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漠又撩人——依存体质
时间:2019-10-13 08:10:45

  徐旭东叹了口气,只好提醒他道:“兄弟,我都有孩子了。”
  “是吗?那你当初谈恋爱的时候,很甜蜜吗?”苏行止倒是不怎么着急,继续问他。
  徐旭东就不言语了。
  恋爱他倒是谈过,孩子也确实是有了,但是甜蜜不甜蜜的,他就不知道了,好像过程还挺…平淡的。
  当初和徐朗妈妈认识的时候,徐旭东还在留学,两个人是同班同学,而且都是学霸级的人物,常常一起去图书馆,久而久之有了感情,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两个人的感情也不是说不好,就是没什么惊喜,又都是严谨的性格,互相之间谈论最多的就是学习上的事情。
  怀上徐朗是因为意外,保护措施出了差错,发现怀孕的时候月数已经挺大了,徐朗妈妈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认为会阻碍她以后的事业发展。
  徐旭东却坚决要求她生下来,一方面是担心女友的身体,另一方面,他这个人信佛,不喜欢杀生的事情发生,更何况是自己的亲骨肉,分歧就这样产生了。
  徐朗降生之后,两个人就和平分了手,徐旭东带着孩子回国照顾,徐朗妈妈则继续留下来完成学业,每年回国两次,过来探望一下儿子。
  许多小朋友都会很思念母亲,徐朗这孩子则不会,即使他妈妈过来,他也总是闷闷不乐,不怎么愿意和她相处,嫌弃她妈妈太过于严格,母子之间的感情一直都是淡淡的。
  徐旭东倒也没怎么苛责过徐朗妈妈,因为当初是他坚持要让徐朗降生,所以也自然而然承担起了这个责任,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没有必要特地要求。
  但是此时一听苏行止问起,他恋爱的过程中有没有甜蜜的经历,徐旭东顿时就有些牙酸,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才从茶楼出来,各自回家。
  …
  苏行止周一上班的时候,发现岑肆请假了。
  这个消息还是他打电话去人事问,这才知道的,一时就陷入沉思,不知道这小秘书到底是怎么了。
  他有些疑心,是因为之前的表白,岑肆才躲着不过来,再一想时,却又否认了这个想法。
  她这人一向是公私分明,肯定不会因为这个理由故意旷工,更何况,两个人之前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要给她时间考虑。
  他就又担心,是不是之前的事情没处理完,她的舅舅舅妈又来找麻烦。
  当下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了一下,立刻开车去了岑肆的家里。
  结果刚到楼下,正好看见岑肆提着个塑料袋走了过来,脸上还戴了个大大的口罩,她的脸又挺小,几乎把大半个面容都遮住了,只露了眼睛跟额头。
  苏行止就挺奇怪的,这天气又不冷,她戴着这个东西干什么?下了车就朝着她走了过去。
  猛然看见男人出现在眼前,岑肆就吓了一跳,退后一步,掩耳盗铃般的用手扶了下口罩:“你怎么来了?”
  苏行止目光探究的在她脸上扫视一圈:“听说你请假了,就过来看看。”
  “哦。”岑肆就点点头,声音有些含糊,直接转身上楼。
  苏行止跟在后头,观察了一下,看她上楼的时候脚步正常,不怎么像脚踝又疼的样子,精神状态也还好,不咳嗽,那就不是感冒了。
  挑挑眉,到了三楼的时候,趁着女人打开门的空档,他一闪身就跟了进去。
  岑肆一边换鞋,一边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无奈,手里的袋子忽然就被人拿了过去。
  拿出里面的两盒子消炎药,苏行止看了下说明,就放在了茶几上,看见岑肆低着个头,估计是想往卧室里跑,他一伸手就把人拦住了。
  “你到底怎么了?”这次语气严肃了些。
  这人一直刨根问底的,看样子也不会轻易的离开,岑肆叹了口气,过一会儿,终于没辙的拽下来口罩。
  原本小巧的脸颊,此时左侧边却肿了起来,看起来鼓鼓的,像个小仓鼠似的,有些滑稽,又有些可爱。
  “你发腮了?”侧头打量片刻,苏行止就皱着眉头问道。
  你才发腮了呢,又不是宠物,怎么可以用这种词,岑肆气得使劲儿瞪了男人一眼,这才含含糊糊的开口说道:“我长小牙啦。”
  “小牙?”苏行止重复一遍,随即明白过来:“是智齿吗?”
