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苏妈妈跟着苏娇杨到川蜀军区住了三年,那边的人知道苏娇杨是国防部都得捧着的人,更是对苏妈妈和和气气,苏妈妈的性格也不差,几乎没同人红过脸,结果刚回国防科大就受了这样的气。
在路上奔波了一上午,在家里收拾了一下午,苏妈妈身心俱疲,还被人指着这样骂,她不想生气,强压下快要爆发的脾气问,“那这饭票呢?之前都是花钱买的,你们说这饭票作废了,怎么着也得给出个赔偿政策吧!是不是能用旧饭票换新饭票?在哪儿换,麻烦你指一下路,我们现在去换。孩子饿了,不能拖。”
那中年妇女手里掂着勺,一脸嘲讽,“这饭票都作废一年多了,还想换新饭票?做你他娘的白日梦呢!孩子饿,敲你们穿的都不差,有钱就出去吃,没钱就别在这儿装模作样。这是学校的食堂,不是打发叫花子的地方,想吃饭,那就拿饭票来买,你孩子饿了我就给你打饭?做白日梦呢!”
先是给苏妈妈安了一顶‘老不要脸’的帽子,现在又给苏家扣了个‘叫花子’的帽子,苏妈妈心里的□□桶当场就被点炸了。
把手里捏着的那厚厚一沓饭票拍在打饭窗口,苏妈妈撸起袖子就同卖饭的中年婆娘吵了起来,“你哪里来的棒槌,把嘴给我放干净点!”
“谁是社会人士了,谁来骗吃骗喝了?这好端端的饭票,怎么就过期了?”
“我们之前买饭票的时候,用的不是钱,是冥币?钱都不过期,你们这饭票就过期了,合着我们之前花钱买的都是废纸?”
“小唐呢!叫小唐给我出来!当初见到我的时候,一口一个姨,喊得比谁都亲,我这才走了三年不回来,食堂的人就敢指着我鼻子骂了!”
“这就是你们做服务的态度?你来国防科大食堂工作,是让你服务学生的,你摆个臭脸给谁看?”
“小唐呢?唐宗文!唐宗文!你人呐?”
苏妈妈嗓门多高啊,她一喊,大半个食堂的人都听到了。
离开三年,国防科大的学生送走了三批,仅留下的那些学生也没几个见过苏娇杨的面,更别提苏妈妈了,但食堂里的老员工都见过苏妈妈啊!
一听苏妈妈说话的声音,还有喊‘小唐’时的调调,食堂里的老员工就打了个哆嗦,个个都抻着脖子从打饭窗口里探出头来看,果然见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个个都在心里给那中年员工点了一排蜡。
“苏大姐,她新来的,就一势利眼,你别和她一般计较,来我这窗口,我给你们盛饭!哟,那小子就是苏主任家孩子吧,都这么大了?当年你们走的时候,这孩子就和绿豆芽一样,年纪不大,个头却窜得老高,现在块头也跟着长起来了。”同苏妈妈还算熟的梅三花的高声喊道。
苏妈妈听到熟人的声音,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然后她把打饭的饭缸递给小君,问,“君儿,还记得那个奶奶不?梅奶奶,当初你喜欢吃红烧肉,都是她给你打的,每次都多给你好几块呢!”
小少年脸上满是腼腆的笑容,“记得,还有炸鱼,都是梅奶奶给打的。”
梅三花一听这话,心里就乐开了花,她脸上堆着满满的笑容,给足了肉菜的分量,又掐了好几个馒头给苏妈妈,问,“苏主任呢?怎么不见苏主任也来吃饭?她还没忙完军区那边的事儿呢?”
“忙完了,我们一块儿回来的,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国重那边来了几个人,把娇杨给拽走了,肯定是又去喝酒了。我们不管她,先过来吃饭,孩子饿得嗷嗷叫了都。”
梅三花主动拿过苏妈妈的餐票,道:“那你们就先吃着,不够了再加,这教职工餐厅原本就是给苏主任设的,整个国防科大谁不知道?也就是新来的人爱拿腔作调,你甭管她,身后站着一个后勤餐饮部的小科长,真以为这国防科大食堂是她们家开的。”
苏妈妈余怒未消,“小唐呢?她就是这样管人的?比当初那国营饭店的服务员都要牛啊!”
