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的东西就这么多,你要是能把那套《数理化自学讲义》都做明白,不说语文成绩,单单是数理化的成绩,都够你考进国防科大!去年十月份发布了恢复高考的消息,十一月份我带着在一起上山下乡的知青们复习,连着复习了一个月,很多知青都考上了大学,有的在农大,有的在人大,还有的人在国科大,京大、医科大,金陵大,你还觉得我讲的东西简单吗?”
“你要是把我讲的这些东西都给学明白了,高考数学少说也能答对百分之九十八的题目,因为你们高考用的试卷是全国统一命制的,命题手段相当保守,在我看来,就算是考满分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你考了多少?”
那学生无言以对。
他没想到苏娇杨的战斗力这么高,要是早知道的话,打死他都不敢瞎哔哔一声。
苏娇杨又走回到了讲台上,笑呵呵地同所有学生说,“这门课本来就是基础课,基础好的学生都可以不用来听,基础一般的学生就按部就班跟着我一起学吧。”
“上课的学生和不上课的学生到时候考同一张试卷,只不过跟着上课的学生能够得到最高二十分的出勤分,出勤分和卷面成绩加起来,就是你们的总分,不上课的学生就没有这最高二十分的加分了。”
“当然,并不是说所有跟着上课的学生都能拿到二十分的出勤分,出勤分与签到次数,课后作业成绩相挂钩,如果出现旷课、找人代签到,课后作业抄袭的情况,出勤分都不会太高,不过比起零分来,还是小有优势的。”
“不来上课也不交作业的学生,就自求多福吧。如果你们能够凭卷面成绩拿到及格分数,肯定能顺利结课,我一分都不会多扣,也一分都不会多给,更不会考后修改试卷成绩。”
“另外,我还得提醒一句,奖学金、助学金以及将来的优秀毕业生名额的评选,肯定都会与成绩挂钩,而且有极大的可能是优中选优,择取全系前百分之三,也可能是前百分之五等等,成绩好的人都会有机会,成绩差的人就自己放弃吧,可别到时候眼红别人而怨天怨地,课是自己上的,作业是自己写的,要是拿不到奖助学金,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好,我们继续讲课!”
被苏娇杨这么一怼,课堂后半节,那些学生果然安分了许多。
顺顺利利地讲完第一节课,苏娇杨让学生自个儿把作业本领了,又约定好下一节课的时间以及学生们下一次提交作业的时间,便回宿舍整理论文去了。
宋忠堂教授为她提供的研究方向,她提供的解决思路,二人这次的合作算不上默契,但苏娇杨却挺受用的,她觉得,在自己没有摸清楚数学研究的大局之前,有人带着走科研这条路也挺好的,起码不用自己去寻找问题,发现问题。
将论文整理好,贴上国际邮票寄出去,苏娇杨下午又带着与霍达猜想相关的书籍去教室里划了划水,到了晚上,便奔赴宋忠堂教授组的饭局。
国防科大为了复课,不仅翻修了校园,从国内很多高校挖了墙角,还招聘了很多学历出众的年轻教师。
宋忠堂教授所组建的课题组就是这样一个‘人才拼盘’,宋忠堂教授是国防科大从清大挖来的,大抵是国防科大开出来的条件很好,宋忠堂教授知恩图报,投桃报李,直接把自个儿在清大培养出来的学生挖了百分之八十过来,还找自己的老朋友借了不少学生,原先他在清大组建的课题组成员也被他请过来不少,再加上国防科大自个儿也从国内高校疯狂的招揽人才,还有便是宋忠堂教授在国内企、事业单位都很有名气,从来不缺项目与经费,所以宋忠堂教授的新团队很容易就组织起来了。
苏娇杨之前一直没听过宋忠堂教授的名字,到了约定好的大饭店之后,她看着包厢里那挤了满满当当六个桌子的人,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麻利地往外走,然后便与拎着酒进门的宋忠堂教授撞了个满怀。
宋忠堂教授一脸诧异,“小苏啊,你怎么往外走了?”
苏娇杨也纳闷,“包厢里的人那么多,咱是不是走错包厢了?”
宋忠堂教授哈哈大笑,“没走错,但是咱课题组的,里面有几个人你不是都见过吗?小贾上学期还和你一起编写过那套书呢!”
“不过这里面你有很多人不认识也是正常的,这四桌人里,有三桌办的人都是这学期才来报道的,因为咱数学系的办公场地不大,容不下这么多人,所以我就在校外租了个办公场地,他们暂时安置在那边。”
“咱们系里也准备新建一个数学研究中心了,到时候大家才会合到一块儿办公,你来同大家熟悉熟悉,往后大家在一个课题组干活儿,都算是同事了!”
