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只是傅煜涵那边恐怕不肯收手, 之后这段时间都要千万小心。”
男人看着前路,想着公司的事情,几乎目不斜视。
此时此刻,恐怕就算再漂亮的女人从他面前经过, 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
A市比Z市地理位置更偏北一点,要比Z市的气温冷上好几度,大约就是一个零下一个零上的差别。
陆晚从小长在南方城市,非常怕冷。就算是在首都读过几年大学,每年的冬天,也是她觉得最难捱的日子。
是以,这一趟出门到A市,虽然准备的是一两日的行程,却因为冬日里的衣裳太厚,愣是将自己全身上下裹了个密不透风不说,还拉着一个不小的行李箱。
她今天从家里衣柜拿出了超长款从脖子到脚全方位武装的长款羽绒服,脖子上毛绒绒的围巾系了好几圈,不仅如此,还带了毛绒口罩,毛线帽几乎身上能露出来的地方,除了那一双漂亮的杏眼,大约无一处幸免,统统被遮盖住,但从外面看,什么也瞧不出。
她太久没有来A市,没来机场,本来叫了车,约定好在B口见面,却不小心跑到了C口去。
这时就只能在路上怪自己蠢,白白多冷了一会儿。刚才她从C口出去,到了外边找了半天,仍是没见那车的影子,自己倒是冻的身上僵冷,竟是在机场的空里也觉得捂不热似的。
她从C口又返回机场,从C口里头往B口走的时候很急,差点撞到迎面而来那男人的行李箱上。
好在两个人都不怎么在意这事儿。
就这么径直走过去。
擦肩而过。
***
傅泽以出来的时候,赵齐正揉着脑袋,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很奇怪,刚刚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嫂子。
尤其是那双眼睛,叫人忍不住想看第二眼。
只是第二眼,那女孩子却倏然之间消失不见,任他再再怎么找,也连个影儿都没有。
也许……是幻觉吧。
他越发不敢确任,心里已经隐隐认定,只是自己一瞬间的幻觉。是以,等傅泽以出来的时候便根本没敢提这茬儿。
倒是他以哥,去了远在欧洲的公司三个月,回来见到他第一件事就是问:
“让你查的事情有进展了么?”
他说的自然是关于囡囡嫂子的事。
当初他们寻找许久,才找到了法子,只是查起来麻烦得多,并且需要时间。
那时候他正好去了欧洲,却不忘长长跨国长途打电话回来,催他赶紧抓紧时间找。
只是,这么大的A市,这么大的祖国,想要找一个人无异于海底捞针,谈何容易?
不过好在赵齐今天的答案没让他太过失望。
只听赵齐说:
“老唐那边说有眉目了,不过涉及人家公司的信誉问题,你还是得自己去他们公司看看,不能直接把资料给你弄出来。”
“ok。”
男人点点头。
赵齐问道:
“那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是现在就去那家公司,还是咱们哥俩先找地方喝两杯?”
傅泽以毫不犹豫地缓缓摇了摇头:
“都不是。带我回傅家。”
他说的傅家,自然是半山路上那栋别墅。
赵齐瞪大了眼睛,不禁开口调侃:
“卧槽,以哥这突然的转变,真让我猝不及防啊,你不是好久没回傅家了吗?怎么突然要回去。”
傅泽以难得地没有嫌他烦,而是继续说道:
“爷爷同意我离婚,我回家来办些手续。”
“那些事直接交给你家律师不就行了,反正人家牛逼到不用你本人到场就能把结婚证给你办了,离婚不是更快嘛?”
