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佬穿成炮灰女配[快穿]——道_非
时间:2019-10-20 08:16:00

  钟婉喜欢的是丁璇的兄长丁璜,温润有礼的读书人。
  时年大乱,丁璜被抓壮丁的官府抓走了,一走杳无音讯,钟婉等了一年又一年,终于不愿再等,在九月的清晨,拦住他的去路,说她等不下去了,让他娶她。
  钟婉是他师父唯一的女儿。
  他十四岁那年,师父受人侮辱,一病去了。他拿着刀,杀了侮辱师父的那人,提着人头过闹市。
  所到之处,鸦雀无声。
  他会为师父杀人,也会为师父娶钟婉,尽管他清楚地知道钟婉喜欢的是丁璜。
  大婚当日,钟婉喝得大醉,一遍一遍叫着璜哥哥。
  他把钟婉拂上.床,交代面色各异的侍女好好照顾钟婉,自己提了一坛酒,爬上了屋顶。
  喝一口酒,看一眼月色。
  后来夏侯渊如愿以偿娶了丁璇的妹妹丁瑛,生的孩子满地跑,打趣他需要看郎中了,结婚这么久了还没个一儿半女。
  他神情淡淡说不用,坐在一旁的钟婉掩面大哭出了屋子。
  他追出去,想说些安慰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没有丁璜的温柔,他立在钟婉门外,叩响房门,干巴巴道:“你不必如此,渊弟有子,我无需再为夏侯家延绵子嗣。”
  钟婉只是哭,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钟婉终于止住了哭,打开房门,让他进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抿了一口,便觉察出不对劲。
  后来的事情,便水到渠成了。
  其实他们彼此都很明白,他对着钟婉硬不起来,钟婉也无法在他身下承欢。
  次日清晨,睁开眼,钟婉光洁的肩头闯入他的眼眶,他想起昨夜的荒唐,揉了揉眉心,披衣起来。
  后来钟婉给他生了双胞胎儿子,再后来钟婉说要给他纳妾。
  他神情淡淡说不必。
  那样让人难以启齿的床上运动,一辈子有一次就够了。
  再后来,丁璜战死的消息传了过来。
  钟婉听到消息,便昏倒了,大病不起。
  侍女熬了药,他端着碗,拿着勺子吹了吹,送到钟婉嘴边。
  钟婉摇摇头,声音很轻:“师哥,我想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他不置可否。
  他听闻北地有千年的灵芝,有起死回生之效,便与孟德一起去了北地,采买灵芝。
  回来的路上,孟德与丁璇因一些小事发生争执,耽误了行程,他回到家,钟婉已经死了。
  伺候钟婉的侍女哆哆嗦嗦捧来一封信,声音直颤:“夫……夫人说……她这一生,只求师哥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要师哥娶她,第二件……是要师哥把……把她葬在钟家坟里。”
  他面无表情接过信,打开一看,是钟婉替他写好的休书。
  他不顾族里家规,把钟婉葬在钟家祖坟,在休书上签上字,烧给地下的钟婉。
  钟婉自始至终爱的只有她温润的璜哥哥,而不是只知道耍枪弄棒的他。
  钟婉如此,丁璇也是如此。
  他看得出来,丁璇虽然整日与诸葛亮拌嘴,但丁璇看到诸葛亮时,眼睛里有星星。
  就像多年前,钟婉看到丁璜时的情难自禁。
  可惜了,他跟着师父上了多年的学,也没能学富五车,通天文,晓地理。
  他只是个武夫,一个只知道打仗的武夫。
  所以,丁璇不喜欢他,很正常。
  道理他都懂,但该难受还是会难受。
  这种感觉像是钝刀子割肉,想起丁璇便割一块,不致命,但很疼。
  夏侯惇按了按心口。
  张郃欢快的声音带着山风而来,打破山间的清静:“夏侯将军,末将终于找到你了。”
  “夫人让我给您一封信。”
  张郃掏出袖子里的信,扬了扬,道:“说等她走了再让您看。”
  夏侯惇睁开了眼。
  ……
  赵云领着三千轻骑,很快抵达荆州之地。
  一片荒凉中,他看到一群流寇叫嚣着围着一辆装饰着热孝的马车。
  马车里女子的声音慌乱,带着哭腔:“你们走开,别碰我家夫人。”
  亲卫看了看马车上的装饰,道:“将军,是太守府的家眷。”
  太守府里带着热孝,又被称作夫人的人,只有一个,樊氏,樊见微。
  韩非子有云,圣人见微知萌因,见端以知末。
  然而讽刺的是,樊见微却是以美色闻名天下的。
  生亦惑,死亦惑,尤物惑人忘不得。
  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
第51章 赵云VS樊氏
  素秋九月,山间落叶铺满地,秋风起,卷起枝叶尘沙,像是狼烟滚滚,侵蚀着日头。
  装饰着热孝的马车行驶在道路上,轿子上缀着的银铃叮叮当当地响着,随行的侍从并不算多,不足百人。
