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因为只有四天假，除了要拍摄mv还要准备舞台，时间确实是非常紧张的。偏偏，姜瑶从何小楼身上感受不到这种紧张感。
她跟何小楼对起戏来非常吃力。
“不好意思，我忘记台词了。”何小楼跟工作人员鞠躬了又鞠躬，看上去非常不好意思的样子——事实上，他的确是该感到羞愧的——这已经是他第n次忘词了！！！
这不是演技差的问题（虽然姜瑶认为他不存在演技这种东西），这是态度根本就不端正！
姜瑶的脾气其实不差，但是面对这样的何小楼都忍不住在脸上带出了几分。
“对不起呀姜瑶，我真的没什么经验！我一定会努力的。”
面对美“少年”的笑容，姜瑶忍住内心的不耐，冷静道：“我觉得你应该跟自己道歉，毕竟这是你的比赛不是我的。”
何小楼脸上一僵，这个反应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导演瞧出气氛不太对忙道：“咱们休息下吧。”
张小茹笑着指了指塑料袋：“大家都累了饿了吧，我买了点水还有吃的。大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她把手里的矿泉水和全麦吐司给了姜瑶。
何小楼看了眼姜瑶，又看看她手里的面包：“我看你的面包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能不能分我……”
“抱歉，不能。”姜瑶冷着脸说。
何小楼无奈：“姜瑶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我要是有哪里惹到你了，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你这样闷到心里不仅大家都不开心，还会影响工作的。”
MD！张小茹想把手里的水直接泼到何小楼身上，然后再给他一脚；恶人先告状太恶心了！
“相信我，最影响工作的，绝对是你没背台词。”姜瑶知道有摄像机，也知道存在被恶剪的可能性，但是她觉得自己没有说错，这个人对自己的工作完全没有尊重。
何小楼脸一僵，忙道：“我记性确实不太好，但是我会继续努力的！”
“最好是这样。”
短暂休息后，拍摄又重新开始了，第n+1次的忘词之后，何小楼终于记住了台词，然而下一个更大的难题来了。何小楼根本就不会做表情。
原本的故事梗概是：调皮的男生和温柔的女生是欢喜冤家，在经过一番“好想急死你”之后最后在一起。
但何小楼：表现霸道像混混；表现温柔像不怀好意；表现害羞像是抽搐……
因为何小楼的“优异表现”，故事梗概直接改成了高冷男神和迷妹的双向暗恋。
姜瑶感觉自己是在一根木头演戏。可不得不说，跟一根会说台词的木头演戏比跟一个表情错乱、吱哇乱叫的青蛙演戏舒服多了……
“他之前演过mv的吧？我记得这节目已经是九期了，也就是他之前最少录了两期音乐剧对么？”姜瑶忍不住问。她之前看过资料，每次mv何小楼都是排在前三名的，就这个水平都是前三，那《偶像的诞生》到底是是一群什么妖魔鬼怪？？？
“他之前演的都是面无表情的高冷男神。”张小茹撇撇嘴，刻意加重了“面无表情”四个字。观众完全就是看脸加看人设，《偶像的诞生》她之前也看了，何小楼，真的，完全没有演技可言。
因为白天的时间实在是浪费的太多，姜瑶和何小楼不得不开夜班补进度。
“我们还剩四天，目前拍摄进度是不足，剩下的时间我们还要练歌、准备舞台，时间要抓紧点了。”这是第三次姜瑶提醒何小楼需要提高专注度了。
她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人，有什么事都喜欢一次说清楚。而对何小楼这种人，如果不是不想浪费自己和工作人员的努力，她是一个字都懒得跟何小楼说
何小楼一愣，他笑了笑道：“好，我知道，我们一起加油。”
姜瑶从这口气里就听的出来，自己是白白浪费口舌。算了，懒得管了。
校园剧要的就是干净明亮的气息、清新朦胧的美感，晚上的拍摄效果比起白天来总是要差点意思。
导演看看监视器里的画面，只能让道具多加个光，让画面更亮一点。
“好，再来一次！”
打板声音一响，姜瑶立刻进入了状态，变成了暗恋高冷男神的傻姑娘，她看着何小楼的声音，眼里的浓情蜜意就要流出来了。
何小楼看着姜瑶饱含爱恋的眼神，他几乎要以为姜瑶是真的对自己一见钟情了！得意和自满的情绪几乎让她忘了自己的人设。
还好姜瑶的话他也不是完全没听进去，好歹台词是记牢了，很流利的就说了出来。
导演看看监视器，头痛，姜瑶的表现是很到位没错，但是何小楼……实在是太差了。
这种极端的差异就导致，整个画面不像是高冷男神和可爱萌妹，而是可爱萌妹瞎了眼看上了个患有面部神经障碍的智障……