  “嗯。”岑肆点点头,牙疼的厉害,连带着整个脑袋都闷闷的,她就不怎么想说话,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打开消炎药就要吃。
  她其实之前就已经长起智齿了,疼过几次之后,已经冒了个头出来,每次都会疼,但都没有这次厉害。
  又加上这几天有些喝水太少,上火了,她早上一起来就发现牙不对劲,一照镜子就发现自己成了这个样子。
  一开始还不怎么疼,她就想着戴个口罩上班好了,结果却越来越疼了起来,她半路上又跟公司请了假,折回来去药店买了消炎药,准备回来吃一颗,睡一觉估计就会好。
  整好在楼下遇见了苏行止。
  “你这样不行的,早晚都要拔,为什么要多受这些罪,怎么就不懂得去医院?”手上的药忽然被拿走了,苏行止站在茶几边上,居高临下看着她,完全就训小孩儿的语气。
  岑肆拿着水杯抬起头来,眼睛还盯着他手里的药片,因为脸肿,吐字都有些不清晰了:“我兹一颗消炎药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这小秘书平时不是挺明事理的吗,怎么现在却这么倔?苏行止盯了她一眼,索性也不商量了,直接拿出手机给徐旭东打电话,询问了几句之后才把电话挂断了。
  眼睛四处看了看,把她放在鞋架上的包拿了过来,直接给岑肆套在脖子上,拉着胳膊就要把人拽起来:“走吧,我带你去牙科医院。”
  岑肆没有动,不光如此,她还默默的往沙发里面挪了挪,一只手使劲儿抓在沙发把手的布料上,都快把沙发的外罩给拽掉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苏行止拉了半天,见她仍旧是一副誓死抵抗的样子,心里就更奇怪了。
  过了片刻,他才挑挑眉毛,明白了过来,这小秘书,莫不是害怕去医院吧?
  原以为她的这种性格,连那社会大鹅都敢上去斗一斗,应该什么都不怕吧?结果却不敢去医院,得了病都一直拖着。
  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习惯啊,生病不去医院的话,不光会把病情变得更严重,对身体也不是很好。
  动作停了一下,苏行止往后退了两步,改变策略:“你是不是不敢去医院?胆子可真小。”
  “森么?”岑肆这才抬头看他,抓着沙发罩的手也松开了,表情看起来充满了斗志:“你索谁怕?”
  结果因为咬字不清的原因,说话也莫名呆萌了起来。
  懊恼的抬手捂了下嘴巴,她就不愿意在说话了,只是一双眼睛仍旧在瞪着他。
  有人管着其实也不好啊,要是在往常,她一个人的事情一个人就能做主,哪用得着这样费口舌?
  “你要现在不跟着我去医院,那就是害怕。”苏行止慢条斯理的说道,继续使用激将法。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岑肆也只好慢慢的从沙发上起来,把挂在脖子上的包包整理好,慢悠悠去门边穿鞋。
  这几天稍稍有些变冷,她崴过的那只脚受不了凉,所以就早早穿上了那种半长的靴子,后面有拉链需要提起来。
  牙疼连带着脑袋也疼,她弯腰的时候就有些不方便,刚要蹲下身去,却看见苏行止忽然蹲下身去,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小小的拉链,只稍一用力,就给她顺顺当当的提了上去。
  岑肆抬手捂了下自己肿肿的脸颊,顿时惊讶起来,这人有洁癖她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帮着女人去提鞋子?
  “走吧。”苏行止这会儿已经站了起来,并没有丝毫嫌弃的表情,直接拉着她出了门。
  看见眼前的牙科医院招牌时,岑肆心里才又后悔了起来,早知道就不逞这个强了。
  不敢去医院的这个毛病,她从小就是有的,那时候爸妈都还在,每次带着她去医院打疫苗的时候,小女孩儿总会不声不坑的跑回房间里躲起来,有时候逼急了,还能钻到床底下去。
  小小的一个人儿,就那么眨巴着大眼睛缩在最里面的角落,脑袋和身上全部都沾了灰尘,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后来岑父岑母把床搬开,这才把她给抱了出来。
  后来再去打针的时候,就不敢告诉她了,提前编了借口哄着过去,看到护士和针头的时候,小女孩儿倒也不哭,就是抿着嘴唇,身子抖个不停,整个人都吓呆了的样子。
  后来长大了,岑肆虽然不像小时候那样反应严重,但还是本能的抵触,并不是因为什么阴影的原因,而是天生就怕。
  苏行止把车子停好,就看见副驾上的女人一脸纠结的表情,侧着身子坐在那儿,就跟闹别扭了似的。
  他就觉得有些好笑:“怎么,想反悔了?”
  岑肆看了他一眼,自己推开门下车去了,又看了一眼那招牌,她就有些奇怪:“怎么是个儿童牙科医院呢?”
