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摆正自己的三观,望向冯彦廷,再加一把劲儿,继续说道:“二爷,你真的要相信我。”
冯彦廷点点头:“嗯。”
呜呜呜,杰克苏男主相信了她了,呜呜呜,太不容易了,男主,妈妈爱你。
郑翩翩又一次拯救了自我,没有走向作死之路,她暗暗地透了一口长气,不过也没有放松下来,赶紧狗腿地把冯彦廷拉到榻前坐着,嘘寒问暖的:“二爷喝茶不?”
冯彦廷应:“嗯。”
郑翩翩关切地问:“二爷早饭用了吗?”
“还没有。”
郑翩翩极其热情地问:“我让丫鬟去准备?”
“不必了,吃点点心,一会儿吃午饭。”
“二爷午饭想吃什麽?”
“都可以。”
“天气这麽冷,我们中午来个三鲜锅怎麽样?”
“这个你做主。”
“好的好的,二爷喝茶。”
“嗯。”
“二爷你再吃点心,吃点心。”
“嗯。”
“……”
郑翩翩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冯彦廷吃点心,直到冯彦廷要去处理府中事务,她赶紧说道:“二爷慢走,早去早回。”
冯彦廷转头看郑翩翩。
郑翩翩脸上瞬间绽放出伺候上帝的微笑:“我在这儿等着二爷。”
冯彦廷点点头,转身走了。
郑翩翩瞬间累瘫在榻上,心裡想着冯老板最好别回来了,让她一个人孤独地在这儿守活寡,呜呜呜,这肯定不可能的,她还是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种马男身上了。
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叭!
她怀着悲愤的心情,来到内屋,打开小木盒子,看着裡面的九十两银子。
都是出自那位老者,前几天她刚画完少儿启蒙系列三,才到街上,就被老者找到,还没有开口,老者出了五十两的高价,所以她现在有九十两银子。
足足九十两啊!
现在都是她的了,她闻一闻金钱的芳香,瞬间没了刚才的悲愤,全部都化成了无尽地动力。
不骂冯彦廷了,也不生气了,一心扑到了画画上,决心要在大楚的绘画界,闯出一番名堂出来。
于是她专心地画起画来,中午看到冯彦廷时,她心情很好,晚上见到时,心情依然不错,再一次主动地把床的三分之二让给冯彦廷,冯彦廷躺下之后,看了郑翩翩一眼,开口问:“这个月的月钱花光了吗?”
怎麽着?便宜老公这是在外面赚了钱了,想要论功行赏,给我这个便宜老婆一点钱钱花,心裡这麽想着,嘴上也就问出来了:“二爷,你是要给我银子吗?”
冯彦廷斩钉截铁地道:“不是。”
郑翩翩:我你大爷!
冯彦廷又道:“就是问问,花光了没有。”
“还没有。”为防止冯彦廷臭美病犯了,又要做新衣服,她赶紧加一句:“不过也快花完了,不够你买布买衣裳了,将将够吃而已,将将够吃而已。”
闻言,黑暗中的冯彦廷微微怔了下,随即嘴角忍不住轻轻扬起,转眸瞟郑翩翩一眼,郑翩翩小脸都气成包子了,他眉眼一下就弯了。
郑翩翩在心裡骂着冯彦廷,她记得书上没写冯彦廷抠门啊,记得他挺爱对女性同胞做慈善的,动不动就拿钱砸人,拿钱救人,拿钱装逼,拿钱撩妹的。
怎麽到了她这儿就成了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呢?
难道就因为她是炮灰?
大爷的,炮灰没有人权啊,她闭着眼睛给自己加油,要努力画画,争取大富大贵大红大紫为自己争取人权。
加着加着油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准备要奋笔疾书,为大富大贵的生活而努力时,又要去请安,请安回来又要看管事递过来的听风院账本,等到她有空的时候,世安苑那边通知聚餐。
直接导致她一整天没出活儿。
这还怎麽让她大富大贵大红大紫嘛,她心情不好地跟着冯彦廷去了世安苑,刚一坐下就听见张氏在显摆儿子冯启武。
说是冯启武如今开窍了,爱读书了,其实就是想要在冯家二老面前长脸,又想借此朝冯彦廷伤口上撒盐,也让二老清楚该把家产给予老大冯敬山。
毕竟冯彦廷是只下不了蛋的铁公鸡。
张氏拉过冯启武,让冯启武背千字文,冯启武果真张口就来,完整背完全篇。
冯老夫人等人惊呆了,要知道七岁的冯启武对学习一只不感兴趣,启蒙都快一年了,只会背千字文前四句,现在突然会背整篇。
冯老爷连连叫好,当场赏了两个金花生给冯启武,张氏这下开心了,眼光有意无意朝郑翩翩身上瞟。
郑翩翩心头一紧,想到老夫人都认为冯彦廷有病,那麽张氏肯定也这麽认为,可是有病的是冯彦廷,看她干什麽?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呐!