“这事交到傅家那边,我不放心。”
傅家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作为一个人物关系复杂混乱的家族,离婚这么重要的事确实应该自己严格把关。
***
傅家大大的别墅,因为屋里的暖气与空调,整个屋子虽然很大,倒是人走进了里头,竟然没有一丝冷意。
李阿姨一见了陆晚回来,就赶紧上来接过她身上的外套,又给她找了拖鞋。
陆晚这才向着客厅看去,原来今天在的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一大家子,倒是只有傅爷爷和傅老爹他们父子两个人。
陆晚进了门,就先给两位想被打招呼。
她想叫傅爷爷一声傅老先生,再叫傅老爹一声傅先生。
可是这样一想,就没办法称呼傅泽以了。
一瞬间竟有些迟疑。
倒是傅老爷子懂她的心思,老爷子笑了两声,揶揄道:
“这还没离婚呢,连爷爷也不喊了。”
陆晚怔了怔,并没抗拒,开口向两位长辈打招呼:
“爷爷好,爸爸好。”
“哎,好孩子。”
李阿姨这时挂完陆晚的衣服,也从门口走过来,说道:
“二太太来了,我这就上茶。”
陆晚没急着坐下,听了这话,却鬼使神差般地开口:
“李阿姨,我来帮你吧。”
她说着,也没听李阿姨不用她帮忙的话,径直就向着厨房走去。她是学过茶艺的,便趁着这个机会,认认真真地给两位长辈煮起茶。
并未听见又有人从外面回来,在客厅里与傅爷爷、傅老爹的对话。
傅泽以一回来,根本没看自家爷爷老爸惊愕的眼神,直接大咧咧坐下,向着傅爷爷说:
“谢谢爷爷同意我离婚。”
傅老爷子为自家失去陆晚这么个好孙媳妇感到惋惜,此时正不高兴着,陡然听见自家倒霉孙子来了这么一句,没好气地说:
“怎么着,你还挺高兴?要不我看你和晚晚再相处一段?”
傅泽以连忙摆手,拒绝的话张口就来:
“我当然高兴啊。相处就算了,是我的问题,就算她是仙女下凡,您孙子跟人家也处不出感情来。”
“行吧,得了得了,”
傅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摆摆手,
“瞧你那样也配不上晚晚。”
傅泽以掏出手机,随意摆弄着,似乎已经准备好,在等着对方来,也好随时去离婚。
……
空气又陷入安静。
不多时,陆晚端着茶从厨房里出来,为了不让茶盘上的茶洒出来,她一直看着茶盘,并未看沙发上。
等到到了茶几前,才低着头把茶先端到傅爷爷面前,轻声道:
“爷爷,喝茶。”
女孩子细声细气的话语传到傅泽以耳朵里,他正低着头玩手机,浑不在意。
果然,这个女人一定是那种温言软语,做事温吞沉稳的大家闺秀。
只是,这声音初听像是在长辈面前刻意造作,仔细品味,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陆晚说完,又把另一盏茶端到傅老爹面前,轻声开口:
“爸,喝茶。”
她这一声说完,傅泽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电光火石之间,他想也没想陡然一抬头,看向正在茶几前倒茶的那一道倩影。
“咔嚓——”
清清脆脆一道声响,在这偌大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是什么脆的东西碎裂的声音。
陆晚这个时候也正巧抬了头,手上一个不稳,茶杯就一下子落到地上,应声而裂,杯子里滚烫的茶水尽数洒到了她手上。
陆晚下意识吃痛地低呼一声。
然后就见坐在沙发另一头的男人起身一个健步迈过来,口中惊呼一声:
“囡囡?!”
下一瞬,没等一旁的两位长辈反应过来,就一把拉起她进了厨房,用冰冷冷的水一阵冲洗。
末了,才问:
“还疼么?”
陆晚下意识摇了摇头。刚准备挣开被他抓着的手,却被他拉的更紧,径直进了一旁的卧室里。
她好像听傅爷爷说过,傅泽以的房间是在一楼厨房旁边,和他们的婚房不在一间。
在她挣脱之前,他就“砰”的一声,将房门一脚踢上,只留外头两个长辈面面相觑,颇为尴尬。
陆晚使了力挣脱,冷眼说:
“你放开我!”
面前的男人却也用了力气,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被男人牢牢抵在门板上。
俊逸的面容无限放大,温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下一秒,却是灼热又缠绵的吻。
带着一丝掠夺与惩罚的意味。
等到她气喘吁吁,几乎要失了呼吸的时候,他才倏忽放开她,抬手捏住她下巴上软腻的肌肤,忍不住勾唇一笑。说出话来,却是低哑沉暗,带着欲.望色彩:
“三个月,骗老子好玩?”
陆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吻亲的有些恼,她在他眼里就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么,想碰就碰,想扔就扔么?