导演其实还想再来一次，但是想想即使再来十次何小楼的表现也不会变好。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卡，下一条！”
听到久违的“卡”，何小楼得意地冲姜瑶扬了扬眉毛。
姜瑶却是根本都不看他一眼——第一次觉得拍戏是折磨。
何小楼的表情一下就变得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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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何小楼是个很小气的人。他自认已经放下身段，三番五次的去讨姜瑶欢喜了。可姜瑶呢？非但不领情, 反而在言行举止中多有鄙夷。
一个网剧女三号, 谁给她的勇气敢这么看不起自己！？
化妆助理见何小楼一脸的阴沉，匆匆给他扑了两下粉就溜了——节目组里还有谁不知道何小楼难搞？
简单的妆容调整后，就要开始新的拍摄了, 突然, 何小楼举手建议道：“导演我觉得我们这个剧情太平淡了, 能不能加个吻戏？”
姜瑶猛地扭过脸看着何小楼。
“因为我觉得其实高冷男神我演过很多次了, 还是想要有点突破，这次不是人设还是跟之前比较像嘛，所以说，想在感情程度这一块努把力。”
“我觉得没必要。本来就是校园恋爱，讲究的是个纯，加吻戏意思就不对了。”
何小楼冲姜瑶弯弯眼睛：“没人说学生谈恋爱就不能亲吧？我觉得这样更能调动观众的情绪。姜瑶我们都是专业的，害羞可不行哦！”
“导演您怎么看。”
“这个，我们先拍吧。加戏的事情, 等我先回去想想, 明天再说。”导演其实不太想加这场吻戏，一个确实是姜瑶说的加了感觉就不对了；第二个, 何小楼这明显就是借着工作占人家闺女的便宜，这么无耻的行为他要是同意了，那就真的助纣为虐了。
何小楼耸耸肩，表示他只是为了节目效果：“至于你们愿不愿意，那就随你们了。”
姜瑶被恶心地够呛, 敬业如她，也没办法在拍摄时对何小楼表现出依赖与甜蜜。
导演看看演的勉强的姜瑶，再看看何小楼，反而觉得这样两人的画面要和谐一点了。他叹口气：“今天太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继续。”
回到家之后，姜瑶差点用掉半瓶洗手液。刚刚拍戏的时候，她的手跟何小楼接触到了，她嫌脏。
直到把自己手都搓皱了，她才放过自己的手。
刚出卫生间，容斐就打了个视频过来。
姜瑶眨眨眼，怎么这么晚给她打视频？不过她还是接了视频。
“怎么了？”
“我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容斐的声音里似乎掺着些微风，让人听着清清凉凉的。
“刚下班。”姜瑶疲惫地说，她完全没有避讳的跟容斐抱怨，“我真的，这次的合作对象简直绝了，我从来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能让我讨厌拍摄。油腻、好色、不记台词……就这种人为什么会有粉丝！？”
“好色？”容斐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他做什么了？”
“他什么都来不及做，但是光看到他就够我恶心了。”她噘着嘴不开心的说。
姜瑶并没有发现自己现在很像是跟男朋友撒娇的小姑娘。
容斐发现了这一点。他的嘴角不禁往上牵了牵，可一想到姜瑶口中那个油腻好色男，担忧和愤怒还是占了上风：“你说的那个男的叫什么？”
姜瑶哼了一声：“告诉你了你要帮我套麻袋么？”
“可以啊，只要你想。”
“算了算了，真要打架我一个可以打十个。你要是跟上去多费劲儿啊。”姜瑶对自己的武力值十分自信。
容斐摇摇头，还挺认真：“可是你一个人套麻袋不方便啊，我帮你一起套，更方便你下手啊。”
姜瑶想想也是：“不过现在允许套麻袋么？好像不允许了。”
“没事，我们找没有监控的地方偷偷的，打完就跑，那就没人能抓住我们了。”
容斐很喜欢这样跟姜瑶说话，可惜时间已经不早了，考虑到明天两人都还有工作，他不得不挂了视频让姜瑶好好休息。
“明早给你个惊喜。”
惊喜？
什么惊喜？
……
因为整个小片只有五分钟，所以再怎么艰难，姜瑶他们还是勉勉强强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任务。
最后一个镜头过了的时候，姜瑶简直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何小楼跑过来跟姜瑶握手：“谢谢你啦，可惜吻戏还是没加成。”他略带可惜的表情让姜瑶有些反胃。她没有跟何小楼握手。
何小楼耸耸肩：“我知道你怼我有些误会，不过还是谢谢你，接下来的舞台，麻烦你啦。”
