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醒醒你是女主的!——青花燃
时间:2019-10-18 08:54:37

  只见寒光一闪。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荡在庭院中。
  众人心胆俱寒,四下一望,却发现股间带血、惨叫着摔倒在地上的,竟是郑子玉怀中昏迷多时的林冬。
  没嚎两声,他便疼晕了过去。
  郑子玉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青灵剑宗众人,更是呆若木鸡。
  谁也没有料到,万天涯一出手竟是直接把林冬给阉了。
  “将这个害人性命的银贼捆了,本座亲自押了他,送到万剑归宗!”万天涯朗声道,“此人多行不义,其母郑子玉更是恶事做尽!本座路见不平,替青灵剑宗做了这个主,将这歹毒的母子二人拿下,这便前往万剑归宗,恭请上宗发落!”
  青灵剑宗众人被这一幕反转闹得一头雾水,直到万花宗众人风一般地撤去时,才挨个迷迷糊糊回过神。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惊疑不定。
  一两个时辰之后,外出打探风声的弟子终于传回了消息。原来郑子玉之女林秋,已被剑君魏凉亲手关入了九阳塔中!
  九阳塔,乃是禁地中的禁地,不祥中的不祥。林秋既被打入九阳塔,像万天涯这样的阴毒小人,自然要反踩青寅宗一脚。
  众人唏嘘感慨不已。
  而万天涯,则兴冲冲押了郑子玉和林冬,凑到万剑归宗去,想要趁机讨个好。
  此刻,魏凉与王传恩,正在九阳塔前对峙。
  “上一代剑君秦无川乃是老夫的至交好友,我每次来寻他,都会与他好生切磋一番。他如今已不在了,而你,既然承了他的衣钵,就代替你师尊与我过上几招,又能碍着什么事?你百般推诿,倒是令老夫有些看不懂了呀!”
  王传恩满脸带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魏凉目光不动:“剑是用来杀人的。”
  王传恩道:“无妨,无妨,就算真被你小子伤到点皮毛,做长辈的,还能真与你计较不成?来来来,许多年没松动过筋骨了,老夫有点迫不及待了呀!放心放心,老夫知道轻重,绝不会伤到你的,你还要率领天下修士对付魔族嘛!这当口,我又怎敢伤你?”
  魏凉微微眯起眼,望了望黑沉沉的九阳塔,偏过头,似笑非笑:“老剑君若是在天有灵,恐怕不想见你。”
  王传恩面色微微一变:“怎么,不就是拐跑了他媳妇吗?那女人数千年前就老死了,他要是活着,还能为一个数千前的古人与我这个好友计较不成?秦无川的心眼没那么小吧!他若那么小气,当初我才看不上他咧,又怎会和他做了朋友?!”
  这般恬不知耻的话一说出来,就连魏凉也是无言以对了。
  “行了行了,”王传恩摆了摆手,“我也懒得与你啰嗦。我虽隐世多年,与那些小辈也没多少感情,但一日之内灭杀了我那么多后人,这事我可得管到底!你说是秦云奚和柳清音做的,我看却不尽然,幕后,定还有高人。”
  “你觉得是我?”魏凉淡淡一笑。
  “没有没有。”王传恩这种活了千万年的老狐狸,哪会当面撕破脸,只道,“我就想瞧瞧,如今这天下,剑道已演变成了什么模样。这样心里才有底,我去缉拿凶手时,也好多加防范哪!”
  魏凉轻轻一哂:“我若执意不奉陪,你当如何。”
  “那可由不得你了。”王传恩笑道,“我与老剑君秦无川交好时,你还是个什么毛娃娃!我与他之间,从来不玩那些虚情假意的客套,跟你?哼哼,你陪也得陪,不陪,也得陪!”
  说罢,黑石塔外凝重的空气之中,隐隐响起无数细微的蜂鸣。
  此人的剑意已隐隐暗合天道自然,竟是将风也化为了剑。
  魏凉目光微冷。
  与这样的高手过招,本就很容易被看出真正的实力,更遑论眼下身受重伤,还爆掉了本命神剑。
  一旦动手,一切暴露无疑!
  风愈加凌厉。
  便是魏凉有剑意护持,依旧能感觉到凌厉至极的杀机在自己耳畔叫嚣,烈风划过剑颊时,肌肤隐隐生痛。
  他没有动。
  王传恩眼中杀意盈然,冷喝道:“侄儿,当心了!”
  话音一落,只听“铮铮”声不绝于耳。
  那无色无味的风,竟是诡异地凝结起来,光影变幻,塔外的空间中,一柄又一柄风刃浮起,锋锐的无色之刃仿佛足以割裂空间。它们在这个方圆数百丈的巨大土坑中飞速盘旋,刃口齐齐对准了魏凉,只待王传恩挥下那只高高扬起的手。
  魏凉漂亮的长眉微微向正中聚拢,仿佛在凝神思索什么,又像是失了神。
  “侄儿,接招!”