她冷冷看着面前的男人,猛地挣开被他按在门板上的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慢条斯理抽出一张,重重地擦了擦嘴,才道:
“不是爱在外面玩么?滚。”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掉马了
希望你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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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偌大的别墅里。整个一楼只有傅家祖孙三人, 陆晚、李阿姨这么五个人。
方才发生的那一切都像是一瞬间似的, 叫人一时间回不过神儿来。
还没等别墅里的其他几个人反应过来,傅泽以就已经拉着人进了他的卧室。
只留傅老爷子和傅老爹这两父子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不知道自家老二这是唱的哪出。
虽然傅家别墅的隔音做的不错, 几乎家里偶读装上了意大利进口的隔音板, 在客厅里绝不可能听到卧室里那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只是奈何俩人动静太大, 陆晚被傅泽以抵在门上便可劲挣扎, 不仅身上穿着的毛衣被不小心扯了下来, 领口微微往下敞着。就连门也被她挣扎中不小心撞得“砰砰”响。
听着这样的响动, 客厅里的两个长辈面色凝重下来。还是傅爷爷先反应过来,向着傅老爹道:
“糟了,那混小子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傅老爹知道自家儿子那个德行, 也有些担心地问:
“老二不会动手吧?”
傅爷爷没再说话, 只是面色却越发沉了,“腾”地站起身,拄着拐杖“哒哒哒哒”艰难地快步往前面的卧室走去。
傅老爹连忙紧随其后,都是生怕出了什么事。
一走到卧室门口,听着里面突然没了声响,这两个长辈也没想起来隔音板的事情,连忙去敲门。
卧室里, 两个人正僵持着,陆晚也没顾上整理身上乱糟糟的衣服,只是抬着眼冷冷看着面前许久不见的男人。
数月不见,这人反倒显得更加清朗, 分明的轮廓,熠熠的双眸,带着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侵袭着陆晚的双眼。
她极力自控,才能维持着波澜不惊、冷眼相对。
对方却并不给她这个摆谱的机会,屡屡上前来要对她动手动脚。
陆晚恼着往后退,撞上身后门板的一刻,正巧,感受到门板的震动。
那敲门的响声在她耳边放大了无数倍。她下意识就往前一走,却被身前的男人伸手一捞,按在怀里。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想来一定是长辈们,他这样也不怕长辈们瞧见!
她急的伸手锤他。
男人却不为所动,一只手牢牢按着她,竟让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要命的是,他另一只手竟然直直向着门的把手而去,像是要开门的样子。
陆晚有一瞬的愣怔。
不过好在这人还稍微懂点分寸,倒是没有在长辈面前乱来。而是在开门的一瞬间也放开了她。
“砰”的一声。
房门开了。
门外站着冷着脸的傅爷爷和傅老爹这父子俩。
两位长辈就连不高兴的样子都如出一辙。
陆晚知道将长辈晾在客厅里,和傅泽以进了卧房里是很失礼的事情,是以,一看到这两位,便连忙说:
“爷爷,爸爸,对不起,我们……”
傅泽以的房间因为长期没人住,所以只有暖烘烘的暖气,没开空调调节室温。陆晚畏寒,此时身上穿着厚厚的毛衣,在这间卧室里感觉很暖和,可是此时门一开,便觉得一阵凉意袭来。
犹以颈间锁骨为甚。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圆领毛衣,原本并不暴露,刚才被傅泽以那么一拉扯,竟然已经露出锁骨以下的小片肌肤。虽未露到前胸,可是配上她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颇有些乱的头发,俨然就是刚刚被狠狠“□□”过的样子。
陆晚也是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样子,一时间竟直接哽住,全然忘了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话头就这么被身边的傅泽以接起来,只见他斜斜倚在门上,漫不经心地违问:
“干嘛来打扰我们?”
这是什么话?说得好像他们刚才做了什么一样。
陆晚一听,登时转过头,狠狠瞪着他。
男人却并不在意,反而干脆不看她,嘴角噙了一丝得逞的笑意。
傅老爷子却干脆没理他的茬,直接问旁边的陆晚:
“晚晚,这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一听这话,陆晚下意识看向了正倚在门边的傅泽以。
对方俨然一脸坦坦荡荡,示意她说。
陆晚咬了咬下唇。
恨恨地想,欺负了,太欺负了。
却懒得再与他有什么纠缠,甚至已经想好了说辞,只说:
“爷爷放心,没有啦。傅先生叫我进来只是与我商量一下去办手续的事情。”
这样说起来确实是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