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告诉你哦,这些都没有!这里应该是西部一个比较贫困的山区,连交通都不发达!】
【呜呜呜呜呜呜娘娘给傅总捂手那段好甜啊!我感觉这个节目组就是在故意为难我们钞能力夫妇,明明积分够多了,下一秒导演宣布:好,那我们不看积分了,看运气吧。】
解散后。
四对夫妇打着伞,在不大的小村落中摸索着往临时住处赶。
越往里走,连炊烟都稀疏了下来。
安歌和傅斯珩在二号房前站定,在两人的沉默中,弹幕笑得更大声了。
弹幕:
【怎么肥事!怎么还有一棵树从房子里面长了出来!】
【里面没铺地砖吗????】
【茅草房茅草房,哪来的地砖?有块板砖铺一铺就够奢华了。】
【我都不敢想象现在竟然还有这种危房……屋顶破了一边,没地砖就罢了,还是茅草糊的??】
【这节目是夫妻版变形记吗???为了节目效果,没必要吧?】
【非杠。不是为了节目效果。默默插一句,可能大家平时都看不到,也没多少机会可以看到,但现实确实如此。在我们吹着空调打游戏的时候,山区里的很多小孩子要早起翻过山头赶十几公里的路去学校。我支过教,从来没有看到那样的景象,远比从电视从照片上了解的还要荒凉还要落后。
第一天,看到满身泥泞为了过来上学冻得手都裂开的小孩子,我站在讲台上一下子哭了,太难受了,真的很难受,那个山区严重缺水,洗澡要去几公里外的镇上。
没有投影仪,没有网络,只有一块破黑板和几支粉笔,刚去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哭,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一家一家地家访,一个班零零散散四十多个孩子,住址分散,常常走半天才能赶到一户人家,大多数人家都是这种土屋,更穷的就搭个棚子,冬天一家几口人挤在四处通风的棚子里。】
【科普一下,国家扶贫的力度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真的一直一直都在变好,但毕竟基数在那里,请多给我们的国家和相关工作人员一点儿时间!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你们快看节目组的公告#与你们一同前行#,未敢遗忘,未来的路希望与你并肩前行,哪怕你已老去。】
【这题我会!夸爆节目组啊啊啊,我哭了,老去既指本期的主题,也指这些老去的村落,与你并肩前行,求求你开捐款通道!】
【惊觉这大概最和谐的一期节目了哈哈!】
……
按照工作人员的提示,傅斯珩带着安歌推开了那间看上去要稍微好一点的房间。
茅草屋顶,外面糊了层黄泥,里面倒是砖墙结构,地面上铺着板砖。
家具很少,一张桌子并几张方凳,四壁空空。
这里不睡床,用炕。
安歌将背包放在炕上,指尖在桌上上抹了下,打量着这间房子。
房子刚被打扫过,挺干净的。
“家里没人吗?”傅斯珩问。
“这家婆婆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尽快回来。”工作人员朝门外一指,“收拾好就可以去村长家集合了,午饭村长请客。”
“就村头那个小楼建筑,看到了吗?”
“好,谢谢。”
村落沿着条南北走向的山沟分布,从南到北坐落了不少人家,但这些人家基本上都非常破败,门扉紧闭,院内枯草比人高。
村长家,上菜的间隙,村长简单地说了些情况。
大致意思是村里年轻一辈嫌山村里穷,几乎都出去打工了,如今村子里根本没多少人。上了年纪的老的老,死的死,一来二去,更荒凉了。
村里和附近几个村落合办了一个小学校,没几个老师,一个人多带几个学生,也够教。
村长媳妇盘着一大盆鸡肉炖粉条进来。
“来啦,都饿了吧?饭马上就来!”