  王传恩暴喝一声,白色长袖在半空中略一凝滞,然后直直挥下!
  那极长又极短的一瞬间,王传恩耳内传来一种怪异之感。
  就像是在水中闷了一会儿,然后将头探出水面时那种既清晰又模糊的噪声。耳膜微微鼓动,他还未回过神,便见眼前的魏凉不避不让,穿过一排风刃,扑向巨坑边缘。
  风刃在他的黑袍上割出数道大小不一的口子,剑君之血纷纷扬扬洒落。
  王传恩怔怔地收了招,偏头去看。
  只见不少万剑归宗的弟子站在巨坑边缘,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
  地上,凌乱地洒落着几具尸身。
  “这个……”
  “剑君!”一名弟子俯首施礼,“惊鸾峰的熊雨莲师妹,执意将这几个人带入宗内,说是要向剑君告状。弟子阻拦不住,急忙去寻了师傅来。谁知赶到此地,竟……”
  魏凉二弟子顾飞满脸牙疼:“师尊,我闻讯便急急赶过来了,不想还是迟来一步。这,这……”
  魏凉面无表情:“这是何人?”
  地下那堆尸体,的确是分辨不出生前的模样了。
  顾飞惭愧地回道:“是青寅宗的宗主林冬,以及其母郑子玉,还有万花宗的宗主万天涯。另外这个,便是七师妹座下的弟子熊雨莲。”
  魏凉没有去管身上滴落的鲜血,继续问道:“他们来此,何事?”
  顾飞瞪了那个报信的徒弟一眼,暗暗嘀咕一句:“动作也不快一点,跑来都不会!”
  然后硬着头皮禀道:“说是林冬强行玷污了人家闺女,害人家闺女自尽了。这万花宗宗主万天涯路见不平,将人拿了,送来请师尊发落。”
  他也是头痛得要死。大师兄秦云奚与小师妹柳清音一去不回,杳无音讯,四师弟慕容春出去寻人也未归,还听到不少乱七八糟的消息,搞得宗内人心惶惶。
  今日师尊总算是回来了,却带了个万年老怪王传恩,还将林秋直接打入了九阳塔。
  这边一茬接一茬,事情没完没了,任他有三头六臂都使不过来。
  这不,刚与刑堂的老邢一道,处理了两个在宗内乱传谣言的家伙,就听到弟子报信说,熊雨莲私自将林秋之母等几个人带入后山,要去面见师尊。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这下可好,王传恩不知在这里发什么疯,竟是失手把这几个人齐齐给切了!
  头大如斗的顾飞,恨不得将这烂摊子随地一撂,撒手不干了。
  他长长吸了一口气,愁眉苦脸地立在一旁。
  魏凉回转身,冷冷地望着王传恩:“王老,这件事,恐怕你得给出一个交待。”
  王传恩那张千万年的老脸皮也隐隐有些挂不住。
  众目睽睽之下,他根本无法为自己辩解半句,只能死皮赖脸道:“这可怨不得我,我与剑君在此切磋,谁知道这几个人不知死活,就这么冲了进来——我不曾留意周遭,剑君你怎么也没留意到呢?这个也怨不得我了,毕竟你们家剑君也没发现有人过来了是不是?”
  魏凉还未说话,顾飞已是按捺不住怒意了:“师尊敬你是前辈,根本不曾对你动手!你看看师尊都伤成什么样了!你伤了师尊,还杀死这么多无辜的人,竟想用一句怨不得你就搪塞过去么!”
  “就是!”“就是!”
  魏凉抬了抬手,众弟子立刻噤了声,场中一片寂静。
  “王老还请先回吧,待我查清此事,自会问王氏要一个说法。”
  王传恩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但被这么多小辈怒目而视,这张万年老脸也不大挂得住,况且此事本来也是自己有错在先,说什么都是错上加错。
  沉吟半晌,闷闷地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师尊,你的伤……”顾飞急急上前。
  “无妨。”魏凉道,“皮外伤罢了,这件事交由你全权处理,我即刻便要入九阳塔中闭关,不得扰我。”
  “……是。”
  顾飞让人取来草席,将郑子玉等人的尸首先行收敛了。
  魏凉返身踏入塔门时,心中颇有一点忐忑。
  方才如果硬要出手救下这些人,也不是做不到。但他非但没救,反倒以意封住了王传恩的感知,放任他杀死了这几人,以解自己燃眉之急。
  虽然知道小妻子与郑子玉并不是真正的亲人,但……也不知道她与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有无交情……
  反手阖上塔门时,他竟是头一回尝到了踌躇的滋味。
  看清眼前景象,魏凉不禁呼吸一滞——
  只见斗龙四肢腾空,正围着塔壁癫狂地奔跑。它太胖,跑起来无法像马匹一样四蹄轮流着地,跃起来时,四条又肥又短的腿只能齐齐腾空,微微一缩之后再齐齐落地,借力继续往前蹦。
  耳与角服服帖帖耷拉在脑后,腾身而起时,颈部鬃毛一颤一颤。“吭哧吭哧”跑得贼带劲!
