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老太种田记——呦呦雨
时间:2019-10-22 09:25:04

  老四不在这,估计要他在,要直接怼了。
  始皇深以为自己还是挺善良的一人,一想便有点自恋。
  “也是,那大宋时,牡丹好像是改良种了,这里的倒是原始,然而这样也不小了,”林觅笑道:“一个碗大,真的很美。”
  “若论雍容,当属牡丹,若论艳丽,其实当属芍药。这里好像并没有种……”赵佶看了一眼,颇有点遗憾的样子。
  始皇掐了一朵递给林觅道:“一会儿寻宫人摘些养在老人家殿里观赏。”
  林觅接过了。
  赵佶瞅了眼始皇的脸色,没再吱声了,不能得意忘形啊。其实他很想说,这牡丹真不是摘下来养的,而是要分盆,放到各宫也是精细照顾的。
  不过到底没敢说,也是,像始皇这样的人,他要是能一朵花上费心,他就不是始皇帝了。
  瞧他这摘花的样子多粗暴。
  唔,铁蹄之下,花都成泥,哪有惜花之心?!
  一想便有些黯然,他自己一个亡国之君,再会欣赏花又如何,金兵铁蹄之下,什么花都辗成了泥作了尘土。
  赵佶的心突然有点刺的疼。
  他虽惜花,可是何曾不惜他的大宋。不,再也不是他的大宋了。
  林觅嗅了嗅花香,道:“好闻。也好看。真美啊。”
  始皇深深的看了一眼赵佶,见他开始发呆,心里其实明白,呆在老人家身边,与他和老四接触,其实不算是好事。都说人死道消,可是赵佶的道一直未消。
  这真临的现实,何尝不是凌迟?这么可怜的人,算了,始皇也懒得与他多话。
  虽不出言讽刺但也没放眼里便是了,不是一个段位的。
  赵佶却是看着始皇想,大秦可以起生回生,大宋呢……
  他内心痛苦又迷茫,尖锐的痛楚席卷全身,突然呼不过气来了。人也恹恹的,不多话了。
  他善于隐藏,倒是没表现出来。
  弘昼见到翠儿,扶苏都乐疯了,像放出羊圈的撒欢的羊似的,别提有多疯。
  翠儿惊喜的抱着大狗子先哭了一通,然后兄妹二人便各诉离别后的事了。
  两人相貌改变都甚大,几年时间,却不改亲密,不至生疏。这才是血缘与亲情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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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欺仁
  血缘不是亲情的全部,然而亲情的亲密可以有血缘的纽带和天然的亲近。
  翠儿得知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又哭了。
  从三叔离家开始, 一直到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
  而奶却是半字不透,翠儿眼睛红红的, 要去见林觅, 却是弘昼拉住了她, 道:“老人家和始皇叔叔说话呢, 咱们今儿先不打扰了吧?!既来了这,还能跑了不成?!咱们四个聚聚,说话话,去玩可行?!扶苏, 你把你的工作安排一下,今天空出来……”
  翠儿这才止住了。
  扶苏自然失笑,道:“舍命陪君子,行,我与李相带话便是!”
  “别的不用说,只说我来了, 他马上懂。”弘昼道。
  说的扶苏和翠儿都笑了。
  “今天暇儿来, 咱们三个可都得陪他, ”弘昼道。
  弘昼笑嘻嘻的道:“暇儿啊, 我带你出宫去玩啊,可好?!”
  李暇点了点头,乖巧极了。
  “我看是你想出去玩吧?”扶苏失笑不已, 道:“看来四叔把你累烦了?”
  “哪儿能呢?我哪会撂挑子,我这不是为了来陪暇儿吗?!”弘昼笑嘻嘻,道:“哪能少了我?”
  翠儿破涕为笑,心情虽还沉重,可是看着弘昼这样,沉重的心情尽去了。
  扶苏便叫了心腹去与李斯递话。四人便结伴去了校场,要骑马出宫去了。
  一众侍卫营都跟了上来,呼啸啸而过,谁能不知道这宫里有动静?!
  宫人见是太子要出城,也就没咋反应,习以为常了,太子出宫,都是要带这么多人的,动静能不大吗?!
  但是胡亥看出不对劲啊,他一开始是听说皇父宫里又来了人,他还纳闷呢,谁又来了?!便寻思着出来看看,这一出来不就看到弘昼了吗?!
  打个了颠,疯了一样的跑了过来,道:“我也去,我也去……”
  走到近前了,才看到李暇和翠儿,倒是怔了一下,指着翠儿道:“你,你……”
  他这是第一回 见到翠儿的真容,以前想见,但翠儿没见他,后来也没有遇着的机会,只听说过美貌,不料美貌成这样,有点惊心动魄的味道。
  李暇皱了眉,盯着胡亥,眼神微有点锐利,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手上缠着的鞭子也握的紧了。
  弘昼一拉胡亥,道:“怎么?你对我妹妹有什么意见?!”
  胡亥一个激凌,抖了一下,疯狂摇头,道:“没,没有!”