村长搓搓手,显得很局促,道:“你们将就着吃,我们这里穷,没什么拿得出手,勿见怪。”
“叔叔,你不坐下和我们一起吃吗?”书淡淡问。
村长摆摆手,慌忙出去:“我们吃过哩。”
米饭被端上来,村长媳妇也出去了。
未动筷子,程灵出去倒了杯热水,路过小厨房,看见村长一家挤在昏暗的小厨房里就着剩下来的鸡汤蘸馒头,小方桌上只有一盘辣炒白菜。
端着热水回来,程灵说了,眼睛有些湿。
一顿饭,吃得略沉默。
乐珊和何进峰都收了心思。
安歌没什么胃口,怕不吃胃不舒服,用热水泡了一小团米饭,吃了。
傅斯珩一直没怎么吃。
最后,四对夫妇和约好的一样,临走时纷纷在碗底下垫了纸票。
和村长道完谢,安歌和傅斯珩撑着伞慢慢回到了住处。
工作人员送来新的床单被套,安歌换完床单被套,把傅斯珩推倒在了炕上,手指尖搭到了他的腰带上。【木得任何脖子以下,在直播节目什么都没干qwq】
弹幕:
【???娘娘你在干嘛!】
【上鸭!我可以!】
傅斯珩抓住安歌的手,起身:“别乱动。”
安歌指了指摄像机。
傅斯珩看了眼,拎了件衬衫,盖到了摄像机上。
屏幕黑了下去。
弹幕:
【不!珩宝,妈妈不准你这么做!快拿开,我不要看拉灯!】
画面重新亮起来时,傅斯珩已经换好了衣服,歪靠在炕边。
外面小雨依旧未停,滴滴答答的雨声不断。
安歌坐在方凳上,望着外面的雨幕。
最后一期节目,导演没做任何说明也没有提任何任务,更没有没收他们的东西,相反还送了新的床上用品。
突然空下来,安歌有些不习惯。
屋内不聚气,阴冷。
傅斯珩表情未变,朝安歌伸手:“我冷。”
安歌:“……”
你冷个屁你冷。
关上门,安歌刚走过去,便被傅斯珩抱进怀里。
“给我暖暖。”
“睡一会?”
安歌想了下,点头。
陌生的环境,又下着绵绵冷雨,无事可做。脱鞋上床后,安歌靠在傅斯珩怀里,数着雨声,渐渐睡了过去。
傅斯珩没什么睡意,单手搂着安歌,拿手机给魏舟发了条消息。
山里信号非常不好,勉强能发发消息,就是那圈圈得转半天,还不一定能成功。
好在守在直播前的魏舟是个人精,都不用傅斯珩细说,自己学会了抢答。
魏舟:【傅总,你和娘娘好好休息。这事交给我,我马上联系人安排!】
过了几分钟,收到魏舟消息,傅斯珩这才摁灭了锁屏,阖下了眼。
没一会,院子里响起了细微的动静。
木门被推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傅斯珩醒了,轻手轻脚地下去,打开门。
一个戴着绿色头巾的老奶奶进来,她的头发花白,步履蹒跚,看上去大概六七十岁,满脸皱纹,深得和树皮一样。
她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打着把破旧的黑伞,伞柄上挂着一只红色的大塑料袋,塑料袋沉甸甸的。
“诶,你们来啦?”老奶奶穿着件枣红色的旧棉衣,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胶鞋,她拎起红色购物袋,和善地笑道,“听说你们过来,我一早去镇上的集市割了些排骨。”
“来这里辛苦你们了。”
傅斯珩站在门口,颔首:“谢谢奶奶。”
天寒,但却又很暖。
安歌还没醒,傅斯珩怕吵醒她,反手关上门,帮老奶奶将东西拎进了厨房。
厨房梁低,逼仄又破旧。
土墙被烟熏得焦黑,灶台上满是陈年的油腻,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龛内放着缺了口的瓷罐。
傅斯珩看着,微抿了唇角。
老奶奶像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整得纸票,强硬地塞进傅斯珩手里:“吃饭就吃饭,给钱做什么。”
“都是自家养的,花不了几个钱。”老奶奶看着瘦弱,力气大,还起钱来和打架一样,“我离老远就看见村长站在村口等我,一上来就要把钱给我。”
推脱不开,傅斯珩只能接了。
“这里脏,你快出去。”老奶奶要赶人,“我来就好。”
“没事。”见老奶奶垫着脚要拿龛内的棕色瓷罐,傅斯珩先一步拿了下来,“要拿这个吗?”
“嗯啊。”老奶奶打开缺了一个口的盐罐子,将新鲜排骨放让瓷盆内,撒了些盐,先腌着。
傅斯珩刚摸了一手油,也没太在意。
老奶奶扶着灶台,进了后面烧火的地方,她擦着火柴点燃了捆稻草,将草推进了灶膛里,絮叨:“给你们烧点热水,晚上泡个脚去去寒。”
说着,她又要起身到草锅前添水。
被傅斯珩止住:“是放这里的水?”
“对,水缸里面。”
添了水,稻草引燃后再加干柴,干柴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土屋内竟迅速热了起来。
“快过年了,你们拍这个也挺辛苦的吧?”
