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爆炸的话,你也会没命的吧?”我心态颇为乐观地问道。
而待我说完这句话,我面前的敌人面色便突然激动了起来,“英雄这种虚伪的存在早就该被揭穿了!!”“如果那位大人的伟大目标能够实现,我这种卑贱的生命不过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就改变了[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我侧身,单手撑着椅子往后来了个空翻,结果刚落地就看见他一脚往我这里踹了过来。
我伸手挡了一下。你别说,不用个性还真有点疼。
空气里发出一声砰的声响,淡淡的硝烟的味道伴随着血腥味钻进了我的鼻腔。
剧烈的疼痛感从我的肩膀处传来,我猛地一下握紧了拳头。
我想要偷偷动用个性去削弱自己的痛感,但是当我捂着肩膀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的一瞬,我再次对上了少年那双蒙着水雾的眸子。
【救救我。】
我突然明白国中时期,明明还是个废柴的绿谷为什么会边哭边跑着去救被[淤泥]附身了的爆豪胜己了。
【因为小胜你露出了求救的表情啊!】
我稍稍垂了垂眸子,小声地啧了一声。
如果是因为我偷偷使用个性而让这个少年死去的话……
我没能继续想下去,因为下一秒,我面前的敌人就踢开了我暂且还使得上力气的一只手,一脚踹到了我的肚子上。后背撞开座椅,掉落在地上的玻璃杯碎成碎片,扎进我的皮肤里。
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死,我只是没想到我会这样死。
……我曾经以为我会是撑死的。
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哭鼻子一点都不酷,但是全身上下的袭来的陌生痛感还是不由地使我红了眼眶。
皮鞋拍打着地面,中年模样的男人站到了我的面前,他这次把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如果你说你要逃走的话,我就考虑放过你。说啊!!!你们这群英雄!!不过是虚伪的、令人作呕的存在罢了!!说啊!!!”
他的话使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扯开嘴角笑了出来,虽然我觉得我现在的笑容一定很难看。
“好歹我的梦想曾经也是要成为像欧尔麦特那样的英雄啊。”
男人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扭曲了起来,他的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动了动,我猜大概下一秒他就要按下去了。
我觉得我稍微有点不甘心。
耳郎的生日就在下个星期,我给她准备的惊喜大礼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我也还没帮轰焦冻小天使追到他喜欢的小女生。
也没有实现揍一顿爆豪胜己的终极梦想。
……
还有中原中也那个大猪蹄子。
我白生了他一个月的气,都还没把一个月的时光补回来。
我闭上了眼睛,子弹出膛的声音和一声巨响同时响起,意料之中的疼痛感没有传来。
我好奇地抬起了眼。
烟尘飞扬之间,我眼前的雾气散去,赭发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的头上戴着那顶万年不变的蠢透了的礼帽,发丝稍显凌乱。他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握着发亮的手机,屏幕上是和我的通话界面。
男人的脚边静静地躺着碎掉的控制器。
中原中也背对着我,轮廓覆着红光。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从他压得低低的声音里听出他慑人的杀气。
“对我的东西下手。”
“你做好被重力碾碎的觉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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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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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推我基友猪猪舟的文,是预收所以请搜索作者名[芝士奶濃]哦
《文豪的棺材板压不住了[综]》
我叫初鹿野来夏。
今年16岁。
我是个天才作家——不是我吹,我16岁就已经获得了直木奖、芥川奖、江户川乱步奖等等各文学领域的最高奖项。
为了恰饭,我还拿过不少别的奖金很高的文学奖,比如泉镜花文学奖、谷崎润一郎文学奖、川端康成文学奖。
如果我再活几年,诺贝尔文学奖说不定都是我的。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一觉醒来,我他妈的发现日本文坛一夜之间崩塌,我口袋里万円大钞上的福泽谕吉离家出走。
路上碰到俩正在打架差点误杀我的人名叫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
河里捡到的神经病自杀爱好者自称太宰治。
这是神经病组团了吗???
