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果果笑了,说:“当然不是,只是,他不会把我抓去联姻。就像你们不会把林小蕾抓去联姻一样。”
“够了!你今天阴阳怪气的,到底想说什么?”邱云凌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邱赫辰想说两句,被邱云凌喝止,他冷笑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你妹妹今天这是要讨公道呢!我们全邱家都对不起她呢!”
即使这么多年了,邱果果心里也不是不会受伤。但是,她已经伤无可伤了,邱果果看向林小蕾笑着说:“姐姐,你不说两句吗?我们今天吵架不都是因为你吗?”
林小蕾娇娇滴滴地靠着白柳含说:“怎么就是因为我了?”
“结婚证是你偷出来的,你盼着我们吵呢!哦,我讨公道不还是因为你在邱家吗?要不然这样好了……”邱果果指着林小蕾说:“你们不是喜欢她吗?那我走。”
白柳含原本的冷笑没了,脸上都是震惊,她猛然看向邱果果,喊道:“你走什么?你不能走!”
邱果果诧异看向白柳含,然后尝试地说:“那换白柳含走吧!”
白柳含的神情又瞬间愤怒了,她骂道:“你想得美。”
邱果果心里刚起来的那点希翼又没了,她坐回去,双手环胸说:“她留我走,我留她走。”
林小蕾白了邱果果一眼,然后泪眼涟涟地看向白柳含,摇了摇头说:“妈~!”
那声音,千转百回地绕着,听的人心都软了。
白柳含拍拍林小蕾的手,安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看向邱果果说:“你走吧!”
邱云凌立马看向白柳含想开口说话,但是白柳含很坚持,说:“让她走,我看看她会走多久。”没有我们邱家,她能过活?
邱果果闭上眼,告诉自己:邱果果,结束了。如阎王所说,养女怎么争的过亲女呢?
邱果果将自己的结婚证拿好,然后转身要上楼。
就听身后的白柳含说:“你去哪里?想从邱家带走什么?既然要走,就骨气点,现在就从这里出去。”
邱果果回头,看着白柳含,然后笑了:“算你狠。”
邱果果转了个方向,朝大门去了。
邱赫辰起身看了白柳含一眼说:“妈,你……唉。”
邱赫辰追出去的时候,正看见邱果果茫然地站在别墅门前。
邱赫辰叹口气,抬脚想走过去,就看见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男人从门前的树下走出来。他斜睨了自己一眼,然后走向邱果果。
邱赫辰:“……”是他。
邱果果站在邱家门口,一脸迷茫。她在争什么?不是早就知道的结果吗?是她自不量力了。
“果果。”
熟悉的男声传来,邱果果转头看去。正看见白腾站在她身边,他依旧穿着下山时的那套月白长衫。
“果果,回家吧!”白腾的声音如他的人一样,清冷的,但邱果果却从里头听出了关心。
她歪歪头问:“回家?”
“你不是说成亲了,就是可以一起生活吗?我都有在等你。”
邱果果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那颗大树,想到他昨日说的我等你,惊讶地问他:“你说到的等,是真的都在我家门口等我?”
白腾脸上神情依旧清冷,他只在邱果果问出上面的话时,理所当然地看了她一眼说:“这样,我就能及时接到你了。”
邱果果突然笑了,抬头大笑。
家人?
生活了10多年的家人,不如眼前这个认识不到两天的家人。
“嗯,我们回家吧!”
白腾清冷的神情便微微松动,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邱赫辰见前头两人要走,赶紧过去:“果果!果果!”
邱果果回头看他,邱赫辰皱眉看了白腾一眼,然后和邱果果说:“别走,和大哥回家。”
白腾听了邱赫辰的话,伸手抓住邱果果的手腕说:“别去。”
邱赫辰怒视白腾,压着声音吼道:“这是我的家事,你……”
“这是我的家事。”白腾却依旧清清冷冷,连声音都平淡无波。
邱果果看看白腾又看看邱赫辰,白腾将她拉到身边说:“我们成亲了,她是我的妻子,拜堂时我向上古大神盘古许下誓言,此生都会护她。如今,她是我的妻子,我和她才是一家人。”
“你和她是什么一家人?”邱赫辰霸总的气质都气没了:“你快50岁的人了,把我妹妹骗走。”
白腾又皱眉,然后回头看邱果果问:“50岁年龄很大吗?”为什么他和果果都问他是不是50岁?