果然,下一刻张氏就开口问郑翩翩:“二奶奶,小孩子还是挺可爱的吧?”
郑翩翩皮笑肉不笑:“嗯,可爱。”
张氏阴阳怪气地说道:“二奶奶年纪不小了,可以和二爷生一个了。”
郑翩翩:卧槽,这是干什麽?想在我们塑料夫妻感情上放一把火?小心塑料味儿呛到你。
她保持微笑:“大嫂说得是。”
张氏捂嘴笑,一想到冯彦廷不能生,她就开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冯彦廷这样的身子,以后也和她争不着家产了,她不由得又夸起冯启武来。
瞧那得瑟样儿,郑翩翩忍不住就开口道:“大嫂,千字文之后,还有《弟子规》,《朱子家训》,《增广贤文》呢,这一样一样的都是要学的?”一篇千字文都背了那麽久,再往后不是更惨吗?有什麽好得瑟的?
郑翩翩说完端起旁边的茶杯,慢慢地啜一口,静等着欣赏张氏气急败坏的样子。
没想到张氏不急反笑道:“如今不管什麽书,对我武儿来说,都不是问题。”
郑翩翩惊奇。
冯彦廷等人也纳罕,怎麽张氏对冯启武学习这麽有自信了,这简直是奇迹。
见大家都是一脸疑惑,张氏笑的得意道:“因为我给我们家武儿请了个好夫子。”
冯老夫人问:“哪个夫子这麽厉害?也带着文儿他们一起学一学,回头都当大官。”
刘氏赶紧附和,每个做父母都有一颗望子成龙的心,都想着能够找个好夫子,能够让孩子有个更好的未来。
张氏则故意卖关子道:“这个夫子可不好请。”
冯老夫人问:“怎麽了?夫子要求很高吗?”
张氏点头说道:“这个夫子轻易不授业,只以画教人。”
“这麽神秘,不知是何许人也?”冯老爷也好奇了。
连冯老爷子也关心了,张氏不敢再卖关子装十三了,直接说道:“爹,这个夫子是个专画启蒙画作的,画作与众不同,名字也不一般。”
“哦,说来听听,夫子叫什麽?”
“叫閒鱼。”
“咳!”正在喝茶的郑翩翩一下被呛到了。
冯彦廷立刻看过来,伸手轻拍郑翩翩的背部。
郑翩翩一边咳一边想:卧槽,閒鱼?是说她吗?现在这是什麽意思?佛祖菩萨显灵了?我这、这是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郑翩翩:我、我、我红了?
春香星星眼:对,二奶奶要大红大紫了!
郑翩翩:这麽会说话,多说两句呗。
春香:……
————
第16章
郑翩翩一边咳一边想:卧槽,閒鱼?是说她吗?现在这是什麽意思?佛祖菩萨显灵了?我这、这是红了?!
她又咳了数声。
冯彦廷一边轻拍她的背部,一边递过一杯茶水。
她接过来喝一口。
冯老夫人等人连忙询问情况。
不等张氏嘲笑郑翩翩,郑翩翩已经咳嗽结束。
可是这样一个小插曲仍旧阻挡不住张氏的得意,料想郑翩翩一定是嫉妒她有个聪明儿子,又嫉妒她儿子有閒鱼这麽好的夫子,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閒鱼的事儿。
说閒鱼是个神秘的世外高人,说閒鱼的画作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灵气,说閒鱼和大楚的任何一个画家都不一样等等,全都是夸奖閒鱼的,彷佛閒鱼多厉害,她儿子就有多厉害一样。
还说本来她是“结识”不了閒鱼的,主要是前几日去云府参加宴会,偶然听得云老太太说自家孙子爱读书了,都是因为閒鱼,所以才临摹了几副画作带回来给冯启武,没想到冯启武一下开窍了!
张氏开心地说道:“多亏了閒鱼啊。”
冯老爷道:“那把閒鱼请来我们家画啊。”
“请不来的。”
“怎麽着?”
“只有云老爷见过閒鱼,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閒鱼是谁。”
“原来这样啊。”冯老爷一脸遗憾。
张氏像是怀揣武功秘笈,即将练成神秘绝学一般得意,却不是这武功秘笈的作者正在她的面前。
正是郑翩翩。
郑翩翩一脸懵逼,这两次卖画她总是让老者帮她安利,结果老者不但帮她安利,还给闭眼吹了一把。
神秘高人?
