慨一句,傅清凝也没放在心上,沐雪这事已经过去,现在也不好再去讨公道,再说,这种事情,事关女子声誉,再扯出来对沐雪不好。
  不过因为这件事,傅清凝对丁夫人那位夸了又夸的儿媳妇感官不太好。
  渐渐地到了八月,赵瑾还是下不了床,本来已是初秋,往年这个时候,天气应该凉了下来,但是今年的秋老虎似乎格外厉害,从五月开始,下的雨就没见哪次把地打湿了。
  就这种天气,郊外院子带上的那两亩地,收成锐减,只有往年的三分之一,粮价居高不下,反倒越来越高,几十年都未有这么贵的粮食了,就这,还买不着。
  掌柜那边,得了傅清凝的吩咐跑去买粮食的时候,粮铺那边早已没多少粮食卖出了,就是限量的,每日卖多少,卖完了得明日再来。
  傅清凝知道后,明白那些粮商是想屯粮,看出来今年干旱粮食必定上涨这事的不是她一个人。这粮食,越往后放,越是值钱。
  朝中也是,虽然各地粮食锐减的消息还没递到京中,朝堂上却已经有人提议减税之事。
  别说收成,就是菜,也是长不大的,还被晒得要死不活,就这,价钱还贵,翰林院那边的好多人家都拔了花草改种菜了。
  八月底,古月琳和纪瑛儿过来给于氏请安,闲聊时,古月琳似乎说笑一般提起这个,“自己种的菜也长不好,得有人每日早晚浇水除草。”
  纪瑛儿点头,“人家都开,我也随大流开了一块,不过我开得晚,种子刚下,没什么收成。”
  “二嫂,你那些花草都拔了?”古月琳满脸惊讶,“你那些花草若是卖了,多少菜买不来?”
  纪瑛儿似笑非笑看她一眼,“人一辈子,总得什么都试试,种菜也一样。”
  气氛有点尴尬,傅清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想起什么,道,“花草再精贵,那也不能吃啊,我也让人开了一块。”
  于氏闻言,笑着摇头,“你们呀,又不是买不起菜……”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神看向古月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后,她似乎沉吟了下,看了看天色,轻咳一声,道,“天色不早,晚了不安全,都回去吧。”
  纪瑛儿站起身福身,“娘,您去我们那边住吗?”
  于氏摆摆手,“不去,我得照顾你爹呢。”
  这话一出,纪瑛儿也不多劝了。似笑非笑看向古月琳,“三弟妹可要和我一道?”
  古月琳摇头,“难得回来,我今日不回去了。”
  纪瑛儿闻言,笑着告辞离开。
  傅清凝肚子已经显怀,生过一个孩子之后,第二个孩子肚子似乎大得快些,她整日坐着,腿都有些酸软,干脆起身,亲自送了纪瑛儿出门。
  纪瑛儿挺高兴的,嘴上说不用送,手却扶着她往门口走,等离了前院正房,已经快到了大门口了,她回身看了看,压低声音,“嫂嫂,我觉得三弟妹会问娘要银子花。”
  傅清凝一怔,“他们就两人,俸禄再少,应该也够花了吧?”
  纪瑛儿闻言,神秘兮兮靠近了些,“那你是不知道,外城古家这个月都上门两回了,昨天还是古夫人亲自上门。”
  傅清凝恍然,古大人远在梁洲,再说他俸禄也不高,京城这边却有一大家子,如今京居不易,可不就得指着这些出嫁的女儿。
  那边纪瑛儿见她了然,继续道,“嫂嫂,你说三弟妹愿意补贴娘家谁也说不着,但是不能从婆婆这里……倒不是我不舍得那点银子,是她这种做法我挺看不惯的。这不是让我们家养着她们一家人嘛。”
 
 
第一百七十八章 幕后
  傅清凝回到正房时,于氏一脸严肃的坐在上首,底下古月琳低着头,有些紧张的抱着茶杯。
  看到她进门,古月琳勉强笑了笑,“嫂嫂,二嫂走了?”
  傅清凝应了一声。
  于氏缓和了面色,“清凝,月琳说古家想要跟我们家借些银子周转一二,过两个月还,你觉得如何?”
  傅清凝:“……”我不觉得如何?
  于氏自己有银子,随便几万两拿得出,不至于问到她,既然问了,那么于氏应该是不答应的,她想了想,道,“大家都是姻亲,如果手头宽裕的话,本就该守望相助。”
  于氏扬眉,看向古月琳,淡然道,“清凝说得没错,不过近来我进了一批货物,又让人带了银子回梁洲那边的铺子周转,手头有些紧张……”
  古月琳眼神暗淡下去,于氏看到了,却恍若未觉,问道,“月琳,不知你三妹那边……”
  听于氏问起乔家,古月琳有些难堪,道,“我娘说先让我问问您,她知道您原先是做生意的,赵家祖上是富商,应该会有银子。若是您这边没有,她再去见三妹。”
  也就是说还没有问过乔家了。
  于氏皱起眉来,傅清凝心里也有点不爽快,同样是姻亲,为什么就是先问过赵家?
  虽说是借,但谁都明白,这银子大概有去无回,凭什么非得是赵家补贴?