梅三花脸上挂着笑,“原先的唐主管现在升职了,调到后勤当主任去了,这食堂里的风吹草动肯定瞒不过唐主任,苏大姐你等着听消息就是。”
“你们先吃,我拿着这些餐票去给你换成新票,去年咱陈校长说是要推行新饭票,重新定制了一版,那种新饭票撕都撕不烂,水泡也坏不了,方便保存,也方便回收利用,我给你们换成新饭票过来。
梅三花是国防科大的老员工了,她家男人是治安保卫科的,虽然不算什么大官,但也是副科长级别。
连她都来陪着笑脸迎的人……之前怼苏妈妈的那个中年妇女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这是踢到铁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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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大干一场
苏娇杨怎么都不会想到,她刚回国防科大的第一天,苏妈妈就用如此劲爆的方式为她打响了第一枪。
梅三花的及时出现,让苏妈妈打到了饭菜,这件事才堪堪揭过。
身在后勤的唐宗文听说苏妈妈回来之后,立马就小跑着来食堂了。
“哎呀,姨,你们啥时候会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这饭票是去年改的,当时贴出通知来公示了半个月,所有在校的学生和教职工都兑换成了新票,我们就把旧票给取消了。真是不好意思,把苏主任给忘记了。”
“您甭担心,这饭票是从国防科大食堂卖出去的,我们肯定会负责,梅婶儿不是已经给您换过了么?不仅能换,苏主任这么多年攒下来的补助,我们后勤处也一直都给苏主任留着呢!您先吃着,等一会儿我让人查清楚后,把苏主任这三年攒下来的饮食补助也给折成饭票送到您家里去。”
苏妈妈一听还有补助,那点儿气顿时就消了,她拍了拍葛君的肩膀,乐呵呵地说,“那感情好,君儿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可不敢给他断了营养。娇杨的补助下来,我天天给他打大肉菜吃。”
唐宗文处长把苏妈妈的情绪给安抚好,这才抹着汗出了食堂,软着腿往后勤处走。
天知道苏娇杨拿了诺贝尔奖之后,国防科大承受的压力有多么大。
原先就有不少高校想挖走苏娇杨,可苏娇杨自己在国防科大组建了实验室,课题研究团队的人那么多,想要挖走有些不现实,而且就算真把苏娇杨给挖走了,他们需要面临的问题也不会少。
可自打苏娇杨拿了诺贝尔奖之后,那些高校就都急红眼了。
那可是两个诺贝尔奖啊!
甚至国内还有传言,要是诺贝尔奖有数学奖,苏娇杨就真的三花聚顶,一跃成为国内学术界的神了。
不管是证明黑德尔猜想,还是证明霍达猜想,都能配得上诺贝尔奖。
之前那些高校觉得为了挖苏娇杨一个人而把苏娇杨的整个团队挖走不值得,现在回头再看,那可是诺奖团队,挖到就是赚到!
之前他们一直都觉得成果都是苏娇杨做出来的,可现在看,苏娇杨去川蜀军区做‘秘密研究’的这三年里,数学理论与应用国家重点实验室出了多少成果?
那‘超级列车’就仿佛是磕了药一样,每一年都会来一次大提速,虽然相应的车费也跟着涨了不少,但节省时间啊!
还有国重内专门负责做城市规划建设的团队,这三年中,为国内大大小小三十多个城市进行了规划调整,或许最近刚调整的那几个城市还无法看得出效果来,但由这些团队第一批调整规划的城市均已经展现出了不同凡响的活力。
尤其是沪上。
沪上市的底子本来就好,经过调整后,发展速度拔高不少,大量人才涌入,整个城市不断地向外扩张,沪上式的发展规划改革委都快乐疯了。
沪上市的扩张‘乱中有序’,各种各样的配置均匀地落在整个城区中,导致城中居民的交通压力大大增加,购入小汽车的人也越来越多。
迫于日渐增大的交通压力,沪上市市政.府决定请‘超级列车’的原班人马来为沪上市打造‘立体交通系统’,全部工程涉及到‘城内铁路’及‘高架桥’,而‘城内铁路’又涉及到了‘地上铁路-地下铁路-空中铁路’三部分。
‘超级列车’的团队亲自奔往沪上市做实地考察,根据沪上市的实际地质情况、人口资源配置情况等设计出一套足以承担现行交通压力三十倍的交通系统来,就由原先为‘超级列车’建设施工的团队负责,历时两年时间,沪上市内的交互式交通系统全部落成,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交通系统的末端设置在环沪城市,足以保证沪上市再向外围扩展数圈。
经过铁道部与国防部的协商,国内绝大多数主干线铁路也都进行了运载能力升级以及运行提速,只剩下少数细枝末节的铁路依旧在升级过程中。
沪上市本来就强,经过建设方案优化与调整后,更是展现出了超凡卓绝的发展潜力,惹得不少城市眼热不已。
最先坐不住的,是六朝古都‘金陵城’。
作为国内相当典型的历史文化名称,金陵城一直都是旅游经济型城市,给游客以快速便捷的交通体验一直都是金陵市政.府的发展方向之一,而对于企业经济等,金陵市政.府并没有那么看重。
可眼看着镇江、无锡、昆山等城市都相继做了发展规划,开始集中精力搞发展,金陵市政.府也坐不住了。
金陵市作为江南省的省会城市,万一省内经济排名不再是第一,那岂不是丢人丢入太平洋了?