夫子?
浑然天成的灵气?
哈哈哈哈,郑翩翩在心裡狂笑不止,她这麽牛逼这麽厉害的吗?没想到她这个社会主义接班人居然在大楚王朝红了!
红了!
尽管只是在几个府邸裡小面积地红了,但是离火遍大楚王朝还远吗?
不远了!
郑翩翩不由得就在心裡设想着宏伟蓝图,根本就听不进去周围人说的话,恨不得马上就回到听风院,坐下来画个一千张少儿启蒙系列,到集市上赚一大笔银子,然后卷铺盖离开冯府,过一个人的单身贵族生活。
转念一想,一千张……好多啊,画起来好累啊,算了,还是慢慢画慢慢攒钱,钱攒的差不多了,和冯彦廷和离之后,还能带着丰厚的嫁妆走,岂不美哉?
美哉!美哉美哉美哉!
她正乐滋滋地想着未来时,冯彦廷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你在胡思乱想什麽?”
她立刻收神儿,看向冯彦廷。
冯彦廷道:“问你话呢。”
郑翩翩反问:“谁?”
冯彦廷向正座扬了扬下巴。
郑翩翩连忙转头看向冯老夫人:“娘,对不住,我刚才咳的嗓子有点不舒服,现在好了,那个,你问我什麽来着?”
瞧瞧,二媳妇多会说话啊。
张氏白了郑翩翩一眼。
冯彦廷哑然失笑。
冯老夫人笑眯眯地问:“近日店铺生意不错,大奶奶提议摆个宴席,一起吃个饭听个曲儿的,不知二奶奶你意下如何?”
哦,开派对啊,好啊好啊,郑翩翩心裡喜悦,嘴上很礼貌地道:“娘,我觉得大嫂说的极是。”
冯老夫人笑意更深了:“那就这麽定了。”
郑翩翩点头:“是。”
接下冯老夫人又说了几个问题,郑翩翩皆回答是,她现在已经吃饱了,想赶紧回听风院画画赚钱钱,所以说什麽好什麽,好在没一会儿晚饭就吃完了。
结果冯老爷要给冯彦廷兄弟三人开小会,郑翩翩见张氏刘氏都陪着冯老夫人,她也不好意思走,没一会儿,冯老夫人倒让刘氏先回去了。
刘氏害羞地摸了一下肚子,而后带着丫鬟走了。
张氏小声问道:“娘,三弟妹不会是……”
冯老夫人笑着点头。
张氏不由得就把目光看向了郑翩翩的肚子,嘲讽尽现。
不等郑翩翩开口,冯老夫人道:“二奶奶你也该有了。”
郑翩翩不解地问:“娘,我该有什麽?”
“孩子啊。”
郑翩翩还没有说话,张氏道:“娘,那天不是说了吗?二爷他……这不能怪二弟妹的呀。”
“你可别乱说。”冯老夫人转身张氏道:“那天是个误会。”
张氏一愣。
冯老夫人道:“二爷好好的。”
张氏道:“可是那天不是说……”
“是我们听岔了,二爷好着呢,大夫都检查了。”
“那二弟妹怎麽至今没有呢?”张氏不相信冯彦廷没病。
“因为体虚。”冯夫老人道。
“体虚?”张氏看向郑翩翩,白白嫩嫩的脸蛋透着粉,哪裡虚了?谁虚也不会虚着郑翩翩。
冯老夫人笑着向张氏解释道:“二奶奶在郑家时,身子骨不太好,所以彦廷有意让她多养几日,以便到时候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所以冯彦廷郑翩翩还是能生儿子出来的——张氏脸色当即不好看,连日来的好心情一下子就坏透了,一想到近来冯彦廷又赚了许多银子,照这样下去,冯府岂不就是冯彦廷当家做主了?
那她老大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她再看向郑翩翩,这个郑翩翩又一心向着冯彦廷,谁说的她都不相信,以后跟冯彦廷一起夫妻合心其利断金,哪裡还有她和冯敬山的容身之所,想到这裡张氏心开始慌了,脸色也难看了,直直地盯着郑翩翩,正好这时候冯彦廷等人出来。
“娘。”冯彦廷兄弟三人喊冯老夫人。
冯老夫人道:“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张氏和冯敬山走了。
郑翩翩跟着冯彦廷一起出了世安苑,一阵寒风吹过来,吹的郑翩翩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