  明艳的女子骑在斗龙身上,笑得花枝乱颤。
  “驾!”
  斗龙先发现了魏凉的到来,它一个猛刹,四肢直直向前绷直,拉出一道长长的抓痕。
  林啾发现,斗龙乍然看见魏凉时,眼神怂了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魏凉看见她的时候,眼神也怂了下。
  她立刻意识到这只是错觉,因为下一秒,魏凉已到了面前。
  他身上环绕着挥不去的煞气,薄唇紧抿,满身血腥。
  作者有话要说:  凉:我用脸上的酷,掩饰内心的怂。
  啾:我这是上了什么邪恶反派首领的贼床啊!
 
 
第35章 不可说
  林啾看着逼到近前的魏凉,心中不禁轻轻“咯噔”了一下。
  他的黑袍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口子,透过破损的衣料,能清晰地看见底下一片暗红色——乍一看,就像是他的外袍下面穿了件血色的中衣。
  但林啾却知道,这个人是不穿中衣的。
  所以那都是他的血。
  林啾揪着斗龙颈部的鬃毛,从它背上跳下来,迎向魏凉。
  斗龙浑身发软,佝偻着毛茸茸的大脑袋,曲着四条短胖的腿,小心翼翼往后挪,一直挪到魏凉一巴掌拍不到的地方。
  它偷瞟着魏凉的脸色,把两条后腿摊开,像板鸭一样趴在地上,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吐出舌头,呼呼直喘气。
  意思大约便是——是您让我照顾她的,她要这样玩我有啥办法?看,我都累成啥样了!
  林啾的头皮也隐隐有些发麻。
  魏凉在外面打生打死,自己在这里纵情遛狗,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不大合适……
  他依旧面无表情,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带着沉沉的重量。
  他没有收敛气息,独有的暗香伴着血腥味阵阵扑来,仿佛能渗到她的神魂里面去。
  她的目光凝在了他的额角,那里有一道不大不小的剑痕,一滴血珠滑过他那玉般的肌肤,似血泪一般斜斜垂在眼尾,令他那清冷俊美的容颜显出三分妖异。这个人平时面无表情的时候,就像一尊完美无暇的玉雕,美则美矣,却少了些活人气,但随着她与他的接触越来越多,那层完美的薄薄外壳之下,已开始流露星星点点别样的风光。
  他喉结微动,似乎想说什么,薄唇却始终抿着,唇角略微向下沉。
  林啾觉得尴尬极了。方才她笑得贼大声,直到现在她还有错觉,觉得那笑声仍旧不断地回荡在这空落落的黑塔中,久久不散。
  老僵着也不是回事,林啾斟酌片刻,开口打破了沉闷:“夫……夫君回来了?”
  魏凉的眼睛微微睁大,半晌,喉结动了动,低低地“嗯”一声。
  气氛又僵住了。
  林啾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从前都是连名带姓地叫他“魏凉”,今日决定要投靠他,便意识到这样直呼他大名很不礼貌,一个脑抽,居然连“夫君”都叫出来了!
  其实只要说一句“你回来了”便可以打破僵局,再问一问外头的情况,自然就聊开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这塔中的气氛简直比他刚进来的时候还要尴尬十倍。
  “替我宽衣。”魏凉定定地望着她,说道。
  林啾的小心脏“噗通”一跳,硬着头皮迎上前去,将手伸向他腰间的衣带。
  ……解不开。
  这是一种奇怪的结,不知怎么绕的,做成了环扣的模样,方方正正,找不着头尾。林啾折腾了一会,只把它扯得歪了些。
  她听到魏凉发出低低的闷笑。
  下一刻,冰冷的大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他手把手,教她解开了衣带。
  林啾的心情有些复杂,心脏在胸腔中不受控制地跳快了许多。
  他压根不避嫌,解开衣带之后,他干脆利落地褪下了黑色外袍。结实的胸膛在林啾眼前晃过,她陡然一惊,转过身,背对着他。
  惊鸿一瞥间,她发现他身上果然全是伤。有还在渗血的新伤,也有半新不旧、看起来像是数日前制造的旧伤。
  她紧张地绞着双手,静静等待。
  她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这个人好像做出什么事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他果然贴了上来。
  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双臂揽在她的身前,冰冷结实的身躯紧紧环住她。
  他并不老实,一只手顺着她的衣领探入,覆在[不可说]之上,惩罚一般,重重捏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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