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喜欢——荣槿
时间:2019-10-22 09:21:11

  她知道母亲在傅之屿这儿一直是个禁忌词,虽说傅湛说的不全然是真相,但这番话的确很容易用来激怒傅之屿。
  晏栖用手指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像羽毛轻轻扫过,见他回过头才用唇形吐露出几个字:“我们走吧。”
  多说无益,即使她知道傅湛此举的目的更多的是想挑起她的好奇心,引起两人的隔阂。不过那都是傅之屿的过去了,他愿意或者不愿意说,都没有太大关系。
  傅湛收起帕子,用“恋恋不舍”的语气告了别:“晏栖小姐,后会有期。”
  受不了傅湛这幅假惺惺地作态,这回是她握着傅之屿的手向前走,握的很紧很紧,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抽手离开。
  两人踩着松松软软的雪去往地下停车场,因雪积累的还没有那么厚,只是发出轻声咯吱咯吱的声响。
  “在上边等我。”
  待到抽手,晏栖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汗。
  一路走过来得了趣味,她在等待的过程中又踩了会儿雪,靴子上深色的痕迹就是雪水融化后的水渍。
  不一会儿,傅之屿把车从地下车库开上来,她钻回副驾驶坐着,盯着因冷气雾化的玻璃,犹豫了半天要不要开口、从何开口。
  哪知傅之屿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早就摸清楚了同床共寝的女人的脾性,见她神情纠结干脆坦荡询问:“想问什么?”
  敢情还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了啊???
  她选了条传闻最甚的风言风语:“你高中的时候还没有回到傅家?”
  “在舒育青去世之前,我一直住在她租的房子里,如你们所见,每天骑着破旧的自行车上下学,穿的是万年不变的校服。回到傅家后已经是高考还剩几个月的事情了……”
  能独自把孩子抚养长大的单亲妈妈,宁愿经历那么多困苦,也没让傅之屿回到傅家,单凭这一点,她就觉得一个女人不可能没骨气到去当小三,成为傅湛口中那么不耻的存在。
  “你能和我讲这些,我已经很开心了。”
  和少年时的傅之屿相比较,一切原因好像都有源头,疑点也有了解释。他慢慢的立体化,烙在她的脑子里。
  “这么些年,你也不好过吧。”
  “不好过也都过去了。”
  他语气轻松,把万般重担全化为过去二字,眼神仍是清澈坚定的,只不过比少年时期少了几分淡漠和疏离。
  晏栖没想到此刻室内比室外的空气还要寒冷,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洗手间的暖风开关,洗完澡后换了身长款的睡裙。睡裙侧面开了一道岔,一直到大腿根下,一走动就能瞥见细腻的风景。
  房间里开了空调很闷,南方又没有供暖的暖气,她睡得手脚冰凉,自动蜷缩成一团,往热源处靠拢。
  一来二去她就滚进了傅之屿的那床被子下。
  他习惯性睡在枕头上方,比她睡得要高一些,所以她的视线一平视就能看到男人袒露的小一块胸膛。
  半梦半醒间,傅之屿简直感觉有个冰块在靠近自己,听到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是晏栖畏寒,因此离他的距离就近了很多。
  如泼墨的发丝垂在白皙的脖颈前面,挠的他手腕很痒,浓郁的荔枝香一如既往,她呼吸声很浅,似乎随时有转醒的可能性。
  他揽过怀中女人的肩头,将被子给她掖好,然后换了个姿势,如此一来,晏栖的双脚是踩在他小腿的腿肚上面的,的确像一块生铁在皮肤上游离。
  他倒吸了几口凉气,想着晏栖可能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比起说像水,她更像一块冰,需要慢慢融化慢慢消释。
  或许是睡姿太过于靠近,当晚晏栖就做了个一个很羞耻的梦。
第22章 晋江独发
  晋江独发
  梦境里的傅之屿坐在她办公室的座位上,单手松掉了领结,接着挑开的是衬衫扣子,冲锋衣外套被他丢至椅背上搭着。
  她不知所措的厉害,却被他拉到大腿上坐着,对视上男人晦暗深邃的眼神。
  “我……”
  一句话还没问完,他就握住了她的双手,肆意哄道:“七七乖,帮我解开剩下的扣子……”
  她手抖的握不住扣子,还要经受男人刻意的厮磨。
  见她动作戛然而止,傅之屿慵懒地睁开了眼睛,把她抱在办公桌上坐着,冰凉的皮带扣正抵着她的腿|心,边发问边继续解扣子:“怎么不继续?嗯?”