苏娇杨被宋忠堂教授扯到了饭桌上,她就坐在宋忠堂教授的旁边,宋忠堂教授煞有介事地把她介绍给课题组其它成员。
“我先同大家介绍一下这位苏娇杨同学,恢复高考后第一届考生中的北河省状元,除去语文之外,其余科目全都是满分,高中知识学得相当扎实,来国防科大的时候,数学系、化学系和物理系的系主任为了争这么一个好苗子,差点打起来。”
“苏娇杨同学也没有让人失望,刚入学就配合三个系完成了《数理化自学讲义》的编写工作,饱受好评,为我们国防科大也刷足了存在感。我下午的时候还找国防科大附属出版社那边问过,现在全国有百分之六十多的高中都在用那一套书,这还是因为推广力度不够,很多偏远的乡镇高中没来得及买的缘故。”
“这学期,苏娇杨同学又受咱们数学系系主任陈润之老先生的邀请,开始为全国考生编写《高考全真试题解析》,想来也会是一份十分难得的复习资料。”
“除此之外,苏娇杨同学在上学期已经完成了黑德尔猜想的论证工作,论文已经投稿给数学领域的国际顶刊《数学纪年》,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登刊。黑德尔猜想在代数领域的地位,你们不会不知道,之前被那个加拿大籍学者证伪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心碎成渣,如今苏娇杨同学发现了那个加拿大籍学者的错误,并且顺利证明了黑德尔猜想,凭借这个成果,他便足以进入国际数学界的视野了,可以说,苏娇杨同学的前途不可限量!”
“就在今天上午的数学分析课上,苏娇杨同学解开了困扰我们课题组的数学难题,将我们发展经济学的课题向前推进了一大步,大家之后都要好好交流,互相学习!”
宋忠堂教授端起酒杯来,提议说,“大家都举杯吧,欢迎苏娇杨同学加入我们课题组,成为我们大团队的一员!”
在座的人都睁大了眼,好奇的目光从各处扫来,似是要将苏娇杨的根底都看穿。
苏娇杨脸上笑嘻嘻,心里却慌成了狗,这么多人瞅她,她又不是动物园里的黑猩猩,有啥好瞅的!
这些目光就不能稍微含蓄点吗?
“惭愧惭愧,我还在读本科,到时候还得请各位老师多多指导。”苏娇杨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满满都是诚意。
与此同时,智障系统尖利的声音响起。
“滴,检测到宿主正在饮用有害大脑的物质,开始自动屏蔽功能,所有乙醇都将被暂时封闭在系统内的虚拟空间中,虚拟空间储量十千克,请宿主且用且珍惜,待达到虚拟空间存储量的临界值后,请宿主及时将这些有害物质排出体外!”
听到这系统的提示,苏娇杨先是脊背一僵,然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脸上的笑容越发热情诚挚。
“感谢宋教授的赏识,我敬宋教授一杯!”苏娇杨端着酒杯主动站了起来,脸上满是‘社会人’的笑容。
今夜,请叫她苏·千杯不醉·娇杨!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再约!我尽量日万呀!!!
第25章 黑手操作
自古以来,‘酒’就在社交文化中扮演着叫人难以忽视的角色。
一个人若是能喝酒,那便代表着他的爽朗、大方……虽然这样的说法很片面,但却是不争的俗成事实。
苏娇杨并不怎么能喝酒,前些年在杜家庄做知青的时候,知青大院里有几个能喝的人,逢年过节都会喝上几杯,苏娇杨跟着喝过几次,虽说不是一杯就倒,但喝过酒之后,整个人都会浑浑噩噩几天,她的酒量实在算不上好。
刚刚听宋忠堂教授说,这么大一个包厢里的人全都是同一个课题组的,苏娇杨就已经头痛了,她还看到了宋忠堂教授拎在手里的那一壶酒。
瞅着那塑料酒壶那么大,苏娇杨想,这壶酒少说也有二十斤重,她为了求证这个想法,特意瞅了一下酒壶上面标记的分量,然后便心里有了数。
这酒的分量一共二十公斤,包厢里挤了满满当当六十个人,折合下来的话,匀到每个人头上差不多是七两酒。
苏娇杨试想了一下,自己要是喝下七两酒,会变成什么德行?
大概会变成一坨烂泥吧!
刚坐在椅子上,苏娇杨就开始发动全部脑细胞来找理由想借口了,她准备喝完宋忠堂教授提的第一杯酒之后,就同宋忠堂教授说自己不胜酒力,然后将之后的酒都给挡回去。
这样做的话,既能给了宋忠堂教授面子,自己也不会喝到太失态。
结果,智障系统就响起了天籁之音。
苏娇杨试了一下,那一杯酒灌到嘴里去,就仿佛是干了一杯白开水一样,本属于酒的丁点儿辣味都感受不到,更别提饮酒之后会出现的反应了。
一杯酒!
两杯酒!
三杯酒!