邱果果觉得她应该安抚一下老公,然后说:“没事,你看着比我大哥年轻多了。”
邱赫辰:“……”
第9章
白腾对着邱果果点点头,又回头看着邱赫辰申明:“我没有骗她。”
邱赫辰深吸口气,对邱果果说:“果果,我是你大哥,我不会骗你。”
白腾听了这话,目光淡淡撇向他问:“真的?”
邱赫辰见白腾居然怀疑,带着火气吼:“你什么意思?”
“挡、煞。”白腾声音冷冷地说了两个字,邱果果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就见邱赫辰脸上血色刷拉一下全没了。
“走吧!”白腾不再说其他的,而是拉着邱果果走了。
邱果果回头去看,却不见邱赫辰追来,他依旧一脸雪白的站在门口张望着这边。
邱果果就问白腾:“挡煞是什么意思?”
白腾看她一眼,然后轻声说:“一个道长自创的术法,还不算成熟。”
邱果果奇怪:“那为什么大哥听到这个词就……”
白腾想了一会儿,转而问她:“你若想知,我便告诉你。可是果果,挡煞牵扯之人并非你的大哥,乃是你的养父母。你确定今日便要知道全部么?”
邱果果只觉得心里一抖,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但如果这么想的话,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邱果果没有问白腾,她觉得她可以晚两天知道。不急于这一时,真的不急……没有必要,没有必要,把自己的一生都给否认了。
邱果果跟着白腾走了很久,才走到了公交站……
公交站?
邱果果看着停在面前的公交,看向白腾问:“仙人,你不……御个剑?”
白腾摇摇头拉着邱果果上车,然后从黑皮包里投了两块硬币进去。中午的公交没什么人,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邱果果一脸梦幻地问他:“为什么不?”为什么仙人要坐公交?
白腾看着车外,然后一脸冷漠地说:“没钱买剑。”
邱果果:“……”你是有多穷?
***
站在村里的破石屋前,看着屋顶那瓦片里长出的青草,门口甚至是用黄土铺就的院子。
邱果果一脸呆滞……
“这就是我们的家了。”白腾转头对着邱果果温和地说,一点也没有我很穷的羞愧感。
邱果果呆呆地说:“还不如你山上的白府。”
白腾:“……”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伸手进怀里拿出黑皮包说:“ 你若喜欢……”
邱果果:“!!!”惊地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说:“别别别,我开玩笑,开玩笑的。”可别从小黑包里拿出一栋房子啊?现在地球上都是卫星监控,你敢拿出来,我们进晚就可以去喝茶了。
白腾便把黑皮包收进去,然后问邱果果:“好,你可还有喜欢的?可要我把迷b种到门前。”
邱果果对他温柔一笑,冷漠拒绝说:“仙人,我们还是快进屋吧!”
白腾眨眨眼,便带着邱果果推门进入。
门是木头做的,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霜显得有些摇摇欲坠。门内一人翘着一只脚坐在长凳上,手里端着一碗面条在低头呼噜呼噜吸。
邱果果皱眉看了看,才惊的发现是学校里谦谦君子的白业。此时,他正穿着一件白大褂,黑色棉麻短裤,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手里的筷子还夹着面条塞嘴里。
听到声音,他含着一大口面条抬头看来,然后,一脸震惊的看着门口的两人。
白业:“……”
邱果果:“……”
白腾慈爱地看了白业一眼说:“业儿,来见过你母亲。”
白业:“……噗……”爸,你刚才说啥?
邱果果:“……”擦,差点忘了这一茬了。
白腾见白业嘴里的面条哗啦一声又掉回碗里,他立马皱眉,很嫌弃很嫌弃的说:“食不言寝不语,食饭之时,切不可如此无礼。”
白业低头看了看碗里的面条,然后被白腾说的自己也恶心了。他把面条往桌上一推,起身惊喜道:“父亲,你回来了?您不是说要闭关10年吗?”
白腾点头,然后又指着邱果果对白业说:“业儿,为父此次出门和你母亲喜结连理,已经无需闭关了。现在就去倒杯茶,给你母亲敬茶。”
白业傻不愣登地转头看向邱果果说:“母亲?”
邱果果心里爽了一把,穷不穷的早就抛到了脑后,她立马接口说:“唉,孩子。夫君,你我看,这都没有备个见面礼!”
白腾便真的看了她一眼说:“没事,都是自家人。”
白业:“……不是,邱果果你不要学我爸说话。”
邱果果对白业一笑,立马转头对白腾说:“夫君,你看孩儿他……他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后娘。”
白腾便皱眉看着白业说:“对母亲说话怎可这般随意,用敬语。”
“敬语??”白业叫了一声,说:“爸!她是我同学,我用的屁的敬语啊!”