  苏行止也走了下来,给她解释了一句:“我问过徐旭东了,这家医院的设备最全,虽然是儿童的,但牙齿这东西,大人小孩子都一样。”
  岑肆听了之后,也只好点点头,跟着他走了进去,一闻见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她就又有些脚下发软,站在门口不想动,被男人直接拉了进去。
  把他安顿在座椅上面,苏行止就过去挂号了。
  看着左左右右这一帮子哭泣的小毛头,岑肆的心情就更紧张了起来,她脸上戴了一个大口罩,只剩下个眼睛在外头,这会儿却恨不得把眼睛也都捂起来算了。
  一会儿等苏行止回来,又领着她往楼上的诊室走去,到了外头等着叫号,偏偏这医院的隔音还不怎么好,听见这里头一阵阵机器的声音,岑肆就默默的抿了下嘴巴,有点儿想去厕所。
  “怎么了?”苏行止一转头发现她表情不对,就问了一句。
  看见她用手指了下厕所的方向,就把她的包拿过来:“去吧。”
  岑肆赶紧又去了趟洗手间,站在镜子跟前停了好一会儿,慢腾腾出来,重新坐回椅子上面。
  两边都是哭泣的小孩子,即使被父母抱在怀里,也一直再闹个不停,眼睛都哭红了,要在平时,岑肆看了这种场景,一定会觉得很烦,可是此时,她却破天荒的感同身受。
  有些郁闷的转头看了眼苏行止,她就默默叹了口气,感觉身子都有儿发僵,偏偏又迟迟轮不到她,越发煎熬起来。
  明明苏行止刚刚说了,这个医院大人也能来看,可是自从进来到现在,她见到的却全是小孩子,一帮子小豆丁围着,就她一个成年人坐在中间,看起来格格不入。
  为了方便小孩儿坐下,这医院就连座椅都是那种很低的小矮凳子,上面还画着各种的卡通图案,墙壁上贴的都是粉红色的小猪佩奇。
  心里焦虑的厉害,岑肆忍不住就抖了一下腿,为了自己的形象问题,又强行忍住了,她觉得,自己现在都有偶像包袱了。
  这样实在是不好,其实直爽一点,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又能怎样呢?比如利落的起身逃跑…
  但也只能在脑子里想一下罢了,为了面子,她不能输。
  “岑肆,患者岑肆在哪里?”护士的声音在前头响起。
  明明刚刚还盼着早一些被叫到,这会儿岑肆却倔强的坐在小板凳上,一动也没有动。
  正好从诊室出来的小孩儿正张嘴大嚎着,她的身子就缩了缩,默默把脑袋埋的更低,虽然这样有损她帅气的形象,但是此时此刻,她还是决定,能躲一时算一时吧…
  余光里看见,旁边的苏行止走了过来。
  男人半蹲在她的小凳子前面,正好就和她的高度一样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盯着她,看起来有话要说。
  岑肆就抬起头来,相处的久了,她本能就觉得,这人此时估计又要说什么出乎意料的金句了,当下纠结的张了张嘴,却又被牙疼打败,捂着腮帮子倒吸了口气。
  果然就见男人伸手过来,替她把外套的领口整理平整,又把她两边的碎发掖在耳后,而后才摘掉了她脸上的大口罩,语气柔和:“去吧,不要怕,要勇敢一些啊,宝宝。”
  完全就是跟小孩子说话的语气,说到后两个字时,他还特意放轻了语调,配着那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竟然意外的…好听。
  谁,谁是他宝宝了?岑肆腾的一下站起来,这下不光是耳朵,整张脸都红了。
 
 
第30章 030
  岑肆躺上诊疗床之后,才觉得自己是被苏行止给骗了。
  这人一向是知道她听不得太撩人的话,所以才故意逗她,叫了声宝宝就让她羞到不行,自动站起来跑进诊室。
  脑子里头乱乱的,只想着他那句话了,也顾不得害怕,医生说什么她都照着做,一直到听到那机器的响声了,岑肆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身子又有点儿僵…
  她这个智齿长了也挺长时间了,大部分都已经冒了出来,只是位置不正,所以才次次发炎。
  儿科的牙医也不愧是见惯了小孩儿,说话那个温柔啊,轻声细语的,可是实际操作起来,该怎么吓人还是怎么吓人。
  岑肆躺在那儿,嘴巴大张着,已经打了麻药,她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但视觉冲击还是很大,尤其看到那些钻头什么的亮闪闪器械,她都觉得自己还是干脆昏过去要好一些。
  一会儿又听见牙医温柔的给她解释:“等一下哈,你的智齿还有一半埋在牙床里,需要切开才能取出来。”
  说着就又换了把手术刀来,明晃晃在她眼跟前晃悠。
  下意识就伸手抓住旁边护士的衣服,岑肆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还是不要给她解释了,这一下更有画面感了怎么办…
  说起来,这医院还真是个神奇的地方,什么英雄好汉来了这里都免不了脚软,就说岑肆自己吧,她小时候在农村待久了,家禽虫子之类的通通不怕,以前还是小孩子中间的打架能手。
  唯一让她感到犯怵的事情,就是来医院,感觉就是一种本能的恐惧,因为没办法自由的支配自己的身体,就跟一摊肉似的,任由人家怎么处置。
  这会儿牙床估计已经被切开了,反正她也感觉不到,只听见钻牙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嗡嗡嗡的,震得脑子都疼,感觉跟直接钻脑壳没什么区别。
  又过了约莫半个钟头,她的智齿这才被全部拔除了,牙床上还被缝了几针,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她坐起来时头还是晕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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