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根本不普通啊![综]——安以默
时间:2019-10-14 08:21:54

  若为利益故,其余皆可抛的凛,毫不犹豫地背弃了中原先生对她的信任(?)。
  原本已经转身挥手嫌弃的太宰治忽然停了下来,接着他抬手扶住了下巴转过脸看着她,似乎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件事。
  “……听起来很不错呢。”
  “对吧?”
  两人突如其来的一拍即合,接着肩并着肩愉快地回RWT工作室去设计《Assassin》反派的人设了。
  “嗯嗯,白色的短发,眼睛下面有个蓝色的刺青……嗯?什么形状?皇……啊不,兰花吧。”凛双手环臂放在身前信誓旦旦地说着,坐在她身前的画师妹子正快速地用笔勾勒出大概的形状。
  “别照着BOSS画。”太宰治穿着室内备用的衣服,手上抱着刚刚被凛硬塞说什么“不喝就把你打一顿”的姜茶一边指点江山,“眼睛画长点,笑眯眯看着就不怀好意的那种感觉。”
  凛:“没错!”
  画师:“……哦,哦…”话说起来,老板好像不久前还在嫌弃这个人吧……?
  总感觉自己笔下的这个人有原型,而且正处于被这两个人的迫害中呢…是错觉吗?
  ……
  …………
  中原中也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从下午就开始了。
  但无论如何找,他都找不出源头,焦躁感让他皱着眉充满了危机意识。
  直到晚上回到家中,长久以来的直觉让他迅速感觉到空中有一丝“异样”的波动,这才让他伸出手将其抓住。
  中原中也:“……”
  利维坦:“……QvQ”
  “等等,我记得你好像是……”中原中也空着的一只手按在了太阳穴上,开始搜寻着记忆,接着迅速反应过来,“被见崎丢掉的那个……”
  连姓名都没有被记住的利维坦眼中出现了泪光。
  “呜唔嗷嗷啊啊呜嘶噫——”
  中原中也抽了抽眼角。
  不,虽然他也算不上人类…但并不是所有非人类之间的语言都是共通的。
  似乎是意识到眼前者听不懂它的话,利维坦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咳出了一大口水汽,似乎在强调它的不满。
  一个隐约带着些杂音的声音从它的身上发出来。
  ……它可能不是用声带发音,或者说它可能没有声带,甚至连现在说起话来都艰难的像是经过了千辛万苦的练习学习过。
  【我没有被主人丢掉!!!】
  利维坦眼中闪着泪光,执拗地坚持着。
  中原中也看着利维坦,思绪朝回扯了一下,经过三秒的仔细审视,判断出它无疑是被抛弃了。
  而且抛的毫不犹豫,十分彻底。
  “所以你跟着我来是为了找她的?”他眯起眼,似乎十分不爽自己被这个小家伙利用。
  【主人一定在等我呢。】这条长着翅膀的小海蛇自顾自地在空中扭了扭,似乎还很期待。
  中原中也重新问了一次:“……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利维坦顿了顿,泪目了。
  如果不是真的爱,谁又愿意如此卑微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既然把你丢掉了,肯定有她的理由吧。”中原中也抬眼看了看上面,“她现在还没回,你先和我说说。”
  【我是被主人钓上来的……我醒来的时候她就把我放在腿上逗弄了,那个时候我还在想是多么胆大包天的人类居然敢这样对我……但是我当时受了伤,没办法行动,之后都是她照顾我。】利维坦说着说着开始往下掉眼泪,似乎是回忆起过去的事情触景生情,情难自禁,泪水珠子似的往中原中也家的地面上砸。
  中原中也垂眼看了看被打湿的地板,深深地叹了口气,但依旧没有阻止眼前这只迷之海蛇讲故事。
  虽然他感觉,这只…可能讲的话和现实差距挺大的。
  中原中也想的没错。
  不如说,其实大部分人讲起和凛的故事来,都带上了各自的滤镜。
  ……
  外表不过十岁左右的凛表面功夫远不如现在,在除了同她的父亲维托·谢尔特的交流之外,大部分时候都是带着一张平淡无波的脸,隐约还带着些厌世的眼神。
  那天,表面上撑着把伞外出钓鱼,实际上和她父亲极熟的旧属——姑且算是她一个长辈叔叔的人一同聊天。
  其内容非常之普通日常。
  凛放了放线,好像在说着今日天气正好,朝着旁边人的方向偏了偏头:“最近和我父亲谈判的是威克斯家的人?”