  这样的队伍,对于流寇来讲,无疑是鲜美的肥肉。
  若是运气好了,马车上是年轻貌美的小娘皮,酒足饭饱后,好好享乐一番,快乐胜过神仙。
  流寇蜂拥而至,素白色的马车被围在中间。
  远处突然传来喊杀声,战马嘶鸣,侍从声音慌乱,对轿子里的人道:“夫人,是流寇。”
  樊见微知道是流寇。
  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草芥,流寇与乱军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她这种人,落在流寇手里,更是生不如死。
  她不怕死,只是有些遗憾,临到死了,也不曾见到想见的人。
  樊见微垂眸,手指轻抚着怀里的画卷。
  这是荆南五郡和江东之地的地形图,她画了好久的东西,怕是再也到不了他手上了。樊见微闭了闭眼。
  半夏是与樊见微一同长大的丫鬟,随她一路流离,见识过流寇的残暴,一听到外面有流寇,便吓得瑟瑟发抖。
  樊见微伸出手,理了理半夏的鬓发,将半夏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樊见微闭上眼,轻轻拍着半夏的肩膀,柔声道:“别怕,无论去哪,咱们总在一处的。”
  喊杀声越来越近,一直颤抖着的半夏却从她怀里坐了起来,拉着樊见微,颤着声音道:“夫人,你不能死,我……我保护你,咱们逃……逃到城里就安全了。”
  半夏声音刚落,一支利箭穿过轿帘,射在她面前的靠枕上。
  利箭上带着血,很快染红了素白色的靠枕。
  半夏打了一个激灵,一声尖叫,身体软绵绵地倒在轿子上。
  樊见微拔出利箭,拿出帕子擦了擦利箭上的血,对着自己的脖子,眼睛一闭,便要刺下去。
  利箭刚触及她柔软的肌肤,她便被半夏拽住了手腕。
  半夏哭道:“夫人,您别这样,您还要替主公看这盛世天下呢,您不能死。”
  “我们总有办法的。夫人,您这么好又这么善良,老天肯定舍不得您死的。”
  就在这时,轿外又传来一阵战马疾驰的声音,周围流寇的叫嚣声越来越小,最后归于平静。
  半夏趁着这个空档,一把夺过樊见微手里的利箭,扔在一边。半夏脸上还挂着泪,又哭又笑,小声地安慰着樊见微:“夫人,你别做傻事,有人来救我们了。”
  男子清朗的声音像是山间的清风掠过潺潺的溪水:“你们没事吧?”
  许是男子的声音没有流寇那般凶神恶煞,半夏没有刚才那般害怕,小心翼翼掀开轿帘一角。
  盔甲一旦穿在身上,再怎么温和的人,都会变得骇人起来,可面前的男子却没有这种感觉。
  银甲白马,清隽无俦。
  他不像个沙场饮血的蛮横武夫,更像一个月下舞剑、竹林吹箫的侠客。
  他可真好看。
  绯红自半夏耳根蔓延开来,半夏看晃了眼。
  好半晌,半夏方回神,吸了吸鼻子,道:“你……你是谁?”
  男子一声轻笑,声音朗朗:“在下,常山赵子龙。”
  常山……赵云?
  竟然是他。
  樊见微瞳孔微微收缩,手指微紧。
  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中平六年八月,董卓进京,废汉帝刘辨为弘农王,立九岁的刘协为帝。
  天下为之震动,大汉江山在风雨中摇摇欲坠,乱世形态渐显。
  她的父亲与祖父为废立皇帝之事据理力争,激怒了董卓,被董卓下令灭三族。
  □□之下,文人的风骨是冥顽不灵和不识时务。
  被抄家灭族前,父亲对她道:“樊家世代深受皇恩,断然做不出奴颜卑骨之事,奸贼误国,为父不得不死谏,以全樊家之忠义。可叹此举连累全族老小,是为父之过也。”
  “然,战乱之后,便是大治。去吧,替为父好好看一看,是何等的大贤,拯救万民于水火,踏平乱世书赞歌。”
  樊见微点头,跟着忠仆离开长安,一路流离,在河北之地遇到了贼寇,被小小的赵云救下。
  那时候的她为了避人耳目,做男装打扮,也并未姓樊,取樊字的木为姓,单名一个微。
  她把父亲留给她的遗物麒麟佩一分为二,送给赵云。
  赵云拿着玉佩,笑笑道:“小兄弟,你要与我结为兄弟吗?”
  她只是抿唇笑着不说话。
  赵云身上有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让颠沛流离的她不愿再流离,她问赵云可曾娶妻,赵云道:“霍去病曾说过,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等乱世结束了,我再娶妻不迟。”
  她问赵云:“那乱世什么时候能结束?”
  赵云道:“或许五年,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
  她想了一会儿,道:“你现在十二,五年后你十七,十年后你二十二。”
  说到这,她声音微顿,抬头看着赵云,道:“唔,我等你到二十二,可好?”