  也不知道为什么梦境里她害羞的不敢抬头,只是拽着他衣摆,低声求他:“呜呜呜呜,我不行的……”
  傅之屿细细密密地在她耳廓周围喘|息,故意向前靠近了下:“七七不乖。”
  办公桌上的文件被他一扫而空,可利用的空间更大了。
  听傅之屿说完,她只感觉到了浑身绷紧,可身体却是在不自觉地等待蓄势待发的完全没入。
  没等到饱胀感,反倒是闷闷的窒息感。
  可能是整晚都朝一边睡的后遗症,晏栖只觉自己睡的腰酸腿麻,但这种身体上的疲累在醒来的时刻一扫而空。
  她和傅之屿纠缠在一起的睡姿实在是很不雅,怪不得感觉到闷,自己几乎贴着他胸膛呼气,能不闷才怪:)
  不过经过了热度之间的传递后,手脚确实没那么冰凉,这种大恩大德她还不得对傅之屿三叩首九朝拜啊。
  见他着实疲累还未转醒,晏栖轻手轻脚拿了衣服去浴室。
  镜子中的女人面色红润,耳根子也残留着梦境带来的绯红,弄的她一大早看见傅之屿还很是做贼心虚,抱着衣服一溜小跑想要静一静。
  关键地点还在她的办公室,以后让她怎么直视每天办公的地方?!
  深呼吸了几口气,她决定找栗樱试探着聊几个回合:【我昨晚上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
  栗樱吃了一颗车厘子,随意一问:【什么梦?春梦啊?】
  晏栖:“……”
  她合理怀疑栗樱会窥探别人的生活。
  【再见.jpg】
  栗樱给她甩了一堆图过去:【别啊姐妹儿~你可能只是需要男人的滋润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晏栖咳嗽了几声,感觉自己快要被栗樱的用词激出心肌梗塞了。
  栗樱翘着二郎腿悠闲地问道:【昨天家宴怎么样?】
  思忖了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也可能是她从小生在这个圈子里,对豪门里能发生的事情见怪不怪:【吃瓜吃的挺开心。】
  栗樱扬了扬嘴角,一改沙发上瘫着的姿势,从玄关处换上一双墨绿色高跟鞋:【改天跟我详细说说,我现在得去杂志社拿上次的样图。】
  结束掉和栗樱的闲聊,她刚把手机放在横架上,伸手去拿内衣时,不料,衣料啪叽掉到了正下方的一桶水里。
  晏栖瞄了半天自己的内衣,确定是打湿的通透且没法儿补救后,开始了漫长的思考人生时间……
  现在只有两个解决办法,一是偷偷摸摸出去再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内衣,二是打开这扇门,叫傅之屿给自己送过来。
  不过,两种办法好像都是走投无路的下下策。
  纠结的时间里,傅之屿已经转醒了,身边的被子被人掀开,不过晏栖不在主卧也不在客厅。他自然而然走到了浴室门口,看里面灯亮着便敲了敲门:“七七,你在里面吗?”
  “咳咳咳——”
  她赶紧起身,看着外头模模糊糊的人影应声道;“在呢。”
  “好。”傅之屿点点头,准备去客厅倒杯水醒神。
  “等,等等……”今早上实在是太倒霉了吧,春梦带来的后遗症令人震惊。
  晏栖卑微地靠在浴室门边:“傅之屿,我能请你给我帮个忙吗?”
  傅之屿一时间觉得新奇,眯着眸子问:“什么忙?”
  求人帮忙可不得低声下气嘛,晏栖拉开了一条门缝,与他戏谑的眼神撞了个正着,最后还是没勇气当面说,合上门后瓮声瓮气说了句:“我内衣掉水里了,你……”
  “你能从衣柜里给我拿一套新的内衣吗?”
  屏足了气息后的一气呵成,晏栖觉得这一刻自己真的是个勇士。
  傅之屿在浴室门口静默了几秒,随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对这些用品没有经验,挑挑拣拣了半天,拿了一件他自己觉得好看的送了进去。
  原本马上要说出口的“谢谢”二字被眼前物件带来的震撼给吞了回去。
  她抖了抖薄如蝉翼的布料,不错,正是上次栗樱从商场闲逛送她的一件黑色蕾|丝性感装。
  用栗樱的原话来说就是“如果傅之屿是性冷淡,你就用这个测试他,正常的男人没有人会经的住的……”
  这东西是栗樱买下后强行塞给她的,她拎着大包小包回家的那天,就把这一套丢在衣柜下面压着了,谁知傅之屿一翻就翻出来了这么个“大惊喜”!
  他眉眼间浮现出一丝疑虑,靠在门框边问了句:“怎么了,不合适吗?”
  这种事情要她怎么跟傅之屿开口?
  怨不得钢铁直男的认知,晏栖尽量平复下心情,用平静的语气开口回复;“没有,挺好的。”
  “嗯,那就好。”他挽起烟青色的睡衣袖子,在晏栖换衣服的时间里去了趟厨房。
  晏栖一出来就闻到了厨房里的香味,闻起来好像比昨日吃的不爽利的西餐要好上许多。
  见她慢吞吞从浴室里折回出来,傅之屿把煎好的鸡蛋和面包放在盘子里端出来,“洗漱好了就先吃早饭。”
  态度还挺坦然。
  既然如此,晏栖也没必要再矫情下去觉得尴尬,把湿掉的内衣重新晾上后拉开了餐桌两侧的靠背椅坐下。
  傅之屿洗漱完回到餐桌前坐下,走路带风过来,甚至能闻到好闻的清新薄荷味。
  男人的指骨按压在报纸下,他好像是习惯性地在吃早饭时看报纸,和她爷爷的喜好相差不大。
  晏栖吃饭属于慢悠悠磨蹭的类型,所以在傅之屿边看报纸还吃完了后,她才刚刚吃完一半。
  今日疑惑,傅之屿是怎么能吃的优雅还这么快的???