金陵市政.府咬牙出资,请‘超级列车’的团队为金陵市也设计了一套四通八达的交通系统,交由当初承担‘超级列车’铁路段设计的另外一个建筑公司来负责,还请数学理论与应用国家重点实验室的研究员针对金陵的优劣势做了详细的分析,得出一套发展规划来。
金陵市政.府一看那套发展规划,立马就觉得不亏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金陵市政.府看的是国重给他们提交的分析报告。
在这份分析报告中,国重的研究员用到的数据都是他们提供的,却挖掘出很多他们根本没发现的信息,并以此数据为依据,找到了金陵市发展这么多年来所存在的弊病,还未金陵市的发展指明了方向。
总而言之,金陵市政.府觉得不亏!
简直就是物超所值!
连金陵市这种国内老牌名市都找数学理论与应用国家重点实验室委托城市发展项目了,那些原本就发展稍差的城市怎么能坐得住?
一群中西部城市都纷纷向国重伸去了橄榄枝,唯独两地方没有。
一个是东三省,一个是煤炭之乡。
东三省的发展模式十分单一,除去农业便是重工业,凭借这两项优势,东三省曾蝉联国内经济供应榜首多年,如今虽然出现了些微的下滑之势,但无伤大雅。
至于煤炭之乡,则是因为他们太富裕了,靠着从地底挖出的‘一筐筐黑金’,煤炭之乡的经济形势一路走高,可以这样说,只要煤炭产业不衰落,煤炭之乡就会一直繁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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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国防科大之外的高校都挖空心思地想要挖苏娇杨的墙角,为此,财大气粗的清大直接给苏娇杨许了一个四合院,可惜被苏娇杨拒绝了。
不为其他,只因为懒得挪窝。
而且京城的学术派系太多,单单是一个清大数学系,之前就有那么多的明争暗斗,苏娇杨不想被那些‘俗事’缠住身子,她只想安安心心的搞研究,所以京城那种暗流涌动的高压学术环境并不适合她,反之,国防科大这种天高皇帝远,没有人干扰她,可以容她安心做研究的人才是真爱。
苏娇杨不在国防科大的这三年里,国重的项目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过随着项目的推进,研究员手中的项目渐渐少了,哪怕陆陆续续不断地有新项目补充进来,但这些项目多以企事业单位的横向项目居多,类似于‘国家重大科技专项’、‘国家重点研发计划’等项目却几乎没了……对应到研究员身上,那结果便是想赚钱可以,想做出一些拿得出手的成果来,难上加难。
如果换在一般研究所,能够有项目不间断地做,那绝对谢天谢地,可国重的研究员都是被苏娇杨‘惯’出来的,他们做项目研究不仅仅是为了钱,还为了满足自己在科研领域的好奇心。
如今苏娇杨回来,被一群人拉去了酒桌上,就是被这些人拉去诉苦的,这些人还打算顺带着探一探苏娇杨的口风,看看苏娇杨有没有从国家手中再接一些项目的打算。
酒桌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有系统傍身的苏娇杨千杯不醉,白酒灌入喉中,就如同饮了一杯白水,面对研究员关心的问题,她做了一些简单的回答。
“‘超级列车’的项目还有的做,继续推进下去就可以,等什么时候能将这速度再翻个四五倍,我觉得就可以了。不过‘超级列车’研究组的人会同时承担一些新的项目,目前暂定为深空研究,将来的研究重心会从地面高速交通转为空中高速交通,并尽力朝着星际高速交通靠拢。”
“我给你们定一个小目标吧,在新世纪到来之前,差不多还有两个半的五年计划,你们用十多年的时间,在空中建设一座超级空间站,我的要求不远,空间站能建立在月球上就可以。这个超级空间站需要满足我们的一些实验条件,同时,深空采矿也应当列入日程。”
苏娇杨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超级列车’项目组的研究员不约而同地摸起了脑壳上的头发。
不知道他们这些幸存的头发还能不能经得住摧残,能不能熬到深空采矿被实现的那天。
苏娇杨又将目光看向‘数学地质研究组’,她说,“‘深空-深海-深地’是三维的研究模式,深空与深地涉及到海洋地质以及陆相地质,我们的研究目的很纯粹,一是资源开采,二是灾难预测。”
“给你们也定一个小目标,同样是到下一个世纪,我希望‘数学地质研究组’能够为国家的资源及能源事业做出重大突破,并且在灾难预测领域也做出不菲的成果来。至于怎么确定这成果是不是不菲,怎么着也得在《sce》或者《nature》这种顶级刊物上发表十篇八篇文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