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心头娇宠(重生)——栖晚
时间:2019-10-20 08:11:46

  “侯爷应该这几日就回来了,听说荆州那边发生了大事,陛下才派侯爷亲自前去的,姑娘不必担心。”艾叶答道。
  “好。”祁潆婼拉着艾叶的手下了车,看着朱红色的大门,依旧感觉有点晕眩。
  艾叶看出她的不适,忙过来扶住了她,祁潆婼就就着艾叶的手,慢慢走进门去。
  刚拐过花园的小路,突然一种不好的感觉压迫而来,她只听得后面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去,身边的艾叶突然“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她猝然反应过来,来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人从后面猛地勒住了脖子,她看见祁潆薇出现在她对面,赤红着一双眼朝她身后喊着:“快快快,勒死她,勒死她就能替娘报仇了。”
  祁潆婼越来越感觉喘不过气来,她听到后面紧张的喘息声,她听出了那是丁氏的儿子祁志韬。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看到祁志晖突然出现,惊恐地呼叫了一声。却被祁潆薇猛地捂住了嘴巴,她恶狠狠地朝他吼道:“是她害死了母亲,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她死了,我就是皇子妃,就有无穷无尽的荣华富贵等着我,趁着父亲不在,她必须死!”
  祁潆婼意识模糊地在心里冷笑,祁潆薇真是疯了…她费力地悄悄摸向自己的耳坠,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扳动了上面的机关,可同时窒息的感觉朝她涌来,她只感觉眼前一黑,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若是就这么死了,也是很戏剧了,前世匆匆,今生却也匆匆,自己所思所想的一切,还没来得及实现,便要这样不明不白地去了么…
  那…他怎么办…
  ……
  祁潆婼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见到了很多很久不曾见过的东西,似乎有清甜的奶香一路飘来,她在竹篮里窥见母亲杏色的衣角,她已经记不清楚了母亲的脸,印象中,那应该是一张极其温柔的面庞,不争不抢,写满了时光安稳与岁月安好。
  她想,她终究是做不了母亲那样的女子。
  她在梦里轻轻回首,似乎看到重重缱绻迷蒙的雾色,那重重迷雾背后,隐隐窥见那人黑色的衣角。
  隐......
  祁潆婼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写满憔悴的面庞,他原本年轻俊朗的脸上竟生出了青色的胡茬,他眼睛呆呆望着别处,还没发觉她已经醒了。
  她还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看到他这样突然觉得她很好笑,轻轻地伸手碰了碰他长满胡茬的下巴。
  他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猛地握住了她摸向他下巴的手。
  “你醒了!”
  他看向她,她此时才发现他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我没事......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她支撑着想坐起来,却被他一把按下。
  “你.....不要动,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他似乎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轻轻碰了碰她柔嫩的脸颊。
  “我睡了......很久吗?”
  “已经快三日了。”
  “其实也没有很久啦,”她讪讪地安慰他道,“我小时候有一昏睡,可就是好几日的,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不许胡说!”他却突然急了,吼她道。
  她吓了一跳,有些害怕地缩回脑袋:“不说就不说,这么凶干嘛。”
  他突然伸出手摸了摸她雪白的脖颈,眼中凶光一闪,那雪白如缎的脖子上,正显眼地横着一道红色的勒痕。
  她似乎也知道了他看的是什么,轻轻按住他的手说:“没事,过几天就没了。”
  “是我的错,回头我派几个人保护你。”他想了想似乎又是不放心,“还是早日把你娶回来亲自保护你更放心。”
  “是谁救了我?”她试探性地问道。
  “你那个刚认的弟弟......恰好你那时候将勒你的那个混蛋给迷昏了,你们俩一块昏了过去,你妹妹想过来接着勒死你,却被那个祁慕白瞧见给拦住了。祁慕白大喊大叫招来了人......”贺兰隐神情有些复杂地说。
  “慕白没事吧?他那么小。”祁潆婼有些担心地说。
  “没事,幸好他机灵。”他的手轻轻擦过她的脸蛋,眼神中满是悔恨和痛惜。
  她咽了口口水说:“我知道你的心情,以前我也有过,以为失去了一个人有失而复得的心情,回忆起来确实还觉得痛心断肠,你也别难过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她说的是实话,有一次她大病烧得糊涂了,嚷着想吃京城里的桂花糕。甘草独自一人跟着送货的马车去给她买,却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杀害。那时候她悔得肠子都青了,看着幼小的甘草的尸体简直痛不欲生。所以这一世她才会对甘草那么包容,由着她的性子来一点都不拘着她,就是因为她对甘草有所愧疚,她希望这一世的甘草活出来她最好的样子。
  “不,你是我的全部。”他捏紧了她的手,“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我。”
  她看着他强忍着激动的眸子,痴痴地点了点头。
  却听得一声开门声响,甘草突然出现在门口,看见祁潆婼醒了立马欢天喜地地叫了出来:“姑娘醒啦姑娘醒啦!”