这时候姜瑶就十分庆幸何小楼选了《彩虹糖》这首歌。歌曲舒缓、舞蹈动作简单，最关键的是，几乎没有身体接触！
姜瑶跟着舞蹈老师过了一遍就能精准地做出全套动作了。倒是何小楼，简简单单的动作，学了两个小时还是糊里糊涂。
不过有一句说一句，这次还真不是何小楼不努力。
毕竟他对自己的舞蹈实力还是很有自信的，甚至他还想靠着舞蹈实力让姜瑶惊艳一把的。
但姜瑶这个人的运动神经简直太逆天了。别人眼里又碎又复杂的动作，她做起来就是特别流畅自然，关键是每个动作都特别特别精准到位，跟尺子量的似的！
何小楼那么点信心被姜瑶给碾压成了渣渣。
“好，我们在一起来一遍！”舞蹈老师看何小楼学的差不多了，准备让两人一起来一次——
“你们好。”
姜瑶一听这声音一下子就把头扭过去了。
“你怎么来了？”姜瑶总算是知道了容斐所谓的惊喜是什么。
面对姜瑶，容斐脸上多了几丝笑影：“惊喜么？”
惊喜，不能再惊喜了。如果不是在摄像机底下姜瑶都想给他一个拥抱了。
容斐却主动给了姜瑶一个克制的拥抱，浅尝截止、极为克制。
姜瑶愣了愣。
容斐却已经放开他，朝着何小楼及舞蹈老师走去了。
“你好。”容斐对着何小楼点点头。
何小楼激动的讲话直结巴：“您、您好！我，我是何小楼！很高兴见到您，我、我是您的铁杆粉丝！”
容斐淡淡的点了点头，就是这个男人想占姜瑶的便宜？
“你好，何小楼。”接下来，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何小楼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猜这是因为见到容斐太过激动了：有哪个男人不想成为容斐呢？颜值、家世、才华、女人缘……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何小楼拼命想要拥有却怎么也拿不到的。
但是，总有一天，会不一样的。何小楼相信自己的才华，总有一天，他会比容斐更加亮眼！
到时候，姜瑶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女人他要多少、有多少！
何小楼参加《偶像的诞生》之后，除了撩粉和扮酷之外他似乎没学会别的东西，连最最基本的脸色掩饰都做不好。
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野心，和那一丝不屑，在场的人几乎都看出来了——他们不知道何小楼在鄙视姜瑶，容斐离他更近。
所以谁给他的勇气呢？一个连出道都不能确定的废物，居然敢鄙视容斐？
“容先生，我真的好喜欢你的歌！这次比赛我特意选了《彩虹糖》这首歌。我……”
容斐点点头：“不如我们先来看看舞蹈的部分？我记得这首歌的舞蹈部分不难。”
“哇，容斐你这次要担任我们导师么？”姜瑶忍不住拍了拍手。
“嗯，怎么说呢，确切的说，是这期节目的音乐总指导？”容斐笑着说，“不过鉴于你们选了我的歌，我可以偏心点，先帮你们看看。”
姜瑶和何小楼都是眼前一亮。
舞蹈老师赶紧打开了音乐。
一首歌才四分钟，前奏刚过人，容斐就喊停了。
“何小楼，你进错拍了！”
“这里的这个动作，是脚腕的运动，不是让你整个脚甩出去。姜瑶你做一遍给他看。”
“何小楼，你真的是我的粉丝么？”
“不对！何小楼你的基本功呢？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好？”
……
说实话，舞蹈老师都觉得容斐骂的有些惨了，但是容斐并不是无中生有，这些问题是何小楼确确实实存在的。
自己做的不对，总不能怪老师太严格吧？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被容斐挑出刺来，何小楼直接将头上的发带扯了下来，往地上一甩，夺门而出。
“这……”容斐还真有些吃惊，说真的他没想到何小楼心里居然这么脆弱。
“我是不是跳的很棒？”姜瑶才不管何小楼，她跟容斐邀功，“你刚刚都没有批评我。”
容斐点点头，比起何小楼来，姜瑶的表现确实无可挑剔。
但是：“唱歌怎么办？你的歌”
姜瑶想给容斐一脚。
……
其实何小楼跑训练室就后悔了，这不是把容斐给得罪了么！
他找了个没人的练习室，摄像机就架在他对面。
“其实怎么说呢，并不是对容斐不满。而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吧，就是明明想让姜瑶刮目相看一把的……因为之前拍摄的时候比较拖后腿，好像姜瑶对我是有点意见。”
何小楼不仅仅要自辩，还要再黑一把姜瑶：“结果没想到，优秀的人怎么都优秀。她跳舞也非常棒。可能是对自己不够优秀的一种自卑吧其实。而且容斐其实一直是我的偶像嘛，在偶像面前表现得这么差，真的很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