“还好。”
“明儿就要开始准备年货了,过年我儿子媳妇回来,还带大孙子回来。”映着火光,老奶奶笑得很是慈祥,“你多大?二十五六有了吗?”
“嗯。”
“那也没多大啊。有孩子了吗?”
“刚结婚。”
“哦哦,我儿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的大孙子都会叫人了,一口一个奶奶。”老奶奶一边回忆,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傅斯珩听着,偶尔应几句。
暮色逐渐沉下,雨停了。
炊烟再次升起。
“你们夫妻俩工作都挺忙的吧?我儿子儿媳就是,早出晚归的。”
傅斯珩未开口,听到了安歌的惨叫声。
“啊——”
“嗷傅傅!”
“怎么了?”老奶奶也被吓了一跳,急忙扔下手中的火叉,蹒跚着跟在傅斯珩身后。
傅斯珩反应快,几乎是老奶奶起身的瞬间,他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推开了门。
怎么两个字没说出口,安歌迎面跳到了他的身上。
傅斯珩伸手接住。
“珩宝。”
安歌刚睡醒,她的长发微乱,双手勾着傅斯珩脖颈,长腿紧紧地quan在傅斯珩腰上。
“有老鼠啊!”安歌一想到开灯时见到的场景,双腿圈得更紧了,“它刚才在啃柜子。”
“不知道从哪里叼了个苹果核过来!”
傅斯珩微哂。
“真的有老鼠!”
“好肥一只。”
“我要喵弟。”
“怎么了啊?”老奶奶一脚踏进来,一抬头,看到抱在一起的俩人,慌忙哎唷着转身,还贴心得将门带了起来。
“奶奶?”安歌急忙从傅斯珩身上滑下来,她动作太急,差点儿摔倒,“奶奶你听我说!”
弹幕:
【哈哈哈哈哈对不起,这是我没想到的!千算万算,没算到娘娘竟然怕老鼠,按她的性格不应该上去就给老鼠一个过肩摔吗!】
【有人看清娘娘往傅总身上蹦的动作了吗?呲溜一下,直接省去了起跳的步骤,比偷跑的老鼠还快哈哈!】
【对不起!我只注意到傅总的动作自然又熟练,熟练到了甚至让人心疼的地步!盲猜这俩人肯定没少玩这种姿势!】
【???我怀疑你们在开车,且我有证据!】
……
小厨房里。
“我等会给你拿张粘老鼠板。”老奶奶怕安歌冷,拖了个火盆出来,往里面添了点烧成碳的干柴,“烤烤火。”
“谢谢奶奶。”安歌乖巧道谢。
老奶奶又从地窖里摸了两个红薯出来,埋进了火盆里:“吃得惯这个吗?”
“烤红薯。”安歌偎在傅斯珩身边,“以前读书的时候可喜欢了。”
老奶奶笑道:“我那小孙子也喜欢。”
没一会,屋内弥漫开了浓郁的烤红薯香气。
拨开碳火,老奶奶用火叉将烤红薯夹给安歌。
安歌掰开烤红薯,撕下一片,喂到了傅斯珩嘴边:“尝尝?”
“甜的。”
傅斯珩尝了一口。
老奶奶笑眯眯地看了会,又去炖排骨。
屋内很暖,烤红薯极香。
时间仿佛在这座偏僻的小村庄里慢了下来,年越来越近,家家户户开始备起了年货。
过年,对这里的人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意味着团圆。
年夜饭早早地备好,杀猪腌肉,自家捏包子蒸糕点。
忙不过来的,几家聚在一起,分工合作。
年味极浓。
这一期,导演自始至终都没有公布任何任务,日子一天天过去,节目没有任何波澜,没有撕逼掰扯,只有细水长流别样的日常。
一开始以为会无聊,但安歌被老奶奶带着,天天忙着学捏包子。
一大群人聚在村长家忙着和面包包子。
最后一天村长不在,一大早去赶集了,替这里腿脚不利索的老年人采购烟花、烟酒和散糖。东西多,傅斯珩和姜临被请过去帮忙,他们倒好,直接“打劫”了节目组的车。
最后一天,安歌总算学会了捏带花边褶皱的包子。
见傅斯珩进来,安歌捧着掌心的小包子,献宝似的举给傅斯珩看:“给你的小包子,可爱不可爱?”
她的手上沾满了面粉,怕包坏浪费面,她揪的面团都特别小,包出来的包子也是小小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