  “是。”
  “快破裂了?”
  “嗯。”
  “我改天去解决一下吧。”
  “也好,需要下属帮忙吗?”
  “不必。”
  双方在阳光下,和谐地达成了共识,直到凛钓上来了一条看起来是一条蛇的东西,还受了些伤。
  “这个品种…没见过呢,看上去不好吃。”
  凛拿指甲捻起了伤痕累累病恹恹的利维坦,在光下翻了个面,直到看到它身上的鳞片散发着异样的美感,好像是她父亲藏品里的一件盔甲……
  “我先养一阵,不行再丢了。”
  “注意安全。”
  【呜呜呜,凛凛她有那么好…她温和又贴心,不管做什么都带着我……】
  “我不会养这东西啊,莉耶——你来管管。”凛转头丢给了身后恭顺的女仆。
  “是,大小姐。”
  直到后来她发现手指上缠着一条精致滑腻的小东西,比普通的首饰还要来得好看后,就习惯性地在处理正事的时候带着利维坦。
  那个时候她刚好正值在父亲面前柔顺乖巧,转头手起刀落比谁都狠心的时期,她甚至丝毫不在意手指上沾染了多少血腥,只在不经意间血溅到攀附在她身上这条小蛇的时候才会皱眉,随手拿起一张纸把它擦干净,免得等会被她父亲看到了。
  “说起来,你是不是有剧毒?”她风轻云淡地说道,指了指远处跑得飞快的人,“试试。”
  利维坦迅速展现了自己的价值,马上,它在凛的面前身价骤涨,连获得的目光都带了几分暖意,让它更是如梦似幻,浑然忘记了刚刚被她捡到时还觉得被愚蠢无知人类捡到的叛逆与狠意。
  【虽然我身上带毒,还力量诡异,但是她完全不嫌弃我,待我一如往昔……】
  利维坦原本是不会说人话的。
  但凛因为自己能够直接读取生物的思维,自然刚捡到它时就心中有数了,交流起来毫无障碍,让利维坦有些震惊——要知道,它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其他存在用“语言”“交流”过了。
  就算知道这个人类是想要利用它,但它依旧甘之如饴,并且尽力领会了人类之间的语言,来提些能让自己舒坦的要求。
  凛待利维坦好吗?其实不尽然,她自己对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心中有数,顶多是随口叮嘱了下随从,再领着它到处走了走。
  “利维坦——这么努力,是想要成为我的‘武器’吗?”不过十岁的稚嫩少女笑了笑,静得如同幽林死水的眼瞳动了动,在光下仿佛带上了暖意,阳光顷洒在她银白色的发丝,为她镀上丝线般的金纱,“好好当个宠物不好吗?好看不就好了?”
  【呜,呜呜,我就是太嫉妒了,想向她展示我能更好看一点,才把自己原本断掉残破的翅膀给修复了……】
  对。
  改变一切的源头,是原罪之一的——嫉妒。
  少女能操控人心,无论是喜爱还是尊敬,对她来说都不过是抬抬手指的事情。
  但她不愿去做这样轻易又让人感到厌烦的事情,但即使是这样——依旧有无数的人,愿意朝着她的方向前仆后继。
  女仆会因为她随口的一句早安和对服饰整洁的夸奖而心生怀喜。
  属下会因为她的果断利落和可靠而心生向往与尊敬。
  管家会因为她用餐时眉眼间的赞叹与满意而喟叹。
  ……
  那是无数次的“不经心”,才造就了她的得人心,而非是因为她的能力,只是因为她自己。也或许她自己根本不觉得她哪里优秀,甚至于觉得自己平凡的宛若路边抱着面包跑过的少女。
  已经不记得是因为从哪一秒开始了,这份嫉妒之心,或许是初见时她垂眼时的惊异,也或许是平日起她指尖略抬将它拢在指尖,带着馨香的发丝拂过了它的头顶。
  【她看到了我的翅膀,然后就把我丢掉了——!呜呜呜,虽然我知道长翅膀的蛇很奇怪啦,但是她毫不犹豫还是让我好伤心啊!因为她不想被她爸爸看到养了一条异形的蛇!】
  凛当然并非是惊异它长翅膀。
  其实只是因为“不能被父亲知道她养了一条长翅膀的蛇”这样的理由,将它抛弃了。
  她捡起利维坦是因为她的父亲,抛弃也是因此。
  利维坦知道,但尽管知道,它还是心怀不甘——那是一个生命都环绕着她父亲而展开的少女。
  但它又仿佛能够理解。
  它的小主人,和它一样,于最脆弱之际被她的父亲捡起,接着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你看——他们是一样的。
  【所以我就给了她关于垂钓的时候能钓上些‘特别’东西的天赋能力……其实因为我想找到她而已啊——你看,她的父亲现在已经死了,她为什么还不愿意接受我呢?】
  利维坦悲痛欲绝。
  中原中也沉默了。
  原来她能钓上哪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因为你吗?!