我拿过的文学奖变成一张废纸,奖金也没有了卵用。
还好我是个亚人,可以靠卖器官勉强过活,卖肾都能一次卖俩。
顺便一说,本人开展殉情业务,主要服务对象为某绷带浪费装置,殉情一次一万円起——
定制同人文也没有问题,只要你给的钱够多,没有我不敢写的同人文!
除了自称各文豪的神经病,这个世界还有名字copy江户川乱步的小学生侦探,民风过于淳朴的博多,脑阔顶把剑的高危人群,杀伤力堪比单筒火箭炮的各种球类运动,甚至还有马猴烧酒……
你妈的,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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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已经没事了——!要问为什么?因为我来了!!”】
记忆里那个身影和我面前的黑色身影重叠在一起。肩膀和后背的疼痛感消失了一瞬, 我的眼睛稍稍睁大。
刚才的那个男人在被中原中也夺走控制器的一瞬早已被他踹飞了出去。他的后背撞碎了橱窗, 此时正从一片狼藉中挣扎着爬起来。
中原中也脚边的地板碎开, 他几乎是在下一秒便一脚踏在了男人的胸口上。在男人咳出一口血而痛苦地发出尖叫的同时, 他后背的地板碎开一个大洞, 整个人陷进了洞里。
我猜这一定很痛。
而我现在已经不痛了。既然绑在那个少年身上的炸弹的控制器已经碎掉了, 那我发不发动个性就无所谓了。
我抬起一只手,撕下本来就变得破破烂烂的我的裙摆的一角,企图用牙齿和另一只手包扎我的肩膀。
而前方的中原中也显然是发现了我的这个小动作,他收回踩在男人身上的脚, 转过身向我快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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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蹲到了我的面前,他沉默地从我的手里拿过布条, 包扎的手法娴熟而利落。
他的眼睑微微垂下, 细密的睫毛遮住双眸,却遮掩不住他眸底汹涌的怒意。
中原中也在生气。
更准确地说——我觉得他在生我的气。
我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变得心虚了起来。
“要不是他作弊我才不会输呢。”我小声地嘟囔道, “自从来到横滨后我的任务完成率就开始了直线下降。”
中原中也抬眸看了我一眼。他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虹膜里倒映出我目光闪躲的模样。
“……好吧,我应该早点发现那家伙不是你的。”我哽了一下,小声说道。
至少抢占先机就不会给那家伙威胁我的机会。
我面前的赭发男人眉头皱起,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唇瓣动了动,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目光落在我肩膀上被鲜血浸红的布条上。
“这就是我不想让你参与到这件事里来的原因。”中原中也这么说道。
残破的咖啡厅外警笛声越来越近, 大屏幕上的实时监控画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切换了回来,接到消息的横滨的英雄们陆续赶来。
而就在警车的刹车声响起, 英雄们打算走进咖啡厅的时候,站在不远处本应舒出一口气的身绑炸弹的少年却倏地握紧了拳头。
“别过来!!!!!”
少年的尖叫声成功地使门外的人们停住了脚步,也成功地使我和中原中也转过头去看他。
本应暂停的倒计时此时不知为何又滚动了起来,少年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控制器,他僵硬地扭着脖子,一点一点地将落在咖啡厅外的目光移到了我和中原中也的身上。
“对……让、咳咳……让那位大人……看看你的觉悟吧……藤冈!”刚才被中原中也击倒的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声音十分微弱,却足以让身处咖啡厅内的我和中原中也听见。
我一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从一开始这就只是一场戏剧而已。
但是那个少年的恐惧的的确确不是装出来的。他此时的身子依旧是颤抖着,从一开始在眼眶里滚动的泪水终于顺着他蒙尘的双颊流了下来。
他一边捂着缠满了炸弹的胸口一边倒退着,他像是在犹豫着,又像是只要有人踏出一步他便会毫不犹豫地以自爆来结束这一切。
我突然就想到了那封信上用黑色墨水写着的漂亮花体字。
[The most gorgeous fireworks to you.]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发现我面前的中原中也神色变得阴郁了起来。
我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你不要离我太远,就算真的爆炸了,我也能把冲击力减到最小。”
我这句话说得十分没有底气。
毕竟我的视野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中原中也低头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发现了我的情况,他的眉宇间显出几分慌乱和无措。
“喂,葵。”他突然低声喊道我的名字。
我决定把说话的力气留到待会预防万一,所以只抬起眼对上他的眼睛。
中原中也抬起手,在我疑惑的目光里将头上的帽子取下,然后轻轻地扣在了我的头上。
“你有新任务了。”
我眨了眨眼睛,明白过来中原中也的意思。
什么啊这家伙。是要我保护好他的帽子吗?……哦等等,这家伙是因为我刚才说[我的任务完成率没眼看了]才?