  古月琳眼圈红了,红了之后拿帕子擦脸,只觉得丢脸,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飞快道,“我突然想起来家中还有些事,今日大概不能留了,过几日再来看娘。”说完转身就走。
  她身边的丫头还没反应过来,方才古月琳说的话她不合适听,只垂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妨主子突然起身跑了,她有些着急,对着于氏和傅清凝的方向福了福身就转身就追了上去。
  于氏招手想要唤住那丫鬟都没来得及,很快就看不到主仆两人的身影了,她悠悠叹口气,“跑得这么快,我还说给些银子让她带回去呢。”
  傅清凝明白她的意思,总不能让赵延善过苦日子,笑了笑道,“三弟妹可能是真有事。”
  于氏白她一眼,“什么有事,分明是觉得我们不借银子,看不起古家,没面子坐不住了。”
  傅清凝没接话,抬手给于氏添茶。
  于氏自己接过茶壶,眼神示意她坐下,道,“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就古家那对婆媳搞出来的这些事情,谁看得起?不过也难为月琳,到底是亲生母亲,求上门了难道还真能甩手不管?”
  屋子里一片沉默,于氏看着天边的晚霞,半晌才道,“等过完年,还是让延善带着她去外地吧。离得远了,有事也求不到门前。”
  明年又是会试之年,近来到京城来的人越来越多,贡雨街那边的院子,傅清凝早已经让人租了出去,至于以前想要租院子的余兰氏,早已没有来往了。
  傅清凝和赵延煜坐在酒楼二楼处,看着对面她铺子中人来人往,其实还是比不上以前的生意,现在可是国孝,宴会和喜事都没了,连带的,胭脂首饰衣衫之类的生意都受了影响。
  突然,赵延煜眼神一凝,认真看着某处,傅清凝最是了解他,见他如此,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下面街上停了一架马车,正有人从马车中下来。
  让人意外的,还是熟人,乔夫人带着她那儿子乔瑞,边上还有乔二夫人,也就是古月筎。
  她两人看着她们下了马车之后,进了对面的书肆。傅清凝收回视线,余光却看到赵延煜还在认真看,又往下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干脆问道,“你看什么?”
  赵延煜微微皱着眉,伸手一指马车旁弯腰伺立的中年男子,“有没有觉得他眼熟?”
  傅清凝瞄了一眼,摇头道,“没看到过。”
  夫妻两人感情不错,但白日里却没什么时间相处的,兴许是赵延煜在刑部那边遇上过也未可知。
  “像不像顾大人给我的那张画像?”赵延煜迟疑着问道。
  就是讲故事让侯三几人得了灵感之后绑架赵瑾的那人,傅清凝讶然,那张画像她也看过,抽象得很,只能看出个大概的轮廓,此时看来,要说很像那是没有的,不过画像这玩意儿能有一两分相似就已经很难得了,再加上他们家和乔家可闹出来许多不愉快,如果真是乔家,似乎也不让人意外。
  “怎么办?”她低低问道。
  人家是乔家家奴,无凭无据的,总不能就这样子直接去问吧?无论是不是他,都肯定不会承认的。
  赵延煜没回答,仔细又看了一会儿,看得底下人似有所觉抬起头来,他才若无其事别开视线,“总会有办法的。”
  回家之后,赵延煜拉着她,立刻去了书房拿出那张画像,再次仔细辨认了一番,又递给傅清凝,“你看看。”
  确实挺像的,虽然这画像上的人衣衫款式是普通百姓穿的短打布衣,不是今日看到的青色长衫,但这样貌上,尤其是眼睛和那眉毛,很是相似,以当下的画技,这两分相似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傅清凝想了想,“能不能让侯三他们辨认一二?”
  秋后问斩呢,算算时间,还有十来日呢。
  赵延煜卷起画像,摇头道,“辨认了又如何?就算是肯定了是他,人家也只是和友人闲聊,并不能给他定罪!”
  见傅清凝若有所思,赵延煜拉了她坐下,道,“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
  于是,傅清凝就真没管了,不过她也没跟谁提。
  几日后,乔家有人自赎其身想要回乡的消息传出,知道的人感慨了几句乔家宽和之外,谁也没放在心上。
  那四十多岁的人带着妻儿离京之时,乔家的大管家还亲自相送到城门口,依依惜别之后,才转身回了内城。
  只是他不知道,本应该一路直接去往码头的马车,这京城郊外十几里时被人拦下,不由分说带去了郊外的一处院子。
  古月琳半个月之后再次上门请安时,态度自然,没有再提起古家借银子的事,于氏看向她的目光中却带了些审视。
  她立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氏怎么看她她不知道,但向来待她都是和善亲切的,这样陌生的眼神以前从未有过,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很大可能是因为上一次借银子之事让于氏不满了,她心里顿时就有些苦,面上也露出几分,“娘,我娘说三妹那边有些私房,先拿回去周转了。”
  潜意思就是,不用跟赵家借银子了。
  于氏摆摆手,正色问道,“前两日延煜找到了茶楼中那个说故事的人。”她仔细看着古月琳面色,继续道,“很巧的是,他居然是乔家的家奴。”
  古月琳一脸惊讶,很快反应过来,立时站起身,“公公被绑,和乔家有关?”顿了顿,又道,“那个赎身的……”
  于氏沉静的看着她,“我们已经抓到了人,且他已经招认,是奉了乔夫人的命刻意在侯三面前说这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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