  “这当然是因为——很奇怪啊?”从上方飘来一个理所当然的女声,银白发的少女好像和以前变了很多,却又好像丝毫未变,她垂着金色的眼瞳,“再怎么说,养蛇养蜘蛛都不奇怪,但是养一条长了翅膀的蛇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利维坦忽然气短。
  中原中也:……你倒是把你刚刚侃侃而谈的架势在她面前继续啊?!
  “中原先生,接得住我吗?”凛她忽然扒着栏杆,垫脚往上放了一条腿,在中原中也瞬间反应过来抬起手释放异能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一跃而起,接着被有些不耐的中原中也给拿异能托到了他的阳台。
  “你注意一下安全啊!要是我没接住你怎么办?”
  “中原先生会质疑自己的能力?”凛眨了眨眼,抬手将他手上的利维坦拿下来,用极其熟练的动作在旁边的栏杆上绕圈打了一个蝴蝶结。
  利维坦:QvQ
  “这孩子不太乖,给中原先生添了麻烦,我替它道个歉。”凛难得用如此正式的礼节表示,让平时有些习惯她比较荒诞任性的中原中也一下子有些…不适应。
  于是他压了压帽子:“啊……不用,还好。”
  “中原先生不要被它这样子骗了,它膨胀起来甩下尾巴能把横滨给毁了。”凛凉凉地看了旁边摇晃着尾巴的利维坦一眼,声音平淡,“原来引起的海啸差点淹了一个岛,现在在中原先生面前摇尾巴装小可怜?嗯?”
  中原中也沉默地看了看还处于蝴蝶结状态被吸在他家栏杆上的小海怪。
  “先不管它,我在临走前确实也有些话想和中原先生说。”凛手搭在腰上松了口气,眨了眨眼,好像方才对利维坦的冷淡从未存在过,她笑眯眯地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双手背在身后,“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你对一个成年男子有点警戒心啊?这可是半夜?”中原中也挑眉,指了指她,虽然接着还是将旁边的落地窗打开了。
  “毕竟是中原先生嘛——”
  “我可不想再听到我像你爸爸之类的话?!”中原中也好像忽然被戳中什么点一样瞪着身后乖巧模样跟进来的凛。
  凛:“……”
  她忽的“噗嗤”地笑了出来,肩膀抖着,直到好几秒才咳嗽了几声,这才正过脸来。
  “确实……有些话该解释一下了呢。”
  现在正值半夜,中原中也一点都没说错,挂在墙壁上的指针也指着最上方的时间,而原本应该在对面楼栋晚上安睡的少女却出现在了他房的……客厅。
  “没有牛奶,只有咖啡和……晚上喝咖啡不好,喝水吧。”
  “好。”凛接过了加了少许冰块的杯子,坐在桌子的另一侧,见中原中也正坐在对面,沉默着似乎有些…僵硬和尴尬。
  明明这是他的家。
  她先打破了沉默。
  “我先前说的中原先生有点像是我的父亲…这句话其实没什么错,因为只是‘一点点’。”凛陈述着,歪了歪头,“我的父亲是个很温和的人,无论我再如何证明,他都只会把我当个孩子,出门要注意安全,在外要小心,早点回家,不要夜归……”
  中原中也眼角抽了抽:“……”他好像懂了。
  啊,这些……确实……这些的话……嗯……
  他真的好像都对这个人说过。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像这样…说过我了,说实话,刚来横滨的时候有些惊喜。”凛弯着眼笑,双手并拢在身前,脸上带着些绯意,“如果给你添麻烦了的话,都是我的不好,我太任性了。”
  中原中也“呃”了下,稍微侧了侧脸:“其实…还好。
  这浓浓的告别意味,让他再一次认识到她马上要离开的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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