哪有黑手党给英雄派任务的啊。
我被中原中也这家伙的脑回路给气了。
但是下一秒,当中原中也说出接下来的话时,我才真正明白这家伙在想写什么。
“看着我。”我在中原中也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不要闭上眼睛。”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中原中也的那双眼睛。他的眼睛是湛蓝色的,不像天空那样的湛蓝,倒像是四月的澄澈湖泊,只要阳光稍稍拂过平静的湖面,表面便能折射出绚烂的、五彩的光。
我就像是蹲在湖边当作照镜子的人,我看得见它波光粼粼的湖面,却看不见湖底,也不知小小的碎石便能打破平静、激起层层涟漪。
——中原中也在害怕我死掉。
这个认知使我感到理所当然又不可思议。
我看过中原中也的档案,也知道港口黑手党处理叛徒和摧毁据点的方式。
他肯定见过比我现在还要惨多的人的样子。
“我啊。”我扯开嘴角笑道,声音是我自己都没预料到的沙哑,“在没报上次揍你一拳自己却把手骨弄错位的仇之前。”
“是绝对不会死掉的。”
然而,众说周知,我说的话都是狗屁。
因为在中原中也站起来,背过身去,准备出手之前,我就因为失血过多的我很不争气地昏了过去——虽然我也不是故意的。
都说陷入昏迷的人是有意识的。但是我对我昏迷期间外界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
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恰逢破晓,朝阳发出光亮,柔和而明媚的光彩穿过叶间的罅隙,透过窗纱,落进这小小的隔间里。跃上枝头的鸟儿舒展着羽毛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连带着枝叶间摩擦的窸窣声也响起。
这个早晨和曾经的无数个美好的早晨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忽略掉太宰治那张放大版的脸和无辜得吧唧吧唧眨着的眼睛的话。
我被他吓得尖叫了一声,差点就跳起来从病床上掉了下去。
不过多亏他这么一闹,我才发现我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点痛觉。
在盯着自己的手感慨了一会[恢复系的能力果然是对现代医学的馈赠]后,我才抬起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翘着二郎腿搬了张板凳坐在我床边笑眯眯的太宰治。
“今天几号?”我问道。
“七月二十七。”太宰治很快地便回答了我的问题,他唇角的弧度依旧翘着,眉宇间却是带了一点可怜兮兮的意味,“欸~我可是推掉了工作专门来陪葵酱的,葵酱居然不问问我吗?”
他的脸上就差明明白白地写上[你无情你无义无理取闹]的字眼了。
我白了他一眼,“不,你只是不想工作吧。还有你的头发还是湿的,……你又去跳河了吗太宰?”
我说完这句话后想了想——今天是七月二十七,那也就是说我也只不过昏迷了一天而已,明后天应该是开正式会议的日子。
“以及。”我抬眼扫了一下周围,“……我在哪里?”
“武装侦探社。”太宰治将手插进口袋里,木凳随着他站起来的动作与地面发出稍稍刺耳的摩擦声,他大概是接收到了我疑惑的目光,“中也那只蛞蝓抱着你来到武装侦探社的时候的表情真是有趣极了,没有拍下来真是可惜呢。”
“那时候的你差不多就剩一口气了,敦君还害怕地问我要是葵酱挂掉了中也那家伙会不会连带着把武装侦探社也毁掉之类的话。”
我楞了一下,看着面前的太宰治抬手摸了摸下巴,“不过在与谢野小姐把你治好了以后,那家伙的杀气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啊,说起来,即使是我,也还是第一次看到中也那么可怕的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