白业刚说完,就见白腾手中一个用力,家里那扇摇摇欲坠的木板门哗啦一声碎成了粉末……
白业显然十分的识时务:“……您稍坐一会儿,我这就去借杯茶回来。”
看着立马遁走的白业,邱果果心里笑翻了天,嘴里都忍不住叫道:“爽、爽、爽啊!哈哈哈哈哈哈……”
白腾见她笑,清冷的神情也融化了,脸上露出一个温和地笑容问她:“夫人这般开心?”
邱果果一个哆嗦,问:“你怎么叫我夫人?叫果果就好了。”
白腾脸上的温和只持续了一秒又恢复了冷漠,他撇开头说:“是你刚才称呼我夫君的,我以为……”
他不高兴……
邱果果很容易就感知到了他的情绪,就尝试地说:“在家里……你想叫夫人也行吧!”
然后,邱果果就见白腾又转回头来,脸色神情虽然清冷,但眼里投出点点暖意:“自然是听夫人的。”
邱果果:“……”
白业出了门,就拿出手机给邱果果发信息。
“卧槽,你至于吗?我都说了我和你姐那是误会,果果,你至于直接嫁给我爸爸吗?”
邱果果淡定回他信息说:“儿子,不要这样说,我和你父亲是真心相爱,怎可如此污蔑我和他之间纯洁的爱情呢?”
“屁,你看上我爸什么了?他都50岁的老头子了。”
“他长得帅啊!”
看着邱果果秒回的信息,白业沉默了,嗯,父亲确实很好看,和仙人一样好看。
不对不对不对,白业甩甩头,继续发信息:“你前段时间才刚和我谈的恋爱,现在你说爱我爸爸?你是骗我爸爸单纯吧?”
邱果果呵呵一笑,回道:“孩子,我和你一起时也是看你长得帅啊!和你分开后,这不是遇到了更帅得吗?”
白业看着她的回复,心里立马中了一箭,差点吐出血来。
被邱果果这样diss了一通,白业还得跑去村里的其他人家那里去借茶,郁闷地就差没有吐血了。
等白业抱着茶叶回到家里,就见白腾坐在桌边写符咒。白业是非常敬佩自己的父亲的,不只人长的好,品信纯良,重要的是他是被父亲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而且他父亲很厉害很厉害!!!
此时见几年不曾回家的父亲坐在家里,他心里安稳了。白业凑上前看,问白腾:“父亲,你这是画什么?”
“清洗符。”白腾声音依旧是他记忆中那样清冷,永远不会为任何事情慌张,也不会在意任何事情。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的父亲会带回一个后妈。
“清洗符。”白业恍然大悟。
白腾画完一张,微微抬头斜睨他,冷声说:“茶烧好了吗?敬茶这等大事,万不可马虎。”
“哦哦哦!我这就去。”说着,白业冲冲跑走。
邱果果坐在白腾对面看他画,随口问他:“这有什么用啊?”
白腾扫了一眼几年没回来的屋子说:“如名,清扫屋子用的。”
白腾说完,右手一挥,就见桌上几张符咒如箭般射向墙面贴了上去。然后邱果果两个眨眼,就见原本四处沾着灰尘的屋子瞬间如清洗过了一般。
白业端着茶壶和两个茶杯进门的时候,见屋子焕然一新,一点也不惊讶。并且,他鄙视地看向了震惊的邱果果。
然后,被鄙视的邱果果保持着脸上的惊讶,转头看向白业问:“孩子,茶烧好了?”
白业:“……”
白腾皱眉看他,训斥他:“母亲问话,为何不答?”
白业:“……”
“为父的话,看来也没用了。”白腾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碾了碾。
白业一个哆嗦说:“父亲,我得敬完茶才叫她母亲啊!”
白腾一听,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于是,白业得意对邱果果一笑,小样,我还是爸爸最爱的孩子。
邱果果:“……”晚叫两分钟有什么好骄傲的?
白腾家穷,真的穷。
就算是敬茶也只是他们夫妻两人坐到一张长凳上,白业端着茶杯对着白腾跪下,然后将茶递给他说到:“父亲,欢迎回来。”
白腾嗯了声,接过茶喝了一口,在兜里摸了一会儿,终于依旧一副高高在上,但确实羞愧地对白业说:“此次出门,为父娶妻把钱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