  贺兰隐立马松开了祁潆婼的手,站起身来说:“我待会再来看你。”
  祁潆婼点点头,知晓他定是在这里守了几日了,此时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
  还没等贺兰隐走出去,甘草和艾叶就已经欢天喜地地挤了进来,甘草一脸欢天喜地的样子嚷嚷道:“姑娘姑娘,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可急死我跟艾叶了。”
  “我这不是没事吗。”祁潆婼微微一笑道。
  “幸好姑娘关键时刻弄昏了那祁志韬,不然小少爷也没可能阻拦那祁潆薇。”艾叶似乎还心有余悸地说。
  “他们怎么样了?”祁潆婼突然问道。
  “侯爷勃然大怒,可毕竟那俩都是他的亲骨肉......倒是殿下一来,直把正在罚跪的祁志韬一脚踹到了吐血......现下还在床上躺着呢。”艾叶提起他们来脸色还有愤然之色,竟然直接直呼其名了。
  祁潆婼点点头,没想到她当初把慕白带回来今日竟救了她自己一命。她也不指望父亲能对丁氏的两个儿女有多大的惩戒,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对丁氏的处置已经很出乎她的意料了。
  “还有二姑娘,虽然侯爷现在只是把她关进了祠堂,但不知何时关于二姑娘的流言已经满京城飘飞,都说她嫉妒嫡姐,做出谋害嫡姐的事情来,还痴心妄想着想做王妃......”
  祁潆婼有些疲惫地闭闭眼睛,她那几个师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定是得知她受了委屈为她出气去了。
  “还有殿下,”艾叶犹豫了一下才说,“殿下守着你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当时殿下是想直接杀了他们的,被侯爷拦住了。”
  祁潆婼低头莞尔一笑:“他就是这个性子。”
  甘草却心有余悸地说:“姑娘都不知道殿下那时候那个样子可吓人了,就给刚从地狱里走回来的一般,满眼都是狠厉之色。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简直不能将他和之前那个镇日缠着你的小哭包联系到一块。”
  “这话你可别当着他的面说,”祁潆婼笑道,“他最讨厌提以前的那些事。”
  “现在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了,”甘草缩缩脖子说,“他那副样子,真是太吓人了。”
  祁潆婼轻叹口气:“以后也得劝着他点,毕竟这随意杀害官宦子弟也不是闹着玩的。”
  “对了,姑娘,齐王妃也曾来探望过你,”甘草又说,“可我瞧着她那脸色儿越发地不好了。”
  祁潆婼心头涌起一阵难过,喃喃道:“又快冬天了吧。”
  “是啊,姑娘的十八岁生辰可快到了呢,”艾叶尽力想让她避开想那些事儿,在一旁打岔说,“想必殿下和姑娘也要成婚了。”
  “艾叶,把窗户打开吧。”祁潆婼突然说。
  “姑娘身子弱,还是别吹风了。”艾叶劝解道。
  “打开吧。”
  艾叶只好走过去,将窗子打开了一条小缝。
  一股冷意袭来,让祁潆婼不禁打了个哆嗦,她复而平静地看向窗外光秃秃的树杈。前世的自己,就是死在这个时候啊......
  ————
  “我就说姑娘穿这色儿的衣服好看,你看衬得姑娘多美。”
  甘草兴致勃勃地同祁潆婼说着话,尽力想逗她开心。
  祁潆婼勉强一笑,她这在床上躺了快半个月,骤然活动起来还真有点不习惯。
  本来还想再赖一段时间的,可皇后突然给她下了帖子邀她去参加宫宴。
  这帖子下得莫名其妙,而且祁潆婼对皇后也素来没有什么好感,但既然收到了帖子,她就不得不去。
  于是她不得不换上了正装,由着姜嬷嬷给自己梳着庄重严谨的发髻,头上的钗饰坠得她抬头都费劲。这大病初愈就给她整这么一出,这皇后是真见不得自己好啊。
  皇后不只给她自己下了帖子,还有许多世家小姐的马车也冉冉地朝皇城驶来,在夜幕将至的傍晚宛如一盏盏香灯汇向金碧辉煌的宫城。
  艾叶放下车帘说:“听闻皇后想趁机给五皇子殿下选妃呢,这五皇子也老大不小了,再说五皇子的母妃还是皇后的亲妹妹,皇后自然要是上心一些。”
  祁潆婼突然就想起了挂在五皇子腰间的那枚云纹玉佩,不由得又生出了一股惧意。
  不如趁机问问贺兰邈,这玉佩到底从何而来......
  祁潆婼心下一定,前世里的危机并没有完全解除,为了师门,也为了自己,她一定要克制住内心的恐惧。
  却突然有一声吵杂声传来。
  “让开让开,让本公主先过!”
  姜嬷嬷皱了皱眉:“皇城重地,是谁敢如此大声喧哗?”