  他不再看翠儿了,心里的一点旖旎全被吓的没了,转首看向弘昼,显然更对弘昼感兴趣,眼光放光的道:“弘昼,这几年你去哪儿了?!怎么不来秦宫找我玩?!来了也不找我?!”
  “我回家了呗,我又不住在秦宫,”弘昼笑嘻嘻的,道:“你要找我干啥?!这么多宫人都不够陪你玩的?!”
  “他们没趣,”胡亥还是孩子心性的,赵高死了,刘邦呢,原本两人也乐过一段时间,但是刘邦这不是去匈奴了吗?!也是几年没回了。听说在那边才是真的乐不可支的,他可闷,天天憋宫里,可难受。
  所以看到弘昼整个眼神都是亮采采的,道:“我也去,带我去。”
  弘昼看着这孩子闷的都有毛病了,便乐道:“问我干啥?问太子去。那是储君,你不问过他吗?!”
  胡亥这才反应了过来,直直的过去就抱住了扶苏的腿,恨不得跪下来耍赖,生恐不带他,他也是真能豁得出去,抱着就瘫下来,道:“兄长,求你带我去吧,我保证不捣乱,我保证。”
  扶苏无语的看着他,秦公子的教育,似乎在胡亥身上,有点……怎么说呢,看着是贵公子的范,却没有贵公子的风骨。这……
  胡亥以为他不答应,忙急道:“兄长,以后我都听你的,带我去吧!”
  扶苏黑线下来了,道:“你先起来,好好说话。”
  胡亥却抱的更紧了,一副不带他,他就不放,死也不放的架势。
  侍卫们哪敢拉啊,伤了扶苏不好,伤了胡亥也不好,一时也是紧张的在一边。这个情况,还不如打起来呢,真打起来了,也许他们还可以直接拉开,以冒犯储君罪把胡亥给下狱了去,干脆省事。可是这,叫什么事啊?!
  这宫里,上上下下的,真没人敢这样对太子。
  李暇疑惑的看向翠儿,翠儿失笑道:“大哥哥,这是胡亥,是扶苏哥哥的异母弟弟。”
  “异母?”李暇眨了眨眼,道:“始皇叔叔的儿子?!”
  翠儿笑着点了点头,偷偷道:“是个混不吝的。”
  李暇道:“可有冒犯过你?!”
  翠儿心中暖道:“没有,他在宫里虽混闹,也是看人的,心里有数,有些事不能犯。在宫里也就上窜上跳的那种人见人嫌的人,倒也非大奸大恶。”
  这么一说,李暇懂了,像他们村的调皮小子,狗蛋狗剩他们似的。
  李暇便对弘昼道:“要不带着吧?!”
  只要是个有分寸的人,他们四个人在,他一个调皮小子还能怎么?!
  弘昼看着李暇,笑道:“暇儿是个大度的人。”
  说罢这才劝扶苏道:“带着吧,真要调皮敢捣乱,不劳你动手难为,我自揍他。他被我揍了还不是白揍?!也不用你出手上纲上线了。”
  真要太子出手了,就是国事,大事了。因此扶苏才犹豫。但为储君,做大事要决断,而小事,却反而顾虑重重。因为胡亥这个性格,扶苏真的也挺头疼的。他能治理讲理的人,但不讲理的人,他是真没法子,若是普通人,他以律法对待也就行了,不劳神。
  关键是与胡亥有血缘,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儿,真的非同小可,所以扶苏身为太子,反而顾虑重重。
  只是弘昼都说了,胡亥又如此,扶苏不带也确实说不过去,便道:“带你也可,只是,不得失仪失礼,不可太过!”
  胡亥喜不自胜,忙道:“嗯嗯,我明白,必不会失礼,太子放心。”
  说罢便喜滋滋的抱住了弘昼,道:“多谢为我说话。”
  “起开,骑马去,真跟不上,就把你丢大街上。”弘昼笑骂道。
  偏胡亥还特别服他,闻言果真去牵了马,骑上了,期期艾艾的就凑着与弘昼说话,问他在干什么呢,怎么不来秦宫玩了?!
  弘昼糊弄他,告诉他与洋人打交道呢,胡亥又问了,洋人是啥?!
  弘昼说了几句英文,道:“你连鸟语都听不明白,还能知道洋人?!”