宋忠堂教授常年同企事业单位的人打交道,在酒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酒量早就练出来了,人送他一个外号‘无底洞’。
宋忠堂教授攒这个局,并不仅仅是为了迎接苏娇杨,他也准备试试课题组众人的酒量,挑一些酒量好的人出来,到时候同他一起征战酒场,为课题组挣项目回来。
宋忠堂教授攒的这个酒局叫‘九九归真’,一个三两三的大酒杯,九口就得干完饮尽。
这个要求对于课题组的女同志来说,实在有些难为人,宋忠堂教授也不强求,让女同志们随意自便。
酒是一个照妖镜,喝醉之后,各种妖魔鬼怪就全都显形了。
万一喝醉酒之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那多糟心?
宋忠堂教授在酒桌上‘重点培养’的是男同志,可这其中偏偏出了一个怪胎——苏娇杨。
三两三的白酒下肚,男同志们都已经喝到恍惚了,苏娇杨依旧面不改色,宋忠堂教授每次提杯,她都会跟上一个,喝的比宋忠堂教授只多不少。
宋忠堂教授看得有些傻眼。
“小苏啊,你这酒量?”宋忠堂教授有些担心。
苏娇杨‘含羞一笑’,“白酒两斤半,啤酒随便灌。”
宋忠堂教授:“……??”
失敬,失敬,是在下输了!
接下来,苏娇杨为了同这些老师们拉近关系,主动端起酒杯来,从第一桌敬到了最后一桌,尽管每个人都是用的三钱杯,但苏娇杨依旧喝了不少。
宋忠堂教授酒量虽好,但苏娇杨的行为几乎能说成是作弊,他亲眼看着苏娇杨喝了一杯一杯又一杯,最后直接拍板决定,下次出去找企事业单位谈项目的时候,谁都不带,就带苏娇杨!
凭苏娇杨一个人的酒量,足以将一桌人给喝趴下。
酒过三巡,各种各样的菜式也被吃了个七七八八。
临近饭局结束的时候,苏娇杨去洗手间解了个手,顺带着将那些储存在系统虚拟空间内的酒精全都释放出体外,整个人神清气爽,就如同没事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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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杨靠酒量征服了宋忠堂教授带领的整个课题组,第二天,所有人都喝的头晕脑胀无心工作,唯独苏娇杨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丁点儿影响都没受到。
因为她需要在三个月内完成霍达猜想,等待她去啃的书还有很多,所以苏娇杨依旧保持着上课摸鱼的状态,只要老师在课堂上讲的东西她都自学过,那就不会再去听。
若是遇到老师讲的东西是她没有自学过的盲区,苏娇杨这才会稍微听一听,然后集中精力将课本中的知识啃一遍,再去图书馆将相关联的书籍也啃一遍……因为她的学习速度比寻常人快许多,上起课来一点都不觉得吃力。
转眼半个月过去,远在太平洋彼岸的《数学纪年》做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在原有文章出版序列不变的情况下,补充刊发一本‘单行本’,用以刊登苏娇杨的那三篇论文成果。
第一篇是为‘证伪黑德尔猜想’的论文挑刺,第二篇是‘证明黑德尔猜想’,第三篇则是苏娇杨刚刚投稿过去的那篇与经济学相关的数学文章。
本来苏娇杨投稿的第三篇文章是不够资格登上单行本的,但鉴于三篇论文系同一位作者所出,《数学纪年》的编辑部便有了成人之美之心。
《数学纪年》乃是国际数学界的顶级刊物之一,在数学界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绝大多数数学研究机构都会订阅这本杂志,故而《数学纪年》刊发单行本的消息一经传出,立马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能上《数学纪年》发行单行本的成果,最差的都是让很多人难秃头的数学猜想,只是不知道,《数学纪年》这次为哪个猜想宣布死刑?
数学界内的研究人员议论纷纷,有人猜测是‘微幔猜想’,有人猜测是‘数理统一论’,甚至还有人猜测是‘数形互通论’,唯独没人猜测是‘黑德尔猜想’。
原因无它,黑德尔猜想已经被证伪了,而且是国际数学联盟认证过的,棺材板都已经钉死了,难道还能诈尸?
《数学纪年》大抵是为了营造一场轰动,在增刊发行之前,丁点儿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而在增刊上,《数学纪年》没有丁点儿的含蓄,不仅在封面上用加粗加大的字体写上了‘黑德尔猜想???’,还把之前证伪黑德尔猜想的那个学者的照片贴了上去,在人家的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看到这一期《数学纪年》增刊的数学工作者们都惊呆了!
黑德尔猜想还真诈尸了,棺材板都被炸飞了!
鉴于《数学纪年》在学术界内的超然地位,鲜少有人在没看完论文之前就直接发声,多数学者都将目光聚焦在了论文内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