  祁潆婼也是吃了一惊,这已经到了宫门口了,如此张扬真不怕皇上治罪么?
  她忍不住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恰恰看到一个容貌明艳的红衣少女正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挥鞭而来,那枣红色的骏马显然并非凡物,一声嘶鸣吓得一家小姐的马车的马蹄一软。那红衣少女却只是哈哈大笑两声,嘴里说着“得罪了!”就继续挥鞭朝宫门行去。
  看着那神采飞扬的少女,祁潆婼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羡慕之色。明明是一样年纪的女孩儿,可人家却能活得如此鲜明活力,无拘无束,而她却被这弱身子困得连跑都不能跑。这么想着,她脸上不由得现出了黯淡之色。
  艾叶最是一颗玲珑心,立时就明白了祁潆婼在想什么,忙急着劝解道:“那女子一看就出自蛮荒之地,如此不懂礼数,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
  “想必是哪国的贵客吧。”祁潆婼淡淡说道。
  祁潆婼刚下了马车,就看到云想容神采奕奕地朝她走来。看着云想容的精神头好了不少,祁潆婼发自心底的高兴,不顾头上沉甸甸的一大堆,提着裙子就朝云想容跑去。
  “云姐姐!”
  “我知晓你在这宫中也没什么熟人,来,跟我一起过去吧。”云想容温柔地笑着说。
  祁潆婼看着自己的鞋尖犹豫道:“你不和齐王殿下一起吗?”
  “不了,”云想容亲热地揽过她的胳膊,“咱们不管他。”
  祁潆婼心中一暖,知晓她是怕自己尴尬,特意来照料自己的。
  她们刚携手走进殿门,突然一道红色的身影从她们身边蹿了过去,祁潆婼眼前一闪,只看到那少女明艳的红色衣角。
  祁潆婼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刚才在宫门口肆意策马的飞扬少女,她不由得扯了扯云想容问道:“那是谁啊。”
  云想容小声在她耳边说:“是北羌公主,此次晚宴的贵客。”
  “这样啊,我长久以来不出门,对这京里发生的新奇事儿都不知晓了。”祁潆婼讪讪道。
  “没关系啊,想知晓什么,姐姐说与你听。”云想容拉着她的手款款落了座。
  祁潆婼点点头,又看向了那个容颜明丽的少女,只见那个少女正和一个青年男子坐在上首,那少女却还很不老实地摸这看那,被那青年男子说了几句方才老实起来。
  “那是北羌太子,是那乐平公主的哥哥。乐平公主可是北羌王唯一的女儿,听说宝贝得紧呢。”云想容又悄悄跟祁潆婼咬耳朵,“他们是来向我朝岁贡的,所以父皇也很重视这次宫宴,毕竟是在外人面前扬我朝国威的。”
  “不是说是要给五皇子殿下选妃么?”祁潆婼好奇道。
  云想容却突然沉默了。
  “怎么了,云姐姐?”祁潆婼奇怪地看向云想容。
  “没什么,”云想容复而又笑起来,“这北羌公主此次前来,目的应该也没有那么简单吧。”
  “姐姐是说,北羌公主是来和亲的?”祁潆婼立即反应了过来。
  “小邈也正巧到了成亲的年纪,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云想容笑着说,“母后此次召集了这么多世家小姐,想必也是不想被这北羌公主比下去吧。母后这个人,好胜心一向很重。”
  “皇后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祁潆婼想起了皇后那张娇媚的脸,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不舒服。
  “母后...”云想容竟然难得的犹豫了,“我也说不上来,虽然我嫁给殿下了这么多年,但说到底还并不是真正地了解她。”
  正说话间,只见贺兰隐在她们对面落了座,直直地朝这边看过来。
  祁潆婼心立即“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不知为何,就是不敢去看他那炙热的眼神。
  没多大会,皇上和皇后也都来了,连一向喜静的太后也来凑了热闹。
  皇后今日穿了正红色撒亮金刻丝凤纹宫装,红色衬得她本就娇媚的长相更柔媚了三分。贺兰归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皇后快二十岁才生下他,今年怎么说也已经四十开外了。可看她这长相,却一点也不像四十开外的人,看起来顶多也就三十出头一样。相较于其他比她还小的嫔妃,都看起来要年轻许多。
  祁潆婼不由得又想起了她师父,虽然须发皆白但面目看起来还若青年,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如何才能保养那么好的。
  她突然想起她的那本破破烂烂的毒经上似乎记载了一种养颜之道,回头可以去试一下,她可是听闻女子较男子老得更快的...到时候若是贺兰隐嫌弃自己了可怎么办...
  这么想着,那个容颜俏丽的少女和她哥哥已经去给皇上行了礼,她的口音显然还很生疏,却胜在珠圆玉润,字字清脆:“北羌乐平公主拓拔咏然,参加大夏皇帝陛下。”
  “太子和公主请起,我们两国既然交了通国之好,以后相交往来,自然亲如一国。”皇上说道。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