  胡亥惊呆了,因为他一句也听不懂。
  扶苏与李暇还有翠儿三人,相视着,默然无语,翠儿笑道:“真别说,胡亥公子只服五哥哥。”
  “打服的。”扶苏哭笑不得。这有辱斯文的事,他真的不适合做,但是弘昼这没脸没皮的真做起来,还真的挺服人的。
  两人性格不同,弘昼乖张,然而他这样的性子其实也有缺点,因为他这副德性,要让有德望的人真服他,难。这一点上,扶苏占便宜。
  而扶苏能收服有德望之人,然而像胡亥之类的,刘邦这类的,他就头疼了。
  人的性格,各有差异,然而都有复杂性,两面性,没有两全齐美。
  对这一点,扶苏和弘昼都是明白人,因此都是看得挺开的。
  翠儿看了看李暇,眼神更坚定了些,原本就是要回家的,现在提早家去,她得呆在大哥哥身边,帮他慧眼识人,帮他出谋划策,帮他拎起屠刀清理身边叛者诈者,帮他智定千里,建功立业。
  亲人终究是真正的亲人,这种可靠依赖感是不一样的。不,不该这样说,应该说归属感是不一样的。
  她与扶苏和弘昼在一起时,当然也觉得可靠,知己一般,信任,同样也是有依赖感的。
  可是,见到李暇,却完全不一样。
  这是她的血缘亲人,是她的哥哥,兄长,比她的父亲还要值得归属感的那种存在。便是对李延寿和王氏,她都不曾如此。
  可是哥哥,是不一样的。
  翠儿内心已然打定了主意,便拉着李暇说起了秦宫的构造,她也是第一次出秦宫,有些不懂的,便问扶苏,三人言笑晏晏,而胡亥在前,已经像放飞的野猪一样东奔西走了,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的。
  弘昼看他这样,也是挺无语的。
  胡亥不知道出过多少次宫了,但是,有没有可以一起发疯的人,是不一样的。
  重见到弘昼的感觉很兴奋,因此真的像野猪突然到了玉米地,那状态吧……
  胡亥其实并不是那种完全没有分寸和拘束的人,其实,他在始皇面前不敢放肆,在扶苏面前,偶尔想不起来,稍稍放肆一下,但是对弘昼,他是敬畏的,也是怕的,同样的也是气味相投的。
  所以得知翠儿是他的妹子以后,他是看都不看了,也没兴趣了,倒不是说怕弘昼,还是怎么,主要是因为他也是有底线的人,认可的人。因此朋友家的妹妹,那是绝对不可冒犯的。
  这一点,胡亥还是有分寸的,他本质上,其实与刘邦这样的,还不太一样。
  这是最基本的尊重,若真是一无是处的混帐,弘昼哪里会带他玩?!
  胡亥也深知这一点,后面都没再问翠儿的事,更没有看向她了。
  富贵公子,便是再无分寸,也得挑人欺。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
  同样的,有点像他这样毛病的人,也不是没有底线。在赵高手里的时候,也许被引诱,他可能摆摇不定,然而在扶苏和弘昼手里,可老实了。
  胡亥要去酒肆玩,弘昼一个眼神瞪过来,胡亥便嘿嘿笑了,秒懂。
  对对,这一次是与太子和翠儿一并出来的,在他们二人面前,可不能这样。
  胡亥收敛不少,老老实实的跟着,也不主动说要去哪儿玩了。
  心里却寻思着趁着他们不在,得与弘昼独自出来溜达一番,现在可不自在。太拘束了。太撒欢了可不好。
  弘昼过来与李暇说话,胡亥也不歪缠,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李暇入目处是个集市,鳞次栉比,秦人也比之前的几年宽松不少,秦法放开了,宽容了,所以秦人不再复先前的谨小慎微的拘谨,生恐触法。现在的秦人,比之以往热闹的多了。看到侍卫营也没之前那么害怕的避让,只是略微让过路,便自行其事了。
  秦人看到秦兵真的是常事,因此,倒不以为异。秦常用兵,这本身便不是多稀罕的事。若是盛世之时,有军队路过,绝对是要被围观的。
  “不太一样。”李暇低声道。
  “什么不一样?!”弘昼道:“与你那儿不太一样。”
  “嗯,”李暇道:“他们的脸……”
  秦人多黥面,秦法严苛,虽然现在放松了,但是之前哪怕犯个小罪,最低也得黥面,甚至割鼻的刑法也多有。这样的事,不鲜见。
  所以现在大街上,多数这样的人,扶苏和胡亥早不以为异,秦人也早不以为异,能缓和刑法,便已经是恩赐,所以大街上的人,不黥面的反而极少。
  弘昼道:“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了,等回宫我再与你说。”
  李暇点了点头。
  扶苏却并不避讳,“皇父统一以后,发征很多的俘虏去了边关做苦役,秦民也多是如此,若是大罪,皆往那边发配。前几年多有死在半路的,数不胜数。从旧年开始,已经开始将他们陆续的送回原乡了,并且给与一定的补偿,或免赋役税,或补以田亩,现在役夫已少有,除了一些罪大恶极的没有赦免,其它的,都没多少了。便是如此,这个现象也一时不会改变。得等这一代人老了逝去,新出生的人,不会再有概念。秦总归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弘昼能理解,当年大清定国时也是如此的。
  “今年我已向皇父提议,将六国旧族中还存的人,接进咸阳,封为士大夫,荣养到老,皇父也准了,会陆续接回来。”扶苏道。
  弘昼更明白。
  伐六国那种气势汹汹,其实什么旧族,都十未必存一了。真接进了京还能翻出花儿来?!
  不会的。只会被新皇用来向天下示以怀柔。
  “如此也好,六国之民反而更能缓和,不再有抗议。”弘昼笑道:“旧的时代,总会过去,新的总会到来。现在是新气象了。”始皇有如此气度,也的确不意外。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若是一时改变不了态度,那强势很正常。他若想明白了,决定要做了,反而十分不会犹豫,果决的不得了。而太子怀柔,施恩天下,更得拥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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