  吃完早饭后,傅之屿并未着急离开,今天剧组上午休息半天假,他还能在南都名区多待一段时间。
  晏栖埋头咬了一口面包,感觉自己现在像在教导主任的巡视下顶风作案,吃个早饭如同接受傅之屿的巡查。
  为了不让吃早饭的气氛凝固住,晏栖绞尽脑汁转移着话题:“晚上你还回来吗?”
  他摊平了报纸,好整以暇地说:“今天下午开工,晚上应该有夜戏,如果我没回来就早点睡。”
  怎么听怎么觉得她像一块望夫石呢?
  晏栖总算保持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结束掉早餐,不得不说,这真的是她最近以来吃的最快的一餐饭。
  察看完公司群的消息,晏栖感觉宅在家里休息一天的计划又要泡汤,起身跟傅之屿知会了一声:“今晚上我们公司也要搞个聚餐,我尽量早些回来。”
  他也不需要做什么干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应声道:“玩的高兴就行,有事情叫我接你回来。”
  其实,晏栖还对傅之屿刻意隐瞒了一个事实。
  D.MO公司群发的通知是只是部门里面小范围的聚会,来的人只有组的员工还有几个预备可以留下的实习生,聚会中间中间还有发红包抽奖等一些环节,所以带家属来更好,起码是划算的。
  可刚才傅之屿也说了,他晚上可能要拍夜戏,晏栖就干脆没提这一茬。
  说来也是奇怪,D.MO熟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已婚,但从来没见过她带傅之屿来参加什么场合或活动。
  大家心中也会有猜测,但更多的是对晏栖这位神秘老公的好奇,是两人感情生分、形同陌路还是她老公因为什么特殊原因不愿意抛头露面?
  聚会的地点定在江城最大的酒吧零和,酒吧的外面五光十色,霓虹灯闪烁,车辆串流不息,是最靠近商圈的存在。
  晏栖看了一眼腕表,她提前十分钟到场,在包厢里的一隅坐下。
  今天她涂了一款很提气色的唇釉,加上皮肤本身就很白,映在冬日的江城里,完全可以成为一副描摹出来的画作。
  “晏栖,好久不见。”女人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看上去今天刚忙完就直奔零和而来。
第23章 晋江独发
  晋江独发
  秦媛是她回国后接触的第一个拍档,但她行事风格和晏栖太过于不合拍,两人没法儿在某些领域上达成一致的意见。
  所以一个月前Scarlett派秦媛去了丰城做展品活动的测评,也难怪她现在回来都看起来如此风尘仆仆。
  晏栖提起GUCCI最新款的手包,看上去很是大度地给她挪了个位置:“秦媛,丰城的展品测评办的还算顺利吧。”
  “托你吉言。”秦媛挑了挑眉,顺着OL的套裙的裙摆坐了下来,不过并没有坐在她挪过来的位置,反倒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今天下午刚刚结束所有测评,Scarlett对这次活动很满意。”
  她极其自傲,凡事都喜欢与晏栖争个高低之分,这次用Scarlett的夸奖来居功,那种骄傲昭然若揭地摆在了脸上。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一个月回不来了呢。”晏栖的话里柔中带刺,只是不想和秦媛多费什么口舌,干脆堵死了工作上的话题。
  秦媛环顾四周,故意用一种很可惜的语气开口问:“啧,你老公没来啊?”
  “是啊,他工作忙,不过呢……”晏栖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戒指:“以后有的是场合见面。”
  她笑容不减,在外人眼里看上去婚后生活也该是十分甜蜜的。
  “还不知道你老公是什么职业呢,忙成这个样子,连晚上的小聚都没办法参加。”说完,秦媛还假模假样叹了一口气。
  晏栖迎上秦媛的目光,抿了一口果汁,甜腻的味道绽放在味蕾上,“我先生是当导演的,在拍戏,所以忙呢。”
  说到导演,秦媛只当是哪个不入流的文艺片导演,说不定连名字都没听说过,还拍戏呢,这种只会买点情怀的导演大部分怕不都是什么油腻大叔,在她的观念里low得很。
  晏栖瞧着秦媛的表情变化,那是一个精彩,就差没去表演京剧的变脸了,她不由得在心里哂笑了声,人呐,越是得不到,越是喜欢用恶意来揣测。
  销售部的经理是位中年微胖的男人,架着副黑框眼镜,开了瓶啤酒后问:“人都到齐了吧?”
  秦媛知道设计部在某些事情上还得仰仗销售部办事,立刻柔软了脸色:“我还有一个朋友,她马上过来。”
  话及至此,晏栖瞥了眼旁边的空位置,听秦媛的语气,不像是男性友人才是。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女人穿了件白色镶边裙,外头裹着黑色的皮草,一袭长卷发直及后腰,她随手挽了挽耳后的发丝,撩拨起来的角度都是妩媚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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