  赵云笑了起来,道:“你等我做什么?你生得好看,再过几年,便会有人给你说妻了。”
  她脸颊微红,小声道:“你也好看。”
  赵云忍俊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道:“恩,咱俩都好看。
  赵云心怀天下,远去去从军,她便在常山等赵云,等了一年又一年,赵云始终没有回来。
  公孙瓒与袁绍交恶,常山郡作为两军相交的地方,烽火长燃,杀戮不断,仆人要带她避祸南下,她不愿离去,仆人便在她饭里下了迷魂药,再度醒来时,她已经不在常山了。
  后来她流落桂阳,桂阳太守赵增识破了身份,赵增以她身边仆人性命做威胁,她不得不嫁给赵增。
  新婚之夜,她为自己准备了一杯毒酒,尚未喝下,院子里传来赵增暴毙的消息。
  赵增死后,赵增的弟弟赵范做了桂阳太守,赵范自比吕不韦,她便是那奇货可居的货物。
  如果说赵增只是用仆人的性命威胁她,那赵范,便是连威胁也不威胁,提着她仆人的人头,丢在她脚边,笑眯眯地问她,嫂嫂安好。
  鲜血染红地板,她身体止不住发抖,却哭不出来。
  父亲曾说过的大贤拯救天下,她或许再也看不到了。
  这个乱世,太长太长了。
  仆人被杀的只剩下半夏。
  赵范再送来房中术,春宫图,她安静接下,安静去学,实在透不过气了,便去城外祭祀赵增。
  赵范所图甚大,自然要给她造势。
  单是漂亮还不够,她还要与这个时代的女子不同。
  她是“贞洁烈女”,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去祭祀亡夫。
  赵范说,这样会让男人对她更有征服欲,她面无表情不说话,画着荆州五郡的地图。
  去城外祭祀赵增,是她唯一能喘息的机会,在那里,她的画画得更快。
  赵范发现她画地图,并未制止,笑眯眯点头,道:“不错,寡妇烈女,又是才女,必会得当世英雄喜欢。”
  她画画不是为了讨好赵范让自己好过些的。
  她是给赵云画的。
  官渡之战,赵云单骑救主,一战成名,视千军万马如无物。
  她想把地图给赵云。
  赵云生平所愿,是天下一统,百姓能安居乐业,不再受战乱之苦。但现在江东有孙策,西凉有马超,汉中张鲁,成都刘璋,还有荆南五郡的赵范,无论哪一个,都是虎踞一方的诸侯。
  想要在他们手里夺回天下,需要花费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
  她是世间大儒养出来的女儿,不懂得耍刀弄棒,没办法陪赵云并肩作战,她能做的,便是将自己走过的路绘制下来,翻阅古书,询问百姓,画上一副天下的地形图。
  她现在在桂阳,隶属荆州,所问到的,只有荆州与江东的地形,所以她现在只画到了荆州与江东。
  赵云刚随丁璇平定了北方,下一个目标多半是江东的孙策。
  想要攻打江东,必要先取桂阳,她把地图时刻带在身上,便是有朝一日遇到了赵云,把地形图给赵云。
  上天怜悯,今日让她遇到赵云。
  樊见微睫毛微颤,水汽在眼底弥漫。
  只是有些可惜,她还记得赵云,赵云却不一定记起她了。
  赵云素有侠义之心,救过的人不计其数,或许早就忘了那个清秀柔弱又爱哭的“小兄弟”。
  樊见微手指微紧,手肘撞到了轿子上的矮桌,放在矮桌上的画卷从矮桌上滚下来,一路滚到轿子下,秋风一吹,山脉与城池清楚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亲卫微微一怔,将画卷捡起来,捧到赵云面前,看了一眼马车,向赵云请示道:“将军,这是荆南五郡和江东之地的地形图。”
  赵云眉头微动,看向轿子里的女子。
  阳光掠过轿帘落在她身上,她一身素衣,挽作妇人鬓的黑发上斜斜地插着几支银簪子,安静柔和的气息与周围的杀戮格格不入。
  有她在的地方,时光仿佛都会停滞不前。
  丁璇说得对,樊见微确实有倾城倾国之色。
  只是这倾城倾国之色,好似在哪见过一般,看上去有些面熟。
  赵云迟疑了一会儿,道:“樊夫人?”
  樊见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她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她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拂过人的心口:“将军救妾一命,这张图,便送与将军吧。”
  赵云接过亲卫手里的地图。
  地图画得极用心,山川与河流相互交错,城池点缀其中,荆南五郡与江东之地在图上蔓延开来。
  若这个地图是真的,攻破荆南五郡和江东之地将会事半功倍。
  这张地图无论落到谁手里,都会被人奉为至宝,绘制此图的人,也会被人奉做上宾。
  赵云把图卷了起来,抬眉看着樊见微。
  樊见微是赵范的寡嫂,而赵范,是桂阳的太守,与江东的孙策私交甚好。
  桂阳城在找房的治理下,也算太平,但城外流寇从生,赵范却不曾派兵剿灭。
  明知流寇众多的情况下,还让寡嫂出城祭祀兄长,且身上带着这般重要的地形图……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